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
我们被这楼梯上下十几具干尸团团围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季陆慎虚陆佑劫再加上苏屠,四个人快速的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圈。不过和幻觉之中的情况不同,他们背靠里把我紧紧护住。因为身高差,我一时被死死的遮住了视线,关于外面的情况只能从四个人肩膀的缝隙中查看。
那些干尸移动缓慢。但一步一步的却迈的沉重,连带着我们脚下的楼梯铁网都被震得一颤一颤。我担心的看着脚下,生怕那一下就被他们踩踏掉了下去。这三层楼的高度,摔不死人也能摔个骨折。
就我们五个这身手。估计骨折的那个肯定是我,到时候拖后腿不说,疼也能疼死我。
季陆直接将手腕中的锁魂甩出,勾上了面前干尸的脑袋。但是这一下子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勾到就收了回来。季陆把锁魂握在手里,轻声对身边几人道“是幻觉,念清心咒。”
季陆说完,身旁的几个人都齐齐闭上了眼睛,将咒语呢喃念出“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我身在其中,虽然不懂,但心里也莫名变得平静。
第274章 千足蜈蚣树
能看出面前的几个人在尽力隐忍,口中念着清心咒的同时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好在我的注意力此刻已经全然被清心咒吸引,对面前忽然亮起的红光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反应。
只感觉我们几人周身亮起一圈晶蓝色的光晕,把直立走来的干尸都拦在了外面。随着季陆的一声“破!”蓝色光晕四散而出,冲击在干尸的脸上。而那本来已经干瘪枯黄的皮肤,就好像接触到了硫酸一般,慢慢腐蚀直至溶尽。
室内的红光慢慢消失,一切回归到了平静。这时候低头再看去,哪还有什么直立的干尸,地上的景象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零零散散的趴在地上,位置丝毫没有移动过。
慎虚最先无力的放下手,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他奶奶个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陆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到底是喜是忧,我联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经历,似乎突然就想通了为什么季陆之前会下出那样的判断。
一定跟这红光有关。
红光让这里的人产生了幻觉。神经错乱之下开始互相残杀。只是这忽然之间出现的红光,到底是从何而来,当年的矿井之下又到底发生过什么。
季陆走到楼梯扶手处往下看了一眼。转身招呼我们继续向下。楼梯上耽搁的时间过多,接下来的路我们走的则要快速不少。
转眼之间到了楼梯底,抬头向上看去的时候。只见盘旋而上的楼梯一圈一圈的绕在头顶,看的让人透不过气。季陆他们走下去之后,四散开来寻找异常之处。把陆佑劫和我留在原地不让我乱动,我看着四周已经和刚才进来的时候大不相同。
没有枕木没有电线,就好像一个被人掏空的山洞,尚未来得及修整。
陆佑劫的目光随着那几个人转来转去,但身子始终不离开我半步。我在原地有节奏的点着脚,不一会脚边骨碌碌的滚过来一个东西,我弯腰一看,竟然是之前陆佑劫掉在下面的手电筒。
我随手捡起递给陆佑劫“这是不是你的那个?”
陆佑劫撇了一眼接过去“诶?不是不见了吗?哪找见的?”
“不知道,自己滚过来的。亏得我刚才还大惊小怪的,合着是它自己滚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也没觉察出不对。但陆佑劫接过手电筒之后表情却变得不是很好“傻吧你,自己滚走肯定是往下坡滚,你见过自己顺坡滚走还能滚回来的?”
陆佑劫这么说。我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知道自己脑袋刚才是堵住了还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竟然没转过来这么个弯。
就在这时候。整个空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剧烈的抖动,轰隆一声头顶就开始落下煤渣。陆佑劫下意识的摁住我的脑袋把我拖到一边,藏在楼梯下方躲过簌簌落下的尘土。
季陆快速从另一头赶过来,一边和我们解释现在的情况,一边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像在安抚我的情绪。
“这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这。这停工了七八年的煤矿,还能有什么东西被惊动?”
季陆的表情并不轻松“难说。”说完之后季陆看了陆佑劫一眼,陆佑劫没等他开口便直接会意道“放心吧。一会就算是死我也死她身边。”
“少胡说八道。”季陆说完转身出去,迎上了苏屠和慎虚。就在这时,一块巨石从季陆头顶坠落,我抬腿就要冲出去的瞬间苏屠的反应却快我一步,直接冲过来把季陆推走,自己翻身滚到了一边。
巨石的边缘和苏屠的肩膀擦肩而过,稍稍迟疑一秒估计那半边身子现在肯定就已经血肉模糊。可是楼梯之下的震动丝毫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随之更加剧烈。
我明显能感觉到这个洞穴的顶端好像有某个东西在不停的撞击,力气巨大,好像要把这里掀翻一般。
慎虚好像看准了某一处,从地上搬起一块石头直接朝着面前的挡板砸去,咣的一声那边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这边有出口!”慎虚转头对我们说。
陆佑劫连忙护着我的脑袋带着我从楼梯下面离开。朝着那出口奔去。就在我离开楼梯的瞬间,那木质结构的台阶轰然倒塌,连带着上面铁网一起倾斜砸倒在地。
季陆照例留在我们身后。等到苏屠也彻底离开之后自己才闪身进来。
而我在走进的瞬间,两脚停住愣在了原地。我不知道用语言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场景,震惊。讶异,目瞪口呆,好像都力道不足。
“卧槽……”最后还是陆佑劫简洁明了的概括了一下。
我们面前所见的。是一棵巨树。树的树干估计起来绝对要三四个人环抱才能彻底抱住。我不知道在这地下十几米,这么粗的树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棵巨树上面一片树叶都没有。代替树枝的竟然是数十条足有我腰那么粗的千足蜈蚣。
每一条的长度都足有两三米的样子,在半空中卷曲蜷缩,慢慢的蠕动着身子。我看着那粉红色的腹部下面长满的细爪,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所有千足蜈蚣的尾部,都长着一个圆形的吸盘,把自己和树干牢牢的吸在了一起。仿佛一个共生的系统,吸取着同样的养分。
可面前的这些扭动中的蜈蚣又和我平日里见到的所有不同,外壳几近透明,里面的内脏组织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昆虫大小的蜈蚣我没仔细观察过,也没做过更多的了解。但是眼前树上的这些怪物,竟然都长着和人类一样的器官。器官的颜色也是几近透明,只不过颜色要稍微深一些,在薄薄一层的外壳下面清晰可见。
“你们看那东西的肚子里面。是不是有人……”慎虚指着面前的一条蜈蚣,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看向慎虚指着的方向,在其中一条体型稍大的蜈蚣腹中。确实看见了一副人形的骨骼!
我向来对爬虫类,尤其是脚特别多的东西反感,所以在看到这东西肚子里的人骨的时候,瞬间有点反胃。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被生吞活吃到肚子里的。
“这他妈都是什么东西,变异成了这个鬼样。”陆佑劫又不解转化成了愤怒。对眼前情况的不明,确实很容易让人演变成狂躁的状态。
但季陆的表情却并不焦虑,悠悠的说“好像误打误撞。来对了地方。”
没等我来得及问什么意思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我缩着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其中的一只蜈蚣正在猛烈的攻击墙角位置。我估计了一下,应该就是我们刚才离开的地方,原来那阵震感是来自这些东西。
这里的空间也不是十分宽敞,加上那些蜈蚣的身子又很长,我们几个只能尽量站在靠近墙壁的位置。慎虚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你们绝不觉得,越往里面走,透水的痕迹好像就越轻了。”
“从那个洞进来我就有这种感觉。”陆佑劫插嘴道。
确实也是,之前楼梯那里都是铁网状,一旦被水泡过了之后势必会生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里没有一点生锈的迹象,而且就连下面的木制台阶,也没有被浸泡腐烂的痕迹。这也正好和我们之前的那个疑问重合,为什么台阶上的是干尸而不是腐烂的湿尸。
第275章 如果我说疼的话
但是光凭这些疑问,想要知道这煤矿下面都发生过什么实在有些难,我们也只好想办法从面前的这棵令人作呕的树入手。陆佑劫好像也对这种多脚的东西反感,看了一眼之后嫌弃的问季陆“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
季陆摇摇头,沉了半晌之后说道“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护心阴气入体,会让被侵入的宿主突然发生变异,毕竟护心阴气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承受的住的。”
我立马明白了季陆所说的来对了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其中的一脉护心阴气,在这东西的身上?”
“只是猜测,不过几率很大。”季陆打量着面前的千足蜈蚣说道。
我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和面前千足蜈蚣树同高的墙壁上分布着一个又一个的山洞,大小刚刚能容一人通过的样子。不过面前蠕动的蜈蚣。让我无暇顾及那山洞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面前。
季陆让陆佑劫带着我退后,自己带着慎虚和苏屠前去查看情况。既然季陆说凡事遇护心阴气都势必会发生变化,那面前这满树的蜈蚣就极有可能是当年护心阴气被打散到阳世的时候。不小心撞进了那蜈蚣体内。百年之后蜈蚣随着这棵树一起被深埋地下,然后慢慢的发展到了现在我们眼前所见的这种样子。
没想到我们一心想要找到丁安国的阴谋,却无意中找到了有关护心阴气的下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我胡思乱想之际。季陆和慎虚苏屠已经来到了千足蜈蚣树下。三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先后跃上了树枝,而那些在空中挥舞的千足蜈蚣十分有默契的齐齐避开了苏屠和季陆,一起朝慎虚攻击而去。
“那些东西怎么感觉好像都在集中攻击我师父?”
“将军身上有地府众阴的阴邪之气,苏屠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自然驱邪驱煞。数来数去就只有慎虚老哥一个好欺负了,不打他打谁。”
要是说到好欺负,那我估计是因为我没上去,我要是上去了的话好欺负的就剩我一个了。
慎虚单手把自己挂在了其中一条蜈蚣的身子上,两腿想要朝前够移动的时候,脚下的那只蜈蚣突然转了个身,把上面慎虚甩的一个仰头,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好在季陆反应快,直接送出锁魂缠住了慎虚的腰,把人直接又提了上来。慎虚这下再不敢单手耍帅,连忙两手紧紧的抱着那千足蜈蚣的身子,两腿踩住向上爬去。
那东西虽然体型巨大,但是移动起来却不是十分灵巧。季陆苏屠慎虚三人身手都不寻常,所以在树上的移动也不是十分吃力。只不过唯一的茫然的是不知道那护心阴气在不在,或者就算是在的话现在到底在哪。
那么粗的一棵树,数十条扭来扭去的千足蜈蚣,这不是凭季陆的直觉能办到的事。
我和陆佑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三人,全然感受不到身边有什么变化。突然!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小腿,猛地一下就向上拖去。
在被彻底拖走之前,我连忙抓住了陆佑劫的裤子,他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也连带着被我一起拖走,可见这东西的力气有多巨大。
好在陆佑劫的反应够快,在我们俩快被拖到上面的时候两腿抵住了面前的墙壁。改用两手拉着我。我慌忙之间抬眼去看,只见脚踝上缠着一条湿滑的尾巴,怎么看都好像是条花蛇。我怕又出现之前那种类似的情况,闭着眼睛问陆佑劫“陆佑劫!你快告诉我现在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啥玩意啊!”陆佑劫的东北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我拐的溜溜的。
“脚上的!脚上的这个!”我抻着脖子喊。
陆佑劫可能拱起身子看了一眼。之后对我道“不是,我也看见了!”陆佑劫喊完手上收力,拼了命的把我往回扯,但是脚上那东西的力量实在是太大,我们两个用尽了吃奶的劲也是毫无办法。我胳膊被扯得快要从肩膀上分了家,只能忍受不了的对陆佑劫喊道“不行了不行了,胳膊要断。”
陆佑劫听我这么说,也不忍再继续用力。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送。只是连人和我一起都被脚腕上的那条蛇提到了半空中的山洞里。我始终都看不出这蛇头到底藏在了哪里,被扔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条蛇的蛇头和普通的小蛇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身子十分细长,展开了足有三四米的样子,足够让它从洞口伸出去把我们俩卷起再上来了。
这蛇的头之前一直都卡在山洞里。把我们俩提上去了之后甩到里面,自己则盘在了门口。竖起了身子,离地足有一米多高,嘴里吐着信子,嘶嘶的审视着我们俩。
我只感觉手掌脸蛋所及的位置都是一片湿滑,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蛇窝里。手下都是刚刚破壳而出的小蛇,蛋里带出的粘液和其他分泌物都流的满地都是,蹭的我满手都是腥臭的味道。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又赶紧用袖子蹭了蹭的脸,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才放心的站起来。陆佑劫一直挡在我前面,不让那条细长的花蛇攻击我。而花蛇也十分配合。始终没有做出想要攻击我的样子,就那么静静的守在洞口,架势是不准备让我们俩离开。
“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纳闷的陆佑劫。
“管它呢,直接弄死了出去再说。”陆佑劫面露凶光。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鳞片刮地的声音,我预感到不好,连忙拍上陆佑劫的肩膀。我们俩迟疑了一阵,齐齐的转过身,只见山洞深出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地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