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哥他们这次倒是很听你的话,你不要他们帮忙,他们居然也答应了!”
楚平一笑道:“我说了,这是如意坊楚家的事,与八骏友无关,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再强要参加了。”
燕王玲却道:“平哥,你能确定这儿有你要找的人吗?’“我相信不会错,因为仇家没有恳请我们留下,而且巴不得我们快点走,可见他那里必有朝廷派下的人在也知道官家要对我们所用的手段,唯恐我们查出真相,牵连在里面,找到他头上!”
燕玉玲道:“他是一方督帅,我们怎么能找他呢?”
朱若兰道:“找得到的,我们身上也有官家的亲笔朱谕,授权我们为便宜行事的钦命特使,见它大一级,真把我们惹火了,宰了他也是白宰。”
“那为什么不干脆叫他把人交出来?”
朱若兰笑道:’‘你又来了,那不是逼他上死路,张先儿若不是为了无以明告,又怎么会拼命呢?上次你还怪我问话不够技巧,你自己也犯了上次同样的毛病人”
燕玉玲也只有笑笑了,朱若兰却又问道:“平哥,会不会只有张光儿两兄弟来了?”
“应该不会,安化王手下还有不少武林好的高手,仇将军本人却是只懂兵马,不识技艺的正统武官,如果营中没有高手在,他不会表现得如此镇静,也不可能活着了,安化王不会放过他,刺客来得刺主帅,扰乱军心的机会的,所以我敢断定大内一定有好手派来。”
“怎见得一定是大内派来的,仇铖自己也可以蓄养一些好手以为用的。”
“那当然可能,但是仇铖却指挥不动大内的宫监,张先儿兄弟是张永的侄子,地位必不太低,如果没有一个够资格的命令他们的人,那哥儿俩也不会被遣出送命了,他们敢公然以内监服装在外行动,可是有另一个更高于他们的人指挥节制,否则这批太监惯会作威作福,怎会半夜里出去冒险去。”
“就算有这个人吧,也不见得与天棘刺有关。”
楚十笑道:“他们以天棘刺为暗器,身边却没有再带别的兵器,可见他们必然是专攻这样武功的人,自然也会有一个特性的高手为首,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的分析丝丝入扣,使两个女人的内心充满了敬佩,可是朱若兰随即提出一个最切实的问题:“怎么找到这个人呢?那么多的营帐,我们不能一个个地去问吧!”
楚平笑笑胸有成竹地道:“找警备最严的地方,仇钦因为离去而宽了心,那个家伙却不然,他必然会因为张先儿兄弟的久久不归而焦急,连带他也会作种种最坏的揣测,因此他住的地方,也一定特别戒备森严!”
这个揣测却不能使朱若兰燕玉玲满意了,可是她们却提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他们是在黄昏时来到后军山腰上的,宕了一阵,天色已全黑了,虽然营中四处灯火都亮了,但毕竟不如白昼,还是有许多地方为炬燎光火不及之处,造成了阴影。
楚平道:“好!我们开始行动,遇见警卫特别森严的营帐,就设法去探测一下,最注意的是别惊动人!”
朱若兰道:“平哥,那你是要我好看了,燕妹轻功卓绝,在空中可以自由拆翔,你的经验老到,你们两个都可以做到不惊动人,我却没这个本事。”
燕王玲笑道:“兰姐,你又客气了,在白极阁上,我们第一次见到你就被斧绝妙轻功镇住了!”
朱若兰笑笑道:“燕妹,那只是一下子,而且是在人前篱展,凭着一口气而已,我可以直拔寻丈,也可以飘身如风,但是要做到不让人看见,实在没办法,鸟飞过还有一条影子呢?”
楚平道:“你有一项好处,那就是你还带着官家的手谕,人人都认识你,警戒森严的地方,必然是高级将官的营帐,你的郡主身份便足以压倒他们,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可以叫他们不必声张,他们不会违抗的,如果是我们要找的人声张了也没关系,正好可以通知我们前来会合,那不是更好吗?”
朱若兰笑笑道:“原来是这种找法,那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如何判断此要人呢?”
燕玉玲也争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楚平笑道:“来人能指挥京监必非仇锨军中的人,军营中也不会有别的人。”
事情经他一说就简单了,两个女人都分开而去,楚平是循中面直进的,巧妙地掩过几个大帐,都没有可疑之处,直到他发现一只大帐篷,这才留意上去了,因为那儿不仅外面散立着一些跨刀的汉子,帐外还站着几个女子都是身着劲装,如临大敌之状,这是很好的目标了。
楚手掩近过去,闪入暗处突地一掀帐篷,却换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一个赤身女子慌忙抓起一些薄纱技在身上。
原来那女子脱光了衣服。正站在一个大浴盆前面准备入浴,难怪外面要如此严密守卫了。
匆匆一瞥之间,他只看见那女子年纪很轻,容颜秀艳,隆乳丰臀,一身曲线很玲珑。
楚平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场合,正待转身离去,但心眼一动,又站住了脚,因为他感到事情不大寻常!
第一。军营之中,而且两军对垒作战之际,应是情况十分紧急,怎么会有个女子呢?
第二。这女子虽然发出一声轻呼,可是在外面守卫的妇女都朝这边望望却没有人过来,也没人移动。
…
supertortoise OCR
:
02 008
第 八 章
这是最常见的情形,只有两点解释较为合理,第一是这女子身份很高,而且治下很严,同时那些人知道她在沐浴,所以不敢过来冒犯。
第二是这女子武功很高,高出外面的人、很多,所以她们听见她的呼应也不过来问讯,相信足能应付,反之她若应付不了。他们来也没用。
有这些判断,楚平自信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但是这个情形下,是否该进去呢?
楚乎感到很为难,不想帐篷里的女子居然先开口了,“不管你是谁,快进来!”
楚平不禁一怔。
那女子又道:“你别想歪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个陌生的男人,外面都是我的部属,你站的位置极易为人发现,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因此我才要你进来的。
楚平想想也对,等他跨进帐中以为那女子已经被好了衣服,那知她仍是披着那轻纱,只是背对着他。
帐篷中的灯光很亮,照着她的身子,在轻纱掩映下,只感到她的肌肤如玉,是个很美的女人。那女子似乎知道他已进来了,沉声说道:“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回答我的话,你是营中的人吗?”
楚平道:“不是!姑娘,你穿衣服再说话行吗?”
那女子轻叱道:“混帐东西,你以为我这么无耻,不肯穿人服,你不看看,这儿那有可穿的衣服2”
楚个放眼一看,但见帐篷中除了一个浴缸外,只有一个梳妆台,铜镜闪亮,的确没有可着的衣,镜中可以隐约照见她的前影,情景更是诱人,楚平不敢再看了,连忙低头而顾他!”
那女子又冷冷道:“我也想你不会是营中的人,否则不会如此大胆,敢擅闯入此池,现在从实招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而来?”
楚平十分为难,正在考虑是否该说出姓名,但是那女子想又笑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楚平,只有你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找我、”
楚个道:“在下确是楚平,但是却不知是否来找姑娘的,因为我不知道姑娘是准?”
那女子道:“我叫葛天香”
楚千一震道:“葛天香,武林第一美人,倾国倾城,棘手西施,一笑断魂葛天香。”
葛天香笑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是找我来的!”
楚平道:“在下曾闻女侠的芳名倾动江湖,只是无缘一见而且,只是在下却非为找女侠而来的!”
葛天香笑道:“你别赖了,如意坊东家楚公子,八骏侠中的美剑客,天下第一风流美男子。”
楚平脸上一红道:“女侠别取笑了,在下没有那么多的雅号。在下只是……”
葛天香冷冷地道:“你一口气连娶了五个老婆,跑到塞外又娶了一个,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你还敢说不是来找我的,你倒真会找时候,是不是想娶我当第七个老婆?”
楚手急忙道:“女侠弄错了,在下只是…”
葛天香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要是慕我之名而来,我会很高兴,一则、有了六房美妻的男人,仍然对我不兴趣,证明我这武林第一美人,浊浪得虚名,因此我对你擅自闯来的过错也可以原谅了?”
楚平急了道:“女侠完全弄错了,在下不是……”
葛天香声音一变道:“你说你不是来找我求好的,那你擅自闯入我的浴室,居心何在?”
楚平道:“在下不知这是女侠的浴室。”
“不是我的浴室你再看看,这帐篷之内,可还有别的人家,你再问问,这儿谁不知道是我的浴室。”
楚平词穷,只得道:“葛女侠,军次中且是两军对垒之际,在下很难想到会是一间专为女子准备的帐篷。”
葛天香冷笑道:“就算是你说不错吧,可是你在闯入之前,也该看外面有人,不仅有卫士尤其应有我的四名诗女,你真是知书达礼的君子,也该想到可能有什么不便之处,你应该这样闯进来吗?”
楚平这下子是真的词穷理屈了,半响找不到话说。
葛天香忽而又笑笑道:“楚公子,我第一美人在你眼中也许不值一顾,因为大家都知道你的六房妻子都是人间绝色,可是你也该仔细地看看我,比较一下呀!”
说着转过身来,楚平吓连忙闭眼,但他却有意无意间将长剑在面前一坚,铮铮轻响,居然挡住了两枚短箭,就是那种要命的阎王贴子。
箭发地,距离近,来势疾,而且楚平还是在闭眼的状况下,居然能用长剑封住了。
葛天香怔住了,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楚平却脸色一寒:“葛女侠,没错,楚某是来找你的,而且是来要你的命的!”
葛天香道:“为什么?”
楚平漠然地道:“你自己明白。”
葛天香轻哈了一声道:“我自己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想问问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平见她的眼珠直转,才冷笑道:“葛天香,你别捣鬼了,你手中有四支陷王贴子,天棘毒箭,我这儿却有一满筒呢?如果你有意再施用那种歹毒的暗器,我就来个礼尚往来,看看是谁的命大!”
葛天香脸上的神色忽地变了,变得十分难看,惊悍、恐怖。而又带着几分狰狞:“你,你怎么知道的?”
楚平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是怎么能挡住你先前发出的那两枚毒箭呢?”
葛天香的眼珠一转道:“我知道了,你既然手中也握有一个简阎王贴子,想必是张先儿跟张顺儿两人告诉你的吧!”
“他们什么都没说,何况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什么。”
“若不是他们告诉你,你怎么知道这名称的?”
楚平道:“葛天香,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了,那两个人即使能告诉我名称,也不会告诉我躲避的方法。”
葛天香一怔道:“阎王贴子何躲避的方法?”
“当然有,否则我刚才不是死在你的暗算之下了”
“怎么个躲避法呢?”
“我说你也不会知道。”
“笑话,这暗器是我发明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绝不会知道,因为这东西绝不是你发明的。也许是你改装,把它改装得更为歹毒,但不可能是你发明的,因为在你没出世之前,已经有人使用过种暗器。”
葛天香脸色又是一道:“你认识古天残?”
楚平道:“我不认识,但先父认识他,而且更是他的莫逆之交,所以不但知道它的名称、特性,更知道一件无人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既是秘密,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古天残既然是令尊的朋友,我们也不是局外人,他是我的义父,有什么秘密,应该会告诉我的”
“他真是你的义父?”
“当然真的了,我是在苗疆认识他的,他见我长得略具姿色,又是孤身一个女子怕我受坏人欺负,所以才收我为义女,把他的独门暗器传给了我。”
“他是你的义父,难道没告诉你有关此物的秘密?”
“没有!我拜在他膝下两年,他就因病去世,因为他得的是急病,突然而死,什么遗言都来不及留下……”
楚平正色道:“我想他在传授你技艺时,至少会有一番话交代的。”
“是的,他说这种暗器人过歹毒,中人无救,使用时必须特别谨慎,非万不得已不准使用,非对方为万恶不赦之徒,不得用它来随便杀人”
楚平哼道:“我是万恶不赦之徒吗?”
葛天香笑了一下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是在万不得以的情形下才使用,像现在这个情形。我用来保护自己的贞洁与生命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可是你不该妄传非人。”
“你是说张先儿兄弟俩,这两个人不算坏人呀,他们是张永张总监的侄儿,自小入宫,净身为寺人,对皇室忠心耿耿,我把技艺传给他们,显了保驾之用的。”
楚平道:“但他们用来杀死了夏得杰!”
“夏得杰又是什么人呢?”
“你又在装糊涂了,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军中,为什么要传授张先儿兄弟技艺?”
“我想对你是瞒不住的,张公公是我的远亲,这也没有隐的必要,他已经兼领了刘谨的内厂总监之职,自居总监,邀我出任大档头,担负起锄奸报国的任务,安化王兵变,他受命监军平乱,遣我带了几个内厂的人此行部署。”
楚平道:“夏得杰是安化王的帐前护卫,在我迎娶陈玲玲的花烛之夕,前来行刺,杀伤了我的新婚妻子!”
“该死!该死!楚相公,安化王居然对你用这种手段,杀之并不为过!”
“但夏得杰却又是张永密遣在安化王那儿的密探!”
“有这种事,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夏得杰被我截住了,又隐隐地暗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