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胡睹激动地说:“太好了,那玉儿呢,玉儿怎么样了?”
可是李念玉却觉得嘴里含的那片人参没有了味道,全身都没有了任何感觉,意识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只听见有人跑出去大喊:“不好了,王妃见红了。”这句话之后李念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62 高僧论道
娜木看着眼前站着的黑衣女子,等待着她先开口,但对她想问自己的问题娜木心中早已有数。
果不其然只听黑衣女子问她:“李念玉之事……”
只见娜木微微一笑对她说:“她生孩子可与我无关,但是见红昏迷不过是我在她含的人参上加了点东西。”
黑衣女子惊奇的说:“我发现你这次怎么与以往不大一样。”
娜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开口说:“原来我一直想要取她的性命,但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就连蛊毒都弄不死她,我起初以为是她命硬,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那是因为我们想要她死的话必定会露出被人察觉的马脚来,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李念玉一下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来日方长倒不如这么折磨着她,我看着她受着这些折磨反倒比看着她死更让我觉得痛快。”
“原来如此,你确定你这么做不会被发现?”
“放心吧,这么做比让她死要隐藏的深得多。”
“那好,我就看着你是怎么不断的折磨她的。”
“这次她最多就是昏迷几天就会醒,以后的日子这样的事情多着呢,她慢慢的受着吧。”
黑衣女子感叹道:“你确实长了些心思,那我就拭目以待吧,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被发现就好。”
娜木胸有成竹的说:“怎么会被发现呢,现在不光是我想对付她,照这形势看连那个南院王妃都视她为眼中钉,他们哪还有心思管我。”
黑衣女子勾起一抹笑说:“那就好,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
与以往一样,黑衣女子没有多逗留转身踩着轻功就离开了北院王府。
李念玉来到了一片长满青草的空地,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她惊恐的四面张望着往前走着,走了没多一会就看见前面不远出有座竹子搭建的屋子,屋子外面放着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具,待李念玉走近后,屋子里却出来一位高僧,只见他身披一件红色袈裟,花白的络腮胡子,手持一串佛珠,气定神闲的将佛珠一个个拨过,嘴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等李念玉走到屋子下面时,还未开口请教,只听那位高僧便开口说:“施主,贫僧已等候多时,前几日贫僧闭关时无意算出这几日将有有缘人会与贫僧一叙,原来是施主,贫僧有礼了。”
说罢只见他把双掌及十指合拢于胸前行了个合十礼,李念玉也赶忙还了个礼,那位高僧从屋子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李念玉面前对我说:“今日天气不错,施主不妨与贫僧一道品茶如何。”
李念玉赶忙双手合十对他说:“若是高僧不嫌弃,那我就叨扰了。”
那位高僧微微一笑说:“施主与贫僧有缘在此一叙不必客气,施主请坐。”
李念玉与那位高僧就坐到了桌子两边的椅子上,那位高僧拿起茶壶为他俩把茶倒好,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李念玉面前,对我说:“施主请先品茶。”
李念玉颔首端起茶杯疑惑的问他:“不知高僧您上下如何称呼?”
那位高僧轻点了口茶后对李念玉说:“贫僧上虚下云,施主叫贫僧虚云即可。”
李念玉说:“高僧乃是佛门中修行的德高望重之人,我怎敢直呼您的名号,不如称您虚云师父如何?”
高僧笑着点点头对李念玉说:“施主请便,那今日施主可是冒然前来此地?”
李念玉放下茶杯说:“虚云师父果然是洞悉世间万物之人,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到此处来。”
那位高僧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开口说:“既是如此,那就是施主与贫僧的缘分,贫僧看来施主似乎是有许多的心结未解,可否告知贫僧,让贫僧为施主开解一下也好。”
李念玉一听,这是得道高僧要点化自己啊,赶紧对他说:“虚云师父若是可以开导我也是好事一桩,为我解了这心结。”
高僧手中拨着佛珠说:“施主不妨将心结都说出来。”
李念玉品了口茶对他说:“其实我本是大宋镇国将军李正风之女,因为爹爹被奸臣所害,为了保住我与弟弟的性命我那当贵妃的姑姑就将请旨让我当了大宋的和亲公主,这样我才嫁入了大辽成了北院王妃,其实我原来昏迷过一阵子,却不想到了另一个世界,后来又被带了回来,而他们却说我的姻缘在这一世。”
高僧听着李念玉说话微微眯着眼,待李念玉停顿了他睁开眼才说:“其实施主本是这一世的人,只因昏迷才被投胎去了未来,你对未来那一世经历的种种还留着记忆,只是施主,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与那大辽北院大王的姻缘是命中注定,只是红尘之中凡事皆有磨难,你们所经历的种种磨难皆是红尘中凡尘俗事。”
李念玉感叹这高僧果然不是一般人,李念玉又说:“我不明为何这世间多有小人得志,却使得那忠心耿耿之人落得个残魄下场。”
高僧依旧拨着佛珠对李念玉说:“阿弥陀佛,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施主所言无非是世人的贪瞋痴所致,今日这人失去的,明日他人得到手中,若不是计较这权势金钱又何须觉得不公,世间不公皆是世人的贪瞋痴未平,若是世人没有这贪瞋痴又何来的不平与不公。”
李念玉似乎明白了一些,但还是不解的问:“虚云师父,那辽国的太后分走了我夫君手中的军权,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难过不是因为这军权分走,而是那军权落入了奸人之手,可我该如何劝慰他才好?”
高僧说:“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凡事有因就有果,正如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你夫君所遇之事,今日你们只看见因,他日必将看见果,无需烦恼。”
李念玉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说:“虚云师父,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这佛说八大人觉经可否是参透世间万物之说?”
高僧微笑着说:“施主所言不假,尘世万物都是如此,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
李念玉喝完了杯子里的茶又问他:“虚云师父,既然您说我与那北院王乃是命定姻缘,那我们可还要经历磨难?”
高僧说:“施主,命中劫数不可逃,贫僧无法说出你们还有多少劫数,贫僧只能劝慰施主,当舍于懈怠,远离诸愦闹,寂静常知足,是人当解脱。”
李念玉笑着说:“多谢师父提点,我的心结已解。”
那高僧也笑着说:“今日能为施主解开心结,乃是贫僧之幸,时间不早了施主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念玉点头说:“今日多谢师父提点,今后定会记住师父今日所说,那我这就离开。”
李念玉从椅子上起了身,那高僧也起来往屋子里走去,边走边对李念玉说:“施主,贫僧送你最后一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念玉看着他的背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那位高僧进了屋子后那道背影就消失在了一道烟尘中,继而那屋子与刚刚坐过的椅子与桌子都消失不见了。
63 苏醒之后
舒服的在被窝伸了个懒腰,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李念玉感觉周围有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迷瞪的睁开眼睛,只见床边坐着一脸憔悴的耶律胡睹,边上站着忆柳,月出,还有李漠背着睿婕李念玉精神立马苏醒了过来。
半坐起身来看着他们,耶律胡睹见状赶忙把枕头竖起让李念玉靠在上面然后才激动的说:“玉儿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想喝水吗?”
李念玉点点头,忆柳匆忙取来一杯茶水交到耶律胡睹手中,耶律胡睹喂李念玉把那一杯茶水喝完后又把空杯子给了忆柳。
大家绷紧的神经好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忆柳放下杯子高兴的说:“太好了公主,那颜图太医就说您幸好吃了南院大王送来的安胎药,那药补血效果特别好,所以虽然您见了红可还只是昏迷了,这会子我去把他请来再给你把把脉,估计他这会正给您配药呢。”
旁边的月出说:“忆柳姐姐,还是我去请太医吧,你还是把小世子抱来让王妃抱抱吧。”
忆柳说:“那也好,你去请太医来,我去奶娘那抱小世子去。”说完话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这时李念玉看向耶律胡睹憔悴的面容问他:“你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
耶律胡睹拉过她的手说:“本王没事,只要你醒了就好。”
李漠背着睿婕坐到李念玉跟前对她说:“老姐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福大命大,你昏迷的这几天睿婕哭的都哄不住。”
李念玉赶忙从他背上抱下睿婕,睿婕已经有一岁多了,体重也长了不少开始学说话了,躺在李念玉怀里撒娇着说着:“妈,妈。”原来她舅字还不会发音,就学了个妈字。
李漠突然想起说:“诶呀,我怎么忘了,还有个师傅就要来了,我得赶快回去了,姐夫我想带睿婕去我那行不行啊?”
耶律胡睹摸摸他脑袋说:“可以,不过先把睿婕放在奶娘那,等你学完了再抱你那去。”
李漠兴奋的点着头说:“好好,姐夫,没问题,那我先去把睿婕抱去奶娘那。”伸手抱起睿婕就背起来出了门。
李漠刚出去就见月出与那颜图进来了,那颜图见李念玉醒来不禁高兴的行礼说:“王妃您醒了,看来臣估计的没有错,臣为您把脉治疗后推算您大概今日或是明日就会醒来,果然如臣所料,王妃,让臣为您先诊脉。”
放下药箱从里面取出脉枕就为李念玉把着脉,脉还未把完,忆柳已经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进来了,从门外还在哭闹的孩子一进屋子就安静了下来,忆柳笑着看着怀里的孩子说:“公主,这小世子出生三天了一直就哭闹不止,奶娘哄也哄不好,这会一进这屋子居然安静了,怕是知道您这母妃醒了,倒是安心了。”
李念玉笑着看了眼耶律胡睹,然后看向忆柳怀里包裹严实的孩子说:“也不知这孩子长的像谁。”
月出也在一边笑着说:“一会诊完脉,王妃自己抱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颜图诊完脉后收起脉枕喜庆的说:“王妃身子已无大碍,就是刚刚生产完在月子里身子稍稍虚弱些,臣开些补药滋补一下就好了,还有王妃要是月子里想沐浴的话就要将水放的热一些,现在天气渐冷了,在澡盆周围最好再点上几盆炭火,屋子王妃最好是中午开上一会窗户,透上空气了对您和小世子都好。”
耶律胡睹对他说:“本王记住了,那颜图你倒是尽心,本王对你放心,你就好好的为王妃开药调理。”
那颜图福身谢恩就要准备走,忆柳见此很有眼色的说:“月出我们俩跟着那颜图太医去把药取回来,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再问问太医。”
月出很了解的暧昧的一笑说:“知道了,忆柳姐姐把小王子交给王妃吧,让他们三口说会话。”
忆柳把孩子交给李念玉后就与那颜图和月出一同出了门。
李念玉抱过孩子只见小东西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小脸微微有些皱巴巴的,李念玉看着孩子的眼睛居然和耶律胡睹一样是琥珀色,感慨着对身边坐着的耶律胡睹说:“看看你儿子和你眼睛一模一样,怕是长大了和你长得一样。”
耶律胡睹也在旁边笑着看着孩子,然后将李念玉由后圈进怀里说:“像本王有什么不好,本王的儿子一定是大辽最英勇的英雄。”
李念玉怜爱的摸着孩子的小脸说:“你说你那时候刚生下来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你看孩子的眼睛和你一样是琥珀色呢。”
耶律胡睹也伸出一只手拿着指肚婆娑着孩子的小脸,婆娑到他的小眼睛惊讶的说:“倒是这眼睛还真与本王一样,那日第一眼见他真把本王吓着了,没想到本王的孩子就是这么一个小肉团。”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初为人父母议论着他,似懂非懂的哼哼着,不哭也不闹由着他们这么折腾他,看着那模样李念玉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乐了。
耶律胡睹看着他儿子的样子嗤之以鼻的说:“没想到他倒与本王一样喜欢你这样的美人。”
李念玉转过脸看着耶律胡睹的表情不禁大笑起来:“耶律胡睹那可是你儿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嘛,小心让儿子笑话你,对了孩子的名字?”
耶律胡睹拍了拍脑门说:“看本王,你一醒过来本王一高兴这么把皇上赐名这件事忘了,皇上今早派人送来口谕,说是给孩子赐名耶律求翰。”
“耶律求翰,倒是个好名字。”李念玉点头说着。
突然感觉耶律胡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脖颈,李念玉紧张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耶律胡睹温热的气息洒在李念玉的脖颈皮肤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本王怕连你也要离开本王,都怪本王抢你来当了本王的王妃可是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要不是这段时间里朝廷还有府中的这些事,又这么会让你生完孩子见了红。”
李念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转过脸一手抱着孩子,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耶律胡睹憔悴的脸说:“胡说,我说过就算为了你受些苦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许再瞎想,现在我们都有了孩子,以后我们还得多为这孩子打算,只是功名利禄须待命,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耶律胡睹将李念玉扳过身来面朝着他,双手扣住她的脸说:“玉儿,本王真高兴你愿意这么陪着本王,还为本王生下孩子,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你还能劝慰着本王。”
李念玉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们是结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