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 作者:紫百合(腾讯文学vip2014-08-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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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 作者:紫百合(腾讯文学vip2014-08-31完结)-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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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送太医走后,下人赶着去煎药。杨宁清亲自沾湿了帕子,给苏挽月细心擦过脸和手,脸上的血迹被擦干净以后,施在上头的那层粉也擦掉了,杨宁清愣了愣,这张脸已经不是苍白能形容了,而是泛着死气,青色重重。
  睡梦之中,她仍然像在想不开心的事,眉头皱的特别紧。苏挽月最近很爱皱眉,两个眉头之间,几乎要被她皱成“悬针破印”了,那是极不好的面相,会损她的运势。
  但人烦心的时候,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所以,面有心生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二天醒来,苏挽月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的杨宁清,似乎照顾了自己一夜,乏得不行在打盹。手被他紧紧捏着,都握得有些麻了,苏挽月轻微动了动,杨宁清很快醒来。
  “挽月,你醒了?”
  “你一夜没睡?”窗外已经天亮了,其实这句话是废话,杨宁清衣服都没换一套,脸上也是掩不住的倦色,自然是没睡的。
  杨宁清干笑了两声,没回答,望着苏挽月的眼,“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好多了。”仍是略显虚弱,但比起昨天,已经好太多了。
  “…………”
  “…………”
  “我去让人给你端药。”长久沉默后,杨宁清找了个事,起身来,“那药会有些苦,总之我闻着都头疼的,你一直没醒,我就让人一直给你热着。”
  苏挽月却忽然抓着他手没放,她一直沉默,是对于昨天觉得太过丢脸。见过那样状态的自己,他仍然没被吓走的人,这已经足够惊讶半晌了。
  “怎么了?”杨宁清见她举动,笑了笑,俯身下来问了句,一如既往的铁血柔情。
  “谢谢。”苏挽月说得非常诚恳,但好像说再多感谢的话,也不能说明问题一样,所以瞪着双病怏怏的眼睛,眼巴巴看着杨宁清。她病起来,黑眼珠好像大了一些一样,看起来比平日里孩子气些,长长的睫毛很乖顺缀在眼皮上,忽然觉得她眼睛,有点像小鹿。
  “真傻。”拇指和中指合了起来,在她额头弹了下,声音很清脆,但并不怎么疼。
  此后的半个月,苏挽月就没出过后院,被各种药罐子泡着。
  但人开始认真起来和自己身体较劲的时候,往往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虽说不可能立马复原,但她起色好很多了。右臂也是,杨宁清千叮咛万嘱咐,每天要说上八百遍,要苏挽月这段时间千万别动武,要么又是前功尽弃。
  半个月中,张菁菁来看过自己两次,带着数量夸张的各式补品,苏挽月坦然手下,而后背地里一个也不碰。她不喜欢宫里的东西,一点瓜葛都不想有。
  王恕告老还乡了,马文升接任吏部。而兵部,则果然由谢迁坐上了头把交椅。暗地里的事情,苏挽月也不想去猜测太多,吏部管官员调动升迁,兵部掌军权,这份肥差一定程度上,比六部之首的吏部还要吃香。张家和谢迁,都可由此,在军营中安插自己的亲信。
  那些东西,苏挽月是不太担心的,因为最大的赢家,是杨宁清。不仅收了谢迁在麾下,朝中换血,他也笼络了许多人。虽说虎豹营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但他根基犹在,手握兵权的人好像就握着别人的命,将军府每天都门庭若市。
  全部都在意料之中,唯独有一件事,苏挽月隐隐有些担忧。就是朱佑樘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他那样心机的人,不会看不出来底下的人在干什么,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先帝执政时,颇有些相似。于是很多矛头,又对准了独孤十二,苏挽月知道有一半原因是张菁菁在煽风点火,政治中的水太深了,让人细想起来,就一身寒颤。
  朱佑樘越是不动声色,苏挽月越是不安。老虎不可能变成温顺的大猫,朱佑樘天生就是要吞噬别人的,他永远不可能坐以待毙。那么,反击是什么呢?苏挽月光是想想,就一身冷汗,她在朱佑樘那吃的亏,是在太多了,多到杯弓蛇影的地步。
  年关将近,京城里的商铺比以前热闹很多,也有从附近过来赶集的老百姓。一时间,京城好像多了很多人。
  “挽月,你想怎么过年?”杨宁清坐在对面,一脸紧张看着苏挽月面不改色干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赶忙倒了杯清水递过去。他实在佩服苏挽月这种技能,再难闻再难喝的药,也是眉头不皱一下。
  “过年不是差不多么,同以前一样就好了,包个饺子之类的。”苏挽月完全不放在心上,年纪越大,对这种事越来越不上心,小时候还能期待有个压岁钱,但后来过年的意义只是被提醒一年又过去了。女人天生不爱被人提醒岁月匆匆。
  “那是在固原,又是军中。”杨宁清一脸凝重,好像以前是委屈了苏挽月一样。
  “咋了?今年打算亲自给我舞个龙灯花鼓?”
  杨宁清一脸黑线。
  “就包包饺子,守个岁,牟斌马上要回来了,他值完夜可以跟我们一起玩,叫上云天……”苏挽月顿了顿,可惜这个时候麻将还没被发明出来,要么四人凑桌麻将也甚是逍遥。
  “怎么?想干什么?”看着她兴致勃勃又暗淡下来的神色,杨宁清有些不忍。
  苏挽月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吧,放放烟火也不错,哈哈哈。”把打麻将这事押后,或许这一押,又是百年之后了。
  “那我们今天去挑年货吧。”杨宁清提议到。
  苏挽月已经要宅到发霉了,一听这建议,头都要点掉了。
  出门的时候,杨宁清慎之又慎把苏挽月裹厚了几层,生怕她吹着了。苏挽月跟个球一样,趁杨宁清不注意,回房脱了两件,不然胳膊都不好抬。
  “能不能不带侍卫啊,太别扭了。”苏挽月看着杨宁清的贴身侍卫,一脸难堪,她永远无法享受那种与人群隔离的优越感。
  “好。”杨宁清随口就答应了。
  苏挽月有些不好意思,京城屁大一个官都要前呼后应出门,宅子都按王府的规模修,杨宁清不摆架子还一直很低调,将军府又是冷冷清清在偏僻一隅,也没多气派,现在被自己闹得侍卫都不带就出门。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杨宁清一时有些没听清。
  “反正那些侍卫没我能打。”苏挽月嘟囔了句,杨宁清笑着拍了下她的头,“真有危险,哪能让你上啊……真是的……”
  苏挽月已经很习惯他这个宠溺的动作了,被摸了几下头,自然而然被牵着手出去了。她愣了下,但没反抗,杨宁清回过身来冲她笑得极为温柔。一瞬间在想,不管塞外,不管朝廷,就这么平平淡淡也很好。
  街上人果然很多,小商小贩的摊子都摆到路中央了,一般平日,那些大商家门前是不容许摆摊挡道的,但快过年了,也求个和气生财,只要不占着正门,也就随性了。
  苏挽月一直挺爱热闹,笑着在一堆摊贩中,挑五花八门的年画和剪纸。杨宁清站在后头替她付账,再帮她拎东西,人多的时候,伸个胳膊把她护在怀里头。他一脸严肃又不苟言笑的样子,会让旁边的气压骤低。但那张雕塑一样完美的脸,又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杨大将军,你出来走一趟,京城姑娘的魂儿,大都被你勾走了,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苏挽月侧目瞟了一眼,笑着打趣道。
  “你胡说什么。”杨宁清皱着眉头。
  “我夸你还不高兴啊?”
  杨宁清干脆懒得搭腔了。
  忽而走到拐角处一家银号面前,前头悬着的商旗,也是足足挂了十几年的老字号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永康公主扯着你给她挑首饰。”苏挽月抬头望了一眼,笑了笑,时间还是过得真快。
  可能是以前阴影太大了,听到“永康公主”这几个字,杨宁清就有些头疼,“幸亏现在嫁人了,谢天谢地。”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种围着自己撒娇的女人,嗡嗡的声音,又不能像拍蚊子一样拍死。
  苏挽月看杨宁清百般无奈的表情,没良心的哈哈大笑。
  其实以前看上去多难以解决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游刃而解。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会把人磨练到你一直想要变成的人,会达成你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
  苏挽月想着,以前同永康在毓庆宫门口闹成那样,当时被扇了几下,觉得委屈到不行,现在想想,其实是很小的一个挫折。
  有时候很想穿越到以前,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
  那么现在呢,以后的自己,也会看到现在的情形,觉得完全不在话下么?
  “你在想什么啊?”杨宁清把所有东西拎到一个手里,一手搂着她肩膀。她瘦多了,能轻易被揽在怀里,身高正好,抬着下巴,可以抵到她顶心的发。
  “我在想,如果时间能倒流。”杏眼一挑,眼里有抹看不清楚的情绪。
  “那会怎么做?”杨宁清问得极温柔,又极为有耐心。
  如果时间可倒流,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发生,倒流了六百年,她亦知道再千年的事情,可是又如何呢?一切还是没什么能够把握,想到这里,不觉心灰意冷。人太渺小太卑微,如沙粒,如蝼蚁,再怎么努力,也好像只改变了身边一点点环境。
  抬头对上了杨宁清的目光,苏挽月浅笑了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离得很近,几乎都可听到他的心跳,肩膀宽阔,臂膀坚韧,深情又专一,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好挑的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要是放在她还在做白日梦的高中时代,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现实版的灰姑娘的童话,竟然给自己撞上好运了。
  “那你不喜欢我什么?”
  “我也没说不喜欢。”苏挽月听着那句问,有些急了,但话说出口,才觉有些歧义,但杨宁清眼里一瞬间燃起的喜悦,又让苏挽月不忍泼冷水。
  “真的?”反问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小时候,我们会说“我爱妈妈”,“我爱爸爸”,“我爱老师”……那个时候对于“爱”的定义,好像直白又天真。长大了才知道这个字里富含了多少层深意,你要承担得起,才能开口说,所以大多时候,我们习惯用“喜欢”代替。
  “喜欢”比“爱”,好像容易很多,好像不用负那么多责任,好像也不会那么难以掌控。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这儿是六百年前的皇城根下,但苏挽月被人以紧张的语气,问“是否喜欢”时,有一刻是头脑空白的。
  朱佑樘于她,像是遥不可及的梦,她曾经若有似无的拥有过,但实在承受不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连呼吸都不在一个频率上。她亦步亦趋跟随了很多年,连滚带爬扯上了那人的衣角,但换来的仍是背影。

第309章 前世纠葛
  在这一刻,苏挽月好像非常理解那个死在桃花树下的女子。她忘掉了前尘,但冥冥之中,却有重叠的部分。你爱上的,若是比你高高在上太多的人,注定会是悲剧。无论是那人是否愿意屈尊纡贵,幸福一词,含义已经变得复杂苦涩。
  沉默了许久许久,杨宁清看苏挽月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喜欢你。”
  一瞬间,心情好像跌落谷底。他在战场上再怎么面临险境,也没有现在这么难过。
  难过是个懦弱的词,他可以流血流汗,但不想懦弱。
  深呼吸几口气,想着再摆出个什么表情来,显示“没什么大不了”,但好像有点力不从心。
  “怎么?就这么消沉啦?”苏挽月盯着杨宁清的脸,看他宛若毒气攻心的表情,青一阵绿一阵,开了染坊一样。
  “怎么会,我习惯了。”杨宁清不在意笑了笑,有点僵硬,垂了手下来,不再抱她。
  “你还真是执着……”恍惚之间,杨宁清听着苏挽月叹了口气,而后自己一侧的脸颊被个柔软的东西轻描淡写擦了下,再看她眨着眼睛笑得很漂亮,那双杏目,带着点倦色,但依然顾盼生辉。
  “你待我的好,我当然都记在心里。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过去,也不介意我脾气有点大的话,发起火来可能把你府邸拆了的话,我想我不会喜欢你,而是会努力爱上你。”
  杨宁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稍微回过神来,那张战场上手起刀落从来面不改色脸,居然微微红了起来。他肤色偏黑,脸红起来略显局促和窘迫,而他又刻意板起来装作不经意的神情,又让苏挽月毫不忌讳的嘲笑起来。
  “你也会脸红啊?”
  “闭嘴。”
  “脸红起来很可爱呢……”
  “闭嘴!”高大的男人形象全无,仍了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捉苏挽月,他现在恨不得把人变小塞到袖口里,让她不再张牙舞爪嘲笑自己。
  “我的对联!”看那小桶卷起来的红纸滚了出去,苏挽月很心疼似的。
  “等下再给你买,先让我抱一下。”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拎小鸡一样把人塞到自己怀里,他脸仍是有些红,抿着嘴却是不苟言笑,但拽拽的表情,不影响他可以杀人的面容。
  “这是街上呢……”苏挽月有点欲哭无泪。
  但杨宁清好像不完全没所谓一样,只是把人抱得很紧,勒得她骨头都响了几下。
  苏挽月忽然有种归宿了的感觉,漂泊良久,终于可以安心靠岸。她不害怕孤独,也不担心一个人寂寞,只是害怕没有了付出的勇气,失去了再爱的能力。
  “杨将军好雅兴。”后头冷冷有个声音,苏挽月一惊,从杨宁清怀里钻了出来,望着是独孤十二,后头的几人皆是高头大马,应该在例行巡视。
  独孤十二笑了笑,在马上的姿势也颇为英气,“杨将军是要去哪呢?”
  “以你的职位,应该管不了我的行踪吧。”杨宁清笑得客气,嘴里的话却像扇了独孤十二一巴掌。
  “你!”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刚想骂人,但还是忍了下去,接着冷笑一声,侧眼瞅着苏挽月,“大半个月前,还见你伤心欲绝从毓庆宫出来,怎么,愈合得这么快,立马找下家了么?”
  那天的事情,具体情节,苏挽月和杨宁清全都没有再提起过,两人都很自觉忽略掉那一天。但被人扯到台面上来讲时,苏挽月一时间很尴尬,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推上断头台的耻辱感。
  “十二姑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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