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看着,蹲下来,伸手一模脸却变色,这么冰,主子的身体怎么忍受得了?
师傅也不说话,只是挥掌将旁边的竹子击断一根,再拿过竹子在潭水浅处轻轻一插,竹子没入了很深一截。再从袖子里掏出绳子,扔在了地上,对彩霞道:“把她绑在这竹子上,越紧越好。”
不待彩霞答话,又掏出了瓷瓶,倒出了三粒药丸,递与了白月:“吃下。”
白月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吞了下去。冲发愣的彩霞道:“还看着干嘛,绑起来。”
说罢,自己已经走下了寒潭。刺骨冰冷的水让白月心头一颤,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走到了竹子边上,将自己的身体浸泡起来。
彩霞犹豫的看了看师傅再看了看白月,还是拣起了地上的绳子将白月绑了起来。
师傅盘坐在潭边的石上,闭上了眼开始打坐。
彩霞却担心的站在一旁看着白月。
此刻的白月感觉到身体里有股热气冲了上来,在自己的四肢游行着,体外地是冰冷的潭水,两相冲刺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的意识吞没一般。
痛,钻心的痛。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有人拿火烤着自己,又仿佛被人用小铁锤将自己的骨头一截一截的敲碎一般。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呐喊,为什么如此的痛?
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身体渐渐的站不稳下滑起来。此刻白月总算知道为什么师傅要将自己绑在竹子上了。
彩霞一见白月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慌了起来。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彩霞说着就要上前将绑着的绳子解开。
“住手!”师傅冰冷的声音喝止了彩霞的举动。
“可是……”彩霞委屈的看了看这个本来一直慈祥笑脸的老人此刻却变得冰冷可怕。主子已经晕过去了,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啊。
“不要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你现在打断她,她会恨你一辈子。你愿意么?”师傅说完,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一想到白月会恨自己一辈子,彩霞心里就一阵的慌乱。将伸在半空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只是担心的看着白月那越来越苍白的脸。
直到夕阳西下,师傅才起身从巨石上走了下来,伸手在绳子上微微一震,绳子断为了两截,将白月正往下滑的身子一把捞了起来。
彩霞担心的看着这一切。
师傅将白月丢给了彩霞:“扶她回去。”
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的功力。丫头啊,你还真不是个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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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月醒来时,睁眼便看到了彩霞那张放大的脸,还有脸上未干的泪痕。
“哭什么?”白月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怕主子出事。”彩霞哽咽着回答。
“我这不好好的么?”白月挤出个笑脸。
“好什么啊,主子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彩霞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真怕,怕……”
“怕再也见不到我了?”白月微笑着,坐了起来。扭了扭腰,笑道:“这不醒了么?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没?”
“有有!”彩霞高兴的忙出去端吃的。
白月抬眼,惊讶的发现自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窗外树叶上的纹理自己居然也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还能听到门外彩霞的脚步声。居然能判断的出离自己到底有多远。
白月惊喜的跃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无比。立刻白月就想大笑三声,不容易啊,自己真的提高修为了?自己真的有深厚的内力了?
不待彩霞回来,白月拿过桌子上的百花鞭,直接就从窗户跃了出去。在空地上练起了黎傲然教自己的一套鞭法。这回,鞭子就像和自己通了气一般,想舞到哪就舞到哪。抽在地上,地上立刻就被抽开了层土,威力让人咋舌。
“丫头,这就过分啊,我助你提高修为,你倒好,把我这抽得乱七八糟的。”身后传来师傅的声音,却没有真的责怪的意思。
“师傅!”白月高兴的回过头。
“呵呵……”师傅微笑着看着白月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现在能跟那个人对抗了么?”白月问到重点。
“不能。”师傅实话实说了。
白月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师傅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兴致高了起来:“若是遇到他,虽然打不过他,却也可以安然逃跑。”
“真的?那太好了。”白月高兴的收回了鞭子,那个浑身都是危险气息的男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怕他了。见到他跑就行了。
肚子传来了抗议声,白月摸了摸肚子,赶紧回屋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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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辰逸静静的站在窗边,惆怅的看着窗外。
知了在烦躁的叫着,热的让人窒息。
“白月……”欧阳辰逸怔怔的念出这个名字。离儿,你真的什么真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么?还是你舍弃了这个名字?
“少爷,都准备好了。”王勇在门外禀告道。
“知道了,下去吧,一会就出发。”欧阳辰逸将手中的钗放入怀里。
此次羽山派订的这批武器自己亲自押送。只因为,离儿在那里。当打听到离儿已经拜在了羽山派下时,自己是很吃惊的。原来,离儿是被羽山派的人救走了么?难怪当日自己怎么也寻不到她的踪影。
“离儿,等我,我来了。这一次,一定会把你带回来。一定会让你想起来一切。”欧阳辰逸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这次自己一定要将你带回来。我的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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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苍狼听罢属下的禀告,无声的笑了。
是么,那个人把那美人自己留在了羽山派。这是看不起自己呢还是太看得起羽山派的那群废物呢?
残忍的笑意浮现在苍狼俊美而邪魅的脸上。
既然如此,自己就亲自上趟羽山派好了。
正文 白月卷 第六十一章
白月安静的坐在自己屋里的窗户边上,心里却全是黎傲然的样子。想他,很想他,非常想他!想去找他!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了吧?
白月露出了微笑,想着找个时间去告诉下掌门,自己要去找他。至于彩霞,就留在这让苏师姐照顾着吧。如果遇到那个男人,自己还能逃跑,若是再带着彩霞自己定是跑不掉的。打定了主意,白月的心情是大好。
用过了午饭,尽管天气很是炎热,白月的心情却很好。准备睡过午觉就去找掌门说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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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到了。”王勇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不明白欧阳辰逸为何这样拼命的赶路来到羽山派。押送兵器这样的小事由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为何这次少爷说什么也要自己来押送呢,而且一路上如此的赶。
到了羽山派的门口,弟子通报后将他们迎了进去。
大堂里,掌门得知是铸剑坊的少东家亲自来押送也吃了一惊,命人准备好茶招待。
“欧阳公子,幸会。这次居然劳烦你亲自跑了一躺。”掌门客气的说道。
“不瞒掌门说,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自然这批兵器欧阳家是全数附送。”欧阳辰逸还没挨到凳子就急切的说出了些行的目的。
掌门微微一征,有些不解,却还是客气的拱手道:“欧阳公子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路途劳累,先喝口茶吧。”
欧阳辰逸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口这才缓过情绪来。
“欧阳公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我们羽山派办得到的,一定不容辞。”掌门客气的含笑说道。刚才已经有弟子前来禀告这次送来的兵器全是上等货,价格不菲。可不是自己当初订的那样。如果他提的要求不过分,自己当然是满足。
“掌门客气了。在下想请问,羽山派弟子中是否有个弟子叫白月,是被人从悬崖上救起?”欧阳辰逸急急问道。
“这?欧阳公子从何得知?确实有位弟子叫白月,是我门下的内门弟子。”掌门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我能否见她一面?单独和她说些话?”欧阳辰逸激动的站了起来,急切道,“自然,这批兵器都会无偿送与羽山派,以后再订购也会以最低的价格。”
“这个。。。。。。”掌门更疑惑了,虽然自己很想要这批兵器,但是若是让白月遇到了危险,那个绿眼的家伙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掌门请放心,在下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在前些日子见过她一面,觉得她长的很像我的小妹欧阳离,所以来确认一下。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欧阳辰逸见到掌门犹豫的神色明白过来对方在担心什么,忙澄清着自己的目的。
掌门恍然,点了点头:“这个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是她不愿做什么,欧阳公子切不能勉强与她。”
“这个自然。”欧阳辰逸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可以见她?现在可以么?”
“欧阳公子的心情我理解,请去后院亭子等候,我立刻差人去叫她来。”掌门许诺道。
“如此,多谢掌门了。”欧阳辰逸感激的拱手行了礼,随着弟子往后院而去。
原来白月是这个人的小妹。掌门无奈的笑了笑。可惜,要看白月本人承认与否,愿意与他回去与否更是困难吧。
其实从欧阳辰逸提出这个事,自己就从他的眉目间发现了两人确实有些相似之处。似乎他不是说谎。可是,那又如何呢。。。。。。
白月还在床上迷糊着就被人叫了起来,说是掌门有请。
不满的揉了揉眼,白月嘀咕着起了床。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了。不过也算了,刚好可以去跟掌门说下自己的打算,要出门去找黎傲然。
打着呵欠让前来通传的弟子先行离去,白月抹了把脸,让自己暂时清醒下。便拿着百花鞭出了门。
来到大堂,掌门只是隐晦的说后院有个人想见见她便不再多说。白月想了想,还是等见过人后再告诉掌门自己的打算。问过要见的人就在后院的亭子后,白月径直走了进去。
葱郁的大树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知了叫的声嘶力竭。
白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明晃的刺眼。除了热还是热。
进了亭子却没发现有人。人呢?白月不耐的皱起眉头,现在没心情和别人玩捉迷藏的游戏。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很轻很轻,白月却瞬间捕捉到了。猛的转身,看到一脸惊愕的欧阳辰逸。
“是你!”白月满脸的不耐,没有惊讶。
“离儿!是我,我是大哥啊!”欧阳辰逸看着白月脸上的不耐一阵的心痛。为什么自己的离儿现在是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为什么?以前那么的崇拜自己,关怀自己的眼神呢?为何都不复存在了!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白月不耐的说道,心中却嘀咕着,还找上门来了,真是麻烦。眼前的男子长的也不讨厌,但是自己的心里却忍不住的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离儿,你真的不记得一切了么?”欧阳辰逸急急的说道,忙拿出了怀里的钗,递到了白月的面前,“你看,这是你的发钗啊,当初你就是用这钗划破了自己的脸啊。”
白月皱起眉头:“我不记得!”
“离儿!”欧阳辰逸还想说着什么,被白月粗鲁的打断。
“这位公子,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白月讥讽着,“我是记得你把我救起来过,可是那时候你说什么?你骗我说自己是你的未过门的娘子,然后呢?我被人打的七荤八素的再被丢下了悬崖。”
欧阳辰逸一听,脸色变了,张口欲解释什么。白月挥手阻止他的话继续讥讽着:“现在你又跑来说我是你妹妹,你不觉得很好笑么?是你看上我,想用妹妹的借口来接近,还是你爱上了你的妹妹,然后我和你妹妹长的很像,你想用我来替代?”白月说的是毫不留情,针针见血。
欧阳辰逸一个踉跄,往后退一步,心痛如绞,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的离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却比陌生人还要陌路?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我先告辞了!”白月不屑的看了看眼前面色苍白的男子。你若是真的在意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会允许别人一再的伤害她?既然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又何必再苦苦的纠缠!
“离儿!不,你就是我的离儿啊!你的右肩膀上是不是有块梅花状的小胎记?”欧阳辰逸满脸的苦色,突然想起了欧阳离肩膀上的那块特殊的胎记。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白月没有回头,止住的脚步,还是讥讽的口气。没错,自己肩膀上是有块特殊的胎记,可是那又如何?
“你,果然是离儿!离儿,同我回去好么?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你!”欧阳辰逸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惶恐中带着希翼。
“我不是欧阳离。公子,请你听好了,我叫白月。白色的白,月亮的月。”白月转过身,一字一字的异常清晰凝重的说道,“我不希望再有人喊错的我名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明白么?”白月灼灼的看着欧阳辰逸,眼里全是决绝。
“白月。。。。。。”欧阳辰逸困难的念出这两个字,脸上的怆然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可是白月没有一丝的所动,只是点了点头道:“对,这次你没有喊错名字,若你再喊错,不要怪我不客气!”白月的双眼冷若冰霜,看的欧阳辰逸一阵的心悸。
欧阳辰逸满眼的哀伤,深深的看着白月。
“好,白月,你是白月。。。。。。”欧阳辰逸捂住胸口,只因为那里此刻痛的让他几乎快不能言语。好,不管你叫什么,但是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
“公子找我就是为了确定这个事吧?现在既然确定了,不奉陪了。”白月丢下句话,转身离去。
欧阳辰逸想迈出的脚步生生止住。与羽山派正面撕破脸是不明智的,这样抢人似乎说不过去,那么,自己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机会。看着白月越来越远去的身影,欧阳辰逸捏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皮肉也没有察觉。血慢慢的滴在了地上,绽放出妖冶的血花。
白月快步进了大堂,找到掌门。掌门看着白月不善的面色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我要出去,找黎傲然去。”白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啊?”掌门张大嘴巴,随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他要我好生看着你的。”
“哼!问师傅去,我现在还没自保的能力么?”白月瞪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