“好好照顾她,朕也该回去了。”冷千绝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来时的路折回,唇边扯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小和冷千寒一同长大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他料想的不错,这座院落的暗处一定埋伏着他的暗卫!
七月初八,一个历史性的日子!
易禹国寒王冷千寒发动兵变,这一夜京都城中,家家户户关闭门窗,无一人敢上街,寒王的前锋军队足足五万人逼近皇宫,和宫中的禁卫军两相对峙,战火一触即发!
寒王府上
“玉儿怎么样了?”冷千寒一身银色战甲,英俊的面容多了一丝刚毅和冷硬,他的脚下踩着巨大的皇城地图,眼眸锐利如刀锋!
“回禀主子,玉主子一切安好,除了两天前冷千绝去和玉主子见了一面之外,这两日都无人去过玉主子的院落。”一黑衣人影恭敬的回禀着柴破玉的情况。
“加派人手保护,这三个时辰之内,任何人敢踏入玉儿的院落,杀无赦!”冷千寒绝对相信三个时辰便可攻下皇城,玉儿,等着我!
“属下领命!”黑衣人领下命令后,瞬间消失了身影!
“爷,可以出发了!”千大说道。
冷千寒点了点头,骑上白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皇城下,黑压压一片,当冷千寒的身影出现时,军队的士气大振,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冷千寒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
城楼上的禁卫军整装待发,冷千寒双眸一冷,就在下令攻城的前一秒,城楼上有了些举动,紧接着,皇城的城门缓缓而开,似乎没有作战的打算!
众将领面露困惑之色,目光纷纷转向冷千寒。
冷千寒同样一阵困惑,冷千绝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夹了一下马腹,率先朝着城门里走去、、、冷千寒所到之处,禁卫军纷纷跪首,为首的将领此时现身了,面色毕恭毕敬:“寒王,皇上有请!”
“主子,小心有诈。”千大即刻上前提醒道。
冷千寒半眯了眯眼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后他还冲着那人点了点头:“本王随你进去!”
“主子?”
“放心,他杀不了我!”冷千寒丢下这句话,便在夹了一下马腹,骏马奔腾,一路朝着大殿而去、、、或许是听到寒王攻城的消息,宫里的宫人们早已四处逃选,凄凉的景象就是当初冷千绝宫变时一样,这威武的大殿前没有一名宫人把守!
冷千寒推开厚重的宫门,一眼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冷千绝,他没有坐在龙椅上,身上没有穿着龙袍,只着一件富贵公子家的锦缎蓝袍子,那是他从前最喜*的颜色!
如今他镇静的坐着,身子挺得直直的,在看见印象中的脸时,唇间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带着一抹诀别的意味!
“你在玩什么花样?”冷千寒刻意忽略掉心里的异样之感,口气冰冷如霜!
冷千绝叹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龙椅看了一眼:“那是属于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的,父皇一开始就有他的打算,他看透了我们这些儿子,他明白只有你才是天生的帝王,天生适合哪个位子,而我、、、呵呵、、、坐上高位之后才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什么叫众叛亲离,为了这个位子,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亲情,*情,手足之情、、、呵呵。”冷千绝笑出声,声音异常凄凉!
冷千寒紧抿这薄唇,眉头纠结成峰,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确做错了,若不是这样,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冷千寒敛下眉,无限伤感道。
“可这世上却无后悔药吃。”冷千绝吞了吞口水,朝后靠了靠,脸呼吸也带着轻喘。
看着他眼中的后悔,冷千寒顿时明白了,原来他要将一切夺走的东西都还回来,他选择无用战火,他选择这样放弃,那么他定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思量间,冷千绝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黑色的血迹,一滴滴,落在蓝色的袍子上、、、“你这又是何必呢?”冷千寒依旧冷冷的说道。
“寒儿、、、”冷千绝吃力的叫唤着,扯了扯嘴角:“曾经的寒儿是多么的信任我这个兄长,咱们一起长大,一起畅谈易禹国的国事,一起封王,一起协定,寒儿成人,还是我带你去的青楼、、、”
“别再说了。”冷千寒近乎低吼出来,双目蹿火:“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你杀了父皇,逼死母后,毁了我对你所有的敬仰和兄弟之情。”
“所以,我将这一切还给你,你才是易禹国真正的帝王。”冷千绝眼中闪过苦痛,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冷千寒紧握着双拳,冷千绝再次出声:“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眼中闪着期盼。
冷千寒闭上双眸,不可以,他连自己都不可原谅,何况是他,如果当初他早就言明自己不想做皇帝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他不可能原谅他,不可能!
冷千绝的眼眸一暗,自嘲的笑了笑,他造成了这么多伤害,怎么还会得到他的原谅呢?是他妄想了、、、“我已经下了密旨斩除罗家,待你统一兵权后,一定、、、一定要除了倚绛国。”冷千绝叹出最后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道尽了他的一生,如果这一生除了小时候的回忆之外,那么遇见柴破悠是他人生中的另一种快乐,希望她没有了他,可以活的更幸福,遇见一个比他好的男人,疼她一辈子、、、填补他给她带来的不幸和遭难!
冷千寒定定的看着他闭上眼睛,眼中一阵苦痛,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最后一句话要他灭了倚绛国?
“主子?”千大看着冷千寒的失神。
“好好厚葬。”冷千寒留下这句话便出了殿阁,一路朝着柴破玉住的小院而去、、、2玉儿失踪?
屋中灯火明亮,宣窗上映着一抹倩影,冷千寒顿时皱紧眉头,玉儿?
“主子。”暗处人影现身。
“冷千绝无派人来吗?”冷千寒问道。
“并没有,玉主子一直在屋中,不曾出来过。”黑衣人禀告道。
不曾出来过?冷千寒豁然睁开双眸,三步并作两步的推开屋门,这里哪有柴破玉的身影。
只有一名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的小宫女,穿着玉儿平常穿的衣裳,再看见满身冰寒的冷千寒后,即刻跪首道:“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这里面的人呢?”冷千寒大怒,他就疑惑这冷千绝抓了玉儿,却无任何行动,这太不寻常了,原来、、、原来、、、“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了皇上的命名在这里呆足两日,两日之内不准出这个房间。”小宫女感觉到了遭难来临,小脸一片惊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冷千寒双眸阴冷,掐住小宫女的脖子,浑身一片戾气,只闻‘嘎’的一声,那小宫女当场毙命、、、“属下失职,甘愿领罚!”负责保护的暗卫知道了屋中的人不是柴破玉之后,心甘情愿的跪在冷千寒的身前。
冷千寒颓然的步出屋子,稍稍停顿了一下,阴冷道:“从此本王不想看见你活在这世上。”说完后,便毫无留恋的踏了出去。
、、、!、、、违者必究!!!、、、违者必究!!!、、、荒郊野外行驶着一辆急速飞驰的马车,车上的女子一直紧闭着双眸,那张绝美的脸蛋透着苍白,剧烈的晃动让她的胃部一阵翻滚,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呕、、、”她吐了一车的狼藉,驾车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里面的情形,一直赶着马车,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柴破玉的身子仍旧无力,发软,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她记得,那日她喝了冷千绝的清茶后便昏迷了过去,一直到今日,马车?
身下的剧烈晃动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皇宫,冷千绝要将她送去哪?
隔着被风掀起的车帘,她看见外面是一片荒野,远处是黑暗的树林,伸手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身子还是无力,难道是药效没过。
好半天,她才将手移到腹部,这药对孩子应该没有影响吧,她暗自思道,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冷千绝既然不在茶杯里下毒药,那么肯定是不会要她命的,起码她还可以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闭上眼,她再次陷入昏迷状态,直到再次清醒,她依旧在行驶的马车上,大概又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车帘被人撩开!
“吃东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柴破玉认识,是季北!
抬眼确认,果然是季北,他手中拿着馒头和水,浑身隐藏这一股阴霾和哀伤,仿佛有什么仇恨要发泄在她身上一般。
“你们要送我去哪?”柴破玉问道,艰难的挪动一下身子。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季北冰冷的说道。
柴破玉不再问,因为他明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是不会出卖主子的,冷千绝运气很好,能有这样的人效忠!
夜晚的山间很冷,柴破玉感觉到马车停下后,季北就不见了人影,听着豺狼的吼声,她感觉到了害怕,冷千绝不会想要将她喂狼吧?
就在这时,车外又有了声音,霹雳拍啦的,是火声、、、车帘再次被人撩开,季北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冷硬道:“吃下去!”
柴破玉直觉性的摇了摇头,季北冷笑一声,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她的口中,一记内力,药丸滑入喉间,进了胃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柴破玉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都没能将药丸吐出来。
“放心,皇上说不准我伤害你们母子一分一毫,我便不会违反他的遗命!”季北抱着呆愣中的柴破玉,将她放在火堆前烤火!
“他知道?”柴破玉问道,冷千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负责照顾你的宫女曾经在御医院呆过,是她无意中抚了你的脉,才知道的。”季北冷冷的说道,将考好的兔子肉从烤架上拿下,撕了一只流油的兔腿给她。
柴破玉一连几天都吃了馒头,这会儿看见肉,简直两眼放光,不客气的接过,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柴破玉的大脑才又开始开工起来,等等、、、她顿了半响,突然不确定的开口:“你刚刚说遗命?”
季北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染上伤痛:“皇上为了成全冷千寒,已经驾崩了,冷千寒如今已是易禹国新帝。”
“成全?”柴破玉冷嘲一声:“是他一直活在内疚中吧,是寒成全了他、、、”
“闭嘴,我不许是诋毁皇上。”季北气愤的低吼,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柴破玉识趣的闭上嘴巴,她怎么忘了季北是个愚忠的人呢。
“若不是皇上下了死令,我恨不得杀了你。”季北愤恨的浑身颤抖,他扔下手中的兔肉,起身离开了这里,他怕自己在看见那个女人,会忍不住想要杀了她。3秦楼月中毒柴破玉冷哼一声,看着火焰,现在浑身无力,她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还有那刚刚的药丸是什么东西?真的不会对还有有危险吗?
“你现在应该很想见到我吧?”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柴破玉顿时欣喜万分,是秦楼月!
果然,秦楼月一身白衣现身,一张银色面具格外惹人注目,翩然出众的来到柴破玉的身前。
“秦楼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柴破玉不解的问道。
“你打发了一票人离开易禹国,偏偏遗落我,好伤心啊。”秦楼月蹲在她身前,笑着看着她那看见救星般的期待眼神。
“不是,我、、、”柴破玉心虚的避开目光,她的确忘记通知他了。
“好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其他的日后找你算账。”秦楼月一把将她抱起,顿时一股香味窜进鼻中,他微皱了皱眉头,准备离开。
“放下她。”季北一身冰冷的声音传来,片刻间,人影已经突然而至。
“如果不呢。”秦楼月邪笑一声,这世上从没有人敢命令他。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季北阴狠一声,飞身而来。
秦楼月抱着柴破玉避过,将她放在一颗树边,这才和季北交战起来。
两人皆属武功高强之人,浑身内力聚起,强风萦绕在周身,眨眼间,两人交手不下百招、、、随着一声内力的碰撞,秦楼月的攻势越发狠戾和决绝,仿佛要将季北一掌毙命,尽快结束这场打斗。
季北开始还能承受秦楼月的攻势,但是时间一长,两人便看出来高低,季北心想不是对方敌手,开始只守不攻,能躲就尽量躲,但也可以轻易的纠缠着秦楼月,让他不得脱身!
“该死的。”秦楼月咒骂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招数有些比先前漫了许多、、、突然一阵即来的掌风朝着两人袭去,另一个极快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打在秦楼月的背上。
秦楼月一口黑色的鲜血从面具下缓缓流出,看的人心惊肉跳。
“秦楼月!”柴破玉大惊,待看清后来的人影时,才怔住了、、、君韦唤?
真的是君韦唤,她相信君韦唤能够来到这里绝对不是意外和巧合,冷千绝要将她送给君韦唤、、、秦楼月半跪在地上,身前是一滩黑血,中毒,他中毒了、、、“你知道我会来?”秦楼月不甘的看着季北,刚刚闻见的那阵香味就是毒药吧。
季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道:“皇上早就猜到你的到来不简单,所以命我备下了毒药,其实你刚刚闻见那阵香味的时候,你就已经有着警觉,但是你却还妄想带走柴破玉。”
“秦楼月,你这个笨蛋!”柴破玉骂道,季北给她吃的那个药丸恐怕就是解药吧,他早已猜到会有人来救她,所以不管是谁,他们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玉儿、、、”秦楼月吃力的喘息着、、、君韦唤看了一眼秦楼月,目光迅速掠住柴破玉的脸,就是这样脸让他日夜想的发疯发狂。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季北问道,他们预定的地点不是这里。
君韦唤冷笑一声:“我怕中途出什么意外,所以提前朝着你的路线敢,没想到果真出了意外。”
“那,人我就交给你了。”季北没有再看柴破玉一眼,说道。
君韦唤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冷千绝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一直想要她不是吗?既然得到了何必在为缘由。“季北冷冷的说道。
君韦唤哼了一声,原因他可以想象的到,不过、、、目光再次移向秦楼月:“我该怎么处置你好呢?”君韦唤冷笑一声。
“要杀要剐随便你。”
“好,那就杀了你。”君韦唤慢慢靠近秦楼月,凝聚掌力、、、“不、、、君韦唤,你不可以杀他。”柴破玉急了,秦楼月不能死,不能、、、“哦?”君韦唤邪笑着,反倒回到柴破玉身前:“为什么我不能杀他?”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