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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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幸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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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想掩饰几乎流泪的眼睛。禹晖把头转向车外。惊心动魄的一瞥,马上让禹晖立刻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向征”
  喊出这句话时,禹晖已冲出车门,向着一个正钻进车里的男人飞奔而去。发疯似的大声冲着那个背景喊着“向征——向征”。
  陆海震只听到禹晖大喊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就见到一个好象从未见过的禹晖冲出车外,向着一个男人跑去。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估计还是在车内听到的那个名字。还没等到陆海震反应过来。他就见到一个人跑向禹晖想要拦住他。眼看那辆车已经启动,禹晖甩开拦阻的胳膊突然拐上了马路。“嘎——吱”尖锐的急刹车声,吓得陆海震“腾”地想站起来,却一下撞到了车顶。不顾头上的疼急忙下车。这时看到一个人已紧紧地抱住了禹晖,还回头对着被禹晖追的人扬头,已出车门的人又回到车里,车开走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只见禹晖在那人怀里还在挣扎大叫,怎奈那人就是不撒手。
  禹晖显然又气又急却无法挣脱束缚,脸色越发苍白。忽然眉头一皱,竟晕了过去。陆海震看得大惊,一把拽开束缚禹晖的男人。把禹晖紧搂在怀里,大声喊着:“禹晖—禹晖”被推到一边的男人凑过来,按住禹晖的人中,慢慢地,禹晖轻轻“啊”了一声,醒转过来。还回头找着,陆海震知道他还在找那个已走了的男人。失望已在所难免,两行泪顺着禹晖闭着的双眼滑落。挣扎着要站起来,陆海震扶着他直起身,禹晖却一把抓住旁边的男人,无力地问:“是向征,对不对?他是向征?!”“不是”听到坚定的回答。陆海震看到了一张写满担心的英俊的脸——曾开车送他们回来的“蓝冠”总经理!

  吻和吻

  顾不得消化这一连串的惊讶,陆海震急着检查禹晖的伤势。没看到哪里有明显的损伤,想试着看有没有肢体活动不灵活。禹晖却无力地拿开他放在自己肢体上的手,挣脱了他的搀扶,硬撑着一瘸一拐地往人群外走。
  急刹车的车主早跳下车等在一旁,这时连声问:“怎么样伤哪儿没有?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
  禹晖摇头以示回答。
  陆海震想去扶着他想抱着他,可是他却站在那一动也没动。只是望着禹晖慢慢远去的背影。车主看出他与禹晖是相识的,对他说:“我刹得很急,好象没碰着他,有点吓着了,可能是腿磕到我车前保险杠上了”
  “车,哪坏了没有”陆海震冷冷地说。
  “我不是那意思。这是我名片,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手上多了个纸片。
  来不及围观的人也都渐渐散了。只剩那个总经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最后也走了。
  陆海震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他从未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害怕他受伤,害怕他伤心,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这跟一个男人有关。也许这个在禹晖心里的男人,是谁也代替不了的。他——也不能——吗?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在尽最大努力克制自己,克制自己要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不该放他一个人走,可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还怕自己会真的做什么。
  他漫无边际地开车在道上行驶,不知该去哪?眼睛却仔细搜寻着那件深绿色的羽绒服。看见了,夜幕降临,他还是呆呆地坐在公车站冰冷的候车椅上。那么远的道,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他的腿还疼吗?他就那么坐着,眼睛盯着脚尖看,一动也不动。陆海震能感觉得到,他浑身一定都冷透了。
  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抽动的肩膀和震颤的发稍。陆海震觉得自己就要爆发了。他双手抓着禹晖的肩膀将他从椅子上拉起,眼前满是泪水的脸,顺着双颊流下的泪已把身前的羽绒服打湿了一大片。红肿的双眼似有无穷尽的储备,泪水还是不断的一行一行地落下。见到他,那双眼依然是难过、无助和委屈。那冻得发白的嘴唇在止不住地抖动。再也不想忍了,将人牢牢地搂进怀里,低头急切地找到他的唇,毫不迟疑地覆上,用他燃烧的火焰吞噬每一寸冰冷,似是怕他再逃脱自己的怀抱,又象是担心他的冰冻会隔离温暖,陆海震有力的双臂越收越紧,双唇吸吮得越来越用力。好象要把禹晖熔化在自己的怀中,融化在自己的唇舌间。
  直到感受到怀里的紧贴身体有了温度,陆海震才放松了自己的双臂让他舒服地依偎。嘴上的力度也从疯狂地掠夺变成间断地吞含、嘓碾。
  一阵手机铃声不是时候地响起,陆海震不得已放开怀里的人,再看禹晖气息尚未调理均匀,仍有泪痕的眼睛写满了不解和惊讶,还有好奇。
  两个人的手机好象是同时响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显示是乔宇,想了一下还是接通:“嗯,嗯,好,嗯”。
  回头看禹晖正在发短信。手似乎不是很灵活。陆海震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大概有点过火了。没把他被吓坏了吧?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真的做了,不仅如此,此刻胸膛的火仍在燃烧着,自己也没想到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在包间里乔宇还不相信自己的心能被谁焐热,现在他的心热了吗?是被眼前的人焐热了吗?陆海震也有些呆住了。
  “我——我——回去了。”没看陆海震
  “我送你”
  没有拒绝,但是与他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走着。让陆海震又想到了在海边。
  车上,还是沉默。
  既使是经历了刚才的亲密,二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打破。
  禹晖只说了自己小区附近的一个大厦名字,
  到了,禹晖开了车门想说点什么,还是没说。陆海震轻轻问了句:“没事儿吧?”
  “嗯”算是回答了。
  看着禹晖渐渐消失的背影,陆海震没马上发动车,把头后仰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想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儿,刚刚他想问禹晖的腿还疼不疼?心里的难过少点了没有?被他那样对待的双唇有没有不舒服……可是他只问了一句“没事儿吧?”
  他们都没吃晚饭,想来禹晖也是吃不下了。陆海震也已经饱了,他仍在回味着刚才那个吻,一想到禹晖冰凉、湿润柔软的嘴唇,他的心一阵悸动,干渴的心象是流过一道清泉。他的心里好象被什么装得满满的,想找个出口释放;又觉得空落落的,象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谁拿走了。
  禹晖步履蹒跚地爬上楼,开门进了家,顾不上脱掉带着寒气的外套,就扑倒在床上。他心里乱急了。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象演电视一样,可能的不可能的,想到没想到的,一股脑全来了。自己完全没准备,理不出头绪来。脑袋里面也象是不断有风吹过,呼呼直响。他强打精神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鼻子、嘴巴都红红肿肿的,一张脸象是揉皱了的白纸。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全身上下又酸又疼,膝盖也疼得发木了。洗个澡睡一觉会好点吧。想到这,插好电热水器的插头,开始脱衣服。
  等脱下裤子才看到右膝盖青紫一片,轻轻一摸“嘶——”立即痛得深吸一口凉气。抬腿、弯曲、直立下蹲都不怎么受限制。估计没伤着骨头,就放了心。站在喷头下,让水流直冲在头顶上,象瀑布一样流下来的水流包裹着他的口鼻,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探出头,深深喘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一下子又让他想起了那个吻。在陆海震的嘴唇贴上他的嘴角那一刻,他心里一阵战栗。却不想反抗,任他将自己牢牢控制在怀中,当自己连呼吸都被掠夺的时候,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那种感觉好轻松,不禁想就那样下去好了。他的吻炽热缠绵,他的怀抱让他安心留恋。心里不曾爱过他,却享受着他给予的温度,他给的是爱吗?他为什么要吻自己?因为自己在哭,用吻来哄一个哭泣的孩子吗?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贪恋温柔的人。那却是一个并不温柔的吻。那是一个火热得把自己烧着了的吻。
  向征也吻过他。向征的吻是温柔的,带着湿润的清凉贴在嘴唇上,又轻轻地钻进牙缝里。刺探他的舌尖,让他在漫漫夏夜里感受到清爽和兴奋。
  那是他们搭错火车的那个夜晚,他们沿着铁轨天真地想要走回目的地,在一座铁桥上他们差点被通过的火车碾成相片,他们紧贴在桥栏上。当危险过去时他们互相询问着,都因对方的平安而庆幸。向征后怕地说:“我真怕就这样害了你!”禹晖望着黑夜里那双依稀闪亮的光芒说“向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你也别怕。我只想看到你总是快乐的。那我也——快乐了。”这只是禹晖的心里话,没想到却让向征因此而紧紧地拥抱了他,还吻了他。
  那令他快乐了一整晚、一夏天的吻,那个让他想念了无数个黑夜、白昼、忘记了春夏秋冬的吻,让他因为得不到而越发想念、越发痛苦不堪的吻。

  《激|情燃烧的岁月》之石晶

  热水的确安慰了疲惫的身体,刚刚经历了冰冻、烈焰的心却仍未平息。躲在被窝里,平静下来能够思考的禹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那个人的确不是向征。应该是他的哥哥——向阳。
  向阳比向征大6岁,初中没毕业就当了兵。后来向阳在部队上了军校。毕业后本来前途光明,可是他非要转业。为这事跟家里闹翻了,他父亲大怒不许他回家,而他真的就没回家,去过俄罗斯跑边贸,还去北朝鲜到弄过铜。总之很快就有了本钱。后来自己去了南方。那是90年代初期,向阳头脑灵活,做生意敢冒风险,他看准机会就下手,身家翻番儿地涨。他又善长人际交往,三教九流都有接触。很快在那边立足。记得向征上大学时说过,向阳去看过他,还带着他跟学校里的一些管事的吃过饭,嘱咐人家照顾他弟弟。可是他一直没回家。
  这么多年了,禹晖早不记得他当年是什么样子了。也许是禹晖没带眼镜,可是远远地看到他,就一下子想到了向征,那就是禹晖记忆里的轮廓。是岁月的痕迹,还是向阳本就沉稳干练?他不会是向征,那不是向征的眼神。是禹晖反应过度了。他应该不记得禹晖了。
  可是禹晖记得当时还有一个人,那个拦着他的人——是“蓝冠”的总经理,他为什么要拦着自己?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去追向阳吗?他认识向阳?也——认识向征?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想起了那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那样看着他,那神情象是早就相识,又象是经常见面,那眼神热烈,还有点深情。他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禹晖真想现在就去找那个人,让他说清楚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或者他可以带着自己去见见向阳,他想,只想知道——向征他好不好。
  向征现在也该事业有成了吧。男人到了这个年龄,成家立业都该完成了吧?他对于这些年来向征的悄无声息,作过各种猜测,他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向征带着妻儿回来,他会笑着恭喜他,让他自豪,让他开心。不让他有一丝不安,不会告诉他自己等他等得多辛苦,想他想得多难受。
  如果他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他会替他们隐瞒,帮他们遮挡。自己一定不能当着他的面哭,因为他选的那个人一定比自己优秀。保送清华、又出国,既使回国来,现在海归也是很吃香的。自己只是大专毕业,怎么配得上这样的人才呢?既使那样,他一定不会恨向征,真的,他只盼着他好,他优秀,他幸福!
  禹晖很少象今天这样的痛哭,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因为看了一部名为《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电视连续剧。反映的是戎马一生的军人在和平年代里家庭生活。石光荣和诸琴的感情生活,让很多有过相同经历的中老年人找到了共鸣。而禹晖则是因为石晶才看入了戏。看到了石晶与胡达凯在火车上重逢。石晶听说胡达凯已结婚生子,她说:“我恨你”,他知道,石晶心里要多么痛,才能说出这句话!禹晖真希望自己也能那么做,也许恨了,心就不会痛那么久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恨向征。难道自己痛得还不够吗?
  石晶对胡达凯说:“从分开的那天到现在,我就象个病人一样守着这份感情。从22岁到29岁,直到我心里面长满了荒草。”……禹晖哭了,先是眼泪刹不住闸地流,到后来他放声大哭。哭得筋疲力尽。这是第一次禹晖这样哭,过去,他难受却一直哭不出来。可是因为石晶说出了他心里的苦闷、他的症结,他的心病。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病因!他不知道这些年来身边的人,有没有觉察到他的伤感和失落。他只是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他心里装得满得不能再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哭过了,他觉得放松了许多。
  从此以后,《激|情燃烧的岁月》成了他电脑里唯一的一部剧。每当心中不痛快了,他就会看,看多了连剧中的对白他都能背下来了。“你成了我心里头的一块心病,影响着我的人生,影响着我对未来生活的判断。”向征,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一块永不愈合的伤口,这么多年,他不只是在等着向征回来爱他,他是在等着向征或是谁来给他一个答案,给他的等待一个正确的定义,为茫目等待的他宣判他是该无罪释放,还是该接受有时限的惩罚,告诉他多久才算完。为他这十多年不正常的生活和精神画一个终结号。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不知道以后的人生怎么走。
  石晶见到了胡达凯,她结束了无望的初恋,开始了另一段感情。成栋全爱着她,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去爱,接受爱了。禹晖呢?谁来拯救他,他还能再爱别人,接受别人的爱吗?

  乔梁

  “蓝冠”大厅里,禹晖走到前台,接待员是陌生的面孔。他说要见总经理。
  “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
  “禹晖”
  接待员拿起电话:“总经理有一位禹晖先生要见您,嗯……他现在大厅里,嗯,好的。总经理再见”
  “禹先生,总经理请您在这里稍等,您请这边坐。”接待员将禹晖领到了窗前的沙发前,并将一杯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谢谢”禹晖总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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