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手冲到吕布面前,吕布伸手在他肩上一拍,二人也不说话,一齐哈哈大笑。笑得片刻,六只手得意道:“老二,我帮你收了个手下,哈哈,张辽,厉害吧!”
那边张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忙里偷闲向吕布躬了一躬,显是吕布刚刚天神般的表现,早已让这大将心服。
吕布动容道:“张辽!大哥,可真有你的,这张辽可不简单,就是让我去和他拼一拼,怕三五十招之内,也奈何不了他!”
六只手晃晃大脑袋道:“一般般啦,我让他攻了三招,他没攻下来,就服啦!”虽是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脸上得意之极,实在是与张辽的三招之约,虽是躲得侥幸,倒也确是他六只手的真材实料。
二人又是一番大笑,吕布长啸道:“我吕布有弟如此,有将如此,何愁董卓不破!”
那边董卓却哈哈笑道:“奉先,我可恕你欺上之罪,你现在放下画戟,伏地臣服,我或可饶你不死!”
六只手奇道:“那个谁谁?我看你是没睡醒昨的?没叫你伏地不起就罢了,你倒还来劲了是不是,看我六爷爷教训你!”探手掏出水蓝匕亘古锤,作势催马要上,吕布一把将他扯住,沉声道:“大哥且息,看小弟取这老贼狗命!”
赤兔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而去,吕布在马上长戟跃起,戟尖火气纵横,人马合一,有如一枚烈日般向董卓冲去。
六只手鼓掌叫好,看着吕布冲近,陡起变故!
董卓冷哼一声,竟从马后转出两个人来,这二人俱是身材矮小,面白无须,身着青衣,赤手空拳,见吕布冲近,二人一齐顿足,只听一声闷响,吕布面前平坦的大路,竟是裂出一道极是宽阔的深沟来!
好个吕布,临危不乱,赤兔马一声长嘶,纵身而起,炎势不减,长戟如一道火舌般激扫而出。那二人同声冷笑,四只手掌一齐架起,一道匹练也似的水墙夺地而起,吕布如烈日般的气焰撞上水墙,竟是一闪而灭!
吕布一招不中,后招不断,四系力量绵绵不绝,左手一挽之下,挽出一道如泰山般沉重的巨力,手腕一翻一推,直向左首那人压下,右手长戟却走捷径,闪电般向右首那人直刺,戟尖之上隐隐有旋风生起,这一戟却是风属之力。
左首那人身形一长,如蛇般盘旋而起,那股泰山般的巨力一压之下,左首那人身体不可思议地折叠弯曲,竟不知从哪里觅得缝隙,在如同实质般的气浪中钻来钻去,如巨浪中的一叶小船般,飘来荡去,吕布这一击虽是刚猛无铸,却是没伤得了他分毫。
右首那人却是身形猛地矮下,他个子本就不高,这一缩身,简直就只得常人膝盖一般高。这人身法极快,身体一缩既长,吕布戟还未至,他又长得有最矮时两倍高,借这一弹之势,双掌齐齐推出,竟是将吕布戟上旋风击得粉碎,通的一声巨响,居然把吕布的大戟高高弹起,脚下吱吱有声,却是将地上石块踩得也粉碎!
六只手正看得心惊,吕布的全力一击,居然被这二人轻松破去!这二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胜,竟有如此神通?
正看得昨舌不下,忽地眼前一花,似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一晃,似是像吕布飞去,却又看得模糊不清,正狐疑间,却听得吕布一声怒吼!
六只手心中一惊,瞪眼看时,那若有若无的矮小身影与吕布一接即分,瞬间掠回董卓马前,人影掠回,吕布这才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似无穷无尽的火气爆炸般地击出,却是全数击在了空处!
这人的身法,居然比吕布的真气流转还要快!吕布一击落空,身上忽地闪出七色流光,抖了一抖,离马挫身弹起,向后飞落!
天哪,吕布居然败了!六只手忙下马去扶时,吕布身上一股冷到极点、阴到极点的力量传来,六只手只觉浑身冷冰冰地极不舒服,喉口一甜,这股阴冷之力冲击之下,竟是噗的一口血喷出。血一出口,又是吓了一跳,也不知这股力量倒底有什么古怪,吐出之血,竟是七彩之色!
吕布咬咬牙站直,轻轻道:“好快的身法!好厉害的七色流火!”脸上已是一片灰沉,其中还隐隐有七色流光,转动不息,诡异之极!虽是一时大意,但张让那快如闪电的身法,霸道诡异的火气,确也是少见的奇功。
六只手正看得心惊肉跳,想问一句,话还没出口,李肃早风一般掠至六只手身边,阴沉着脸道:“夏恽、段珪!”
六只手怔了一怔,随口问道:“多少级的?”
李肃死眉死眼地回道:“144级水属夏恽,143级水属段珪。”董卓哈哈大笑道:“何止,你再看看!”
李肃定睛看时,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咬着牙道:“张让!145级火属张让!”
那个若有若无,一闪而没的身影,居然是十常侍之首,三国祸乱的根源,汉灵帝呼之为“阿父”而不名的张让!
张辽立在董卓马前,嘴角溢出血丝,身形摇摇欲坠,看来和吕布那全力一拼,虽是占了偷袭的光,却也没捞到多大的好处。
六只手听得如坠迷雾,有没搞错啊,十常侍居然来了三个,这帮家伙不是死干净了吗?怎会现在出来搞事,搞事就搞事好了,居然还能伤了吕布,奶奶个熊的,一群阉官会厉害到这样?总不会是说一个个都练了葵花宝典吧。
张让那什么七色流火就不用说了,火属居然也有那么快的身法,简直是搞笑。那赵忠段珪也是厉害得离谱,居然能接下吕布的全力一击,奶奶的,下线后一定要去投拆这帮不懂历史的白痴设计师。
这边战事不利,那边却步步领先。张辽高顺与众虎贲金骑硬拼,南宫兄弟则是各施奇技。南宫云飞放出五鬼,自已则是在人群中转来转去,总是拣虎贲金骑不及招架时出手,一击之下,必有所获。南宫无赖则缩在张辽身后,每每张辽和虎贲金骑对上一招,他就冷不防地攻上一记,却也给他宰了不少。
老曹虽有60级,却无伤人之力,只凑凑热闹而已,老葱则毫不含胡,吞下那风之精魄后果是大有所成,和高顺并肩而立,丹丘碧血使得如活物般灵动。叉上火力虽散,但风气渐渐已成气候,虽是仍不敢和虎贲金骑硬拼,但一柄叉神出鬼没,指东打西,又住住一招之下,竟是攻向数名敌人,实是叫虎贲金骑最头痛的一个。
双方战至狠处,张辽等诸人均是多处挂彩,臧霸终于带着众虎贲力士赶到,迅速加入战团,立即局势变成一面倒,场中虎贲金骑惨声渐密,已是形成了围攻之势。
董卓狂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就算是杀光这些骑兵又如何,张让,去取下吕布项上人头来。”
张让沉着脸一声不发,六只手脑中转了两转,笑道:“可笑啊可笑,老董,你觉得这家伙还走得动嘛?”眼见局面不对,立即耍嘴皮子,实是六只手随机应变的拿手好戏。
董卓大笑不止道:“张让虽伤,吕布只怕是伤得更重,也好,张让你就稍息,夏恽段珪,与我拿下吕布!”
六只手笑道:“好大的口气,却不知赵忠也好,段珪也好,武功如此了得,你这大胖子养这么一大帮狼在身边,不知夜里睡不睡得着?”
夏恽段珪二人脸上毫无表情,也不作势,齐齐抬脚一跨,竟就到了六只手面前。
六只手吓了一跳,忙扶着吕布退后,后面张辽高顺等人已杀尽虎贲金骑,一齐冲来,将吕布放下调息。张辽高顺一左一右护住六只手,六只手心下稍定,挺一挺腰道:“两位公公是吧,不知老董给你们什么好处?哎呀,我说你们哪,看看我兄弟吕布,武功又好,人品又好,模样又好,哪点比不上那死胖子,我说啊,你们还是赶快投降了算了,省得一会我六只手一发威,伤了你们公公,岂不是罪过啊罪过?”
夏恽段珪还真是忍得,居然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齐冲上。只是这二人冲来的线路古怪之极,夏恽左跨一步,右跨一步,居然走的是之字,段珪则先是自侧方冲出,拐了一个大弯,划了个弧形折回。
张辽高顺齐齐喝了一声,两枝长枪疾扫而出,接下二人的诡异攻势。六只手赶忙退了一步,这些家伙级别太高,可别莫名其妙飞来一股真气,弄死了自己那才叫倒霉。
第一卷俯仰人间今古第八十九章变态阉人
第八十九章变态阉人
场中四人战况甚是激烈,只是张辽高顺虽是攻势如潮,但那夏恽段珪却均是滑不溜手,身法古里古怪,二人的强悍攻击一次又一次落空,后面董卓神色愈发倨傲,吕布则是紧闭双目,脸上阴睛转换,额上汗如雨下,头顶热气腾腾。
六只手一时看到无计可施,实在是一向太监书是看了不少,但遇上一堆真太监,实在是没有打交道的经验,总不会叫两声“哈哈,下面没有啦”就会气死这三个变态强人不成?
正抓头不已,董卓身后人影连闪,又是三名青衣白面的小矮子飞一般的掠至。
当头一人弯眉细眼,满脸都是笑意,掠至董卓马前时,顺便扫了六只手一眼,六只手顿觉心中生出一股亲切友好之感来,差点要纵身而上,和那家伙热烈拥抱一番才好。正心神迷离间,亘古锤剧烈地一颤,六只手猛地清醒,不禁吓出一身汗来。
李肃吸了口凉气,哑着嗓子说道:“145级风属赵忠,144级水属封谞,144级水属侯览。”
(张让、赵忠、夏恽、郭胜、段珪、曹节、程旷、侯览、封谞、蹇硕,这十个下面没有了的东西,号称十常侍,汉灵帝居然说张上是他父,赵忠是他母,真是活该去死。其实十常侍之数,说法很多,有说是十二人的,有说是十五人的,手手以三国演义为准。曾见有人居然把被十常侍宰掉的窦武陈藩也列入十常侍之内,还敢帖出来吓唬人,他奶奶的,手手真是佩服他的勇气。)
真要和那家伙抱上一抱那还了得,说不定连骨头渣都给人家吃掉,看那三人的相貌打扮,定又是十常侍中之人。这帮太监一个个吃了什么药了,古怪功夫层出不穷,连三国头号猛将都招架不住?
这满脸是笑的家伙凑在董卓耳边嘀咕了一阵,董卓脸上忽喜忽怒,低头冥思了片刻,竟是将马头一拨,回头就走。董卓一走,身边众多侍从一齐拨马,竟都一齐去了。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之多。老董弄出这么几个宝贝来,连吕布都给伤了,已经就够掉眼镜了,这一下子又来三个,却说走就走,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六只手正瞪着眼睛看董卓拨马而去,那边赵忠阴阴一笑,冲六只手飞来个媚眼,六只手吓得一哆嗦,要不是李肃一把将他抓住,说不定就投怀送抱而去。李肃附耳轻声道:“小心,是妩媚风!”赵忠笑罢,哈哈一乐,顾自转头而去,难怪汉灵帝把这家伙当老妈来侍侯,确是够风骚,够特别。这几个阉人无论实力也好,性情也好,还真是无愧于变态二字。
董卓一走,一直呆立的张让身形一展,众人均是眼前一花,竟有张让人在空中划出两道不同弧线,分出两个张让,一齐向张辽高顺二人同时冲到的感觉,这家伙的身法,确是快到极点。
夏恽段珪二人本是窜来窜去,张辽高顺老鼠拉龟般无从下手,稍一发力过猛,对方立即附骨之蛆般攻至。正恨得牙痒痒的,忽然眼前一花,夏恽段珪二人齐声冷喝,同觉张让加入了已方战团,七色流火炫出夺目的光辉,夹在夏恽段珪的澎湃水力中,宛若两道彩虹般一齐攻至!
张辽高顺正要全力接这一招,七色流火忽地消失无踪,二人正一愣间,夏恽段珪身法忽变!
夏恽就地一软,如一滩烂泥般糊到地面,一双手挥舞之间,竟似是泥团上伸出的无数触手,尽寻着张辽的真气空隙,无孔不入地向张辽的下盘攻到。段珪更是离奇,居然是一掠而退,一退又回,这一退一回的快速,由退转回的流畅,竟似比之张让的身法也不遑多让,身形再冲来时,已是蓄起了汹涌的大力,竟是舍下对面的高顺,折向张辽冲至!
这两个太监的特点鲜明,一个叫“水银”,另一个就叫“水弹”!无论比真气之雄浑,力量之强劲,张辽高顺毫不逊色,但论武技之诡异,这两太监实在是有过人之处,难怪张高二人战了良久,不仅克之不下,却屡遇险情。
张辽突遭合袭,夷然不惧,稳稳地前踏一步,所踏之处,自然是地上那一堆烂泥,任他千只触手也好,万只触手也好,只管踩扁你就是。一抬步间,长枪抖起,风属百级特技“枪影幢幢”发动,在面前刺出无数道枪影,枪影上寒光闪闪,力量迸发,让你段珪冲得再快,这座枪山在前,看你怎么去冲。
高顺一声虎吼,黑樱枪劈手扔出,划出刺耳风声,直取急冲而至的段珪,身形一展而起,竟施出拨山之力,双手伸处,齐向张让那转得不息的两个身影抓去。
张让身形忽展,两个身影合二为一,一弹而起,自高顺头顶一跃而过,如一道青光般自张辽身边闪过。六只手李肃与身边的鬼王同觉风声一动,还未有所反应,张让早是一掠而过,面对吕布前的最后一道防线臧霸,身形展动间竟似分成两股,自臧霸身边一滑即走,臧霸赤焰刀左右两下同时击空,七色流火再现处,直取吕布而来!吕布头上蒸气已是极浓,蒸气中竟含着张让那流火的七色,显是正用功到紧要关头,哪里有余力来还击。
这些竖阉,确是诡计百出,虚虚实实,玩心机玩得比六只手还行。
南宫兄弟二人齐声欢叫,南宫无赖叫的是:“我的!”南宫云飞却是:“去死!”两柄冥府令鉴各自施出最强绝招,南宫云飞令上五鬼呼啸扑上,南宫无赖则将血槽内满蕴的大力一股脑放出。
张让嘿嘿一笑,七色流火忽地涨大,整个人竟似幻作了一朵高涨的七彩阴焰,虽是火光,却给人寒冷之意,五鬼一触之下,吱吱惨叫,竟是还没碰到身体,就被炙成了五朵飞灰。
南宫兄弟大骇之下,连个啊字也没喊出来,张让身形早已冲到,在二人的肩头分别撞了一撞!在张让不似人类的速度下,南宫云飞赖以自豪的身法,如儿戏般的可笑,南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