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难忘的时光,那么的甜蜜恩爱!如果咸丰皇帝最开始时,还会在意乱情迷之时叫错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到了后来,咸丰皇帝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她白先月一个人了!白牡丹才是真正的花魁!艳压群芳!若有花魁排名榜,甚至应该盖过李师师、柳如是之流!
白先月哑然失笑!火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蒸汽弥漫中,终于开动了!站台上的人在拼命地冲着火车上即将远行的人招手,又能听见隔壁那个娇羞的嫡福晋在冲着车下面送行的府里下人大声嘱咐着什么。
拥挤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是为她白先月而招手的!身体随着火车的节奏晃动,一口白气呵到窗玻璃上,蒙住一片白。白先月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终于哭到难以自持,双肩开始剧烈地耸动着,双手捂着嘴,痛苦地呜咽道,“先帝啊!牡丹去了!”
一旁的嬷嬷赶紧掏出绢子递了上去,一把抱住白先月,一道失声痛哭起来。
泪眼婆娑中,白先月这才明白过来,在她使劲浑身解数向那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承欢之时,自己的心也早已被一同奉献上去了!那个满脸瘢痕的男人已经深深地镌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四十章故人
京沪列车呼啸着驶进站台,上海到了。奕譞与芝兰像小孩儿一样趴在窗玻璃上,努力想看清上海的模样。等到蒸汽散尽,眼前的站台却几乎与京城的站台一模一样,不过是贴着红砖墙的水泥柱子高高擎起的白色穹顶。
突然,一张线条粗硬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玻璃窗前,微笑着冲他们招着手。原来是精英军驻守上海的姜涛来接他们来了。
如今的姜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就在两年前,太平军势如破竹,大军一路北上,占据安庆之后,翼王石达开的军队便开始进攻上海。上海道台宫慕久摔驻军在青浦和松江一带驻防,江苏巡抚虽是拨了一支军队驻守昆山一带,却再也不肯往南挪动一步。
那时候,关于太平军的各种妖邪传言甚嚣尘上,凡是有些家当的人家无不望风而逃。官府的军队仍然是一盘散沙,战斗力低下。虽然禁烟力度大大加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军队中抽大烟的人仍然不少。而且军中派系错综复杂,就算新君再有抱负,一时也难以有大更改。巡抚这支援兵派得是战战兢兢,宫慕久也没抱太多希望。
守卫上海的主力,是新扩编的六万精英军,以乡勇的名义加入上海保卫战,对上海情况了若指掌的姜涛便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同时,宫慕久在上海招募乡勇,呼吁全民保卫上海!当时的上海,包括在江苏境内的水泥厂镇,已经成为整个大清最富庶之地,事关所有上海人的切身利益,上海的民众群情踊跃,包括青帮都出了一支打手队伍。
连续一个月的浴血奋战下来。太平军终于意识到,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劲敌!当曾国藩的湘军终于拜托太平军东王杨秀清的牵制,开始全力奔赴上海之时,翼王石达开终于在损失过半之后撤退了。
姜涛自此在上海声明大振,加上他一直以九公子护卫的名义住在“馨园”,背后赫然是名气如雷贯耳的华夏集团,更是成为上海各界人士争相交往的人物。当初与他暗中对垒交手的租界警察局的胖警长,还有青帮头子杜峰,如今都对他极为买账。
姜涛已经剃了长辫子,留了一头西式短发。唇上留着一排修建整齐的黑色短髭,身着一身帅气的精英军黑色定型棉服,曾经青春飞扬的脸上经过战火的洗礼。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放射出一种干练的军人气度。
“上海民团副指挥姜涛见过王爷和福晋!”姜涛脚跟一碰,右手在额前一碰,帅气地行了一个精英军军礼。经过上海保卫战,精英军顺理成章地有了一个上海民团的公开身份。
奕譞吃惊地瞪着姜涛的一头硬茬短发。一时失态回不过神儿来。当年清军入关时“留发不留头”的祖训还在,怎的一到上海这边,这辫子说剪就剪了呢?
“呵呵,让王爷见笑了!”姜涛笑着解释道,“等王爷和福晋住下了,属下带您二位四处逛逛。到时候您就知道了。上海的风气可与京城大不一样!”
奕譞这才咽了咽口水,呵呵干笑着敷衍了过去。
姜涛替上海宫慕久打招呼道,“宫大人今儿正好跟驻上海的外国公使有公干。让我替他向王爷请罪,今儿晚上在外滩得月楼为您和福晋接风!”
奕譞连忙摆手道,“宫大人客气了,我们这次完全是私事儿,切勿招摇!”姜涛应了。这才去跟白先月打招呼。
“一别经年!白小姐别来无恙啊?”姜涛微笑着拱了拱手。
当年白先月被京城粘杆处的人从馨园掳走,姜涛颇为自责。那是他在精英军的从军经历中唯一一次败笔,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一趟火车旅行,白先月仿佛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京城的往事依然淡去,上海的记忆逐渐的苏醒,她又重新复活成了一个俏生生、活泼泼的闯荡上海滩的独立女性!只是,此次,她不会再甘为下人了!
“姜先生,不知这一回再聚首,您是否能够保得住我的安全呢?”白先月第一句话便热辣辣的,烫的姜涛嘴角都不自然地扯了一下。
“白小姐说笑了!”姜涛苦笑道,“九公子嘱咐过了,先接您到馨园小住,等您新住址定下来了,便不再打扰您之后的生活了!”
白先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她听明白了,这话意思是从此以后便是她白先月独自过活了!除了内务府给的一笔养老金,皇后娘娘另外给她在国民银行设了一笔基金,却是有条件的。一旦她生活没落,便可以考虑动用这笔基金。
那声冷哼是冲着这笔基金来的,白先月不相信自己在上海滩会混不下去。她长睫毛一撩,眼里波光涌动,望向姜涛,微微抿嘴一笑,说道,“那就要叨扰姜先生一些时日了!”
在姜涛看来,白先月本来冷艳的姿态,却又像忽然给自己甩过来一副秋波,颇有些麻辣烫嘴的意味,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姜涛向白先月点点头,转身去请奕譞和芝兰出站,他自己挺直了背脊当先走了出去。
奕譞和芝兰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新鲜,一出站,便看见姜涛来接他们的马车是西式的敞篷马车,登时高兴得欢呼起来。奕譞其实也高兴,只是顾忌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清了清嗓子提醒芝兰注意身份,倒招了芝兰两只大白眼,这才摇头苦笑着登了马车。
姜涛安排着白先月和嬷嬷一辆车,王爷的丫鬟仆妇一辆车,男随从们分乘几辆车,自己这才和随从翻身上马,一长队车马浩浩荡荡驶向馨园。
如今的上海又是一番新景象了。广厦房地产公司在上海一家独大,将外滩横跨英法租界的整个狭长地带都开发了出来,一条外滩大道纵贯南北,北起杨树浦,南至南浦,中间的客运和货运码头就有十几座。连接着外滩大道的一条条东西向的横马路也逐渐开发出来,如今连接跑马厅和外滩大道的南京路一带,已经是整个大清最繁华的街道,沿路上有大清国民银行、广厦房地产公司总部、华夏保险总部、上海证券公司,一道道金字招牌能把人眼睛都晃晕了。
从繁华热闹的南京路转进花园弄,再拐过两条清静的小马路,馨园便到了。
馨园两扇黑漆铁门徐徐大开,一条宽敞整洁的水泥马路像地毯,在两边宽阔的草坪中间铺开。路之尽头,一座圆形的喷水池汩汩喷吐着白色的水花。一座优雅的白色三层楼建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远处一带高大的绿树一直延伸到了白色建筑后面,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那一带绿树的后面另有乾坤。
整个庭院可以看见的视野,让人觉得似乎宅院不大,尤其比起京城高门大户一层套一层的四合院儿来说,更显含蓄。那座白色的建筑寂静地无声地伫立在跳动有声的喷泉后面,蕴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吸引人的气息。
白色建筑的前门大开,两排仆从打扮的人在门口列队迎候他们。
芝兰走下马车,站在白色建筑前,默立在那里对它注视着,半晌,又转过头去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蓦地,突然一个莞尔。
奕譞“啪的”拿手拍了拍芝兰的肩膀,戏谑道,“我说,京城来的王爷府的福晋,你不是一路都看傻了吧?好歹你也是京城来的,不至于像个乡巴佬儿进城似的吧?”
芝兰重重地哼了他一声,再送过去一对白眼,指着眼前这座白色建筑道,“都跟你似的,从小到大没出过京城,就以为皇城根儿是天下最好的地方!我看九儿对京城的改造,就知道许多地方不得她的意,却也急不得,一时无法!你只看眼前这座西洋小楼儿,只有圆明园里才有大致相仿的。可是你看这楼造的那股心气儿,活脱脱就是九儿的风范,外面看着清秀,实则引而不发,我敢打包票,这楼里面肯定大有乾坤!”
“切!”奕譞嗤之以鼻道,“以为就你是个中西合璧的人是吧?一座楼吧,还能被你编排出那么多话来!
“哼!不信咱们进去瞧瞧!”芝兰得意地招呼着,她这些年对九儿着迷之极,对九儿的言行一概要琢磨了再琢磨。以她对九儿的了解,她深信九儿为自己造的楼却不可能简单而空洞。
两人打着赌,也不等姜涛了,迫不及待地先进门去。
白先月艳羡地看着小两口拌嘴,站在车前一时失了神。听着他们对白色小楼的评价,白先月心里更是涌起一阵感慨: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所宅子的时候,她连白楼都没机会进去,便直接被关进了后院儿的那所小院子,连这所宅院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不知不觉泪水又湿润了双眼。
姜涛过来请她,她才赶紧手拿着绢子转开脸,掩饰着擦了擦,这才抿嘴微笑着往里走。姜涛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很能理解她的复杂心情:在这几年中她所经历的神奇的际遇,确实引人慨叹。 京沪列车呼啸着驶进站台,上海到了。奕譞与芝兰像小孩儿一样趴在窗玻璃上,努力想看清上海的模样。等到蒸汽散尽,眼前的站台却几乎与京城的站台一模一样,不过是贴着红砖墙的水泥柱子高高擎起的白色穹顶。
突然,一张线条粗硬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玻璃窗前,微笑着冲他们招着手。原来是精英军驻守上海的姜涛来接他们来了。
如今的姜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就在两年前,太平军势如破竹,大军一路北上,占据安庆之后,翼王石达开的军队便开始进攻上海。上海道台宫慕久摔驻军在青浦和松江一带驻防,江苏巡抚虽是拨了一支军队驻守昆山一带,却再也不肯往南挪动一步。
那时候,关于太平军的各种妖邪传言甚嚣尘上,凡是有些家当的人家无不望风而逃。官府的军队仍然是一盘散沙,战斗力低下。虽然禁烟力度大大加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军队中抽大烟的人仍然不少。而且军中派系错综复杂,就算新君再有抱负,一时也难以有大更改。巡抚这支援兵派得是战战兢兢,宫慕久也没抱太多希望。
守卫上海的主力,是新扩编的六万精英军,以乡勇的名义加入上海保卫战,对上海情况了若指掌的姜涛便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同时,宫慕久在上海招募乡勇,呼吁全民保卫上海!当时的上海,包括在江苏境内的水泥厂镇,已经成为整个大清最富庶之地,事关所有上海人的切身利益,上海的民众群情踊跃,包括青帮都出了一支打手队伍。
连续一个月的浴血奋战下来。太平军终于意识到,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劲敌!当曾国藩的湘军终于拜托太平军东王杨秀清的牵制,开始全力奔赴上海之时,翼王石达开终于在损失过半之后撤退了。
姜涛自此在上海声明大振,加上他一直以九公子护卫的名义住在“馨园”,背后赫然是名气如雷贯耳的华夏集团,更是成为上海各界人士争相交往的人物。当初与他暗中对垒交手的租界警察局的胖警长,还有青帮头子杜峰,如今都对他极为买账。
姜涛已经剃了长辫子,留了一头西式短发。唇上留着一排修建整齐的黑色短髭,身着一身帅气的精英军黑色定型棉服,曾经青春飞扬的脸上经过战火的洗礼。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放射出一种干练的军人气度。
“上海民团副指挥姜涛见过王爷和福晋!”姜涛脚跟一碰,右手在额前一碰,帅气地行了一个精英军军礼。经过上海保卫战,精英军顺理成章地有了一个上海民团的公开身份。
奕譞吃惊地瞪着姜涛的一头硬茬短发。一时失态回不过神儿来。当年清军入关时“留发不留头”的祖训还在,怎的一到上海这边,这辫子说剪就剪了呢?
“呵呵,让王爷见笑了!”姜涛笑着解释道,“等王爷和福晋住下了,属下带您二位四处逛逛。到时候您就知道了。上海的风气可与京城大不一样!”
奕譞这才咽了咽口水,呵呵干笑着敷衍了过去。
姜涛替上海宫慕久打招呼道,“宫大人今儿正好跟驻上海的外国公使有公干。让我替他向王爷请罪,今儿晚上在外滩得月楼为您和福晋接风!”
奕譞连忙摆手道,“宫大人客气了,我们这次完全是私事儿,切勿招摇!”姜涛应了。这才去跟白先月打招呼。
“一别经年!白小姐别来无恙啊?”姜涛微笑着拱了拱手。
当年白先月被京城粘杆处的人从馨园掳走,姜涛颇为自责。那是他在精英军的从军经历中唯一一次败笔,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一趟火车旅行,白先月仿佛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京城的往事依然淡去,上海的记忆逐渐的苏醒,她又重新复活成了一个俏生生、活泼泼的闯荡上海滩的独立女性!只是,此次,她不会再甘为下人了!
“姜先生,不知这一回再聚首,您是否能够保得住我的安全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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