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听她口中这主仆关系的契约,顿时来了兴趣,眉毛轻轻一挑,告诉她。
“我可以帮你解除这层契约,也可以超度你,但是你必须和我契下主仆契约。”
这个契约。我在邪书上见过,略知一二,可书里写的太玄,我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
血女猛地瞪大双眼,双眸内瞬间闪过一丝怒气,周围的空气也顺势冷了几分,可我却丝毫不害怕,手里握着着美人图不断拍打,嘴角轻轻勾起露了阴恻恻的看着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给玄真教的人听?”她开口,声音已经十分阴沉。
我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了句。
“不怕。”
许是之前看她那副重情义的模样,对她印象比较好。又加了句。
“你不会。”
可我的话音刚落,却见血女的脸色猛地一转,竟然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惊喜和……开心?
随后,她同意和我契下主仆之约,可她和她男朋友的契约一解,她男朋友肯定会快速察觉。可要是我和血女就这样逃了,我敢肯定,我这张这么有特色的大饼脸,和我那充满乡村非主流气息的名字,一定会被玄真教全面通缉。
我将所有东西都藏好,确定就算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时候,这才按照邪书上的步骤,帮她和她前男友接触了契约。
和鬼结下的契约,又叫阴契,是受天道庇护,阴间保护的,接触起来十分麻烦,需要先在房间里摆下一个可以屏蔽外界干扰的阵法,随后将我的血,倒在碗里,大碗大碗的给她喝下,让我的血液,和她体内前主人的血液做斗阵,直到将前主人的血液击出她体内,只留下我的血液,这才算完。
一脸心疼的将手指割开,倒了约莫两大碗血,就再也没了动静,望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竟猛地想起上次君离拿白玉佩给我疗伤那事。
我将白玉佩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学着君离那样子,将白玉佩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果然没过几秒,伤口如同完好如初般自动愈合了。
反观一旁的血女,因为喝下了我的血,体内两股气息不断的碰撞,交缠,疼的在地上打滚,不停抽搐,我想要帮她,却在才靠近她的瞬间,被她体内的一股力量弹飞好远,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不留神,腰直接撞上了桌子最尖锐的地方,疼的我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止不住的发抖。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见血女的脸色突变,瞪大双眼,像发了疯似得,不断喊我快走,快走。
我一见她这神色,顿时也紧张了起来,问她怎么了?亚节大血。
她却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一把就把我朝着门外推,让我快点走,她男朋友发现契约的事情,正在往家里赶,要是我不走被撞上会没命的!
血女的眼眸中充满了关切,让我竟有种于心不忍,问她。
“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猛地摇头,洁白的牙齿上沾满了血迹,狠狠的咬在她只剩下一半嘴唇的唇瓣之上。
可我萧晓自认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老好人,也看不过去她现在这幅模样,更何况,她那男朋友都忍心活生生的在她身上割下一千零八刀,让她惨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要是我一走,就算血女打得过她那男朋友,我看她也舍不得,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不会动手吧?
叹息了一声,想问她有什么办法,可她却像发了疯似得一直把我朝着门外推。
她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眼中不断渗出血泪,和嘴唇上的伤口,身上那一千零八道伤口不断交融,汇集,与之前我第一眼见她的样子相差太远。
再也看不过去,我猛地从口袋中抽出了张黄符,抽出的瞬间,念了句“急急如律令!”直接将这符?印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两股血液在她体内不断撞击,她此时弱的不行,我三脚猫功夫画出来的符?竟也起了作用,狠狠的将她打落在地,让本就虚弱的她更加虚弱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刚想蹲下身子让她淡定点,问她是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可她的目光却瞬间呆滞,不断的重复一句,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吓的浑身一抖,问她。
“什么逃不掉了?”
她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刚才不逃,现在我们谁都逃不掉了,她感受到她那男朋友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一听她这话,我猛地瞪大双眼。
“来的这么快?”
血女却没有回答我,而是轻轻笑着,朝着窗外走去,我望着她这背影,脑子瞬间清醒不少,猛地将她一把拽住,让她清醒一点,她那男朋友不是还没来吗,那么害怕干嘛,问她现在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颤颤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有。
我连忙开口问她。
“什么办法?”
她对我说了两个字。
“血珀。”
我一听血珀这东西怎么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下意识的问了句。
“血珀是什么东西?”
当她告诉我,是有灵性的带血琥珀的瞬间,我猛地从口袋里将师父给我的琥珀给拿了出来放在她眼前问她。
“是不是这个?”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傻了,问我怎么有这个?
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面色瞬间一抽。
“进电梯了……”
我被她这句话吓的整个人都慌了,猛地一个发抖,血珀从我手中差点就落在了地上。
我连忙开口问她这血珀怎么用,她却让我赶紧去撤掉这里布下那隔离的阵法,随后直接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下一秒,我竟然看见,血珀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和血女一模一样……
震惊归震惊,手上却也没闲着,猛地将阵法撤了之后,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盖好,可浑身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这个小区挺偏僻,特别是入了夜,周围非常非常安静,安静的连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猛地闭上双眼,想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开锁的声……
第七十六章怕你出事
我一听这声音,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更加翻腾了起来。
我的双手放在胸前紧捏着被子,不断的深呼吸,深呼吸,脑海中不断默念着邪书里的静心咒。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
念着念着,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稳,面色放松,在外面的人开门的前一秒,悬着的一颗心也彻底落了下来。
“喀嚓”一声,大门被人轻轻关上,我的心顿时一紧,心中默念静心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听着耳旁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紧张。可却又只能紧绷着全身,佯装出一副淡然的睡姿。
天知道,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全身都麻了。
租的这间屋子很小,是单生公寓。只有一个单间,来人进来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还特意站在我的床头端看了我许久。
要不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丑的不行,我还真会以为他是喜欢上我了。
他全程的动作都很轻,很慢,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干嘛。
凝视了我许久后,忽然感觉到他朝着门外走去,没过多久,便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我心中一紧,他就这样走了?
发现了血女想和他解开缔结,不应该是杀气腾腾的冲来吗?
可我却害怕他是在试探我,只得一直安于现状的躺在床上一直僵持着这姿势,保持了有一会。门外忽然传来阵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敲门的频率很快,仿佛外面的人非常紧张的想要进来。
房东的声音,哦不,是血女那渣逼男朋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张春霞,你好在吗,打扰了,可以给我开个门吗?”
血女那渣逼男朋友名叫唐马儒,人长得文质彬彬,斯斯文文,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镜框,一头的黑发。陪着他那身红格子衬衫,属于一眼望去,在人群中找不着人的那种。
我听到唐马儒的声音瞬间有些紧张,他这刚才不是已经进来试探过我了吗,还进来干嘛?我佯装没有听见,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而他的声音也顺势再次响起,敲门的力道加大了不少。
直到他敲了好久的门,我这才顺势从床上起身,将头发挠的乱七八糟,一脸睡意的从床上起身跑去开门。
见到来人,我差异的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我还摆出了些许防御的动作,生怕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他会对我“图谋不轨”。
而我这个动作才做出,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几分讽刺,讽刺过后,先前眼底的探究也少了几分。
“你睡觉了吗?”
他开口,我顿时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随后他问我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我一听,佯装差异摇了摇头道。
“没有啊,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吗?”
眼底已经闪过不耐烦,毕竟任谁晚上被个“陌生”男子叫醒,都会想要杀人,哪有空和他废话?
我的这些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他不断的伸长脖子,想要看看我身后房间里的情况,下一秒开口,问我能不能让他进来说话,外面的风有些大。
我顿时将门狠狠一拦,对他笑了笑。
“大晚上的,有点不太好吧?”
可我这话音刚落,却从他眼底看出了一抹厌恶的眼神。
他这眼神,我特别能理解,毕竟哪个难的对于长得这样的女的,能提起兴趣?亚节亚巴。
更何况,那血女虽然没有了面皮,可从她身上的气质中不难猜出,生前绝对是一个大美女。
不得不说,能用极端的手段杀死一个女的,还让那女的无怨无悔的爱他是个特别能装的狠角色,他那厌恶的眼神轻轻一闪,下一秒眼底便闪过几分关切,说他这房子的风水不太好,前几任住进来的房客没住多久都囔囔着要搬走,所以他这间屋子的租金特别便宜,今晚他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这屋子里有个红衣女鬼在害人,而我又是一个女孩子住在他这里,害怕我会出事,这才来看看。
我听后,心里那叫一个呵呵,这屋子风水不好,不都是你搞的吗?
可我面上却是害怕的瞬间煞白,问他。
“风水不好?是怎么回事啊?”
他一见我害怕,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问我是不是已经见到了红衣女鬼?
我“啊”了一声,连忙伸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摸了摸,用那看傻逼似得眼神看了他一眼。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风水和女鬼?”
他一见我这话,见我这动作,额角瞬间染上一抹怒意,撑在门框上的手都白了几分,隐隐有那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可我却并不害怕,反倒见着他这样子心底开心的不行,你要和我装,那就看看谁能装的过谁?
先不说这走廊上有监控,就说我租这房子是通过中介的,要是这里出了什么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动手。
并且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打消了怀疑我的念头,眼底除了怒意全是怒意,仿佛风水道法在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我一说这话,比掘了他家祖坟还要严重。
见着他这样,我又疑狐的看了他一眼,对他道。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睡觉了,你要是还想和我说这些就算了吧,我是无神论主义者。”
话音刚落,我便“砰”的一声,将大门狠狠关上反锁,关上门的瞬间,我从心底舒了一口气,只有自己才知道,我从大门走到窗前这短短的几步走的自己脚底有多发虚。
我没有听见脚步声,不能确定唐马儒有没离开,可我却可以肯定,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这里。
要我没猜错的话,他在玄真教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而且这地位很有可能是靠血女争取来的,毕竟顾以城有多想抓到我,除了他以外,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
血女想解开和他的契约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致命,更何况血女藏在了琥珀之中,也算暂时阻断了他和血女之间的联系,根本找不到她人。
他要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那才真的奇了怪呢。
我装作无神论主义者虽然能短时间内骗过他,可我感觉终究不是什么良策,先不说陈烟烬认得我这张脸,就拿我打算混进玄真教来说。
虽然不知道玄真教有多大,碰面的几率又多高,只要我一但在玄真教里我这个“无神论主义者”和他碰了面,我可以肯定,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不得不说,唐马儒还挺能忍的,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跑去给他开门,一脸赶人的姿态问他。
“大晚上的,到底怎么了?”
毕竟我和他不熟,只有一面之缘,这样对他也是人之常情,可他这次却直接无视了我的脸色,一把撇下我想要拦住他的手,朝着屋子内走来。
“我怕你出事,进来看看。”
话语里满是关切之色,可当大门关上的那一秒,面上闪过的邪气,却让我害怕不已,一颗心顿时开始慌了起来。
咽了咽口水,问他。
“这么晚了,你有事不能明天来吗?”
说话间,他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我不断的朝后退去,狠狠的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房间很小,在加上大门被关上,一股压抑加不好的感觉从我的心间油然而生。
第七十七章我生君已死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非常的暗沉,唐马儒的半张脸被月色笼罩,分外诡异,见到我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他忽然停下脚步。问我句。
“张春霞,你怕死吗?”
我听后瞬间抬起了头,问他。
“你什么意思?”
他却走到了一边,将房间的灯给打了开来,开灯的瞬间,房间里那股压抑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让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当着我的面,唐马儒将整间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找了一遍,每当我想上去阻挠,都被他那恶狠狠的表情给吓了回去。
我知道,血女和他解开缔结已经触犯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能忍一个小时在进来已经是极限,现在的他连装都不想和我装了。
要是我敢阻止,他一定不介意在杀一个人玩玩。
直到他将屋子全部翻完。不但连个血女的半根头发都没找到,就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