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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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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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两队调派城中镇压暴乱的蕃兵匆匆赶来,一举将余党歼杀。 





      险象既去,厮罗正要向那展昭致谢,却见他神色急切,骤起身形往房顶飞去。又乍闻另一面的董毡失声惊呼:“格郎!!” 

      而那适才屹立瓦面,飘洒自若的白色身影竟无痕迹,仿佛瞬间消失一般。 





      展昭上得屋顶,已见那团灰白趴在那里,动亦不动。 

      “白玉堂!” 

      他怎会不知适才白玉堂露的一手硬功夫已是迫尽全身功力,但若不如此,就二人现下状态,李继安若要发难,只怕无人能阻。 

      李继安此人心思慎密,便是因为思量太多,反被聪明所累。白玉堂唱的空城计,正好对付他这种人。 

      白玉堂虚软地伏倒瓦上,适才地飞扬跋扈,仿不过是回光返照的一刻灿烂。 



      “白玉堂!!” 

      展昭脚下亦是不稳,受当今皇上赞封御猫的轻功此刻有些滞乱,他抢上前去将人抱起,却因那满面尘灰教他无法看清白玉堂此时脸色。 

      清晰的,只有淌过腮瓣的几道鲜血,混了灰渍变成沉黑颜色。 

      印象中的他,如此爱净,便是大开杀戒之时,亦小心不让一身白衣沾染些许污血。可此刻这身肮脏灰土,无言述说了他曾遇之险。 

      那李继安能摆出冰壁阵,所设连环火雷定非寻常机关,断无白玉堂适才所说那般轻松。在总坛所历不难想象是何等惊险艰难。 

      而他非但未有停下休息,反而兼程赶回,解青唐城之噩,只怕此刻已是心力交瘁。 



      扶在怀中的身体虚软无力,展昭探他脉搏,幸是虽弱尤稳。 

      “白玉堂。” 

      “咳、咳——” 

      白玉堂咳嗽两声,半启眼帘,“叫……叫魂啊……” 

      展昭大喜,连忙唤道:“白兄,觉得如何?” 

      “……咳——”朗眸带疲,瞄了展昭一眼,“跟你差不多……”确实是差不多,展昭胸中窒闷,四肢脱力,现下只怕连带他下屋亦做不到。 

      刺目的泥血,令展昭难抑心忧,白玉堂身上寒毒才祛不久,正是要戒嗔戒怒,这般妄动真气只怕有伤其体,来日不知会否留下后患。 

      禁不住轻言责道:“白玉堂,你适才太过逞强了……” 

      “……臭猫……救了你……不谢也罢……居、居然……还骂我……”白玉堂是很想勃然大怒,但现下却连半分生气气力亦没有了。 

      “……是展某的错。还望白兄莫怪。” 

      展昭轻笑,知他能与己斗嘴,应已无性命之虞。 

      “……少来……”白玉堂实在太过疲累,闭上了双眼,“喂……” 

      “嗯?” 

      “上来……吹风啊……怎不下去……” 

      “……”展昭略有困窘,“展某双足酸软,暂不能动了……” 

      “……哦……” 

      白玉堂稍微张开眼睛,映入眸内的是一片无云碧空,“天气……不错……” 

      展昭难得同意他的说法,点头道:“确实不错。” 

      “那……咱们……就再坐会吧……” 













      那个、那个(羞涩)偶,偶可不可以坐你们旁边啊?(众:爆踹!你就想!!) 

      觉得那两只好可爱,爬上去下不来~~~~~~~~~~~~ 

      化险为夷~~~~雨过天晴了~~~~~洒花~~~~~~~~——(突然回头,两眼目露凶光!——汗,某live啥时候变成李老大了……)哇卡卡卡!!!太天真了!!偶素谁?偶素后娘教某教众啊!!!哇卡卡卡……………………………………………………………………………………莫名其妙滴笑声持续中…… 










      天书劫 



      19 



      李继安挟持张婷逃去无踪,城内作乱教众群龙无首,尽遭蕃兵歼杀。 

      青唐城一役,蕃兵死五十三人,百姓死二十四人,伤达数百。 

      天书教暴乱教徒全军覆没,西夏入侵河湟之阴谋终告覆灭。 



      天书教既灭,厮罗立下出榜安民,抚恤受伤蕃兵百姓,重整城内秩序。并以大宋天子之名公示天书教怪力乱神、又兴暴动杀人之罪状,予以取缔其存。 

      过往商贾逐渐忘记之前发生种种恶事,依旧在这西塞重镇交易买卖。 

      此人当不愧是河湟蕃主,行事利落妥当,不出十日,青唐城已恢复昔日繁华景象。 





      将军府内,董毡抱着个大包袱,往西宿客房而来。 

      他敲了门,但房内并无回应,再敲,依旧是没声没息。浓眉微皱,他小心推开一条小缝窥视内里,可里面有些阴暗教他看不清楚。 

      突然,有手搭他肩膀:“你在此作甚?” 

      “啊!”董毡被吓,连忙翻转身来,一见来人,愉悦脸色瞬转阴沉,其快可比京剧变面之技。 

      来人对他的敌视态度并无计较,只问道:“来找你的格郎?” 

      “哼!” 

      董毡不算有礼哼着点头应了,转身要走。 

      那人推门入内,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惯性轻叹:“这小白鼠,真是闲不住。”说罢,转身往后院走去,董毡见他态度从容,看来是知道房中之人何在,便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他左拐右转,在藏酒的地窖前停下脚步。 



      厮罗好藏中原美酒,此窖排满了琳琳种种数百坛名酒佳酿。 

      二人走下窖去,才迈出两步,便见一个空酒坛从酒架后面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果然……” 

      酒架后面堆积如山的坛堆上,坐着一只昂头抱了大坛喝个不亦乐乎的大白老鼠,看他脚底下已放空了好几个坛子,便知他已来了些时候。 



      “格郎!” 

      董毡连忙冲过去,白玉堂见是他来,呵呵笑道:“乖徒儿,找我有事?” 





      展昭觉得最近自己的涵养又上升至另一境界。 

      记得厮杀过后第三日,白玉堂从两天两夜的昏睡中醒来。 

      头一句话,便是:“猫儿,我想喝酒。” 

      躺在旁边铺上同样卧床休养中的他,决定忽略这只没头没脑的笨老鼠。 

      “对了,佐酒的瓜子你没偷吃吧?” 

      “……” 

      当时他没拿床头的药碗丢过去,主要是因为厮罗刚带了大夫进门。 

      而后,伤势刚有好转,白玉堂便三番五次地无视大夫吩咐,一有闲暇便往酒窖里钻。为防天书教余孽造乱,展昭一下得床便东奔西跑,自是看他不住,每次见到厮罗毫不在意地吩咐蕃兵从酒窖搬出为数惊人的空酒坛子,却只得叹气摇头加无奈。 






      只见董毡将那大包裹一抖,变戏法般拿出一件雪裘毛衣。 

      时已入冬,西塞苦寒之地天气更加冰冷刺骨,白玉堂寒毒初愈,入夜后时感手足冰凉,且身边亦未带有厚暖衣物。董毡看在眼里,惦记着师傅喜白,便特意找人用雪色狐裘做了毛衣。 


      白玉堂一见此物,立是明白董毡心意。 

      这徒儿,可真是贴心。 

      接过那柔软毛裘,俏俊容貌顿现昙花魅笑,加之添了半分酒意醺红,更是散出层层醉人霞色。 

      连那展昭,亦不禁有半刻愣神。 





      “猫儿?”白玉堂倒是注意到来寻之人尚还有二,“你又来干什么?” 

      展昭凝了神色,道:“找到张婷了。” 

      “……”微笑的嘴角明显僵了一僵,“她如何了。” 

      “死了。” 

      “……” 

      “咽喉遭重手法捏碎致死,尸身弃在荒野。” 

      一口涩苦酒酿入喉,如火焚五脏,白玉堂又问:“李继安呢?” 

      展昭摇头:“不知所踪。张婷身上衣物凌乱,有被搜痕迹,冰凝魄解药的空瓶被丢在尸体旁。展某猜测,李继安挟持张婷逃走,张婷挣扎之时以毒针伤他,因而遭害。” 


      “该死恶贼。” 

      “哐!!——”酒坛砸地裂碎,刺耳声响如怒咆哮。 

      “白兄,切忌嗔怒。”展昭连忙上前,按在白玉堂手臂,“张婷尸身已抬回将军府,你要去看看吗?” 

      “……”白玉堂颔首,随即轻轻摆头,“不,她不会愿意见到我。展昭,可否劳你将她尸身火化……那骨灰,就洒在日月赤岭之上……” 

      他意在成全,展昭亦明其想。 

      “好,展某定会办妥。” 

      “谢了。” 



      一旁董毡敏锐觉察到白玉堂心中惆怅,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册切不杜给?” 

      “嗯?”白玉堂侧首,虽听不懂蕃语,却能从那双亮大的眸子看到真切关怀之情,微微一笑,放下心中芥蒂,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放心,师傅没事。” 

      “……” 

      董毡凝视他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忽然转身踩了酒架,耸身一跃扶壁探手窖顶,利落身法轻灵如燕,展昭亦不禁心中暗赞。 

      他知道白玉堂没什么耐性,相信不会是个很好的师傅,这董毡,亦不是练武奇才,但此子贵在勤恳,短短时间,轻功已有小成。 

      只见董毡拍了拍窖顶,将一暗门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酒坛,然后翻身落地,将它交给白玉堂。 

      “喔?”这酒坛很小,且积满灰尘,白玉堂一看便知绝非凡物,伸手正要掀盖,却被董毡按了手。 

      董毡摇摇头,呵呵笑指这坛子,做了个喝酒、开启的动作。 

      白玉堂会意:“你是说喝的时候才打开么?” 

      “嗯!” 

      “这酒收得如此秘密,想必是那将军大人珍藏之物。你未经问准便拿来送我,不怕挨骂吗?” 

      “……”董毡撇开眼睛,抿了嘴唇没有作声。 

      他是为了让师傅展颜,以此物相赠,自然没有想过后果。 

      “乖徒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罢,白玉堂轻点地面,拔身而起,翩翩翻手之时已将酒坛放回原处关上暗门,旋身落地一气呵成。 

      这身法何其飘洒,董毡看得是满脸羡慕崇拜。 

      白玉堂拍去手上尘土,拉了董毡:“今日也喝够了,乖徒儿,咱们走吧!” 



      看着那两师徒大摇大摆地走掉,展昭瞄了瞄地上好几个沁着浓郁酒香的空坛子,不禁苦笑,还真是够了…… 





      半夜,展昭在驿馆房内刚躺下不久,突察觉窗外有人。 

      那李继安在逃,是否中了冰凝魄毒,又是否有取到解药,尚未可知,展昭立下抓起巨阕,闪身来到窗前。 

      只见一个奇快影子刹那晃过,展昭猛一推窗,追了出来。 

      却见月下白影无暇,翩翩如幻。 

      若常人见了,定会以为是月娥下凡,为之神倾智昏。 

      可展昭却没半分好脸色。 

      倒不是他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只是有些美事见多了,便会变得习以为常。且如果每次见到,随之而来是大堆的麻烦,也就怪不得他一看来人转身便走。 



      “喂!臭猫!你太不给面子了吧?” 

      白玉堂身形一动,挡在展昭身前。 

      展昭只好止下脚步,也不记得有哪次曾经逃过这只拗性耗子的活纠死缠,便拱手道:“不知白兄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当然有。” 

      看他倒是一脸正经,背在身后的手往前一提,“陪我喝酒!” 

      “……” 

      展昭愣看他手上之物,竟是日间董毡要送他却被拒绝的那坛贵重酒酿:“白兄不是说此物乃将军珍藏?” 

      “我是说过啊!” 

      “那何以……” 

      “我不要徒弟儿送,可没说我不要喝啊!”附上一脸得意贼笑,“酒嘛!当然是偷着喝比较过瘾!” 

      “你——” 

      他就奇怪,厮罗窖中美酒可比那江宁酒坊,而其中小心收藏之酿绝对更不简单,这白老鼠怎可能轻易放过如此珍酿。虽然这偷酒之行纵容不得,但展昭却知白玉堂是不想累那董毡受骂,因而昼时才会推搪不要,半夜亲自窃来。 




      “猫儿,你还真是粘哒,快走吧!” 

      白玉堂不耐催促。 

      展昭轻叹,罢了,此地并非开封府,他现下亦不是开封府允包大人座前护卫,这次……便容了这净爱当着官差面偷东西的贼老鼠一次吧。 

      “去哪里?” 

      “日月赤岭。” 

      “……”展昭眉峰轻抬,看他脸色无异,便问,“要带上她吗?”入夜之前,他已按白玉堂所嘱,火化张婷尸身。 

      白玉堂轻颔首,声平无波:“随你。” 





      日月赤岭,屹于茫茫草原,平静安详。 

      人世腥风血雨,仿佛与此地全无瓜葛。 

      他二人第三次来到此地,心境已大异之前。 

      天书教之事告一段落,西夏侵占河湟重地的阴谋终告破灭,西塞此行亦将结束,但留下种种刻骨记忆,却如烙印一般镌刻人心。 



      白玉堂看着展昭将张婷骨灰撒落赤岭山头。风起,飘飘碎屑在月下泛出鳞鳞亮光,仿架起一条阴阳之道,导游魂归天。 



      他抱起酒坛,打开坛塞,但觉一股沁鼻浓香扑面而来,未饮竟已教人有了三分醉意。连白玉堂这样广品珍酿的好酒之人亦不禁大为惊叹。难怪那厮罗要珍而藏之,这哪里是什么酒酿,根本就是天界仙液! 


      泥窖生香,浆水不泄,藏之数百载,乃至千年沧桑,方有此不饮而醉人之馥郁迷香。 

      便只饮了一口,已是微醺。 

      “便宜你这只臭猫了!” 

      白玉堂甩手将坛子丢去,展昭顺手抄下,轻啖,亦觉此品非俗世可酿之物,连声赞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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