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一下跳将起来,满脸羞红地大吼:“那也不能无缘无故抄了野猴子的家,还将我软禁在此,大叔自己当皇帝,也不懂王法麼!我看你是老实人,怎麼也跟那皇帝老儿狼狈为奸!”
林公公笑了笑:“我林宜堂,侍奉吾皇二十七年,这条命,早已是皇上的。皇上说东,我决不会就西,皇上说要我的命,我也双手将项上之头奉上。”
花道被这话气得半死,一时又想不出反驳之辞,只得干瞪著眼,一口气憋在喉咙裏无处可撒。却不想那林公公一抹袖子,扑通跪倒於床前,五体伏地,声嘶力竭地道,“奴才林宜堂,恳请公子对皇上好一些!奴才这裏,给公子磕头了!”说罢竟真的咚咚叩起响头。
“你……你!”花道又急又气,急的是不愿见这麼个年近五旬的家夥自寻苦头,气的是不想就这样顺了他的意,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两人硬是折腾了半日才消停。
待到第二天清晨,花道从睡梦中醒来、见床前当真放著一串油纸包裹的糖人时,竟满脑浆糊,呆呆地说不出话了。
那糖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指甲般大小的脸上,两道斜飞浓眉,一双晶亮秋目,长发过腰,是如血般的红。
花道结结巴巴地,终於喃喃说出口:“笨蛋,本天才怎麼可能……吃自己嘛。”
他望著窗外冬意盎然的庭院,想起清田和老头子,忍不住默默流泪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