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打得连退数步,剑也到了陆华手了。
陆华挥剑笑笑道:“朋友,替人卖命的事要及时而上,你已经赚得了报酬就不能太认真,然后你在这一行里才能活得久一点,兄弟,你得多学学!”
冷大先生忽而笑道:“好一招‘冷奥出峋’,陆华,你把我们冷家的剑法都学齐了!”
陆华笑道;“属下承剑主的教晦,故而颇知上进,不敢有负剑主的栽培!”
冷大先生道:“刚才那一招‘冷龙甩尾’也是你发的?”
“是的,而且幸亏剑主不藏私,告诉我‘冷风扑脑’时的虚实,让属下这一招‘冷龙甩尾’有施展的机会!”
冷大先生仰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我冷剑传人,居然会死在冷剑的招式下,冷剑杀手是我一手成立的,居然有人出价卖冷杀手杀我!”
陆华冷冷地道:“剑主!天纲恢恢,疏而不漏,你既是认为收取代价而杀人的天经地义的事,自然了该尝试一下,被人买去生命的滋味!”
冷大先生望着他冷笑道:“陆华!我不承认我的方法有什么破绽,只犯了错误,就是太轻估了你,老二早就认为你太深沉,是个危险人物,要我除掉你,我始终为小丑跳梁,不足为虑而且你也没有野心,一直安于十六号这个位子上,不求进取,我们才疏忽了你,想不到你是深藏不露,我想范希文祥没有那么大胆子敢背叛我,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陆华冷冷地道:“不错!那两个人你们兄弟一样,也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既贪且狠,却又胆小如鼠,他们的确胆子做这种事,不过他们的确也来了,而且刚才救人,也的确是他们,别的人没这么好的小性。”
冷大先生道:“胡说!他们来做什么?”
陆华道:“来救人,也可以说是来捕人的!”
“他们来救谁?”
陆华道:“这位葛女侠,因为她是江湖第一美人,有人出手四千万两银子要他们交个活人过去!”
冷大先生道:“谁?谁会出这么高的代价?”
陆华道:“本来这是秘密,但是人家找的是冷剑堡,而你是剑主,任何交易理应禀告您的,所以属下才敢隐瞒,出价的人是宁王妃裴真真!”
冷大先生道:“胡说,宁王爷委托我们杀死楚平与朱若兰,并没有提及葛天香,王妃怎会又来多一道委托?”
陆华:“剑主,您只顾做生意,对外面的大势太隔膜了,否则您应该知道宁王与王妃是不合的。”
冷大先生道:“这个我知道,王妃要葛天香干什么?”
“归献宁王,因为皇帝有纳葛女侠的意思,宁王对京中的大位很感兴起,皇帝一筹的事一定会欣然乐的意思的。”
冷大先生道:“王妃既与宁王少,怎么会帮助他呢?”
”葛女侠对楚大侠一往情深,已有归嫁之意,如果剑主杀死楚大侠,葛女侠必然想为楚大侠报仇,王妃很可能说服葛女侠假作同意,然后杀死宁王,这叫借刀杀人之计,而且不着痕迹,岂不妙哉!范马二位接到了委托正不知如何着手,恰好找到了属下,属下见楚大侠与葛女侠在江中被齐元所纲捕,而两位剑主跟齐元又在一起,属下告诉他们鉴穿船底,趁机把人弄到手,既可完成任务,又能替二位剑主把人从齐元手中抢过来,岂不妙哉。”
冷大先生笑道:“的确妙!很妙,可是他们怎么又会把人放了出来呢?他们自己又上那儿去了?”
陆华道:“属下与石陶二位剑手在江边接应。等他们把人送到江边时,每人给他们一剑,接替了过来。”
冷大先生喀喀发出两声干笑道:“好!很好!陆华,想不到我教的一切都学到家了,石生陶棕祖,你们两个人居然也跟着陆华一起胡闹。””
石生是十一号杀手,他冷冷地道;“剑主,我跟老陶是宁邸武士,奉命派到你那儿卧底,原是准备接收你的班底的,可是我们看见郡主后,才感到你们这两圈子都是令人厌恶的地方,决心脱邪归正……”
冷大先生一怔道;“原来宁王也看中我们了!老二,这个圈子转得太没意思了,你趁早收了吧!”
他一直没回头,等到回头一看,不禁呆了,原来冷二先生早已尸横在地,他叫了一声:
“老二…”
声音悲惨之极,把酣斗中的齐元也叫了过来,一看冷老二腰斩两截,冷大先生一剑穿心,手下失神被朱若兰一刀劈中了右臂,但是他的左手流星追也适时击中了朱若兰的肩头,手势一抖,追中尖刃突出,划破了朱若兰的头。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之斗,但是朱若兰受的伤较轻,齐元倒也妙,收追退后道:“郡主!
齐某是受了令尊之托,事非得已,而齐某活动的范围在江上,多半是令尊的辖地,齐某实在得罪不起令尊。”
朱若兰冷笑道:“你也得罪不起我们”
齐元微笑道:“不错!齐某有自知之明,凭一己之力,实在对付不了二位,就算齐某能杀死郡主,也难逃楚大侠的剑下,原本齐某是寄望于冷氏兄弟能得手,现在冷家哥儿俩也完了,齐某觉得这笔生意就没有做下去的必要,如果郡主肯纲开一面。我们就此为止如何!”
朱若兰冷笑道:“你说得倒轻松,就这么放过你!”
齐元道:‘哪主,齐某并不是毫无条件的,只是一命换一命而已,算起来你并不吃亏!”
朱若兰道:“你拿谁的命来换?”
“郡主的,你已中了齐某的流星藏刃上的断魂剧毒,如果没有齐某的解药,七步断魂,那可是快得很。”
朱若兰摸肩头的伤口,居然是黑色的血,葛天香连忙赶过去看视了一下问:“兰妹,痛不痛?”
朱若兰道;“不痛,好像全无感觉!”
葛天香笑笑道:“那是真的了,齐元,快把解药交出来!”
齐元道:“齐某在等候各位一句话!”
楚平道:“齐元!你放下解药去吧,我所以答应你,并不是要跟你换一命,而是你为为还不错,至少你这些部下对你是忠心耿耿,没有一个人想背叛你,也没有一个肯舍下你而私自逃命的。”
那四名年轻汉子各执兵刃,紧紧地拥着齐元,当局势转变到对他们极为不利时,还能有如此忠的表现,的确见得齐元颇得人心。
齐元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葛天香道:“一颗内服,一颗外敷就够了,齐某交出瓶,表示以后也无意再与各位为敌了,葛女侠总信得过了吧。”
葛天香打开瓷瓶后,立刻就为朱若兰疗伤了。
齐元却走到冷大先生面前,看看他的情形道:“冷大兄,你这一剑的位置挨得很运气,居然在心肺之间的空隙处透了过去,你这条命还能保得住。”
冷大先生苦笑道:“我知道,我能说这么久的话,就是伤势并不重,否则我早该倒了,可是老二他…”
齐无道:“冷二兄可是叫你给害了,他以为你无生万理,失神之下才被楚平腰斩的,冷大兄,我这次交你们这个朋友可真交着了,你自己的手下倒戈,却连累了我折损了四个弟兄,这是怎么说呢;我的弟兄可不是你的手下剑手,每一个都和我的手足一样,这笔损失你可得赔来,否则我难交代,”
冷大先生苦笑道:“齐兄!如果你要冷剑堡,你就整个拿去,那儿还有四名杀手……”
齐元一笑道;“五六七八四名杀手对吗?没关系,他们愿意投到这边来。”
冷大先生神色一变道;“齐元!你……”
齐元没等地再说下去双追突绽,缠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们弟兄对人的手段,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但齐某遵守江湖道义,没有你一句话,绝不强取,刚才你已经说过把冷剑堡交给我,齐某就领了,多谢!”
双手再抖,把冷大先生一抛,冷大先生生尸身倒地,已经气绝了,齐元收回流星道:
“陆老弟!你放心,齐某不要冷剑堡一财一物,只要那四个人,烦请你归告那四位,叫他们的人来就是,至于冷剑堡的财物,听由各位处理,齐某虽然也干的是杀手行当,却绝不赚昧心钱,我们接下一笔生意,至少还要看看被杀的对象是谁?这就是我们与冷剑堡不同之处,你们三位如果有意加盟,齐某也一样欢迎!”
陆华道:“齐老大,盛情心领,在下蒙楚大侠剑下超生,已经决心不干杀手了但是可以替你把话带到!”
齐元道:“人各有志,齐某不便相强,告辞了。”
他拱拱手,带着人去了,倒是把找边的几个人呆住了。
回到了客栈,大家都有劫后重逢之感,而楚平对陆华尤为感激,如果不是他,他们三个人是死定了。
在客栈中休息了两天,朱若兰已养好了肩伤,恰好又遇上了燕玉玲原有的主舰,那是来接燕玉玲她们的,燕玉玲已经跟随刘笑亭等人骑马陆行了,两下错过了头。
楚平感到一路上的阻碍重重,不知道宁王还派遣了多少人追杀他们,于是改变了原意,干脆乘舟直放金陵,在船上不靠岸,至少安全得多。
石生与陶术祖被遣去处理冷剑堡的善后,陆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船。
这是一个月圆夜船在江心顺流而下,楚平忽然高兴了,抱了燕玉玲的古琴坐在船上抚琴,朱若兰以洞萧为和,葛天香会弹琵琶,于是借用了燕玉玲的玉琵琶,三个人在船头上一面奏乐,一面赏月,构成了一幅行乐图。
弹了几支曲子后,三个人的心境中充满了平和之感,楚平叹道:“若兰,记得上次在金陵刘笑亭的松雪园中,我们合弄过一回音乐,忽而流光半载了,这半年来我们西出大漠,跋涉万里,九死一生,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只有今天算是最平静的了!”
葛天香则望着他笑道:“相公,不知怎的,我依然有点不寻常的感觉”
楚平哦了一声道:“怎么样的不寻常呢?”
葛天香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而是天翻地覆,极为重大的事情!”
朱若兰笑道:“天香姊,你是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葛天香道:“也许是这样吧,不过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倒也并非是完全无稽,每当我有这感觉时,总是会发生点事情,百试不爽!”
朱若兰道:“这么说来,天香姊竟有预知休咎,先测灵变的能力了?”
葛天香道:“兰妹,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话,虽然我知道我很荒诞无稽,但每当我有这种时,就一定会发生事。”
楚平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冲动?”
葛天香的神情有点扭促,想了一下才道:“说出来你们不许笑我,那是一种想要洗澡的冲动。”
朱若兰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香姊,我听说你以前杀人多半是在在沐治时。”
葛天香点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为这件事很多人对我生出误会,认为我是故意的,使我感到也是有口莫辩,因为我自己也感到难以解释,只好说我有洁僻,非经沐浴后无以入眠,而且为了遮掩这种解释的勉强,有时我迫得在不想洗澡时,把脚上料理妥当,水已凉了,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跳下盆去…”
朱若兰听得莫明其妙地道:“这就怪了,别的事还可以勉强,你洗不澡,难道还有人会强行干涉不成!”
“那当然没有,但是正因为我有那种毛病,我必须维持那种解释,才容易使相信,为了要使人相信,我就必须要维持每日一浴的习惯!”
“天香姊,你究竟是什么毛病呢?”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每当有事将要发生时,我会全身冒冷汗,湿腻腻的,不洗澡简直过不下去,同时一面冒冷汗,一面则又胸口闷胀异常,一定要把窗子全打开透得过气来,这种毛病在夏天也还好,在冬天也是一样的,以至有人以为我是故意敝开窗户,当众裸浴,诱使人来犯罪,那真是天地良心。”
朱若兰笑道;“传言固不足取信,但是那些人,如果看见你这么一位绝代尤物,打开了窗户,尽示妙相,难免不会想入非非的!”
葛天香红着脸道:“所以我尽量地忍受了,只要不是持着武功硬想欺负我的人,我都原谅他们了,对那些闯入者,才用阎王帖子,不过略可告慰的是真正死在我阎王帖子下的人,多半不是为劫色而来,而是存心要杀我的人,他们趁我那个时候下手,其心已可诛!”
楚平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似乎没有给我那么些个机会,一动手就以阎王帖……”
“那一次我是全无警兆,而且是真正地在沐浴,心里全无准备!”
朱若兰道:“前两天呢?”
葛天香道:“是的,我感到很烦躁不安,但因为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像发神经似的,突然叫人给我备水侍浴,所以我只好出去吹吹风,透透气,好容易才舒畅了一点,那些杀手个已经悄然而至了!”
楚平道:“现在你又有那种感觉”
“是的,我先是打了个冷战,接着身上似有汗意,但只是那么一阵子,想来虽有凶险,大概也不会很严重!”
才说到这儿,她又打了个冷战,眼前忽地一黑,因为不知何时,忽长空鸟云掩月,眼前暗了了来。
接着雷电交作,豆粒般大的暴雨间以拳大的雹粒也落了下来。声势很惊人,大家只好躲进了舱中,楚平道:“舵叶已摧,船也失了控制,雹霸疾作,这是突生的变故,大家最好要小心一点,每个人都要作应变的打算,随时准备弃船,天香,你不会水性,找根绳捆两块木板在身上,若兰照应她一点…,,
船上另有小红小绿为首的十数名诗女倒都是会水的,楚平要陆华跟她们,大概也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舱外已风雷大作,楚手冒着疾雹到外面看看,只见迎面一片黑影如山压至,那是一条大船,拦腰撞上飞燕肪十几倍,船头包着铁甲,似乎是战船,但楚平也只来得及看见这些,身子被懂得飞起,楚乎连忙一提气,正想运转身形,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忽然大船上飞出一道黑忽忽的索影,未等楚平稳住身形,身上已经被一个紧紧的力量拉住了,直向大船的舱中扯去,势子极快,极为有劲。”
楚平是识货的,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