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上午,他们三人得了三种方案,一种是去和顾以筠她们谈判,一种是冒险布局,尝试拆钉子,一种是继续找找看,震魂钉有没什么破解的办法。
不过这三种方案并不冲突,所以他们三个人打算先试试第三种,找找有没什么破解的办法,要是没有,就去和顾以筠他们谈判,要是谈判失败了,那就尝试着自己布局拆钉子。
自己布局拆钉子,是最为毛线的,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只能在暗地里祈祷他们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可是,我们的时间有限,君离和云景先前封住奶奶棺椁的办法只能封住七天,要是七天一过,还没有办法解开,只能强行拆钉子了。
毕竟,强行拆钉子还能有一线希望,要是不强行拆钉子,奶奶的尸体已经成了旱魃,又被下了蛊,还中了震魂钉,把她的魂魄封在了尸体里,谁知道能成为什么怪物?
约莫到了傍晚,云景打算离去的时候,却在临走前非常认真的问了我一句:“萧晓,你奶奶给你留下的信真的弄丢了?”
说这话时,他还看了看萧绝,我被他问的顿时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是啊,不然你起个局看看,我的信被我丢在了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很冒险的,毕竟云景要真起个局,我就露陷了……
我在赌,我在赌云景对我的信任……
话音刚落,云景定睛的看了我好几秒,这才和我还有君离道别,却唯独忽略了萧绝!役叉投圾。
云景走后,萧绝也道了别,临别前,破天荒的对我和君离说了句谢谢,这句谢谢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十分的僵硬。
僵硬的听在我耳旁,都把我吓的一愣。
原来萧绝这样的人,也会说谢谢。
萧绝走了好几个小时,却都没有回我之前问他的那条短信,弄的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特别心神不宁,毕竟,我可是因为他这一条短信撒了谎,骗了云景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萧绝是不会平白无故给我发这样一条短信,而且总感觉,他给我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他也在赌。
他在赌我看了短信之后,不会把信拿下去。
不过,还真的给他赌对了,我现在特别好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到了晚上八点多,萧绝还是没有给我回短信,我再也忍不住,又给萧绝发了一条短信,问他。
“为什么信不能给云景看?”
过了十分钟……
萧绝还是没回我,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发奇想似得,给萧绝发了一条:“奶奶失踪,你其实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你要装作不知道?”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君离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响起,把我吓的,手机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怎么感觉你从云景和萧绝离开之后,变得毛毛躁躁的?”
我脸上一红,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转暖,还是自己心虚被吓的,颤颤的回了句:“有……有吗?”
君离点头,可就在君离点头的刹那,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了我和君离之间的交谈……
我很想看手机,可又害怕君离起疑心,只得紧紧握着这手机,坐回了沙发上,看似十分认真的看着电视,可心思早就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君离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偏离,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点看萧绝给我回的短信。
“你越来越聪明了。”
见到萧绝这条短信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脑袋一嗡!
第三百三十三章真相
萧绝这是承认了我刚才问他的那句话?
猛地,我马上回他一句:“你让我别把信给云景到底想怎样?”
可萧绝却回了一条短信,问我:“你还记得那封信里写的话吗?”役休每亡。
我将这条短信刚看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信中的那句。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
所以,奶奶失踪萧绝是知道的,他却装作一直不知道。还在我们面前演了这么多戏?
我倒吸一口气。没有动作,萧绝却在这时给我发了一条,问我是不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要是想就出来和他见一面,随后还发了一个地址给我。
说真的,大半夜出去见萧绝,我是不太害怕,因为我隐隐有一种。什么东西快要被捅破的感觉。
可我担心的是,我这么晚出去了。该拿什么借口和君离说?
是直接和君离说我出去见萧绝,还是选择瞒住君离?
深吸一口正打算开口的刹那,萧绝又给我发了一条,让我不要让君离知道,我来找他。
最后,我还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和君离说我出去一趟,君离没多大反应,可眼底的疑狐却是故意摆在了我的眼前。
以至于我出门的时候,都感觉君离的目光一直尾随在我脑后。
不是我不相信君离,也不是我不相信云景所以瞒着他们,而是我忽然有一种第六感,那封信还有萧绝的事情。最好别让他俩知道。
出门前特地带了一沓黄符用来防身,可萧绝约我的地方,却是他家。
喊萧绝小叔喊了十几二十年,来到昆明念书的前几年虽说没有住他家,也没用过他一分钱,一直是自己在外面住着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可自从出了事以后,却还是在萧绝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此时。距离我出事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望着这久违却又十分熟悉的小叔家,一股莫名的感慨涌上心头。
小叔,哦不,萧绝,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到来,对我淡淡的笑了笑,整个人的气息十分平和,忽然让我有一种,之前那高深莫测的小叔又回来了的样子。
“过来坐。”
他开口,我不紧不慢的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坐下,他客厅的灯没有打很亮,而是开的十分昏暗,让人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更是让我那本就紧张的心,变的更加紧张了……
不过好在,此时的我,再也不是先前那鲁莽不已的萧晓了,心底紧张的不行,可我面上,却相当淡定。
我和萧绝俩人淡淡的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连个眨眼都没有,仿佛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刹那似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绝面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对我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淡淡的“嗯”了声,没说话,身上那紧张的气氛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随后,萧绝又淡淡道了句:“不过,你越来越像祸颜了。”
“我本来就是祸颜,不是吗?”
我笑着回答,他得到我的回答,却猛地一愣,随后像是自问自答的说了句:“果然一个人的身份名字再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不会改变。”
我假装没听到,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意。
萧绝没问我来这的目的,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问我,想不想知道,他和我奶奶为什么收养,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碧色当时丢了一抹残魂在我身上,假扮成祸颜,这么低端的骗局,他会上当。
我一听萧绝这话,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的脸上看了好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破绽,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最早的时候,我觉得萧绝城府很深,为人很阴,运筹帷幄,工于心计,而且非常势力,从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不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可之后他做出的种种,却又和他最早表现在我眼前的感觉相差太远。
自从我进了祸颜墓,激活了美人图,死里逃生被师父救走之后,再也没喊过他小叔之后,他给我的印象除了偏激,鲁莽,偏执,还比较脑残之外,再无其他。
但现在望着他如此内敛的样子,我怎么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没有回答之前萧绝问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是什么意思?”
萧绝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抛了一个问题给我,问我,他有没害过我?
我毫不犹豫的答了一个字:“有。”
可转念一想,萧绝虽然害过我,可每一次他害我都没把我弄死,反倒是都把我变强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萧绝竟然回了我一句:“一盘大棋有下棋之人,也有棋子,可下棋的人无论怎么布局,自己不在棋中以身涉险,都不是一盘好棋。”
“所以你想说,你之前布下那么大的局,甚至以自己为棋子来害我,是想帮我咯?”
我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眼中的讥讽十分浓稠,可萧绝却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场面忽然僵持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人的眼底都十分清明,好像在等,在等我们俩人其中一人的眼中露出破绽。
最后,还是我输了。
不是和他对视气场不够,是我的眼睛真的太疼了,所幸,我化被动为主动,问萧绝之前问过我的问题。
“奶奶收留了我那么多年,是不是真心对我的,我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但你的算计也不是假,不管碧色算计你明显不明显,但你不也中招来算计我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萧绝淡淡的“嗯”了声,没有为自己做辩解,而是问我,是不是恢复了凤释天时期的记忆?
我没有否认,毕竟凤释天里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好掩藏的。
见我没否认,他又问我:“那你记不记得,凤释天曾经在茶馆里救下了一个小孩,那个孩子被人诬陷偷钱,被鞭打的特别可怜?”
我听后眼底猛地一愣,疑狐的看了一眼萧绝,嘴角轻轻一扯,有些好笑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你啊。”
萧绝没有回应,眼底却闪过几分苦楚,又问我一句:“凤释天的记忆里,有萧绝这个人吗?”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也正是因为凤释天的记忆中没有萧绝这个人,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萧绝看似穿插了我的前世,可凤释天的记忆中连顾以城,碧色都存在,却没有半点萧绝的记忆。
萧绝一听我这么斩钉截铁的答复,脸色不是太好看,却强撑着问我想不想听他说一个故事。
他以这个语气说话,我总有一种他是有什么掩藏已久的事情,要正大光明出来了。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在这时反问他:“你之前应该撒了不少谎,也装了不少蒜吧,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再告诉我,为什么装了那么久,现在又一副想要告诉我真相的口吻?”
“这些,重要吗?”他反问我,我点头,没说话,他却道了句:“要是重要,要是想知道,你可以听我把这个故事说完,你就懂了。”
我听后没在说话,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萧绝的眼中却在这时,陷入了回忆。
他说,曾经有个氏族子弟的孩子,因为家族中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所以从小便被他母亲送出氏族,流浪在外。
他母亲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却也是为了让他在外面积攒自己的实力,有朝一日回来夺回自己的一切。
可一个孩子,从小就被流落在外,拿什么积攒自己的实力?
第二百三十四章萧家往事
于是这个孩子就一直在民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有的时候甚至是连饭都吃不饱。
不知道为什么,萧绝越这样说,我越觉得萧绝就是凤释天前世在茶馆第一次遇见君离和顾以城时,救下的那名孩子。
咽了咽口水,我打断萧绝的话。问萧绝:“那孩子。是叫的萧绝吧?”
萧绝没说话,笑了笑,眼底的神色俨然已经默认。
随后萧绝继续道,说那名孩子在民间沦落,流浪多年,还好当时那孩子被丢入人间之前,他的母亲在他身边安排了个奶娘,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活下来的。
可就在那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他母亲安排在他身边的奶娘得了肺痨。让这名孩子那本就过的清贫的生活,过的更加艰难了,甚至是他去茶馆打工为了给奶妈赚取医药费,都被人当贼一样拷打。
说到这,萧绝还自嘲的笑了笑,道了句:“要不是当时被凤释天所救下,那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我记忆里,凤释天救下的那个孩子十分的瘦小,我差异的问了句萧绝,萧绝却反问我,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营养都跟不上,个头可能大吗?
“那为什么凤释天的记忆里。喊那个老人家奶奶而不是奶娘?”我差异的开口问道。
萧绝却反问我,在那个年代有奶娘的一般都是富庶人家,一个流浪在外的弃子要是有奶娘,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下一切都释然了,而我也基本可以肯定,萧绝就是凤释天记忆中所救下的那个孩子了。
可那个孩子,只在凤释天的记忆中出现这么小小一段,到凤释天身死。都再没出现过。
萧绝说,那名孩子自从被凤释天救下之后没多久,他的奶娘就去世了,自从奶娘去世后,他暗暗发誓,要是有朝一日他重回氏族,一定要夺回自己的一切,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凤释天的身边,让她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救助的孩子了。
可就在这时,君离竟然将他的身份全都调查了出来,找到了他,甚至还想方设法的安排他回魏国,回到魏国第一氏族,萧家。
君离会把他的身份全部摸清,而且还费了那么大的力帮他重回氏族,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君离偏偏就是不说,而是帮那名孩子铺好了所有的路,直至这名孩子彻底被萧家认祖归宗,他才问他:“你今生,有什么梦想吗?”
那孩子想了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就是当时在茶馆救下他的凤释天,可凤释天是他心中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和别人说起?
他将凤释天的身影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对君离说他的梦想就是能得到萧家所有的势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那些曾经欺凌过,看不起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之后,他和君离达成了协议,君离助他夺到萧家世子之位,但要是有朝一日,君离有难,他必须无条件协助。
他俩打成这个协议的时候,不是以合作人的身份,反倒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且当时的萧绝对于这样帮他的君离,是非常感激的。
甚至萧绝对于那个从小将他送出氏族流浪在外的母亲,都没有怨恨,反倒十分敬重他的母亲,哪怕当时他的母亲被权势所蒙蔽,生养他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但他也知道,他的母亲爱他,只是更爱权势罢了。
之后的这名孩子,在魏国的水深火热中权衡,成长,只期待有朝一日能站在当日救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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