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意中看中,继而被封了妃。
这次,王正是利用杨宇轩对梅妃的旧情,而有意将遣送俘虏的事交给了国舅。因他知道,只有交给国舅,杨宇轩才可能心甘情愿地一同前往。
“国舅爷。”
“王…”杨宇轩在向国舅打过招呼后,便匆匆上前,单膝向一朝之主叩拜。
“杨将军免礼,请起吧!”王—皇甫裔尧笑着将他扶起。
他微笑中深藏着外人无法探知的冷峻,眉宇间有着帝主的威严霸气,看着那样的一张脸,便让人有种不得不俯臣的震摄。
“谢王!”杨宇轩站起,抬头间看到了帝主身后的梅茜。
望着那张与自己小妾酷似的脸,杨宇轩心头掠过一阵心酸。再望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肚,肚中的结晶却与他无关,他只感被人猛抽一般,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梅茜虽与姚芬芳酷似,但论神韵、论气质,姚芬芳却远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是一个灵气十足的女人,高贵文雅中还带着那么些许妩媚。
当初王便是被她的多饶所吸引,才会从战功赫赫的将军手中将她夺走。虽是如此,但王并没有一丝丝愧疚。对他而言,他是这王朝的统治者,是这里的帝主,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整个王朝都是他的。
感受到他的受伤,梅茜愧疚地低下头。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梅茜了。
虽说当初封妃是被迫,但后来的种种恩庞,早已将她的心渐渐融化,如今又怀上了子嗣,她更是满心欢喜地等着为人母,哪还记得曾经的恩爱。
“梅妃,你不是一直跟本王说,要当面谢谢杨将军,谢他愿陪同舅爷一同前往邻国吗?”留意到杨宇轩的目光,感觉到他的不自在,皇甫裔尧对爱妃说。
“是。”梅茜微微一笑,走上前…
“梅茜在此谢过杨将军,谢杨将军愿陪同家兄一同前往邻国,免了妾身担忧之心。”她微微屈膝,语中带着客套。
昔日情人有意的疏远,杨宇轩又岂能看不出,他淡淡一笑,“梅妃主子勿需客气,与国舅同行邻国,是为人臣子的义务。梅主子称谢,杨宇轩愧不敢当。”说着他便转头与梅洛一同上了马背。
“王,我等先行一步,在此拜别吾王。”两人异口同声地拜别后,便挥鞭杨长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掺杂着一个个的俘虏,紧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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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竹,带我回一趟娘家吧!我现在是连爹娘都不记得了,这样多不孝。再说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虽然已经不记得,但还是该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俞碧荷正在房中摸着她还未熟练的针线,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未见到的‘亲人’,于是对凤竹说。
她想着还是趁早把人认全了,否则事到临头,总难免会出乱子。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尽尽孝道,虽说只是肉身的父母。
自从凤竹那得知,肉身以前为了那个不待见她的将军,极少回娘家。那时她便决定,她以后不再那样做了。什么为了不让将军有所担心,担心她会向娘家人诉说苦处。为了这么个破理由,而索性不回去。这是什么逻辑?
唉,算了,大概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傻子。还好现在肉身心智是她的,她以后不会让她再傻了。
“小姐真的要回去?”凤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以前是她求着小姐多回回娘家,毕竟俞家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府邸,不为老爷出面干涉这府里的事,但至少也可以威慑威慑那个恶婆娘,让她有所顾忌。
“好,小姐,您等等,凤竹这就给您收拾收拾,咱这就马上回。”凤竹兴奋地开始张罗着出门的行头。
十几分钟后,俞碧荷被凤竹披上薄薄的斗篷,换上一双外出的新靴,大张旗鼓地出门了。出府的一路上,家里的男仆、丫环们频频回头,看着府里的夫人要回娘家。
看到一路上惊讶的目光,俞碧荷知道凤竹的用意,她这是要大家都知道,她家小姐要回娘家了,要回她那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娘家。
上了马车,凤竹兴奋的心情丝毫没有降温。坐在马车上,她探出脑袋,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说不出的喜悦。看了一眼小姐,她觉得小姐变了。虽然还是那圆圆的脸蛋,虽然还是胖胖的个头,可不一样了,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她说不出哪不一样,就只知道自己好喜欢现在的小姐。
“干嘛这样看着我?”注意到对面的目光,俞碧荷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完全被洞悉一般。
“小姐,你不一样了。”看着小姐,凤竹只傻傻地冒出这么一句。因为要她再多说,她也说不出来了。
“傻丫头…”俞碧荷无奈地笑着,“怎么?你不喜欢啊?”她明知故问。
“不是,不是…”凤竹慌忙地摆着手,惟恐她迟一步否认,小姐就会变回以前那般软弱好欺。“小姐现在这样,我不知道有多喜欢。”她真心说道。
俞碧荷温柔地笑着,转头望向马车窗外。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突然,她看到远处一高耸的围墙,围墙前后伸延,她根本看不到头尾。“凤竹,那围墙…”
凤竹起身,坐在她身旁,探出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高墙,“是宫墙。宫墙里便是王的王宫。”
俞碧荷不再说话,望着随着马车前行,而缓缓后退的高墙,心想:‘原来这里也有皇宫。只是这宫里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宫门深似海呢?’虽有这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那道宫墙,对她来说,只是匆匆而过之缘,她不会跟这宫有任何交际。
9。…第九章 回娘家 穿越的签文
凤竹自个兴致冲冲地随着主子回娘家了。可经她这么一闹腾,将军府里几乎可以说人仰马翻。平日里那些个欺过这位主的人,这回个个跟没了魂似的,一个个拥到二夫人房中,求二夫人给他们庇佑。孰不知,这位二夫人,如今自己也慌了手脚。以前她欺她,就是看准了她对将军的情,不会把这里的事告诉娘家。可如今…她不一样了,变了,说不准这趟回娘家,便是去告状。
此时此刻,姚芬芳真恼,恼自己那天不该做得那么绝,不该将她往死路上推。如果那天她死了便罢,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可以省下她不少心。可偏偏她就命大,这么高的崖跳下去,愣是没死,还一点伤也没有。如今她已算是死一回了,怕是没有以前那般心善,就此放过他们。
“春桃,你说姓俞那女人,会不会跟她一品大员老爹告状啊?”
“我看一定会的。她从不曾主动回娘家,这次必是因死里逃生,向她爹诉苦去了。”
春桃与秋菊亦是慌了神。两人自编自话着,把自己吓得够呛。最后两人终于忍不住向主子求救:“二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我有什么办法?”姚芬芳不耐烦地吼道,“将军不在,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大家还是各自回房等着吧,我就不信她俞碧荷敢不通过将军,擅自把将军府的人全拿了。”嘴上虽这么说,可她自己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但目前,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听二夫人这么一说,所有人渐渐散去,都只盼着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一个人亏心事做多了,总难免心虚。而他们的害怕担心也正因心虚导致。其实俞碧荷回娘家压根就没想过,要提府里的事。她只是想着替肉身尽尽孝道,还有认认肉身的亲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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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们到了。俞碧荷从马车中钻出,看到眼前的府邸,只感气派非凡。碧瓦朱檐,雕梁绣柱,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人家。
俞碧荷下了马车,走进府内,对面迎来了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妇人紧握她的手,“荷儿,你总算想着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妇人说着,泪水不禁涌上眶。两家虽相隔不远,但出嫁的女儿总是泼出去的水,虽时常挂念,但也不能常常探望。因此,见女儿回家,妇人难述心中喜悦,只能紧握女儿的双手,泪水在眶中泛动。
受妇人的影响,俞碧荷顿感心酸,泪水亦难控地涌出。“娘…”妇人的亲切、妇人的温暖,让她有了错觉,仿佛对面站着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她依偎妇人怀中,撒着娇。
妇人一愣,女儿自长大后,便不曾像现在这般搂着她撒娇。女儿突然如此,她倒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嗳…”片刻发愣后,妇人急忙紧搂女儿,泪水瞬间滑落。
已略老态,却不失威武的俞年立从客厅走出。自听凤竹差回的人来报,说女儿要回来,他便告了假,留在家中与妻子早早在厅中等候。
看着母女两人紧紧相拥,他亦不禁动容。突然想起女儿一路辛苦,于是急忙对夫人说:“夫人,怎么让荷儿在外面站着?还不快点让女儿进来。”
“对、对…”俞母蓝玉放开女儿,擦了擦泪水,“荷儿,我们进屋吧,别在外面光站着。”
随着俞母走至厅前,“爹…”抬眼看着客厅门外台阶上的老人,俞碧荷不假思索地喊道。
在‘娘家’呆了一天,俞碧荷才在两位老人的依依不舍下离去。回府的路上,俞碧荷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夫君杨宇轩。
想着一个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却为了他这般忍气吞声。他不仅不惜爱,还对她那般恶劣,而且还宠着这么个没品女人,让那女人这样欺负她。
想起这种种的一切,俞碧荷对他的厌恶可说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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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俞碧荷回到了将军府。当她踏进大门,一股怪异之风袭来,抬眼环视,只见各个角落都埋着几颗脑袋。见她视线扫过,脑袋又急忙遁回。俞碧荷二丈摸不着头脑,可凤竹却心如明镜。他们这是害怕了,害怕她家小姐报复了。
“凤竹,他们怎么啦?”向卧房方向走着,看着隐藏各个角落的人影,俞碧荷不解地问。
凤竹看了一眼身后遁去的人影,冷哼一声,以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他们这是害怕了,害怕小姐回娘家请来老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俞碧荷亦回头望了一眼,躲在角落却明显哆嗦的身影。显然,凤竹的话,让他们更加害怕了。转过头,不再理会那些丑陋的心灵,她向卧房走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俞碧荷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每日早起,用以前记忆中仅存的几个瑜珈动作,在房里简单地锻炼着。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但也令她腹间的泳圈日渐变小。
自从回娘家事件后,姚芬芳见并没有遭到任何报复,心理设防便渐渐松懈,不安份的心亦开始蠢蠢欲动,她又开始时不时地找某人的麻烦。
可不管她故意找茬,还是话中带刺、冷嘲热讽,俞碧荷总是很巧妙地挡了回去,或是置之不理,压根把她当成隐形人。
在两人的一次次交锋中,俞碧荷每每的大获全胜,为她赢来了她在将军府中的威信。一些原来对她心存不敬的人,也渐渐开始对她产生了畏惧。当然,有对她畏惧的,也有对姚芬芳死忠的。对他们来说,二夫人能得将军的宠爱,这才是最重要的。
每日喂喂鱼、练练瑜珈,闲时与凤竹逛逛街,或跟着凤竹一起做做女工,(虽然绣出的东西往往是惨不忍睹,但俞碧荷却依然乐不思蜀。也因这个,常常惹来凤竹的质疑,她怎么也想不通,小姐的失忆,怎么连带最拿手的女工也变成这个德性了?)再加上府中二夫人的时常‘同台演出’,俞碧荷觉得自己的日子还算惬意。可很快地,一个消息的传来,彻底砸碎了她逍遥生活。
消息传来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俞碧荷刚练完瑜珈,正想着梳理梳理后,去凉亭喂鱼。不想,外面突然一阵嚷嚷声,原本大好的心情便一下给糟蹋了。
凤竹手托绿衣走了进来,“小姐,刚才宫中的差官来报,说是将军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宫中,下午会回府。”
“我已经知道了。方才春桃就怕我没听到似的,已院中大声嚷嚷过了。”俞碧荷梳理着青丝,淡淡地说,仿佛她听到要归来的人,只是一路人。
凤竹木讷地望着小姐,小姐对将军归来如此冷淡,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小姐,这张纸条是你衣裳里的,上面有一些字,凤竹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给留下来了。小姐,您看看…”凤竹走上前,拿起绿衣上的一小张纸片。
俞碧珠接过纸条,原想这大概是肉身之前写的私语之类的。可在打开纸条的一刹那,她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看纸条背面,背面角落清清楚楚地写着‘清凉寺’三字。她只感头一阵晕眩,原本该在另一个世界的签条,怎么会随着她穿越而来?她记得,她在叶弘文的车中,的的确确将签条放入了休闲服的口袋。可现在…它怎么会在这里?
“凤竹,这…这纸条是哪来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在小姐的衣裳里看到的。”凤竹指了指手中的衣裳。
绿衣裳?绿光?这是肉身跳崖那天穿的衣裳。
俞碧荷脑中急速运转着,努力拼凑着所有事情之间的关联。想着这签条应该是那天与自己一同穿越而来,只是自己穿越而来的只是灵魂,那签条呢?签条是一件实物,它怎能原样穿越?
百思不得其解,俞碧荷重新翻过签条,看着签文标题‘前世今生’四字,她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解签师傅对她说的话:“小姐无需为终身大事忧虑,你的姻缘大好。现在单身,只因时机未到,此人还未出现。因果有缘,小姐只有了却前世情缘,结了前因,方可成正果,得获今生幸福。”
“因果有缘,前世今生…”俞碧荷默念着。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