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蹲在侧房顶上。透过窗户去看那个房间时候。这房间里突然传出了玻璃物品摔碎的声音,随即一个有些踉踉跄跄的人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这是一个身材并不是很魁梧的男人,和我的装扮差不多,也穿着一身深色系的运动装,而此时这人却是一副头破血流的样子,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持刀,有些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微微蹙眉,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脸。
虽然染上了不少的血迹,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是两次在东后殿出言不逊的那个小胡子。
几乎是在看清那人是谁的同时,这院子的主人,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圣女已经缓步走到了这男人的面前。
这种情况似乎很明显了,应该是这个男人心怀不轨。深夜闯入这圣女的房间,不管他是想干什么。反正现在是他被干倒在地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深更半夜的,有陌生人闯入房间,这女人不该尖叫么?至少应该喊个救命什么的,就算没有守卫,这前后院并不是很远,这里距离关押我们的小楼很近的,她若是大声叫,那边的守卫绝对可以听见。
就在我皱眉看着那个女人深思的时候,这女人却是依旧没有出来找人帮忙,而是面无表情的蹲在了那个小胡子的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和这小胡子说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在外面所以没有听到,但那个小胡子就这么听着倒在地上竟然没有起来反击。
之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圣女自顾自的说完,随即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拿过了小胡子手里的匕首,奇怪的是,这小胡子就这样把那匕首给她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血腥了,那个所谓的圣女,先是用匕首划过了小胡子脖子上的大动脉,然后又分别挑开了小胡子手腕上的血管,就连大腿上的血管都没有放过。
鲜红的血液几乎是瞬间就染满了那小胡子的全身,而这小胡子竟然全程都没有反抗,完全是有意识的看着那个女人杀了自己,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发毛的是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净女人始终都在保持着微笑。
就是那种温和,善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笑容,可就是一个拥有这样的笑容的少女正在干着血淋淋的事。
从最开始的诧异,到惊诧,再到现在的心里发毛,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反胃的感觉。
虽然开始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但这毕竟是个白白净净的花季少女,现在突然变成了虐杀狂,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被那个圣女卧室之中的血腥场面震惊到,我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那个圣女放净了这小胡子的血,然后很是随即便的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了这尸体的身上,貌似觉得很无聊的样子,收敛笑容,这女人看都没有再看那尸体一眼,直接起身出了卧室,打开外物的灯,一直到了另一个房间,那边似乎是浴室,看样子这女人是想洗掉自己身上的血。
“尸体。”我的目光还在随着那个女人的去处而移动,躲在我身边的抱棺男童却是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闻言,我立刻收回目光看向了那个倒在卧室地板上的尸体,简直已经不是惊悚能够形容的了,那边有四只貌似成年野猫一样大小的东西正趴在那尸体上,啃食。
这东西都黑黑瘦瘦的,虽然是成年猫的大小,但却长了一副老鼠的样子,身体之上也没有皮毛,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下,这四个东西的背部甚至有些油腻腻的反光。
躲在院子侧房的房顶上,我甚至能够听到清晰的啃食声。
瞬间皱眉,我抬手压了一下有些反胃的胸口,这才低声惊诧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这抱棺男童自然是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
那边让人作呕的兽餐还在继续,我甚至可以看到这古怪东西倒齿,细长的舌头,可以听到骨骼被快速磨碎咽下的声音,这超快的速度简直吓人,不等那个女人洗完澡回来,这四只古怪的东西已经将那具成年的男性尸体啃食光了,一点骨头渣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卧室里那地板砖砖缝之间的血迹都舔舐的一干二净了。
“可怕……”我出神的看着那四只成年猫大小的怪东西,竟然有些下意识的发颤。
我身边的抱棺男童却是开口说道,“它们的肚子,瘦瘦的。”
无法想象,四只成年猫大小的东西,分食了整整一具成年人的尸体,然而这四个古怪的玩意儿依旧是一副瘦啦吧唧的样子,这肚子是一点儿都没起来,可那具尸体可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我是亲眼看着他们吃下去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都吃干净了。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估边尽号。
浴室里那个圣女还在淋雨,这边杀人现场都清理完了,我犹豫了一下,寻思着这女人估计是会什么妖术,那个小胡子既然能被邀请到这里来,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是他先起了不轨之心,也不至于被这样残忍的对待,要知道死后尸体被分食,这小胡子八成是要魂飞魄散了。
这一刻,对那个圣女我多了一丝莫名的畏惧,也有些质疑自己若是这样贸然过去的话,是否镇得住那个女人?
就在我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在我的身后,相隔一个后院的教堂之中突然又传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次是个女人的惨叫声。
然而浴室里的那个圣女却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大院子里那些巡逻的神甫也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边辨别着这惨叫声的方向,我一边开口问了一句。
那个抱棺男童呆呆的看了看我,这才反问了一句,“什么什么声音?”
“跟我来。”见他作为一个鬼都没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心头一紧,随即翻身从这小院的侧房房顶又翻上了大院的院墙,然后顺着院墙一直无声的溜到了对面的教堂楼旁,四下看了看,确定这附近的巡逻神甫刚刚离开,便运四柱纯阴之气随即翻身跃上了二楼距离我比较近的一个阳台。
如果没有错的话,刚才那惨叫声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传出来的,就算没在这房间里,也应该是在这片范围之内。
无声的跃上阳台,我往这漆黑的房间里看了看,因为今晚是阴天,所以没开灯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光线并不好,但这近在咫尺的惨叫声仿佛无限的动力一般,驱使着我冒险的推开了阳台上的窗户。
这卧室是空的,似乎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紧随我身后,那抱棺男童也进了房间,然后不等我去开门,这小鬼就先一步冲过去直接以魂体穿过了门板,而就在这时,我也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已经逐渐无力了。
心头发紧,我紧走几步,立刻打开了这房间的门,照例,这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可这次的凶杀现场就比上次近多了,就在门口外面不到五米的位置躺着一个修女。
地上血迹表明这个修女已经死了,而且很可能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比我早到一步的抱棺男童此刻却是正蹲在那具尸体的旁边,用手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
我见他一副皱眉苦思的样子,便低声问了一句,“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那小鬼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下面有奇怪的东西。”
“地板下面么?”闻言,我顿时一愣,看向了被小鬼戳着的地板砖,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下面是一楼的天花板。”
“不是,是这下面。”那小鬼却是否认的又强调了一句。
我这才莫名其妙的凑过去,顺便查看了一下那个修女的伤口,这才用手摸了摸小鬼一直用手指戳的地方,转而问道,“你是看到有什么东西消失在这里了?”
闻言,那抱棺男童立刻点了点头,说道,“黑黑的。”
那能是什么东西?挖走了死者的心脏,还可以原地消失,能是鬼么?
微微蹙眉,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修女沉默了一下,这才抬手去揭开了遮住那个修女相貌的衣角,不禁一愣,这个才死掉不久的女人正是今天在东后殿训斥小胡子的那个中年修女,她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教堂有太多古怪的地方想不通,不过,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晚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至少这三晚每晚都死了人,而且这些人死后并没有留下什么凶杀痕迹,此刻我若是就此离开,那用不了多久这具尸体估计也会被处理掉。
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必须要将这尸体留住,并让其他的人看到……
想来想去,我一咬牙,索性直接俯身将这修女的尸体扶起来扛到了肩上,蹲在一边的抱棺男童顿时一愣,呆呆的问了一句,“大哥哥,你要做什么?”
“走,咱去给伊万主教送份惊喜。”我低声回了一句,寻思着至少这样可以试探出那个伊万主教到底是知情人,还是真的老糊涂了,或者是在装傻充愣。
第五百一十五章 黑夜下的躁动
话是张口说,路是抬腿走,可这教堂如此之大,那个伊万教主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送温暖?
更何况。我现在可是一个阶下囚,被人看到我扛着具尸体到处乱转,那就真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我这已经将尸体扛到了肩上,却也愣住了,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到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可以保留住这尸体,而且事实上这个空旷的教堂,我也只是去过教堂的前殿、东后殿和食堂,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多,甚至还有不小的后院,挨个找也不现实。
所以现在最简单的办法。似乎就是直接将这尸体带去有人的地方。
这个时间还有人的地方,除了后院巡逻的神甫,估计也就只有前殿的教堂之内了。
大概的估计了一下这教堂正殿的位置,距离我这里并不近。不过现在是深夜,就这么过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事,而且教堂正殿是主殿,这地方虽然岔路多,但基本上条条大路通主殿。
打定了主意我就扛着这尸体和抱棺男童一起顺着走廊下楼去了,我肩上的尸体其实还在流血,滑腻腻的鲜血划过我的后背甚至浸透了我的裤子,一直滴到地上,在这走廊阶梯,拐来拐去的路上都留下了血迹。
我有想过,这尸体和血迹都是实物,是与鬼魂那种缥缈东西不一样的物质体,不会真的凭空消失的干干净净,除非和那个小胡子一样被那种猫不猫鼠不鼠的东西吃掉,可我这一路走来。距离着实不近,但是流在地上的这些血迹,也够那种怪东西清理一会儿的了。
脚下生风的感到教堂正殿,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出口是个接近教堂北侧正门的侧口,而这教堂里也确实是有四个神甫在值班。
不知是不是因为结束了开教仪式,这原本摆满了长椅的教堂已经清理一空,看上去空荡荡的像是个大广场。
大概的扫了一眼那四人的位置,我朝抱棺男童眨了眨眼,这小鬼看了看我,这才紧贴着这正殿的墙壁移除了殿堂,我不禁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是鬼,似乎对这教堂的正殿有所畏惧,可他娘这里连个神像都没有了,只有个十字架在那摆着,管得着我东方的鬼么?
下意识反感的斜睨了一眼,正殿中央墙壁上的十字架,我这才稍稍后退一步隐藏进了这侧口的黑暗之中。
随即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汽车的鸣笛声,果然那四个神甫彼此看了看,就急匆匆的朝殿外赶了过去。
我见这教堂正殿没人了,这才环视一眼,随即大摇大摆的扛着尸体快步走出了侧口,疾步而驰,我连想都没想,直接将这修女的尸体抗到了这教堂里面的长方形水池前,随即扔到了那水池里。
倒不是故意对死者不敬,也没有其他特殊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这水池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只是因为它像一口棺材,看上去很适合一个死人躺进去。
就是如此,越是这样莫名其妙威慑着我的东西,我越是想触犯一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但也可能是逆流而上的硬骨头呢?
尸体被我很粗鲁的扔到了水池里,啪的一声随即传来了水花溅起跌落的哗啦声,教堂外面一个还没有走远的年轻神甫听到声音似乎是折回了回来,一边往回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问了一句,“whoit?”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已经没有了鲜血的痕迹,这才环顾四周,随便找了个侧口,然后闪身躲了进去,顺着这走廊一路无声疾行,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了教堂正殿里传来那个年轻神甫的叫声,似乎是被那具尸体吓到了,但他却不是在叫别人,而是语无伦次的说是什么神洗之类的……
我没听清楚,确定尸体已经被发现了,我就顺着这条走廊一路疾行,远离了教堂的正殿,既然尸体已经被发现,这些人估计很快就会循着血迹找到案发现场。
我这正皱眉想着,屏住呼吸,无声的疾行在走廊之间,却是突然胸口一沉,貌似和别人撞到了一处,原本屏住呼吸暗自运劲的力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我是瞬间破功,闷哼一声倒退了一步。
而与我撞在一处的那个人,显然也是在屏住呼吸疾行,这一撞之下,他就被我惨多了,闷哼一声,瞬间就倒摔出去了四五米的距离。
闻听重物落地的闷响,我顿时一惊,低声问了一句,“是李麟飞?”
二者相撞,彼此都没有提防,都是瞬间败露了气息,我记得这小子的气息,自然是瞬间就认了出来,而我是四柱纯阴之体,就更加好认了,但闻听我的疑惑,那个跌倒在地上的少年却是没有说话。
意识到彼此并不是很熟,也不过算是数年前的两面之缘,更何况他现在是把我当成了仇人,我顿时警惕了起来,打消了过去好意扶他起来的意思,转而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你不是已经被抓了么?”谁知我这话音未落,李麟飞直接反问了我一句。估边扑巴。
万事有缘由,被他这么一反问,我这问题确实是像废话了。
不过,深夜潜入这教堂之中的人是不是多了点儿?虽然李麟飞并没有带着那个女孩和男人,但他在就代表那二人必然也在,或许只是分头行事了而已。
见我没有说话,这李麟飞这才无声的站起身,重新收敛起息,低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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