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说了句:“那栋楼黑漆漆的,怎么像是一栋鬼楼啊?”
蔡邧告诉我说:“那栋楼是改建的三栋楼里,最先要被拆的一栋,所以人差不多都搬走了,本来秦广上个月也是应该搬走的,可他却忽然出了事儿。脑子有了些问题,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也是因为秦广的原因,所以其他几栋楼上的住户也得以延期。”
说白了,秦广现在是一个钉子户。
很快我们就到了那栋楼跟前,楼道里一股阴风“呼”的一下就吹了出来。
这么重的阴风,肯定有鬼物在这里活动过,王俊辉抬头看了看这栋楼说:“我们好像来晚了,那些鬼物已经跑掉了,赶紧上去看看那个秦广吧。”
我们沿着这漆黑的楼道上去,不断有阴风从楼上吹下,让我们不禁打寒颤。
秦广住在顶层。到了楼上之后,我们就发现有一间门开的很展,门框和门板上全部贴满了符箓,那些符箓还在阴风下“呼呼”作响。
“老秦?”蔡邧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徐若卉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显得有些怕,我转头对她说:“放心,这里没鬼。我的监察、采听两处相门都没开。”
虽然知道这里没有鬼物,可这“呼呼”乱吹的飞,还是让人心不由生出一丝恐惧来,万一有呢?
蔡邧喊了一声,没人应,我们就赶紧冲了进去,一进门,拿手机一照,就发现客厅的地板上蹲着一个人。
他是背对着我们,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旁边扔着一把半截的桃木剑,还有几根已经熄灭的蜡烛,空气中还弥散着一些浓重的烧符箓的气味。
仿佛刚才这里经过一场大战似的。
王俊辉“咦”了一声说:“我们刚才上楼所遇到的阴风原来是这位道长斩去鬼物所致,看来这位道友刚才那一战是打赢了。”
蔡邧继续对着那背影喊了一声:“老秦?”宏纵匠扛。
那穿着道服的人才微微转过头,他面色看起来极其憔悴,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他印堂黑气渐渐散去,说明他之前被鬼物上过身。
他的疾厄宫黑气很重,说明接下来他会生一场大病,而这场病还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寿命。
从疾厄宫蔓延至他保寿官的命气程度来看,这一场病至少折损他十年左右的寿命。
那人一转头,蔡邧就直接跑过去扶住其肩膀说:“老秦,你怎么了?”
秦广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少主,我,我把我体内那个玩意儿打败了,我打败他了,是一只极品红厉鬼!”
蔡邧也是吃了一惊,然后赶紧问秦广身体情况,此时李雅静也是过来为秦广做检查,王俊辉则是沿着屋子转了一圈说:“这里已经很干净了,只不过这位道长刚才消耗过大,需要静养,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蔡邧点头,慢慢把秦广扶了起来,秦广虽然双腿有些发颤,可还是能够勉强走路。
下楼的时候,秦广把自己经历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他之前发疯,是因为被人施法控了两魂,若不是他修行根基稳固,那两魂就被人直接拘走了。
他这些天一直努力和拘魂之人做抗争,所以才显得疯疯癫癫,也才会在家里贴上那么多静心和安魂的符箓。
而到了今晚,他终于依靠自己的本事彻底切断了拘魂人对他两魂的控制。
可不等他高兴,一只红厉鬼便破门而入,秦广便在家里和那红厉鬼展看了一场鏖战,最后他道法耗尽的时候,请神斩杀了那只红厉鬼,不过他的法器也是断成了两截。
听到这里我不得有些佩服秦广了,这么说来,他的本事还真是了得。
他刚切断拘魂人对他两魂的控制,那他的魂应该还很弱,在魂弱的情况下,强行施法请神斩杀一只厉害的红厉鬼,那对他魂魄创伤也就更大了,难怪他会出现折寿十年之相。
出了这栋楼,我们就立刻送那个秦广去了一家医院,跟王俊辉在北方时候的那个组织一样,明净派也有自己的私家医院,秦广就被送到了这里。
安排秦广在医院住下后,蔡邧又安排了一个亲信过来照看秦广。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蔡邧直接说:“今晚害老秦的,肯定就是策划赵春发案子的人,有拘魂神通的人,放眼明净派,能远距离拘老秦魂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有两个都是赵氏长老家族的人,至于其三个,一个是我父亲的手下,他应该不至于害我,另外两个都是海家的人,我和海家是盟友,也不会害我。”
拘魂术,比一般的道法中的离魂术更可怕。
离魂术只是暂时分离出魂魄,过一段时间后,魂魄还会自动回去;可拘魂术却不同,类似阴差勾魂,一旦魂魄被拘走,那基本上就很难再有复生的希望了。
再所以说,蔡邧之前的几个手下不是死于什么诅咒,而是比较隐晦的,不容易被人看出的拘魂术之下。
从医院出来已经很晚了,和我们简单说了几句话,他就让我们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详细调查,至于那段监控视频,他给身边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已经我们送到了小区物业那里,我们回去后只要去物业说下我的名字就可以拿到那视频了。
在医院门口我们和蔡邧、陈婷婷分开了。
回住处的路上,王俊辉问我觉得蔡邧这个人如何,我笑笑说:“工于心计,可又十分会笼络人心,必定能成为明净派的下一任接班人。”
王俊辉问我是不是从蔡邧的面相上看出些什么来了,我点头说:“他之前一直藏的很深,我不好断,不过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一些相门的破绽被我看到。”
“他两颧骨高耸有力,主权势,说明他将来必定权倾西南,以他现在身份来看,唯一能让他将来权倾西南的职位,也就只有明净派的下一任门主了。”
王俊辉点点头说:“如此说来,我们帮他解决这个案子也就值得了,算是一个长远的投资吧。”
我也是点点头。
我们帮了蔡邧,而我们不会加入明净派,如此以来,我们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那我们的关系肯定会十分的要好,那我们再在西南活动肯定会大为方便的。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所住的小区,在门口物业拿了监控视频的资料,就一起回去。
可不等我们上楼到门口的时候,就忽然发现一个穿着青衣道袍,面容红润的道者正在我们门口打坐。
见到这个人王俊辉一愣,立刻捏了一个指诀道了一句:“妖道!”
而我则是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王俊辉出手,十个他也不够面前这个老家打的。
我拉住王俊辉道:“王道长,先不要出手,我认识他。”
这个人正是青衣邪道,他这次前来,多半是因为我们抓了他放出的那只千年古魅。
我四处寻找,想找找那个蛟蛇在不在附近。
见我四处张望,那个青衣道士缓缓从我们门口站起来道了一句:“它在楼顶上呢,这里空间太小,它在这里显得有些憋屈。”
王俊辉问我:“你和这妖道认识,我认得他的气,他就是那个留下乾坤颠倒道印的妖道。”
王俊辉一口一个“妖道”叫我的心里发慌。
正在我不知道怎么答话的时候,那青衣邪道笑道:“你就是接二连三坏我好事的小道士吧,今天我就来和你算算总账。”
完了!这下王俊辉闯大祸了。
第168章 裂魂之咒
那青衣邪道一声“呵斥”能吓退蛟蛇,如今要说和王俊辉算算总账,我当下就慌了,他不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把王俊辉造成什么特殊的玩意儿吧?
想想我心里就发颤。
不过那青衣邪道说完之后,却没有忙着动手。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金色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真算起账来。
这青衣邪道不会在算要王俊辉拿多少年的寿命来偿还吧?
这么一想,我稍微放下的心,一下又紧张了起来,王俊辉还想再说话,我赶紧拉住他说:“王道长,你要信我就不要冲动,这件事儿怕是另有隐情,你还记得上次的蛇魑吧,就是前辈给我的。”
我这么一说,王俊辉才渐渐收了自己的势。然后惊讶地问我:“你说,是他主动给你的?”
我点头苦笑说:“要不呢,你觉得以我的本事,能从他手里抢到蛇魑吗?”
这青衣邪道这次主动在我们眼前显身,那就说明这件事儿我已经无需再保密了。
我说完的时候,那青衣邪道手中的算盘也是“啪”的响了最后一声停住,他看着算盘说:“你爷爷那个老家伙是不是骗我,这算盘怎么说让我再放你们一次?”
爷爷!?
我立刻就明白了,青衣邪道刚才不是真的在算账,而是通过观察王俊辉的气。以数字在算盘上记录,然后利用排卦的数字法则在算盘上排卦,然后得到卦象,再解卦!
而通过青衣邪道的话。我得知这“以珠算命”的本事多半是我爷爷教给他的。
我刚要探头去看看他算盘上显示的数字是啥,他一抬手,“哗啦”一声那些珠子归位,他立刻把那金算盘就收了起来。
他看着我们继续说:“你爷爷算对我的天劫,让我逃过一劫。我相信那小子定然也不会拿这个法子糊弄我,也罢,既然命理说让我放你们一次,那我就再放一次,不过我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把门开了,给我弄点茶水,该说的话,我还是要给你们说下的。”
王俊辉看看我,显然是在问我他的话能不能信。我点头说:“有很多事情,暂时说不清楚,等那位前辈走了,我再给你细说。”
见我点头,王俊辉才让拿着钥匙的林森过去开门。
门开了,那青衣邪道也不客气,第一个迈步进去,而后就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道:“都别客气。”
此时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徐若卉,才发现她怀里的那只兔子魑已经缩成了一个球,我从来没见它这般害怕过,显然是被青衣邪道身上的气势给吓坏了。
见状我就让徐若卉带着兔子魑先上楼去休息,可青衣邪道却道了一句:“等下,把那只小兔子魑放过来给我看看。”
徐若卉看了看,那兔子魑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我对青衣邪道说了一句:“这个不用了吧,我那只魑还没成年,神通小的很……”
不等我说完,青衣邪道直接指着面前的茶几冷冰冰说了一句:“放这儿,给你三个数的时间。”
我可不想这老怪物发飙,所以一边对小兔子说着对不起,一边就从徐若卉怀里把兔子魑接了过来。
不过我心里也是拿定主意,如果老道士要伤害小兔子,我一定会全力护它周全的。
看到我的样子,青衣邪道又忽然笑道:“我又不是要杀了它,你慌什么,我只是好奇,这只兔子魑为什么比一般的魑要聪明数倍罢了。”
我把兔子魑放到桌子上,它就抖的更厉害了。
青衣邪道看着兔子魑,让我们都坐下,谁也不许离开这客厅,所有人都看我的意思,我自然是让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坐好。
青衣邪道看了那兔子魑一会儿便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我好奇问原来是怎样,青衣邪道却不肯告诉我,对我伸出一只手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我问他什么东西,他直接说:“千年古魅。”
我当下明白了,就赶紧取出王俊辉给我的金牌,还有包着古魅的符纸球,将两者都放在桌子上,我才说了一句:“前辈,都在这里了,只是那副皮囊我们不小心给烧了,不过我们绝对不是有意的,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青衣邪道没有搭理我,他没有看那金牌,而是看了看符纸,直接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符纸球上轻轻一点,顿时那符纸球“轰”的一声就烧了起来。
等着那符纸球烧完了,一道青纱魅影飘出,然后径直落在茶几上。
这古魅在看到青衣邪道后,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然后直接把头埋在茶几里不敢抬头了。
青衣邪道“哼”了一声说:“还在这里丢人显眼,还不快点回金牌里面?”
那古魅“应”了一声,化为一道青光飞会了金牌里。
不过那邪道没有去碰那金牌,而是看了看我说:“李初一,你爷爷教给我一些算命的本事,我也答应他教你一些本事,你没有道家的资质,学道困难,而我又没什么时间,所以我就把这古魅赠予你了,把手给我。”
我下意识伸出右手,他手指飞快从我的指尖划过,顿时我的指尖位置多出一道口子来,接着他又让滴血在那金牌上。
等我的血滴在金牌上后,那血直接“滋滋”的冒起泡来,接着那些血就好像蒸发了一下,在金牌上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连滴了三滴血后,青衣邪道说,好了。我才把手收回来,拿衣袖裹了一下伤口。
青衣邪道捏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金牌随随便便一指道:“现在那小子就是你的主人了,小心服侍他,别想着伤他,他若死了,你也会灰飞烟灭。”
说完之后,青衣邪道把金牌扔给我说:“好了。”
整个过程我没有发现半点灵力的波动,不由怀疑地看着青衣邪道说:“前辈,你没有糊弄我吧,你让那玩意儿服侍我?她不得把我阳气吸个干净?”
青衣邪道笑道:“你小子想多了吧,我说的服侍的意思,是让她做你的下人,平时给你打个杂之类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徐若卉也是反问我:“对,初一,你想什么什么呢?”
我赶紧解释说我没多想,就是担心操控这魅的安全问题。
青衣邪道给我解释说,我那三滴血进入金牌,加上他的术法已成血咒,古魅伤不了我半分。
相反,如果那古魅要违背我的意愿,我只要念一口咒诀,那古魅就会立刻尝到魂裂之痛,那是作为鬼魂最疼之痛,没有之一。
不过很快青衣邪道又对我说:“那古魅是一只苦命的家伙,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以‘裂魂咒’来对她,至于她的故事,若有一天她愿意讲了,你们不妨听一下,会让你们感悟颇多的。”
我点头。
王俊辉此时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要细数青衣邪道的之前的种种劣迹。
我赶紧一件一件给王俊辉解释,听了我的解释,王俊辉也是愣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这么说来,是我们办错了案?”
青衣邪道也不客气道:“知道就好,至于这次古魅的事儿,那金寨里死的人,和我准备让古魅处决的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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