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 by 黑山老妖(1-1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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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 by 黑山老妖(1-18)+番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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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完了?褚泽林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 

果然,部长身后的褚泽林立刻脸色铁青地咳了一声。部长问道:“褚老师有话讲吗?” 

褚泽林绝对是一副很想将我们打得满地找牙住院一个星期的恶毒模样,拿了根食指在我们前面晃啊晃:“当然有。给你们五分钟洗澡,然后到辅导员办公室来,我有的时间陪你们写检讨书。” 


看吧,这种小人。 



半夜浴室没热水,水冲在身上忍不住要哆嗦一下。我穿着脏衣服站在喷头下面,洗衣、洗澡两不误。身上泥水缓缓而下,地上的汇起来的水逐渐由浊到清。我脱下冲得差洗得差不多了的迷彩,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写检讨就写检讨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实刚刚被逮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明年要重新参加军训了呢,其实就算明年重训的我也认了,我边洗边安慰自己。 

就拿洗澡来说吧,这里澡堂的条件是不怎么好,热水时断时续的,喷头的水流之小好似里面出来的不是自来水而是香油,可是呢,澡堂里风光旖旎啊。虽然每个喷头下的空间用隔板隔开了,但出来后都是只穿一条内裤走来走去的男生。学校的寝室都是按照最新式的学生公寓来造的,每个寝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哪有那么多的春色可观,哪有那么多激动人心的美景啊,搞的我每次眼睛四处扫射欲看还休。好在其他人也都一个德行,军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免不了好奇,目光炯炯眼睛很不老实地到处乱瞄,而且多是冲着别人的下三路去的,有厚脸皮者还不时摆出健美动作供人观摩,所以我的行为不算引人注目。如果这次真要挨个处罚,明年重训的话就当重新来观光人间美景好了。 




我越想越有胆越想越欢,忍不住放声高歌,夜半澡塘里于是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卡门:“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怒得隔壁的六斗从顶上泼来一脸盆脏水。 


那边阿牛突然喊道:“小四,小四。” 

“干嘛?” 

“帮我拿下擦身体的毛巾行不?我忘在外面的钩子上了。” 

“自己去!” 

“小四~~你在最靠外的隔间啊,拿下很方便的。” 

“擦什么擦,等下洗完了还不是要把湿衣服穿回去。” 

“嗯~嗯~擦了舒服嘛~~~小四~~~小四~~~~~小四~~~~~~~~~~”他还真发起嗲来了。 

“闭嘴!少给我恶心了!!”我使劲地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我拿就是了!!!” 



挂钩就在左前方几步之遥的地方。穿上衣服去拿条毛巾好像麻烦了点,手头亦没个遮掩的毛巾,不过都半夜三更了,除了我们几个应该没人再来澡堂了吧?? 

探出头四下观望,嗯,果然没人。 

速去速回! 

我光着身体“嗖”地一声冲了出去,抓住两条毛巾赶紧往回撤。 



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我猜我看到了什么? 



褚泽林!!褚泽林就站在门口啊!!! 



我们对上眼了啊!! 



我的天啊!! 



刹那间,我好像突然掉进了一个时间完全失去了作用的异度空间,恍恍忽忽,我的又仿佛在做梦,我的意识好像散成了很多很多的微粒,漂浮在这个狭小的澡堂的各个角落,它们都有自己的眼睛,像看慢镜头一样从各种各样的角度,重复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俯视下面那个抓着毛巾石膏像般僵硬地裸体男,在他的面前就是他的敌人,我又想到了《马拉之死》,马拉被敌人刺杀的时候起码还有条布铺在浴缸里,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后来把上述心理活动原原本本描述给某人听,结果被骂扯蛋,说那么短的时间哪里能被马拉来拉去的。 

说来也是,实际上我和褚泽林对视时间按地球的标准算不超过三秒钟,电光石火之间跑出那么多深刻思考来足见相对论的奇妙。 

某人说他其实看眼前一片光光后立刻很绅士地转身走人——他更扯蛋!我明明记得这小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还拿大拇指蹭蹭下巴,鼻子里飘出个“嗯~”字来。 




可怜当时我像被蛇盯上的蛤蟆,完全傻了,既没能像个女人捂住胸部大叫“救命~流氓~”也没能像个自恋狂很拽地问他“我身材不错吧”,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被视奸了个透。最后反倒是河西走狼那句“大家洗快点!要不辅导员要来抓人了!”惊醒了我们,救了我一命。褚泽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立刻像安了弹簧般弹起,“嗖”地就冲回到隔间里,这才发现心脏好像在脑子里跳似的,声音狂响,额头的血管也“突突”得往外鼓。 


阿牛的声音好死不死飘过来:“小四,毛巾拿来了没?” 

毛巾,毛巾,毛你个头!!我咬牙切齿的把一条毛巾往腰里一扎,一脚踹开了阿牛的门。 

阿牛那小子一声尖叫,忙不迭用上衣遮自己的要害。 

格老子的!老子现在没空看你的东西! 

我展开手上的毛巾就往他脖子上套,勒得他直吐舌头: 

“阿牛!!还我的清白来!!以死谢罪吧你!!!!!” (……(…__…||||)这话有歧义啊……) 



本来17还是个草稿,贴出来的时候也是偷偷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大人追到天窗来。很惶恐,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 

另个惶恐的原因:毕竟是草稿…_…,突然跑来这么多人看,好像一个没化完妆的女人突然被推到众人面前,感觉还没做好准备的说,很汗…如果把草稿删了又好像不厚道,再说了,这么多人踩过了删也迟了,所以,俺要找个出气滴家伙~~~~那个泄密小山请自掌嘴十个~~~ 




前十六章请大家撤掉时,我的理由是要修改。但这个修改稿迟迟出不来,一拖就拖了大半年,是不是有大人想拿刀砍我? 

其实呢,修改版出不来不是我懒得动手改(虽然我确实很懒),而是改动太多某些个家伙看过后说自己不承认那个是兵(修改稿有两个版本,不过都半途做废了)……老婆,不要左看右看,嫌弃它的人里面,你也有份…_…|| 


so,和小迷的结婚纪念日来临之前,只好顺老婆的喜好接原来的十六章续写,至于前十六章(我自己觉得从前写的的东西很假,自己不喜欢啊,哭泣……)决定走折中路线,不动筋骨的东西了,就修修它的皮毛算了,在军训结束前它总能修改出来的吧(不确定…_……哭…) 




以下十八章,草稿的草稿,大家请看过就忘了吧…__…|||| 



第十八章 



打自进办公室开始,我心里就四个红彤彤的大字在闪烁: 

杀、人、灭、口、杀、人、灭、口…… 

我时不时怒目而视窗边那个翻看着杂志的人。可褚泽林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没有接收到我散发出来的杀气,更别提转头看我一眼了。这就更添我的怒气:格老子的,就这么白看啦? 




其实,被人看光光不是问题,问题是被谁看到。 

如果哪天山贼对我说,小四,脱!那我一定很乐意扒得精光光让他参观。这就好比我听说的,女生宿舍里大夏天的,女生们都是只穿着内衣走来走去,可要是有一雄性动物不慎误入这桃花源,那女生们必定是尖叫,尖叫,然后乱棍打出去。再说了,要说那裸奔哪,我又不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想高中的时候蠢事可是一箩筐。 




我停下笔,支起下巴开始神游。 



那次,应该是高二刚开始不久吧,那个人带我们到附近的海滨小镇秋游,夜晚就住在了一家小旅馆里。 

那天晚上我跟班上另外一男生,洗完了澡就穿一条内裤外面披一件旅馆的长浴衣,躲在旅馆的楼梯口伏击女生。我们见有同学走过就猛得窜出来,跟暴露狂一样一把扯开衣服哇哇怪叫,结果不小心把一个女孩子吓哭了。 


我们那时的班长,也就是女金刚菠萝,循声跑来把我们两个殴了一顿,最后我们俩男生被下令到旅馆院里打一桶水从头浇下来(水一浇下来,那条内裤就变得跟透明没区别了……),再举着一块歪歪扭扭写着“我们是流氓”的牌子在旅馆的院子里来回跑了三趟以赎罪。 


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对了,他站在旅馆二楼的阳台上,既没骂我们两个笨蛋,也没跟其他人一样鼓掌叫好,只是笑眯眯地看他的学生做着这样那样的蠢事,就这样,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你说过你会想我们这帮学生的,可为什么总是杳无音信? 

你答应过安顿好了就会给我写信的,为什么食言? 

骗子…… 

…… 



“……罕剑……罕剑……”河西走狼小小声的叫我。 

“干嘛?”我口气不善,没看见老子正在多愁善感吗? 

“你写了多少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张,”我数了数稿纸,“大概四千字了吧。你呢?” 

“六千。”这家伙真妈妈的快。 

刚才进了办公室我们就被丢了厚厚一叠稿纸,要求开写检讨书,要写满八千两百个字。八千两百字——真不知这个奇妙的数字褚泽林是怎么制定出来的,果然也是怪人一只。写着写着就觉得词穷了,这么庞大的字数足够我把出生到现在做过的坏事忏悔个遍了,好不折腾死我呀也么哥,为了凑字数我只好在检讨书里不断的忏悔道: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祖国对我的培养之情父母对我的洋鱼之恩…… 


我瞄了一眼河西走狼的,嗯,不愧新闻系出生的,果然能鬼扯,他已经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和那个大排挡老板娘的对话了,我看等这检讨书写完了也可以更名做《军营,今夜请将我遗忘》了。再抬眼看对面的阿牛,他眼睛一边已经变成了缝,另一边只看得到小半颗眼珠了,纸上的东西一定是他自己醒了后自己也认不出的天书。我知道阿牛一喝过酒就犯困,再加上现在这精神折磨,那颗脑袋老早摇摇欲坠了,看着很想叫人戏弄一下。 


吸气,吸气,吸气,好,感觉来了~ 

“阿——嚏——” 

我如愿地打了个很响很响的喷嚏,阿牛果然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达了起来,那惊恐的表情太逗了。 

窗口的人放下书朝我看来,他该不会发现我是故意的吧? 

“你们写了多少字了?”褚泽林问我们。 

“大概六千。” 

“五千。” 

“四千多。” 

“五千。”连阿牛都写得比我多。 

“罕剑呢?” 

“四千。” 

褚泽林微皱了下眉:“那,现在夜深了,你们穿着湿衣服也不舒服,你们可以先回去,明天中午的时候过来继续写,不过明天交的话字数要1万。” 

这都行?我们全体目瞪口呆,真不愧是经济学院的老师啊,这都有的涨价。 

“当然,你们也可以今晚留下来继续写完。” 

现在是睡觉皇帝大,明日愁来明日愁。好同志当然要共进退。我们拖着死命挣扎的河西走狼破门而出。 

走到室外,夜风一吹,真是哆罗罗寒风冻死我。向前走了段路,我忍不住回头。楼里只剩下一个窗户是还亮着的,便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说起来,摊上我们,也真够褚泽林倒霉的——坐在那儿的时候我就发现褚泽林的裤脚上溅满了泥浆,估计也跟着大部队出来满山遍野地找人了。不过谁叫他一开始老爱这么折腾别人来着,现在算是报应了吧。 


我伸伸懒腰,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美美的睡一觉啊~~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我们五个才摸进黑醺醺的营房,只听得 
“天、罗、地、网”四个字,两床黑黝黝的被子立刻飞卷而来,把猝不及防的我们像馅儿一样包在了里面。隐藏在黑夜里的同志们顿时手执解放鞋、腰带、脸盆冲将上来,对我们开始惨无人道的群殴。 


“妈妈的,害老子睡不好觉!给我打,往死里打!!” 

“前面的同学让一让,让我打一下打一下,我排了好久了,还没打到过人呢!” 

“靠,你打到我了!” 

“不好意思~误伤,误伤~目标太少群众太多了~~” 

…… 



好容易挨过第一波暴力,我们五个可怜的受害人缩在人群的包围中瑟瑟发抖,六连的饭桶们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讨论更加惨绝人寰的酷刑: 

“还没出够气呢,拿他们夹门板吧?” 

“老用这一手太没意思了,拿袜子,叫他们闻我的袜子!看我不恶心死你!!!” 

“还是把他们脱光了,拔他们的腿毛!一根根的拔!!对了,还要拔JJ的毛!!” 

“没错!!还要把JJ吊起来打!!” 

“JJ吊起来之后,还要TJJTDS!!” 

“嗯,还要往他们身上滴蜡烛!!!”(这是谁啊,竟然好这口…_…|||……) 

光听着就觉得生不如死,我们惊恐地看着烛光里一张张邪恶的面孔飘来飘去,每听到一个新的刑法就齐崭崭地摇头。泪光中,我顿悟了,难怪那么多革命先辈没有牺牲在敌人白色恐怖中,而倒在社会主义的红色政权下…… 


也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我饿了”,营房的各个角落紧随着飘出一阵一阵的“咕噜噜”声——运动了这么久是该饿了。 

阿牛战战兢兢的往怀里掏:“报,报告,请求个立功的机会,我给各位爷带回了一包牛肉……”天晓得经过了逃命、被狗咬、掉泥塘等等磨难,他那包牛肉怎么还在的。我也举手道:“报告各位爷,我还在泥塘里摸到了半截藕。” 




龟缩在角落的河西走狼他们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和阿牛欢天喜地重回人民群众的队伍,架起脸盆给大家烧夜宵。这夜宵完全采用了大锅饭的精神,找了连队两只杠铃来,架个装了水的脸盆在上面,至于烧的柴火么,是砍成了一段段的小蜡烛,十几段一起点燃了。待水稍微热了些便往里面扔藕、牛肉、泡面屑——这时候要是教官来查房,可真叫“一锅端”。 


我拿着支棍子在盆里搅啊搅,突然想起了个重要问题:“教官怎么会发现我们不见了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查夜了吗?” 

大家唰地回转头看我,盯得我一阵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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