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柱纯阴的鬼想都没想,直接低声否认了。
一听他这话,我是顿时起急,以为这货在搞什么鬼,直接问道“你不是说送我的么?”
“造化,只修有缘人。”四柱纯阴的鬼魂低声说着,站起了身,然后缓缓的朝院子中心走了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了一句,“后会有期。”
什么叫只修有缘人?这造化给了我,不是修我的么?我和他并非有缘人么?
我想问,但是那个四柱纯阴的鬼魂已经瞬间消失了,带着他与付九泉未完成的交易,带着我三奶奶的阴气,带着我的许多疑问,消失了。
他走了,留下一道我不懂的造化,但是,我会记住他的话,他说,造化,只修有缘人,他说,后会有期。
心中残存着一丝忐忑与茫然,我抬起手心,细细的看着,回想着那道符印,心中思绪万千,却是理不出个头绪,手心里的符印并未显现出来,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但是我能感觉到在我的手里多了一道东西。
一夜无眠,我自己坐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烟,还是对付九泉和这四柱纯阴鬼魂的交易不放心,当初这个交易能够瞬间平复这四柱纯阴的怒气,那必然是能够撼动他内心的东西,从之前简短的对话中不难看出,他最想要的……是阳寿,想换掉那改不掉的短命局。
天亮之后,我接到了孙猴子的电话,手机里那货哭哭咧咧的,说是没我这么欺负人的,给我白干活儿钱都没要,还得挨收拾,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就是跟付九泉提了提金杖的事儿,付九泉就把他下巴打脱臼了,这是刚从医院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货八成是见付九泉拿着第四把金杖去找他,所以嘴欠的用金杖的事儿威胁付九泉,想捞笔大的,结果被付九泉收拾了,现在跑来恶人先告状,我自然是不会管,也管不了,我那大舅子急了连我都揍,我哪有那本事管他?
悻悻的想着,我安抚了孙猴子两句,说手里有个老物件儿,等他把第四把金杖搞出来,我就把这老物件儿给他送过去,算是弥补他这段时间的各种帮忙了。
孙猴子一听,立刻就换了一种口气,乐呵呵的念叨着,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较那个真儿干嘛?随后又问我什么老物件儿,值不值钱?什么时候送过去……
这货还真是那看不上小钱儿的人,上次给他钱他不要,现在说给个老物件儿就立刻眉开眼笑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说道,“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儿,回阳泉的时候给你捎过去。”
当然,我手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老物件儿,不过除了金杖,我还有两口小棺,那口石棺就算了,反正卖不了钱,至于那个青铜打造的小棺应该可以值点钱。
孙猴子这人和他哥不一样,不是什么大大方方的人,既然就着金杖的事儿跟他打了交道,那最好是维护好了这关系,不然估计会出事儿,小人不得不防。
挂了孙猴子的电话,没一会儿我就接到了付九泉的电话,我这大舅子做事还是一样的狠,说孙猴子是我朋友的弟弟,但那人不靠谱,问我要不要杀了?
杀个蛋啊杀……
我顿时一阵头大,那货是挺作死的,但我可不想出这个头,就算付九泉命硬,但是因果报应,伤人命的事儿,不能干。
一向专断独行的人,既然打这个电话问我了,说明他也有些犹豫,我给他的答案,只不过是颗定心丸。
接过这两个电话,我就去找三叔了,四柱纯阴答应给我的造化已经给了,就算他说这造化不是给我的,现在也是已经攥在我的手里了,这招魂幡,我还要还给三叔。
不知道是一宿没睡的原因,还是这超负荷使用阴气造成的后果发作,全身都疲累的发紧,浑身疼,我给三叔送招魂幡去的时候,三叔正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看到我在外面,直接问了一句,“有事儿?”
“没,那个四柱纯阴的鬼已经走,我把招魂幡给你拿过来。”我立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大事儿,让三叔别紧张,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儿确实是多了一点。
闻言,我三叔这才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你拿着吧,适当的时候放他们去投胎就是了。”
“给我了?”我顿时一愣,有些回不过神。
“嗯,给你了,”三叔无所谓的说着,就与我擦肩而过,去卫生间了。
我拿着招魂幡,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联系昨晚三叔突如其来的那几句话,怎么感觉像是在留遗嘱,分配遗产?
“石头……”我这正站在走廊里犯嘀咕,蛇仙儿突然冒出来,小声叫了我一声。
我见这货鬼鬼祟祟的,就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立刻附身把蛇仙儿捡了起来,问道,“怎么了?”阵尽斤扛。
蛇仙儿也是贼头贼脑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掐着个嗓子说道,“你不是说让我算算你三叔么?那天晚上的天演我看了,你三叔他……”
一听这货是要说我三叔的事儿,我立刻抬手捏住蛇仙儿的嘴巴,提着这货上楼了,就我三叔那老狐狸,万一被他听到怎么办?
到了楼顶,我这才松开蛇仙儿的嘴巴,喘着粗气说道,“我说,仙儿,以后这种事儿咱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你这大嘴巴的毛病可一点儿都不好。”
“呸呸呸……你才大嘴巴!”蛇仙儿很是嫌弃的吐了吐信子,这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已经找没人的时候跟你说了么?再说了,你手上的契印是摆设么?怎么我都会天演了,你还是毛儿都不会?”
被蛇仙儿一顿数落,我顿感心虚,尴尬了愣了一下,这才转移话题说道,“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我三叔怎么了?”
“没怎么,我没敢推太多,不然你三叔会知道的,他也是这方面的能手,不过医者不自医,贤者不自卜,他是不能给自己推演卦理的,最近三叔有一劫,也有一转机,就是你们所说的造化,我估摸着不会出什么事儿。”
“我就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儿,你这劫和转机来的有根据么?能不能推算的具体一点儿?”我皱眉看着蛇仙儿,若是它上次千里之外知道我在干什么也是推演出来的,那它对三叔的事儿应给也知道的更细节才对。
蛇仙儿却是侧头看了一眼后山,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命理躁动,生火暗,这是劫,至于转机,若是三叔抓住了,必得一道。”
“得道成仙?”我顿时一愣。
“可以这么说,三叔是修道之人,就算是俗家弟子,经历道劫这是正常的,就像我的蛇蜕是仙劫一样,败则亡,生则强。”蛇仙儿瞪着两颗黑豆儿似的小眼睛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他不能自己推演卦理,但是他知道的,道劫近在眼前。”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进庙
“他自己知道……”我有些走神的嘀咕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招魂幡。
“没事的,他去哪儿你都跟着就对了,我保你三叔大劫化小,小劫化了,渡劫得道。”蛇仙儿掐着个嗓子,说的话倒是胸有成竹,至于是不是安慰我的,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蛇仙儿的这意思是三叔的劫就在后山的那座山庙了?见蛇仙儿一直往那边瞅,我就也看了两眼,心里有些发毛,晚上一直重复的噩梦,依旧历历在目。
两天之内倒也平安无事,刀疤脸他们也没有来我家,付九泉在最后一天的下午带回了第四把金杖的复制品和模板。
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知情人都会觉得这做山庙会是这金杖的最后一站了,所以都显得很紧张,山庙的挖掘工作,在雨后的第四天展开,刀疤脸用的人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早就已经封了山,除了我们,村子里没人能上山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钱疯子惨死,整个村子的人都显得人心惶惶的,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时间一长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忘记这些事儿。
山庙的挖掘持续了三天,我们没有到后山去看过,都很沉得住气,我在等,等AL的掌柜来找我,但是那货肯能真是病入膏肓了,或者是不怎么看好这山庙,所以并没有来,第四天一早,刀疤脸倒是来找我了。
我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这货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可能这次又是白玩儿了,我还以为你太爷爷这辈子都在守着这诅咒的尽头,现在看来有点儿悬乎了。”
“怎么?那只是一座空庙么?”不可否认,我心里确实是有点儿幸灾乐祸,这AL的人消息倒是抓的快,我这刚有点什么变故,他们那边是立刻就知道了,不过,那座庙我在梦里见过,只是一座庙,庙里吊着一个死人,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这或许是我小时候留下的恐惧影像,但这座庙真的不像藏着金杖的地宫那样气派。
若硬是将这庙与金杖扯在一起,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我太爷爷是精,不是半精,不会干这么明显的事儿,他既然给我们留了金杖的模板,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够抢在AL之前下手的,这样明显的事儿,他应该做不出来。
刀疤脸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还没进去,不过那座庙的外观不大,也不是什么大手笔,应该只是一座被山体滑坡掩盖的山庙遗址。”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既然不是什么大地方,那应该是一目了然的,以你们的办事效率,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内清理干净那座山庙,连地缝儿都不放过。”我半开玩笑的说着,夹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这不是等着你呢么?”刀疤脸面带难色的看着我,继续说道,“若按我的想法,肯定是开庙看个清楚了,但是掌柜的说,让我听你的,我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我故作莫名其妙的看着刀疤脸点了点头,直接一针见血的说道,“哦,你们掌柜的是怕我太爷爷挖坑埋他吧?所以没来?”
似乎是一句话戳中了刀疤脸的软肋,这货尴尬的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掌柜的比较忙而已,只是比较忙,所以没过来。”
那货倒是不傻,明显是怕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坑,所以没来,就连上次跟我们下地宫的那个臭丫头片子都没来,他是有多不看好我太爷爷?
话说,我太爷爷有这么损么?其实……确实是有点儿……
见我没说话,三叔点了点头,直接站起身说道,“那边就我和磊子去吧,你们在家等着,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
三叔说的倒是轻巧,那也得别人听才行,我是无所谓的,仙儿说让我跟着三叔,左右不离,我一定会去的,但是付九泉和果儿这俩人甩在家里,不知道行不行……
我侧头看了付九泉一眼,他没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看那意思是听我的,反倒是果儿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或许是对三叔的一种信任吧,这种信任我也有。
和刀疤脸离开家,去后山,快到山顶的时候,刀疤脸这才左右看了看,说道,“那个庙里闹鬼,我是怕出事儿,所以没敢进去。”
“我们知道。”不等我说话,三叔直接开口说道,“磊子已经失眠好几天了,每天都梦到那个鬼在上吊。”
“这……”刀疤脸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我。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小时候上山玩儿,被那鬼吓到了,留下了心理阴影。”我也不隐瞒,悻悻的都说了。
刀疤脸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憋了半天这才冒出来一句,“那个鬼不会杀人吧?”
“额,你不是说闹鬼了么?怎么,没有人被杀么?”我顿时一愣,反倒是觉得有点新奇。
“没有,我们在山头上扎营的这几个晚上,那庙里就没安静过,闹腾,但是一到白天它就安静了,挖掘的时候我也从那个破掉的窗口往里面大概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刀疤脸无奈的说着,恢复了脚步,继续往山头走去,低声说道,“我本来是想找你的,但是寻思着庙还没有挖开,就算找你来,也进不去,就没惊动你们。”
我和三叔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这事儿,幸亏他没找我,我自己这几天晚上是真吓得一直失眠,只要一闭眼,就看到那座庙的大木门,看到我推开木门,庙里的横梁上吊着一个死人。
上了山头儿,我往下看,这半面山几乎整个变了样子,和我三天前见到的后山,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原本倾斜的山坡已经不见了,被修成了直立的峭壁,那些树木也都砍了,堆在下面的山庙旁边。
刀疤脸见我看着消失了大半的后山有些走神,立刻解释了一句,“没办法,那座庙的大半都在这山体里,我们也是废了不少的力气,才挖出来。”
低声说着,刀疤脸转身,顺着山壁的台阶往下去了,没错,这群货已经把后山坡挖得没有办法直立上下了,索性在这峭壁一样的山坡上修了一道倾斜向下的台阶,很长的一条台阶,在半山腰的地方回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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