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人鬼殊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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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灿，你敷衍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只喜欢前世的我？”

　　“你哭了，你误会了，我是鬼族阿，我的气息流道你身体里你会生病的。”

　　“我甚至没有听到你的呻吟。”

　　“我在控制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可以听到你发出的每一个气息，我只想感觉你，越儿不气了，下次我会更温柔的。”

　　“没有下次了，你又不想做，痛的又是我，何必呢。”

　　“小越你误会了，我……。。”

　　金灿才想解释突然一个声音从听着很悠远的地方传来。

　　“两位控制一点儿，你们发出的气息我在楼下就闻到了，很刺激的，我还没成年也。”

　　裴越听到空旷的房子里除了他和金灿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惊慌的把床单裹在了自己身上，开玩笑再让人家照张裸照，丢人才丢大了。

　　“没关系，他看不到这里。”

　　“他是谁？你那个接班人？还是你兄弟？”

　　“一个族人，你有一天会想起他的。”

　　“让他把我刚才的照片删掉。”

　　“没关系，没有一个人类的相机可以照到鬼气之内的东西，而他的道行还不够。”

　　“他一定是个坏鬼。”

　　“不，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调皮，象你。”

　　最后一句话金灿说得很轻，裴越没听清楚。

　　“还孩子，他看上去起码二十几了。”

　　“他相当于人类的十岁年纪，他的鬼龄是差几天一千零一年。”

　　“我不管他是谁，我不喜欢他就对了，我想回家了。”

　　“小越答应我，不要明着告诉他你讨厌他，他会很难过的。”

　　金灿表情很郑重，裴越一想讨厌谁，自己也不会明着说，也就答应了。动动屁股里面很痛，腿软软的。

　　“我……我不舒服，不想坐公车回去。”

　　“有人会愿意送我们的，你等一下。”

　　金灿慢慢沉到了楼底下，他还记得宋鑫曾经来找过他和他说他已经会开人类的车子了。

　　一个和他母亲一样别扭的孩子，鬼族本来是没有亲情的，可是宋鑫却渴望拥有父母的爱和重视，可是又别扭的不肯明说，当他在茫茫岁月中在每一个爱人可能出现的地方守候时，他每隔几十年就会来看看他，他嘴上说顺路，说不喜欢他的母亲，可是从他的作为中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很高兴也很期待见到他们的。

　　“宋鑫送我们回去好吗？”

　　“恩爱够了，才想起我？我可以送你们回去，可是我不会认他，我的母亲姓宋，她在一千年前就死了，我才不要一个认不出我的母亲。”

　　“给他时间，他有一天会想起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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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鑫送他们回去只送到了楼下他们才下车他就一溜烟的走了，看上去毫不留恋。

　　金灿看着他叹了口气，别扭的孩子，刚才坐在车上，他和裴越坐在后面，他一眼一眼的通过后观镜看他们，可是可以面对面了偏偏又装作不在乎。

　　“有钱，了不起阿，什么意思？”

　　裴越对于宋鑫的态度很有微词。

　　“他没有恶意，你以后会懂得。”

　　“他是我的谁，干么要懂他？”

　　“他是……。算了，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两个人上了楼，裴越躺到床上就不想起了，金灿去浴室给他放水想让他洗个澡，出来就看到他睡着了。短的几十分钟，裴越梦到了奇怪的东西。他梦到一双渴望的眼睛在看着他，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孩子的身影站在一团雾气里，张着手臂想要他抱。

　　“你是谁？”

　　裴越问了一句，只觉得那答案对他很重要，那个孩子哭了，身影也在雾气中消失了。

　　“不要走！”

　　裴越一句打喊，吵醒了自己。醒来以后刚才的梦境还是那么清晰。一直守在床边的金灿，连忙问道。

　　“小越，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梦到前世和金灿在一起情有可原，可是怎么会梦到孩子？莫非那也是前世的某一段记忆。把关于前世的梦串联在一起。

　　前世他们是在水边认识的，那一天早上他去河边洗衣服，雾很大，他看到河里面站了一个人，当时他以为那个人在水里摸鱼。水流很急，他一个不注意一件衣服被河水冲到了河心里，于是他叫河里站的那个人帮他拣一下衣服，可是叫了好几声那个人都没理他。于是他就埋怨了几句。

　　“什么男人？看到女人有事也不帮一把。”

　　他才说完就看到那个人对着他走了过来，然后就想和他擦身而过，他看到那张脸就是金灿，两个人一错身他对着金灿说了一句话。

　　“只有脸蛋张得漂亮的男人。”

　　金灿很惊讶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你看得到我？”

　　后来他才知道只有百日之内将死的人才可以看到他，可是当时的金灿并没有说，而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仅帮他把衣服从河里捞了上来，而且帮他把洗衣盆送回了家。

　　他最后分手时说了什么？

　　“这才对阿，看到女人做事能帮的要帮一把才像个男人。，要不要进来喝杯水的？”

　　他一回头金灿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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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几天金灿一样出现在那条河的附近；可是只有那个叫做宋月儿的女人可以看到他，每次宋月儿才看到他想叫，他就躲进河边的水草里消失了，直到有一次两个人距离实在太近了，金灿想要消失已经来不及了。

　　善良的金灿怕自己暴露了身份会吓倒对面的女人，于是只好转身和她打招呼。

　　“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吗？”

　　“哎呦，你还认得我阿？那你前几天躲什么？才看到你你就躲了，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我只想对前几天的事给你道个谢，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当时的宋月儿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稍嫌平凡的自己配不上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张得漂亮、又穿着高贵的公子。可是人家见她就躲好像生怕她靠上去的态度实在很伤人。

　　可是这一次金灿没走，而是走过来端起了宋月儿脚边的水盆。

　　“我送你回去吧，前几次我并不是怕你，而是你身边还有人不太方便，这样好吗，以后只要你一个人在河边我就过来帮你吗，好不好？”

　　“你怕那些三姑六婆？也对阿，他们的吐沫可以淹死人的，想当初我爹娘去世的时候他们就说我一定嫁不出去，然后挨不住去找一个搭伙的。可是我一个人也挨过来了。”

　　“你为什么不嫁人？”

　　“爹娘都死了，没有嫁妆，命又这么硬谁敢要阿？”

　　“你很直率”

　　“对阿，竟说实话了得罪人阿。”

　　从此以后金灿信守承诺，看到她一人来河边就会经常和她说会话，帮着打打下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金灿为了怕宋月儿看不到他水中的倒影而起疑心于是见她的时候就会变成实体。

　　自然日久被其他人看到了他们的相处。然后莫名的不管他们在哪里见面，就会有附近的姑娘借故蹲到他们身边来，借机会和金灿说话。

　　金灿好脾气的应和着，可是宋月儿看出了不对劲，那些女人是来勾引金灿的，哪里是来河边洗衣服的？不过情有可原十里八村张的这么上台面，又穿的这么体面的男人真的凤毛麟角的。她是没问过，金灿是做什么的，可是看他每次见面都干净质地又好的衣服就知道是个好人家的闲情公子。而且是个好心人。

　　宋月儿知道自己不管家事还是身世在那些女孩中最没优势，于是开始少去河边了，有意的疏远金灿。然后突然有一天晚上金灿找上了门来，当时她正坐在门前缝补衣服，天黑了不小心眼花，针尖扎到了手指。

　　金灿不知道忌讳的拿起她的手含进嘴里为她止血。

　　“天这么黑了，你还要做事吗？”

　　“你怎么来了？”

　　“很久没看到你去河边，过来看看。”

　　金灿知道她是将死的人，可是还是担心她出了事没人知道。

　　“不是有那些女人陪你吗？”

　　“可是我等的是你。”

　　“我又没让你等。”

　　看他说的什么话阿，听着象情话一样，也不怕让人听到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宋月儿还在担心被人看到，可是没想到已经被人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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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可以过来看你吗？和你相处我觉得很快乐。”

　　也许这话金灿是有感而发，可是听在那个朝代的人耳里和情话差不多。

　　宋月儿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她怕人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门前说话不好，于是把金灿让进屋去喝水。

　　当时的金灿不知道忌讳，到了午夜都没说要走，宋月儿也不好赶人，直到宋月儿哈气连天被金灿看出来才知道自己该走了。

　　午夜一两点钟了宋月儿把金灿送出了门，金灿有点依依不舍。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明天我会过来看你。”

　　很暧昧的一句话不知道被哪一个有心的人听了去。再加上以后的几天金灿基本上是来她家门口等她，闲话就传了出来。说她终于挨不住找了一个姘头塔伙的男人。

　　那时候搭活的男人就是说一个寡妇或未婚的女人找一个已婚的或是不想娶她的男人，男人帮着女家做做体力活或是给些钱，女方陪男的上床，和暗鲳好不了多少。

　　谣言四起，宋月儿又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听到这话自然反映激烈，她当晚就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他父亲就是因为这个死的，也有点遗传的意思。

　　当晚金灿也和前几天一样过来看她，可是被她拒之门外了。

　　靠在门板上宋月儿一边咳嗽一边说。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真傻还是装的？你没听到村里人的谣言吗？没那个意思就别来招惹我，找个好女人成个家吧。”

　　“我…。。。唉～～！”

　　金灿知道自己是个鬼没法给她承诺一狠心转身走了。他走了不要紧，第二天就有人说，宋月儿被他抛弃了，那些三姑六婆的历数宋月儿的缺点，什么长的没有李家女儿漂亮阿，命硬克父母，想把上个大户被人占尽了便宜还没得逞的话都出来了。

　　那晚宋月儿在屋里呜呜的哭，不知道金灿怎么进来了，也许是听到了哭声吧。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阿。”

　　“你怎么了？我可以帮你吗？”

　　“帮我，我告诉你我家就缺一个男人，帮不了我就不要说大话。”

　　宋月儿总觉得金灿条件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娶她。

　　“要我娶你吗？我要是不娶你会怎么办？你知道吗。你的生命已经不长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帮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想连累你，看样子我该考虑嫁个人去给人作侍妾，最少也算有个男人。死了有人收尸也就满足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侍妾名义上是妾可是和丫鬟干的活差不多，还多一个陪主人上床，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的女儿才会去做。只求有口饭吃有个男人有人收尸，而且老辈的人都说没嫁过人的女人死了到了地府要干最脏最累的活而且很难托生转世的。这一次宋月儿可是下了狠心的。

　　“我娶你做正妻，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备了聘礼来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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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金灿带来了大批的聘礼来到了宋家的门口，那些早就聚在门前等着看热闹的村人都看傻了，他们始终不相信金灿这样的男人会娶宋月儿这个病病泱泱长的又不美的女人，今天早早聚在宋家门口是为了看宋月儿笑话的，唉！人心呢！

　　宋月儿从早上等到晚上，白天做着一样的活，听这耳边村人讥讽的耳语，都已经麻木了，娶妻嫁人一般都是白天一早进行的，可是过了中午眼看天都黑了，金灿也没有来，她本不报什么希望的，可是金灿没来她的心还是酸了一下。

　　天黑了当所有人看到金灿到了的时候的都很吃惊，包括早已经死心的她。

　　金灿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说了一句。

　　“我来晚了，是不是要行礼的？我们进屋吧。”

　　一个人走上来给宋月儿盖了块红盖头，套了件红衣，金灿也把新郎服换上了，拉着宋月儿进了房里，他带来的人抬着东西跟了进去，并关上了房门，鬼王娶妻可不是随便看的。

　　拜过了天地，金灿带来的人都出去了，看到人走了，宋月儿坐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金灿上去拿下了红盖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别哭了好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是第一次娶妻有礼数不道的地方你可以提醒我阿，别哭了吧，不娶你，你哭。我来娶你了，你怎么还要哭的？”

　　宋月儿哭得咳了起来，突然她捂住了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金灿上去用袖子接了下来。屋外一阵阴风扫过，金灿把宋月儿扶着躺下来休息，借口说要给她出去倒杯水，走到外屋就看到两个鬼差站在那里了。

　　“时辰到了吗？不能通融一下？”

　　“金主，闽地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而且她的身体一直是因为有心愿没了才拖了这么久的，五脏六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

　　一个人死了如不去投胎转世那么下辈子和他有关联的人命运都会发生改变，人的命是前世注定好了的，破坏六道轮回是件无法通融的大事。

　　“和你们的王说一句，她的来生我们金族定了，我会带她走。”

　　“小的们会把话带到，今天……。”

　　“离她转世还有多久？”

　　“九百多年。”

　　“转生前我会把她交回去，我想帮她在这一世里多呆几年，她是个好女人，前十几年她过得太苦了。我想让她过几年好日子，最少来生不会厌世。”

　　“恕小的们多嘴，她的肉身难托太久。”

　　“纯血的金族人血液是可以延长人类寿命的，金身不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