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保性既粗暴又经常外出,对这种事自然是一无所知,坐令鹊巢鸠占,为所欲为,自己猛戴绿帽子。
“廖尚祥虽占有了谈轻云,但他这种人性情,那能安份,仍然经常在外干着淫杀勾当,搞得一团糟。
“伍老前辈那时候还不曾坐上武林至尊宝座,他对廖尚样这种行径,异常不满,久有除奸之念,但是碍着廖世保,因为廖世保虽然是黑道中人,除了性情粗暴,不能容物之外,并无大恶。
“伍老前辈三次派人警告廖世保,要他自行清理,除去廖尚祥,或者干脆把他驱逐边荒之地。
“无奈廖世保犯了激性,不但置之不理,反而转知廖尚祥与伍老前辈作对,而廖尚样,却表面对他义兄表示感激。
“而实际上,却故布圈套,名是约定时日,二人连手与伍老前辈对抗,而暗地里,却挟了谈轻云赴东海,另觅枝栖。
“届时,伍老前辈与廖世保会于沙河芦花荡,双方一言不合动上手,廖世保红沙掌力抗不了流云威势惨毙芦花荡,手下众人星散。
“伍老前辈找的是廖尚样,而廖尚祥已挟谈轻云远走,并遗弃了廖钦。
“伍老前辈以幼儿无辜,安置好了廖钦,即踪迹廖尚祥去处,直至七八年后,武林同道共尊一老,黑白两道公推伍老前辈为群雄之首,黑道中人才露出廖尚祥底细,他与谈轻云隐于海边。
“武林至尊这才传令东海三老,剿除了这对淫夫淫妇,但二人所生一子名廖飞,年七八岁,竟于事先投入海外三眼神君门下。
“三眼神君死时,告知廖飞身世,这廖飞却秉承父母之性,好色而阴险,百计连络廖钦结为兄弟,要报昔日之仇。
“但他隐瞒了廖尚样与谈轻云勾搭之情,而是说,因大伯死后,谈氏无以为生才与其父结合。
“这种事自古有之,自不为怪,同母异父,自然仍是亲手足,至于廖尚祥故布圈套,今廖世保送死一节,更是绝口不提。
“伍老前辈不但救了廖钦,还受以技击,名列武林十二雄之一,伍老前辈自不愿提及往事,因为提往事就得公布廖世保罪状……”
余再添接口说:“既是如此,我外祖父就不应传他技击,致命……”
“他老人家心怀仁厚,舍不得这块可造之材,并想以恩化怨,可是廖钦听了廖飞一言之后就昼夜筹划方策,才有仿造笑煞神符,导成师父与武林至尊孤云山之役,一计不成,才与廖飞连合出手,暗算至尊。”
余再添道:“如此说,廖钦与廖飞不会反目成仇。”
“第一,廖钦步乃父后尘,为人虽是心狠手辣,对女色却看得谈,而廖飞,完全继承了廖尚样的遗传,又来个故事重演,与田媚勾搭上,偷生了两个孩子,寄养民家,不为廖钦所知。
“廖飞知廖钦已得绝学,非自己所敌,恭顺异常,而廖钦感觉其妻田媚好高骛远,性情极为不善,没加传授。对他这位异父兄弟,倒没感到什么,竟按步就班的传了他一身不传之秘。
“却不料落魄崖之会,廖钦独留孤云山,廖继志及廖继芳兄妹找上孤云山,无巧不巧的遇上廖钦。
“询问之下,两个孩于那知底细,说出父母姓名,这一来,差点把廖钦气死,本想一拳击毙二子。
“但转想到妻子不贤子不肖在所不免,何况他本就不爱田媚,心中另有其人,立时动身去了西北,并留书二人,表示一自己无意入世,嘱他为之。”
余再添不解的说:“廖钦既然气走了,二人怎会成仇?”
“二弟?你没发现西北道上的寒云铁道人(瞎老道)及万里追风申屠君?”
“正巧在秘谷中看到。”
“你知二人的来路?”
“弄不清!”
“二人正是满天花雨廖世保手下左右开锋,本已绝迹中原,在天山称霸,巧遇廖钦西北之游。
“双方初不相识,二人动手为廖钦所擒,廖钦为着在西北立足,无意加以杀害,互相谈论之下,二人才知他就是廖世保之子。
“就把昔年廖尚祥如何计诱廖世保入绝地,死于非命细节,全盘告之,这一未,勾起廖钦之恨。
“原来自己真正的仇家,不是武林至尊而是廖尚祥,廖尚祥既死,这笔帐就得算在廖飞身上,更勾起了廖飞夺妻之根,二事并发。
“万里追风申屠君及瞎老道也清楚谈轻云并非廖钦生母,故连廖尚样如何勾搭谈轻云成奸各节,全盘托出。
“廖钦才知道,廖飞与自己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所谓同母,母另有身世,身己身世,谈轻云是自己继母。
“继母与人所生之子,与自己还有什么血缘可言,故令手下,传信五绝帮,要廖飞与田媚会于潼关,以清血债!”
“啊!两个魔头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曲折身世,如此说来,廖飞实在较廖钦更加可恨的!”
“二弟,田媚较廖飞尤可恶。
“为什么?这女人心比蛇毒,性比狼阴,她跟廖飞结合,其意也在学那惊世绝学,她另有野心,如果廖飞不死于廖钦之手,迟早也会死在她手中!”
“大哥,昔年立或不全是廖钦幕中主动么?”
“当然是!”
“五绝帮所行所为呢?”
“也是廖钦为主!”
“这三个全不是东西,细算起来,阴狠毒辣竟是不相上下。大哥,除非你,谁也摸不清这多。”
“二弟,我凭什么能够知道得这么多,全是侯老前辈,他与这两个巨魔斗智斗力,垂二十年于此,不曾稍懈,这许多事,全是他暗中派人潜伏在这班魔头左右,才能弄得一清二楚。”
“现在,我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双方约会豹子岭,怎么也打听不出,究竟是在何处呢?”
“这是个古地名,目前的名宇是插天峰!”
“啊!这不属于华山脉么?”
“谁说不是,我们立身向西,乃是鹿儿谷,沿谷道连越两个山岗,不就是插天峰了么?”
“大哥,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举动吧?”
“会期,是本月终了一天,届时必定会有一番生死之斗,但是在会前,绝对不会平静,必……”
“我也料定双方不仅布置一切,并可能暗中偷袭,倒是不能放松,万一三魔聚首,我要一鼓尽歼!”
“切记着别先出手,等双方有了伤亡时,再出手较宜。”
“好!我们这就鹿儿谷走走,看看田媚入谷何事。”
兄弟两起了身,直扑鹿儿谷,不久就进了谷道,一左一右向内搜索着,前头,是个谷道尽头,岗峦起伏,地形异常复杂。
余再添陡见谷道口人影一闪,余再旺略一招手。向右扑出去,他们兄弟两凑到一处,余再添低声说:
“这儿地形复杂,树木又多,既有夜行人现身,想来必然与此事有关,大哥你在后面接应,别靠得太近。”
未俟余再旺答话,微一舒腰,唆!就如一支流星,横扑出去。
余再旺明白,探听对方行踪,不宜人多,自己与二弟比功力远逊,倒不如让他一个人前往为宜,故他跟在他二弟身后遥遥而进。
余再添身形快捷,举世无双,那条黑影在他前头,还不时回顾,行经一处树丛里,这条黑影一俯身,竟然失去了踪迹。
余再添止了步,在察看地形,倏地一震臂,向左面一个山壁扑过去,落地无声,微一张望下,沿峭壁轻移过去。
峭壁一个洞门口,探出一个半截身子,正是青娘子田媚,向外张望,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等人,神态异常紧张。
余再添紧紧靠着峭壁,远远地盯着她,耳鼓里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一声轻响,落下一个人来。
这人中等身材,长发四散下垂,不见真面目,余再添认得出,这是正点儿,五绝帮主廖飞。
两人不吭声进了山洞,金再添快捷地一飘身落在洞门口,侧耳倾听,内中似闻人语,但听不清。
他不能放过机会,立即冒奇险轻轻的蚊行入洞,前进足有七八丈远,已清晰的听到二人说话。
这里面漆黑一团,余再添在身处是个转角,转角处是个小洞,他一闪身坐在洞内,正好,人与壁齐,不碍通路。
就听五绝帮主廖飞嘿嘿一笑,接着是一阵“啧……”的怪声。
他立即又想起被青娘子田媚害死的史怡仙,煞光再度盈项,他的双目倏然放出阴芒!
不过,他为了大局,一直咬牙隐忍!
第十五章 施绝学死里逃生
“廖钦已和咱们耗上了,依你之见,如何对付?”
“他的武功甚高,何不暂避风头。”
就听五绝帮主廖飞说:
“我们躲他也没用,不拼一下势难甘休,所幸的是,廖钦在古洞中所习绝学,早于十几年前已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
就听田媚说:“廖钦在洞曾服七还金丹,功力要强过你!”
“我承认较他略逊一筹,但有你,可以辅我不足,活骷髅及查三姑对付一个万里追风毫无问题。”
“哼!我帮助你,我能帮助你什么,我内力比你弱,偏你疑心病重,直至与廖钦公开发
“到现在,我还不能运用自如,否则,在孤云山也不会被余小贼震伤左肩,到现在还未完全复元。”
“哎!你到这时候还记住这许多干什么,要知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不到时候传不得……”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啦!全是我的罪过不成,现在再送你三粒我自炼的青灵神丸,服下去,足抵你三年苦炼!”
“我更加不承语,这全是急来抱佛脚,若非要我与你对抗廖钦,你一辈子也不会送给我的。”
“我们是夫妻了,你怎么疑心这么重,你不想想我死在廖钦手,你能逃得了?并且,这三粒神丸,也要在练绝功三式后才能服……”
田媚噗嗤一笑:“我说你呀!怎么说也输不了嘴,就算你说的全部对吧!如今计将安出。”
“平心说,我个人与廖铁较量,百招过后,输就输在内力不继上,由你相助,虽无必胜把握,可立不败之地。”
“你把我看得这么重?”
“当然不是硬拼,硬来的话,就胜负难料了,你那五雷鞭不是修好了么,并且涂上了剧毒。
“鞭长,可以远攻,一出手就以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出手,他功力再高,对你这五雷鞭不会不理,你仅扰乱他心神,我就……”
“我明白你意思,我远攻,你近搏,廖钦在双方兼顾之下,势必会分神,你才好全力一击!”
“算你这女诸葛料中了,但有一事你不知。”
“什么事?”
“旋风太保余再添也在潼关,正在摸咱们的底!”
“是真!”
“不沉真!廖钦手下瞎老道被查三姑活骷髅擒来咱们老地方,万里追风申屠君即时赶到,约战豹子岭,旋风太保余再添就隐身暗处。”
“如此说,他一论会赶至,咱们双方不论谁战谁胜,他会即时出手,筋疲力尽下,可讨不了便宜。”
“依我说,通知他另约地点,或是干脆点,说明了一切,三个人合力把这小贼除了,然后各账各算。”
“不!”
“为什么?”
“我明知余再添在侧,依然订约就是要他也去。”
“我甚不放心,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里面言语低得听不到声音,想来是在耳语。
突然的,田媚发出了浪笑声,连说:“很好!你要活骷髅及查三姑闯头阵,以乱对方耳目倒是个很好的什划。”
廖飞轻声一笑说:“我该走了,咱们就是这么说。”
一语方落,衣袂飘声之声已入耳。
余再添不能退也不想退,因为他要看看这苗女还有什么举动,才能决定豹子岭之会如何应付。
廖飞万料不到余再添会藏在洞中,故毫没留心的出了洞,但他在洞门口,顿对左右留了神,见无人踪,这才顿足飞走。
洞中,半晌不闻声息,余再添根本不愿意打草惊蛇,他要留着一起解决,准备先退出去。
却不料身影本动,洞门口传来一阵哈哈狂笑,只震得洞中簌簌落下泥土,其声凄厉,慑心入神。
余再添虽然无动于衷,但他感觉纵声狂笑之人,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确具盖世奇功。
他在忖量着发笑为谁时,洞外之人已开了腔:
“田媚淫妇,你与廖飞所定鬼计阴谋,安能瞒得了我,你想谋杀亲夫,天理难容,廖钦在等着你,我不把你凌迟处死,誓不为人!
“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与廖飞所定下连手合围,远攻乱我心神,廖飞趁机下毒手,我并不惧。
“本可豹子岭一试真章,但我气不过,不让你留到明天,出来吧贱婢,留在洞中也无用,再不出来,我可要入洞擒你!”
田媚在洞中和声说:
“廖钦,冤有头债有主,阴谋计算你父亲的是廖飞之父,把这笔帐记在廖飞头上可以,记在我头上不适合!”
这苗女声浪很平静,余再添猜不透她仗恃什么,事实上,这种话是多余,廖钦不会放过她。
廖钦相貌如何,自己虽不愿在今宵除他,但要一识庐山真面目。
廖钦又是一阵狂笑:“贱婢!你背夫偷人,已然该死,还与奸夫合谋杀害于我,更是难恕!”
“我与廖飞所说的正要告诉你,否则不会接近你插天峰,二十余年同衾共枕,我已做错了事,怎肯再与廖飞合谋,我就不要做人了么?”
“好利口的贱人!单凭你水性扬花与人成奸,廖钦也不愿再收覆水,你今日是死定了。”
“哎!廖铁,你就不念在咱们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吗?我也知道你心中另有他人,因此,并不爱我,无奈那个人早就离你而去,投入别人怀抱,你既不爱我,我与别人成奸,你又何苦逼……”
“贱人多说无益,你究是出不出来。”
“生死命中注定,我这就出来,你爱怎么处死我全可以,我……”最后语音带哭,这苗女竟然泣不成声了。
余再添再听不到洞中声音,就感觉奇怪,怎么,莫非这苗女自毙洞中?
把洞外的三环飞针鬼见愁也等急了,厉声说:“贱婢为什么不出来?”
里面绝无人再搭话,廖钦一飘身扑进洞来,正经余再添面前过去,但他外男际头处,发现由后面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