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操兵分两路,分别在鄄城和廪丘两城、南皮与华雄和张辽大军对峙时,吕布和徐晃所率大军,却一路势如破竹,逼迫刘备自陈县退向下邳,迟迟难以下定决心聚集全部兵力,与吕布大军决一死战。
下邳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府衙内,刘备帐下重要人物均在,大将关羽,张飞,赵云,纪灵,桥蕤,张勋,颜良,谋士戏志才,石韬,崔钧,个个面色凝重。
只有戏志才是躺在一张软榻上,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自年前病倒后,戏志才就一直未曾痊愈,本就不壮实的身板,如此就更显得瘦弱。
刘备时不时地看向戏志才,眉宇间浓浓的担忧,显露无疑。
厅堂中,气氛很是沉重,聚集在下邳这里的,可是刘备所有的家当,精骑五千,步卒五万,粗看起来,兵力与吕布大军相差无几,可在座的所有人却都清楚,五万步卒中,真正称得上精锐的,只有三万。
呯!
就在众人尽皆沉默之际,张飞一圈砸在案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而后他很是不耐烦地骂道:“吕布这个混蛋,仗着有车弩这个大杀器,就一路嚣张,他要是有种,何不不用车弩,就带精骑,与俺老张一决高低!”
虽然张飞说得很气势凌然,可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哪怕石韬和崔钧等人并不谙军事,却也知道,即使吕布真的不用车弩这个大杀器,仅带五千精骑,与三将军张飞所率五千精骑对决,只怕也是张飞输的可能性更大。
要知道,吕布就曾以八千精骑,与拓跋鲜卑万余铁骑对决,结果,吕布大胜,拓跋鲜卑统帅拓跋邻战死,余部不是逃窜,就是被吕布给收编为为期五年的牧奴。
如若不是有南匈奴和鲜卑牧奴,有河套牧场,吕布如何能在最近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扩编如此数量的精骑出来。
张飞吼完,见到众人无人搭腔,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他这话只是吹大话而已,脸色微红,颇有些尴尬地伸手挠着后脑勺,不敢再言语。
精骑,整整一万精骑,车弩,整整五百余里俩车弩!
刘备心里哀叹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他如何还不知道,吕布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在有意无意地隐藏着家底,现在,则是将所有家底都亮了出来,两军尚未交战,就以如此雄厚的家底,先给自己这方加上一股庞大的难以战胜的压力。
“志才,你,可有何良策?无需起身多礼,就躺着说话!”
无奈之中,刘备只得转向戏志才,颇有些心痛地问道,末了,见戏志才有些想要半坐起身,忙挥手叮嘱几句。
戏志才自家知自家事,也就如此躺着,微微喘着粗气,答道:“主公,吕布,势已大成,兵锋,强劲,难以撼动,志才,才疏识浅,除,除固守下邳,以待奉孝,聚大军来援外,别无,别无他策。”
刘备心里微微失望,一直以来,戏志才从未让他失望,其实今趟,也还没有让他失望,而既然连戏志才都无破吕布大军的良策,那么在刘备看来,这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可想了。
“主公,其实,还有一途……”
就在刘备无法可想时,突然听到戏志才又补充了一句,心中不由一喜,忙低头看过去,就在于戏志才双目相触的一刹那,他猛然明白过来,知道戏志才所说的“还有一途”,到底所指为何,不由张大了嘴巴,呆愣在那里。
戏志才这话说的颇轻,可在场众人,还是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的反应,与刘备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有几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有几个人,却一直没回过味来。
反应过来的,正是石韬,崔钧,赵云,关羽,没回过味来的,正是张飞,纪灵等人。
尤其是关羽,丹凤眼大睁,左手抚着颌下长须,直勾勾地盯着戏志才,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就在张飞面露喜色,盼着戏志才说出下文时,崔钧起身来到厅中,对刘备躬身一揖,恳声道:“主公,志才所言,钧深以为然。”
表完自个儿的态度,崔钧面露悲天悯人的不忍之色,接着道:“自蛾贼作乱以来,已历十五年,天下大乱,贼寇横行,百姓无一日安宁,如今,寰宇一统,天下太平的曙光已现,主公,何不顺应潮流,与……”
“什么?!”
崔钧话未说完,张飞的大嗓门就已如炸雷般响起,话音未落,他已起身窜到崔钧身前,怒瞪着他,吼道:“你是要大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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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新世纪的新征程
别说崔钧就是在张飞的咫尺近前,就是堂中的石韬等人,亦是被张飞的这声大吼,给震得双耳发麻,嗡嗡作响。
“三弟!”
刘备和关羽几乎是同时出声喝斥,尤其是关羽,更是窜到张飞跟前,将他一把拉开,而后对着崔钧拱手道歉:“三弟鲁莽,冲撞了先生,先生莫怪!”
“嗯,先生继续!”
刘备则只是瞪了张飞一眼,这是斥他莫要再多造次,而当他转向崔钧时,脸色已温和下来,温声道。
崔钧双耳犹自在嗡嗡直响,闻言对着关羽和张飞微一拱手示意,即转向刘备,继续道:“主公,正如志才所言,如今吕布势已大成,关中,西凉,河洛,并州,河套,幽州,冀州,荆州,一统天下已过半,五路大军,实力雄厚,所到州郡,纷纷归顺,实难撼动,与之为敌,胜之,亦难动摇其根本,败,势将再难以为继,既如此,何不放下刀兵,既免无谓的杀戮,更为大汉天下,万千黎民,主公三思!”
这番话,可谓是说得很有力度,不过如若去掉其中的大义名分,核心内容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是打不过的,不如降了吧。
刘备沉吟不语,石韬起身,来到崔钧身旁站立,同样对刘备躬身一揖,建言道:“主公,韬以为,志才,州平所言甚是。先前在南阳时,韬曾为张济所羁,后来得见吕布,才得以离开,观吕布气象,有大胸襟,西凉马腾归降。马超,庞德,庞柔,马岱,皆为他所重用,南匈奴部臣服,河套牧场,吕布大度地让南匈奴各部参与,冀州袁谭……”
说到这里,石韬微微瞥了一样冀州降将颜良。见他亦在侧耳倾听,继续道:“……去到长安,为父守孝,帐下郭图,沮授。田丰,亦为他所重用。南阳张济。襄阳刘琮,莫不如是,也正因此,他的实力,才会增长得如此迅速,变得如此雄厚。主公起兵。亦是为大汉天下,不忍万千黎民陷身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既然天下太平曙光已显,何不顺应天意民心。与吕布一道,共建天下太平。”
刘备长叹一声,起身正欲说话,见到二弟关羽上前来,当即咽下到嘴边的话,朝向关羽问道:“二弟可是有不同见解?”
张飞听了,可是双眼放光,于他而言,可是很难接受这么不战而降的,可是看如今的情势,好像主张投降的人,要更多些。
关羽依足礼节,对着刘备一揖,朗声道:“大哥,小弟自幼不读书,不懂圣人大义微言,却知百姓疾苦,与天下太平息息相关。此前,小弟发思乡之情,遣人回到河东,得知老家情形,大为欣慰,那里,如今已贼寇绝迹,百姓安居乐业,不少人家,已经能一日三餐了,大哥,蛾贼作乱天下时,你我兄弟三人,胸怀匡扶天下之心,起兵共赴国难,当初想到的,就是天下太平之时,黎民百姓能一日三餐,能丰衣足食……”
说到这里,关羽已是不胜唏嘘,难以为继。猛然间,他一甩颌下长须,虎目含泪,对刘备道:“大哥,既然如此难以决断,不若待吕布大军至,小弟率五千精骑,与之一战,胜,则与之战,不胜,大哥再与吕布议和不迟!”
一旁的张飞可不管这些,冲着关羽嚷道:“二哥,要率精骑出战吕布,也是小弟的事,怎么二哥要抢……”
话还没嚷完,他就见到大哥刘备和二哥关羽同时转头瞪过来,一个激灵,脖子一缩,剩下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来。
刘备亦是动容,转对关羽道:“二弟,志才,州平,广元,三位先生所言甚是,既然为兄战不过吕布,何不罢刀兵,亦是为天下太平出一份薄力,既如此,又何必多填无谓的折损。”
说完,刘备环顾一扫,对众人道:“备意已决,就此请降,诸君可还有何话说?”
在场的众人,即使像张飞一样,心里有话要说,这个时候,也不便说出来。
刘备等了一会儿,见众人尽皆默然,当即转向关羽,令道:“二弟,待为兄修书一封,你这就和广元一起,率护卫出城,亲呈晋王。”
而后,刘备来到戏志才榻前,蹲下身,握住戏志才的双手,动容道:“志才此病,乃是积劳成疾,泰半是因备而起,先前在陈国时,备就有心想要送志才至长安,让神医华佗诊治,如今既然要向晋王请降,备的唯一条件,就是要晋王遣人,急送志才至长安诊治。”
“主公!”
戏志才感动不已,刚刚想要半抬起身,就被刘备给制止住。
然后刘备转向赵云,令道:“子龙,着人准备妥当,沿途就由子龙护送志才至晋王军中,并亲送至长安!”
赵云出列,高声应诺,当即出去准备。
就在刘备手书呈给晋王吕布的请降信时,戏志才亦在众人的协助下,吃力地写着呈给郭嘉的书信。
“奉孝贤弟如唔,定陶一别,已匆匆数年,当日为兄与贤弟畅饮美酒,共论天下,何其快哉。如今,唉,贤弟读此信时,为兄已在远赴长安之途,天下情势变化莫测,竟一至于斯。为兄此去长安,日后,或许有与贤弟再见之日,或许此去即为永别,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贤弟保重,兄字。”
郭嘉读完戏志才的来信,深吸一口气,闭眼缓缓吐出来,手中的绢帛,显得如此轻柔,如此无力。
主座上的曹操,仍在埋首疾书,未曾注意到郭嘉的异样,待到他发现书房中异常寂静,抬起头来,看向郭嘉时,不由大讶问道:“奉孝,可是刘玄德再催援军?”
郭嘉摇摇头,将手里的绢帛恭敬地双手呈上,若有所失地答道:“不是。主公,刘备,已降……”
噗嗤!
曹操刚刚抓紧空档,猛往嘴里灌了一通清爽的凉茶,不提防听到如此“激动人心”的大消息,含在嘴里的一口凉茶,不由得尽数喷溅出来,尽数洒落在案桌上的绢帛、竹简上。
“什么?”
曹操大惊色变,接过郭嘉呈上来的绢帛,粗粗一看。再细细品读,颓然坐低,叹道:“刘玄德,竟然,降了?”
他这声感慨。不知是痛惜,还是解脱般的轻松。反正听在郭嘉耳里。意义可就丰富得很。
郭嘉亦是长叹一身,探身自曹操案桌上,拈起戏志才的来信。
就在这时,曹操猛然发现,就在灯烛映照下,郭嘉的两鬓。竟然已有十数根白发,不由心中一痛,失神怔怔地看着郭嘉那近在咫尺的脸,很是回想了一番。才记起来,郭嘉,这个瘦削的年轻人,好像比起初见时,更瘦了许多。
一念及此,曹操心中更是一痛,鼻头一酸,热泪盈眶,动情地对郭嘉轻声道:“奉孝,你,才二十九吧……”
郭嘉一愣,不明白主公曹操为何突然会问起他的年龄来,下意识地点头称是。
“不到而立之年,就已双鬓霜染,奉孝,操,有愧于你啊。”
郭嘉再一愣,这才明白曹操方才所言,淡然一笑,答道:“主公,嘉为主公分忧,亦是份内事……”
只是,当他见到曹操双眼失神,手指无意识地在案桌上轻轻敲着,识趣地闭上嘴,静候曹操回过神来。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曹操蓦然仰天哈哈大笑,状甚轻松欣慰。
“刘玄德能降,操,又如何降不得!”
建安四年(199)开始的这场大战,声势轰轰烈烈,结尾,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随着刘备和曹操不战而降,江东孙策,即使拥有自诩为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军,在面对吕布整合刘备和曹操的大军面前,独木难支,亦是主动请降。
一时间,天下除了地处偏远的交州,以及尚未收到消息的益州,已尽数一统于吕布麾下。
等到吕布率大军回到长安,益州牧刘焉的请降表,已先一步呈上天子刘辩的案上。
天下重归一统,朝野上下,天下十三州,无不欢欣鼓舞,雀跃不已。
其中,只有何太后很是有些忧心忡忡,如今的晋王吕布,已是权势臻达巅峰,光是拥立有功,北逐鲜卑,一统天下,这么三大丰功伟绩,就已足以令朝堂上的一众朝臣,无论心底里对他认可还是不认可,都对他充满着敬畏。
尤其是如今的天下精军,尽掌于他之手,而他的爵位,已是晋王,官职,已至大将军,升无可升,赏无可赏,更关键的是,还没人敢于在这个时候,提出要他归军权于天子刘辩。
且不说何太后的忧心忡忡,大将军府中,吕布正在大摆筵席,大会天下英雄,就连天子刘辩,亦被请了过来,坐于主座。
酒过数巡,吕布手端酒杯,站起身来,环扫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朗声道:“圣上,诸君,如今,寰宇一统,天下太平,百姓可安居乐业,布身为武将,深知没有仗可打时,人生会多么的寂寞无聊。”
这么一句粗俗的大白话作为开场白,在场的司徒蔡邕,不由微微皱眉,可是一众武将,却犹如听到知己之音,在心底里大为赞同。
“非也!”吕布高声一嚷,环顾众人,高声道,“大汉天下已定,可是,北,有大漠草原,有鲜卑夫余高句丽挹娄沃沮,东,有倭岛夷洲,南有交趾日南,西有西域贵霜月氏,如何会无仗可打,诸位,为大汉开疆扩土,正当其时,来,诸位共饮此杯,为新的世纪,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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