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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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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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调,纯粹就是借此良机,狠狠地打压一番狄道守军的士气,同时也是做给一些有心人看的,让他们明白,如今的西凉,已不再是昨日的西凉,而是他韩某人的囊中之物。

城墙上,庞柔紧抿着双唇,脸色甚是难看,一声不吭,韩遂如此叫阵,他却无法应对,就连答话,都是不妥,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着沉默。

城头上越是沉默,城外的韩遂就越发地嚣张,叫嚷出来的话,也就越发富有挑衅味道,庞德心中有气,请令道:“二兄,弟愿率骑卒三百,出城与韩遂搦战,杀杀他的气焰!”

马岱陪在一旁,闻言两眼放光,目光从庞德脸上,转到庞柔脸上,尽是期待。

庞柔沉吟片刻,点头应道:“好!韩遂长于阴谋诡计,帐下缺战将,阎行一去,就更是无人,三弟小心些。杀杀韩遂的气焰即可,切勿受激以致忍耐不住,万万不可追击。”

庞德答应下来,马岱瞅准空档,出言请命,庞柔转向庞德,见他点头,当即也无异议。

二人兴冲冲地下去准备,庞柔继续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韩遂一行。思索着守城布置,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沉重的城门,在咯吱声响中,被缓慢地拉开,庞德和马岱一马当先。纵马疾驰而出,在二人身后。则是三百骑卒。个个彪悍,控马娴熟,正是与韩遂的三百护卫不相上下的西凉精骑。

世人云,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西凉地处边陲。羌胡汉混杂,民风一向彪悍,兼且河湟一带适宜牧马,故而西凉精骑。向来就是可堪与并州精骑、幽州精骑可相提并论。

马腾前往沃干岭谷道中的驿站,与韩遂等人和谈时,所率三百护卫,乃是精骑中的精锐,可惜在庞德护着马腾逃返狄道时,三百护卫,折损近半,不然,庞德此次出战,首选当然是这批精锐精骑。

马蹄轰鸣,见到有人出战,韩遂一行,明显有些意外。

如若马腾在,他如此叫阵,马腾只要一出战,当然就能在此番的士气争夺战中,扳回一局,而此刻,马腾麾下大军庞德出战,他一个应对不慎,今日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只是顷刻间,韩遂就在心里权衡厉害,下定决心,有庞德在,他这边无人可敌,万万不可遣将出战,不然,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

对面庞德刚刚勒停战马,手中长枪就直指过来,嚷道:“韩遂,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可敢上前一战?”

韩遂仰天哈哈大笑,而后长叹一声:“唉,不曾想,寿成兄一倒,帐下诸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寿成兄可好?”

庞德面色一沉,长枪指着韩遂,冷哼道:“韩遂,可有鼠胆上前一战?”

两边各是三百精骑,相互虎视眈眈,韩遂丝毫没有出战的意思,也没有派遣帐下健将出战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问候马腾,要马腾出来相会,庞德对此则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激韩遂上前一战。

两个人各说各的,几句话一过,庞德即面色冷峻,高举长枪,身后精骑当即各自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即随之冲杀而出。

韩遂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还是过于托大了些,即便马腾昏迷不醒,其帐下大将,仍旧悍勇不减,今次前来狄道城下叫板,他本就是要杀杀狄道守军的士气,示意只带来三百精骑,可如今要是与庞德帐下的三百精骑对战,那结果可就很难说了。

转念之间,韩遂即有了计较,高声令道:“回营!”

话音刚落,他即拨马便走,毫不拖泥带水,身后一众健将,虽然心有不甘,却无人胆敢忤逆韩遂的军令,紧随其后,拨马而回。

三百精骑不愧是精锐,动作迅捷,只是片刻工夫,即跟在韩遂身后,拨马加速离去,庞德虽然有心冲杀一番,可见韩遂如此主动撤回,担心他有什么阴谋诡计,高高举起的长枪,最终还是没有放下来,只是目送着韩遂一行远去。

“庞哥,为何不下令追杀?!”

马岱很识得大体,在庞德与韩遂对话时,虽然很想插话痛骂韩遂一顿,并策马驰出挑战,但庞德乃是主将,他虽然是主公马腾之侄,却不可自恃身份,在战场上有所逾越,故而一直忍耐着,此刻直待韩遂去远,才策马上前,来到庞德身旁发问。

庞德盯着韩遂的背影,也颇有些遗憾,答道:“韩遂这头老狐狸,阴险狡诈,如此主动后撤,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只要狄道不失,就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走,回城!”

回到城中,狄道城门重又轰然关闭,城内城外的马腾和韩遂兵马,就隔城对峙。

一连三天,韩遂都没有再前来搦战叫骂,城中守军,大多觉得,韩遂也就不过如此,想要攻克狄道,岂是他那点人马可以胜任的,而城中守军诸部,表现有些异常的羌胡滇吾部,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不轨行为,就连平素军纪散漫的羌胡兵卒,也都收敛了许多。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滇吾如此举动,这非但没有让庞柔放下心来,反而对滇吾统帅的羌胡部更加提高警惕,可惜此时城外已有韩遂大军,不便将滇吾的羌胡部调出城外,以消除隐患。

一到晚间,庞柔即令三弟庞德亲率兵马,驻守在滇吾统帅的羌胡部旁边,就近监视,余下诸将,包括马岱在内,就奉令轮流率军在城内四处巡视。

子时将过,丑时将至,马岱率精骑一百,刚刚自城内各处巡视一圈回来,与接下来的巡视大将李堪交接令牌毕,即准备回去歇息,走出不多远,想起骑乘的战马似是有些跛脚,担心料理战马的辅兵没有当回事,当即转身,往马厩行去。

此时巡视的精骑,已尽数散去,各处都显得静悄悄的,马岱身边只带着两名随从,通过兵卒把守的大门,进到马厩里,除了战马的咀嚼声,以及偶尔踏踏蹄子,打打响鼻,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马岱来到自己骑乘战马处,战马认得他,抬起头来,边大嚼,边在他手中磨蹭着,有些豆料掉到他的手中,他正准备扔回到槽中,一时心动,就着灯烛光亮,摊开手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手里拿着的豆料,并非是平日喂食战马的豆料,而是巴豆,能够导致战马腹泻拉稀的巴豆。

不假思索间,马岱当即将喂食槽掀翻,同时低声喝道:“快看看豆料!”

两名随从警惕性不错,当即分往左右,只是稍一查看,即低声回道:“都是巴豆!”

“示警,唤人!”

马岱脸色大变,当机立断,大声喝道。

两名随从当即抢到马厩一角,窜进屋内,片刻之后,敲着两面铜锣出来。

静夜之中,急促的铜锣声显得甚是响亮,最先冲出来的,正是看顾战马的辅兵,马岱情知这批人肯定有问题,但此地离精骑营地很近,只需片刻工夫,听到示警的精骑即可赶至。

“什么人在此捣乱?!”

马岱正忙着将战马的食槽掀翻,闻言不怒反笑,喝骂道:“好胆,少将军马岱在此,什么人将巴豆当做豆料,喂食战马?!”

许是马岱的气势凌然,外加身份摆在那里,喝问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马厩外一阵喧闹,旋即一群人冲进来,正是马岱所率的一百精骑,他们刚刚回到营地,还没有来得及歇下,就听到警示,是以最快赶到。

马厩里灯烛并不如何明亮,可他们还是能一眼认出马岱,纷纷叫嚷着:“少将军!”

马岱来不及细说,令道:“拿下这些人,将战马牵出,喂的是巴豆!”

只要是与战马打交道的,都知道巴豆意味着什么,反应过来的精骑无不怒向胆边生,那边厢里,本就气势不足的辅兵,不少人纷纷夺路而逃。

有部属加入,马岱才算是腾出手来,一恢复冷静,即刻遣人飞报庞柔庞德,如今,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有哪些人背叛,除了庞柔庞德,他也不知道该当飞报其他的哪些人。

就在忙乱之际,西城门处,突然火光隐现,传来一阵喧哗,马岱暗叫一声不好,豁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偷开城门!而最大的嫌疑者,多半就是奉令巡视城内的健将李堪。

“走!随我保住西门!”

马岱大吼一声,翻身上马,纵马而出,在他身后,正是纷纷上马的精骑,一开始还还有些稀疏,很快即汇聚一起,形成铁蹄洪流。

马蹄轰鸣,踏碎午夜的静寂,狄道全城皆惊!

240关中之战。吕布不杀(上)

就在狄道满城为静夜中骤然大盛的马蹄声而惊醒时,原本静谧一片的长安城内城外,马蹄声更是如闷雷般响起,比之狄道,不知声势盛大了多少倍。

老将朱儁和皇甫嵩还没有入睡,正在一起商谈长安城内的防务事宜,骤闻如此巨变,不由面色大变,齐齐跳起身来,身手敏捷处,丝毫不输给年轻一辈。

刚刚抢出书房来,长子皇甫坚寿就急急快步奔来,离着尚有十来步,就在那里高呼:“报,西凉马超欲打开城门,正与马玩部激战于西门直城门。”

“什么?!”

皇甫嵩和朱儁同声惊呼,这段时间,马超几乎日日就率三百精骑外出搦战,并没有什么异常,如何今夜突然有此异动。

他们两个老将百思不得其解,可转念间,就将此抛诸脑后。

皇甫嵩喝问道:“西门直城门情形如何?”

“详情不知!只是城外有大队精骑驰来。”

“不好!”

朱儁沉声大喝,对皇甫嵩道:“如此看来,马超已被吕布说服,偷开城门,献出长安城,一旦并州精骑入城,事情就无可挽回!”

皇甫嵩何等样人,无需朱儁提醒,就知道如今正是情势危急,沉吟片刻,令道:“速调精骑赶往西门直城门,务要守住城门!”

皇甫坚寿答应一声,急匆匆离去,朱儁抱拳对皇甫嵩道:“义真兄且坐镇府衙,朱某率军前去助贤侄一臂之力!”

“好!”皇甫嵩点头应道,“公伟保重!”

如若皇甫嵩和朱儁此刻就在西门直城门,一定会判断得出来,西门直城门已经是不保。

马超亲率一千五百精骑,已然将城门护在身后。在他身前,则是策马冲杀过来的马玩,身后跟着的,同样是一千五百凉州精骑。

看着自信满满率众冲杀的马玩,马超虽然心中怒火烧炙,双眼中却是一片清冷,两侧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股冷酷而又不屑的冷笑。

他已经知道了发生在西凉的变故,父亲马腾在与金城韩遂和谈时,中毒昏迷不醒。全赖庞德护卫,才得以逃回狄道,而他如要率军退回陇西,首先必须能出得了长安。

这事如若跟皇甫嵩商议,马超有十二分的把握。皇甫嵩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去,而即便皇甫嵩答应了。城外的吕布。也难以如此善于。

故而在得知西凉事变时,马超当即就听从吕布的提议,打开长安西门直城门,放吕布的并州大军入城,换来吕布的放行。

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被马玩给发现了,还自不量力地想要以他那一千五百精骑,前来阻挡。

眼见着马玩率军已杀至三十步外,马超目光一寒。长枪倏然前指,在策马窜出之时,大声喝道:“杀!”

在他身后,一千五百精骑齐声呼应,只不过五百精骑仍旧扼守西门直城门,余下一千精骑则紧随马后,放马冲杀。

刹那之间,长安西门直城门前的驰道大街上,喊杀震天,马蹄轰鸣,两支西凉精骑针锋相对地冲杀,三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至,马超长枪抖动,循着一道玄妙的弧线,直刺向马玩的胸膛。

他这一枪看起来并不如何迅捷,马玩心念急转时,自觉有几种应对之法,可是,就在他动念之际,躯体刚刚有所动作,猛然感到胸前剧痛袭来,然后自觉身子一轻,茫然低头看时,才发现他已被挑离马鞍,正在空中倒飞。

而在他身前,马超的长枪正在收回,自他的战马旁擦身而过。

这个时候,他才来得及高声惨呼,因为他醒悟过来,他是被马超一枪给挑飞的,只是刚刚动念,意识已被一片黑暗笼罩。

马超是以一千精骑对杀马玩的一千五百精骑,数量上居于劣势,可是马超却怡然不惧,一枪挑杀马玩,长枪连摆,拍落两人,整个人如一把尖刀,势不可挡地切入到滚滚而来的铁骑洪流之中,仿若是刀过水分。

而在他身后,一千精骑将他切开的缝隙撕扯开来,只不过没有马超这般的武力,是以对冲之时,不时有精骑冲撞到一起,战马连嘶鸣一声都没有,就颈骨撞折,马背上的骑士,则同时被抛飞到空中。

尽管是这样,这些精骑在空中,就已扭缠在一起,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宽敞的横贯东门霸城门和西门直城门的驰道,立时成为惨烈的血肉战场,就在两支西凉精骑舍生忘死地冲杀在一起时,西门直城门外,马蹄声大作,一条火龙迅快扑来,自洞开的城门径直进入长安城。

火把光亮掩映中,一骑如闪电般闪现,暗红色的骏马,高大壮实,马背上的骑士,手持方天画戟,身披暗红披风,在疾驰时,披风如一朵红云,飘扬在他的身后。

留守西门直城门的五百精骑,不少人当即屏息静气,因为他们在随少主马超对战关东联军时,就已见识过吕布的勇武,胯下赤兔马的神骏。

吕布身后,则是名震天下的并州精骑,声名之响亮,尤在西凉精骑之上。

“杀!”

吕布将方天画戟往前一指,喝令一声,压根就不待身后的精骑聚集,直接率众顺着马超精骑所杀的方向,挥众掩杀。

黑夜之中,为便于识别,吕布已与马超商议好,此刻只要放眼一看,就能分辨得出来马超的西凉精骑,以及吕布麾下的并州精骑,见到吕布已然入城,马超留下的五百精骑,可不愿就这么傻呆呆地站着,而是跟在吕布身侧,与并州精骑合兵一处,顺着大道往前冲杀。

吕布带来的,足足是三千精骑,顺着洞开的西门直城门,鱼贯而入,仿若水流般,注入到长安城中。

只不过最后的一千精骑,没有加入到冲杀的行列,而是牢牢地控制着西门直城门。

可怜马玩麾下的一千五百精骑,在与马超所率精骑对冲拼杀过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吕布率众冲杀过来,刚刚被马超率众蹂躏过一顿,又如何挡得住吕布所率的并州精骑,以及马超那五百养精蓄锐已久的精骑。

在吕布看来,杀透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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