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家伙受的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怎么会吐血?难道自己练成隔山打牛的功夫了?
还有,那个家伙是皇上?那……伤了皇上这件事,在古代……不就是要被砍头了?
哇啊!他不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古代啦!他还没跟老爸和老妈话别,遗嘱也还没立,老姐欠他的一万元也还没收回,他也还没把到小文……不要啊!
然后,韦浩伟就被一路拖往地牢,而另一样人则护送独孤焰回内殿治疗伤势了。
韦浩伟被抢走前看见独孤焰靠在范文晔身上,他倚着范文晔的肩,居然侧头对他一笑。
那个恶劣的家伙,他是故意的!
幸好伤得井不算很重,被请来的老大夫本是想这么说的。
可是,独孤焰状甚痛苦地一把扯住他的老骨头,拉向眼前,在他耳边低声恐吓:“你再是不把伤势说得严重点,小心朕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扇门!”
于是,老大夫只好抖着声音,惶恐地向范文晔陈述独孤焰的伤势。
“皇上他……伤得极重,因伤及血脉而出血不止,而剑伤亦深及见骨,小的已帮他缝合了……短时间内右手都不能移动或碰水,约需一个月的时间调养。”
这么严重?范文晔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早就要他们别做这种无聊的比试了,结果居然是如此惨痛的代价,真是始料未及。
“小德子。”范文晔回头叫唤,“我要进去探视是上,至于浩伟,你要好好照料,等皇上醒了再行处置。”
“可是他……”小德子不满地反驳,那家伙害皇上伤得如此严重,怎可不让他吃点苦头?他都想好要如何动刑,借机讨回自己被讥为矮冬瓜的一口怨气了耶!
“记住,如果他有丝毫损伤,我会要皇上唯你是问。”
皇上……唉,现在皇上会比较听谁的?想也知道,如果范大人在皇上耳边说个几句,自己会有多悲惨,不必想也知道。
那个叫浩伟的,真是便宜你了!
“药好苦,我不想吃。”独孤焰坐在床上,头倚着范文晔,状甚舒服。
啊!这次连他自己也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策略是如此成功,受点皮肉伤又算什么呢?瞧他现在,仗着是病人的身分,可以借机撒娇、吃范文晔的豆腐,真是太幸福了!若非他洞烛先机,只怕这等便宜事,就要让韦浩伟给捡去享受了!
“你得吃才会好啊。”范文晔捺着性子劝哄。
独孤焰这家伙,居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怕药苦而不喝,真是……唉!
“我怕苦嘛!要不然……你用嘴喂我。”独孤焰向范文晔偎得更近,没受伤的左手,更是不安分地摸上范文晔的大腿。
“喂!你……”瞪着独孤焰放在他腿上的不轨大手,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的范文晔,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止他的毛手毛脚,只能看着他越来越往上摸。
这个性格恶劣又色迷迷的家伙,连受伤了还如此“性致勃勃”?
“快拿开你的手!”范文晔白了独孤焰一眼,忍下想要揍他的冲动。
“你用嘴巴喂我,我才拿开。”独孤焰坚持地说。
“拜托!”范文晔试图打消他这个荒谬的念头,“就算用嘴喂,药还是苦的啊!”
“不一样!”独孤焰坏坏地一笑,“你的嘴是甜的,我吻过这么多次,每次都尝到像蜂蜜一样的甜味。”
看着范文晔因这句话而泛红的双颊,独孤焰又给了他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快嘛!”他放软语调诱哄范文晔,“要不然我会一直不吃药,一直到死为止喔。”
范文晔听见独孤焰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就是为了要他“亲口”喂药!这种不分轻重的行为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也无可奈何。
他没好气地横了大刺刺躺在他怀中的独孤焰一眼,再跟他争辩下去,花好几个时辰熬的药都要凉了,罢了,牙一咬、眼一闭,很快就过去了。
他缓缓举起汤匙,靠近唇边喝了一口,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接近满怀期待的独孤焰。
感觉这动作就像自己主动献吻似的,让范文晔酡红了脸,迟迟不肯吻下去。
“快点啊……”
独孤焰锁住范文晔的目光漾着挑逗的神采,开口说话的气息吹拂在范文晔的脸上,有一种酥麻的热感。范文晔不自觉地被吸引,飞蛾扑火般朝着热源贴近。
当范文晔的唇一碰到他,独孤焰便用左手将他拉得更近,害得碗里的汤汁不小心溅洒出来。
范文晔被独孤焰强制地用舌撬开口,悉数将药汁送进口中。然而独孤焰却不肯就此罢休,硬是要他与自己的舌嬉戏,让范文晔被吻到快没气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伸出舌状似无意地舔了舔残留在唇上的药,看得范文晔脸上又是一阵红潮。
“好甜哪。”独孤焰心满意足地笑道。
怔愣了好半晌,范文晔才从他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神情中回过神来。
“不是只有喂药吗?”范文晔气愤地问道。只是喂药,干嘛连舌头也伸进来,还那样放肆地吻他!
“因为忍不住嘛……”独抓焰无辜地直瞅着范文晔,“药变好喝了,所以……”
“哼!”范文晔回地站起身,独孤焰没了依靠,整个人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好痛……”独孤焰哀声叫喊,可惜范文晔连看也不看一眼。
“既然药变好喝了,那就麻烦皇上你慢慢品尝吗,恕臣先告退。”
话一说完,范文晔将碗往桌上用力一放,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独孤焰的寝室,再多待个一时片刻,只怕等会儿躺在床是的,就会变成他了。
范文晔几乎快让独孤焰逼临崩溃边缘了。
独孤焰坚持若范文晔不照顾他的话,他就要让伤势恶化至死。范文晔无从选择,只能担起这个责任,免得背上莫须有的“弑君”之罪。
想他,堂堂一个前任尚书,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到大只有让人服侍的份,哪需要他服侍人?
其实这都无所谓,也无关那些无聊的身段问题,最大的症结在独孤焰越来越过分的要求!他这个人,若顺了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花样层出不穷,还真是多亏了他那得天独厚的“聪明才智”啊!
像现在--
瞪着笑得一脸贼样的独孤焰,范文晔发现自己连生气都气懒得花了。
这些日子以来,独孤焰因伤势不能碰水,都是范文晔替他擦拭身体以维持清洁。
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不但花费劳力,更要集中精神与之抗衡。
他得替独孤焰脱下衣物,然后仔仔细细擦遍身体各个部分,当然也包括……那里。他每每都得瞪着独孤焰忍不住上扬的欲望,忍受他在自己臀部轻轻爱抚的不轨大手。范文晔斥责过他,但是独孤焰却以一句话反驳:“这是正常的现象嘛!心爱的人碰我,要是没反应,就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这又不是我自愿的!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知羞!”
范文晔因为他的故意抹黑而大发雷霆,他只是帮他擦身而已,竟说得好像他主动勾引他似的!
但是,跟这种人争辩,永远只是白费力气,范文晔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迅速做完工作,羞着一张脸离开。
这日,独孤焰又玩起无理取闹的游戏了。
“我想要沐浴。”独孤焰抬眼看着范文晔软声要求,他知道范文晔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所以放下身段远比摆高姿态来得有用。
“你的手还不能碰到水。”范文晔冷冷地反驳。
其实独孤焰的伤势早就痊愈,但他不断地逼迫可怜的老大夫帮他装,是以范文晔和小德子仍旧被蒙在鼓里,傻傻地帮他熬药喂药,忍受他许多的无理要求。
“所以才要你帮我啊。”独孤焰理所当然地再反驳回去。
“你!”范文晔一点都不想跟他单独关在澡堂,谁知道他又会借机做些什么事,每日忍受独孤焰的毛手毛脚都快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了。再这样下去,精力益加旺盛的他,肯定会将自己……算了,不说也罢,能防则防。
“好吧!如果你这么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好了。”很难得独孤焰这次竟没再坚持,只见他坐起身、想单手穿上外衣。
但只用一只手真的太困难了,独孤焰不管怎么弄都无法顺利成功,他烦躁地想用右手帮忙,却不小心牵动伤处,痛叫一声。
唉!算了!范文晔叹了口气,走向前帮他绑上衣带道:“我叫人准备热水。”
正细心替独孤焰穿衣的范文晔,还是没能看见他嘴角那抹奸计得逞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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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弥漫的大浴池里,独孤焰舒服地靠在池边,让范文晔替他擦拭着背。
范文晔一绺未绑起的黑发垂至独孤焰胸前,因擦拭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独孤焰便抓起那绺头发轻轻把玩,范文晔看见,就想将头发拉回。
“别老是这样乱来!”范文晔因为拉不回那绺头发而没好气地责骂道。
“你也下来一起洗嘛。”独孤焰放下头发,转过身正对范文晔。
“我才不要……啊!”水花溅得老高,范文晔话还没说完,就让独孤焰给拉下水了。
你在做什么!”拨开湿黏在脸上的头发,范文晔气怒地吼道,他整个人都湿透了;之前才说过不想再为独孤焰浪费力气生气,看来是很难做到了。
露出愉快的粲笑,独孤焰不断逼近范文晔道:“这样就像在洗鸳鸯浴一样。”他又咧嘴一笑,像个大孩子似的。
范文晔被他逼到浴池的角落,动弹不得。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什么鸳鸯浴哩!”瞪视笑得开怀的独孤焰,范文晔想推开他,却被他转瞬间变成为哀伤欲绝的神情给打败了。
“你好冷淡喔,小晔。”独孤焰抱着他低声埋怨,“我只觉得你照顾我好几日,身体-定很累,也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才要你一起泡个澡的……”
见他用这样委屈的语气说话,范文晔觉得自己过大的怒火似乎也太小题大做了,竟将他的好意当成心怀不轨,因此他也不好意思再发怒。
“谁让你每次都……喂!”范文晔被突然袭上颈间的湿热感惊吓得一缩。
这家伙!才想着要原谅他,又马上放肆起来了。
“你是伤患,不能乱来。”范文晔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告,拿独孤焰没有办法。
“对不起。”独孤焰吻了一下他柔软的唇,才继续说道:“我的伤没有那么严重,早就好了。”
“咦?可是大夫说……”大夫不是说很严重,得要一个月才能复元吗?
“是我要他骗你们的。”独孤焰露出赔罪的笑容,看范文晔仍显得疑惑的脸,他补充道:“这样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啊!”
“你这家伙!”恍然大悟令范文晔气急败坏地大骂,“太过分了!”
为了这个理由,他每天都得强忍羞耻用口喂药、替他擦试身子,然后被迫接受他种种的无理取闹。想到这儿,就让他气的火冒三丈。
“原谅我嘛!”独孤焰撒娇似的道歉,“因为我怕你被那个叫‘浩伟’的抢走,才会出此下策……”
“意思是你会受伤……也是故意的?”范文晔提高音量、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呃……”诡计被拆穿,独孤焰只能装成一脸无辜的对范文晔笑着。
“你说啊?”范文晔戳着他的胸膛,再次高声质问,活像泼妇骂街似的。
他敢说是,就要他马上把韦浩伟给放了,更休想他会同他回长安。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老玩这样骗人的把戏!
看着范文晔盈满怒火的双眼,独孤焰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只好赶紧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因为我爱你嘛!”独孤焰抱住范文晔,委屈地嚷着。
他会如此费尽心思,还不都是因为惶恐不安,怕范文晔会离开他,不得已才如此做的。
“小晔,你喜欢我吗?”独孤焰忽然抬起头,用着专注的目光盯着范文晔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他清楚范文晔早不把他当皇上看了,但是,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爱情要经过亲口确认,光是臆测更容易患得患失;所以,他要范文晔亲口说出,让他能有踏实感。
没料到话题突然转变成独孤焰在质问自己,这让范文晔反应不过来,一时无法接口。
他心下细细盘算。自己喜欢他吗?在独孤焰重新出现在眼前、而自己也不再对他先前的恶行怀恨后,自己……能够爱他吗?
这几日里,他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独孤焰。孩子气、爱撒娇,虽然仍旧霸道专制,和较之前温柔,因为吃醋不安而使尽手段,只求他留在身边……对这个变了个样的独孤焰,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带一丝怜惜,因为他没想到之前那个目空一切的君王,竟然会有这样惶惶不安的一面。
想到自己最近总是为了他的一个微笑而心神大乱、心跳加速,包容他许多的恶劣行径,而他的一个吻或拥抱就让自己心神迷乱、不可自拔……这种种超越理智的行为,都明白地指出一件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独孤焰竟已能牵动他的心神,让他再也不想离开。
“小晔……”独孤焰看范文晔想了这么久,一张脸已是泫然于泣,喜不喜欢他也要考虑这么久?看来是无望了……
思考既定,范文晔别无选择地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独孤焰一眼,脸上忽地染上两朵红霞,“就算是喜欢,现在也被你恶搞到不喜欢了。”
那意思就是喜欢了?
没想到自己可以得到这样美妙的答案,独孤焰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范文晔因腼腆而绯红的双颊,开心到了极点。从没有一刻让他如此喜悦,满腔的兴奋就快从心头溢出似的,他紧紧地搂住范文晔。
“你说你喜欢我?”独孤焰抱得更加用力,让范文晔差点无法呼吸。
“喂!”范文晔可不想让独孤焰岔开话题,逃过一劫,“我说的是在知道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前。”
他没好气地将他推离自己一点,“现在我可还没原谅你!”
看独孤焰涎着脸又再次贴近,范文晔不悦地瞪着他,“你有没有在听啊?”瞧他这一副色鬼的表情,肯定又没听进去!
“有啊!所以我会让你舒服又快乐,当作赔罪!”他紧紧抱住范文晔。
被独孤焰紧贴着身躯,范文晔察觉有个物体抵住他的腰际,他还来不及拒绝这个荒谬透顶的“赔礼”,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