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我早就吩咐他们不准随意进这个院子。”某人信誓旦旦道,最爱看他的采在自己怀里害羞的样子,总让他心里有满满的欢乐。
唉,看来是逃不了了……怎么林宇会变成这个副模样?早知道他这么会撒娇,自己就应该小心点才是。南宫采心底叹口气,拿过碗舀起一勺药,轻轻地吹气好让药汤降到合适的温度。
“啊~”将勺子放在林宇嘴边,南宫采示意林宇张嘴。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耍这些小性子。
林宇转过头,躲开南宫采放在唇边的汤匙,邪魅笑道:“我要你这样喂我喝。”语毕伸手拖着南宫采的下巴吻上去。
“你……”南宫采被林宇突然吃豆腐,想要反抗却被仗着自己内功深厚的林宇压制住,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药碗上以免自己一个不留神将药洒了。
林宇放开南宫采,那种偷乐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
激吻后,南宫采就像是个熟透的苹果,整个人都被吻得晕乎乎的。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我说你……”
“采若不这样我就不喝!”林宇一副非此不可的表情,别看以前挺会挑逗人的,现在他才发现他的采是个薄脸皮,恋爱会有那么点被动。即然如此那主动的事就让他来做吧。
南宫采闻言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只此一次哦。”无奈,他说的自己又怎会忍心拒绝?何况这是和他在一起为数不多的日子了。
南宫采将碗中的药汁喝进嘴里。
埋头,轻轻吻住那张薄唇。
闭眼,缓缓的将药水推进。
舌,却被那个不老实的家伙给卷上。
叹口气便仔细的和他纠缠着。人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宇,你会是这样吗?
王府中知道林宇和南宫采关系的人只有墨荷和南宫采身边叫乐乐的孩子,所以一般可以进这个小院的服侍的人就只有他两。
墨荷和乐乐一起端着新做的糕点走进玉琮,不想却碰上这一幕。“咳……”墨荷拉过乐乐,红着脸道:“乐乐,我们待会儿再来吧!”“嘿嘿,姐姐羞羞了。”乐乐嬉笑着。墨荷恼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说些什么啊!快点过来跟我走。”“好好……”墨荷摇头,这孩子……牵着乐乐向外走去,却没看见孩子明目却闪过一道阴霾。
乐乐回头,清澈的目光中露出些许担忧。公子……
南宫采红着脸喂完药,林宇便笑着道:“要是天天都有采这样给我喂药,那在苦的药我喝着也不哭了。”南宫采端着药碗走出门去,无奈道:“这药本来就不苦的……”留下某只得逞的贼猫斜躺在躺椅上偷笑。
收拾着药碗,药壶,南宫采想着林宇撒娇使坏的样子。好久没有和别人这样亲近过了,自己真的还不怎么习惯。但是真的很喜欢他对自己的亲近,喜欢他的亲密,更喜欢能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想着想着,南宫采不觉笑出声来。
“公子!”
突然背后一声大叫,吓得南宫采差点摔掉手里的碗。转过身,见乐乐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这孩子怎么了?
“乐乐,干嘛大喊大叫的?我又不聋。”
南宫采轻声责怪道。
这间房子被乐乐设下了结界,所以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外面也不会知道。
此时的乐乐叉着腰完全没有以往那种天真无暇的孩子的感觉,目光严谨,语气严厉道:“公子是不聋,但我担心你在这样下去不仅会聋而且会瞎!”乐乐无奈道:“公子放手吧,你为他做得够多了。”
南宫采显然明白乐乐话里有话,不过他要做的事还没做完他又岂能放弃。
“乐乐,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公子,差不多了。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乐乐不满的叫道,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公子往火坑里跳!
乐乐抓住南宫采的袖口:“公子!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他的病本来就不是病,根本就用不着你这样用自己的修行来治。何况他千年前是弃你而去的!”
南宫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得一颤甩开乐乐的手。转过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眼,低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管我。”
说完,南宫采伸手一挥便将结界解除走了出去。
乐乐急得死命跺脚,一个机灵:咦!可以去找那个人!说做就做,立即消失在原地。
南宫采扶住回廊的廊柱,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内:鲜血流了一地,那双沾满血的手,那个染了血的苍白笑脸。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不管怎样自己都会救他,即使是让自己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采?”林宇从身后环抱住南宫采,疑惑道:“你怎么了?”
“恩恩……”南宫采摇头,双手附上腰间林宇的手:“没事。”
一定发生了什么,林宇的直觉告诉他。不过采不想说,他也不会再多问什么。
“那,我们出去走走怎样?”柔声的问道。
“不了,我不想出去。”南宫采转身,抱住林宇宽阔的背,贪婪的汲取着对方身体的温度:“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吧。”
天边明月的柔光晕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晕,像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晕染着说不出的秘密。
林宇皱眉,采真的很奇怪。平时的他是不会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事?想不通,更不明白。问他也不说,只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难道是他还没真的把自己的心交给我?难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不信任?这么想着焦虑的心情就像是洪水一样迅猛,一下子蔓延了全身。
“采。”林宇柔声叫着,在南宫采抬头的瞬间低头吻住。
这个吻不似平时那种浅尝辄止,林宇有意加深下去。即使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也没放开。
回过神来,两人衣襟微乱,已是在林宇的房内。
“林宇……?”南宫采倒在床上仰视着俯身与自己对视的林宇,隐约觉着再下去一定会发生什么。他今天怎么了?百思不得其解。
“采,我要你。”温柔地语气却无法掩饰其中的不安,耳畔的热气反而诏示了说话人那份躁动不安的心情。
南宫采万万没想到林宇会提出这个要求,想回答但是过去的种种又想是那张无形的蛛网,网住了他的一切动作。徒留空张着一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见南宫采久久没有回复,林宇心中开始发慌。难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吗?难道采不愿答应自己的要求么?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一丝不经意的受伤。
罢了罢了,南宫采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留在他身边吗?
“哈……”干笑一声,不愿强迫爱人。林宇起身:“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啊!”
南宫采一把抓住林宇的手,红着脸侧向一旁,低声道:“你……轻点……”
林宇睁大双眼,什么?他听见了什么?采居然应允了他的要求!莫大的欣喜踊跃出来,像是翻滚着的火舌,把他团团围住。
“嗯……”
再度俯下身去,细细品味着那具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胴体。
细密的汗水,顺着锁骨留下,流进眼里,流进心里。长发交织,像是一个用尽千年也解不开的羁绊。月光透进房内,有一帘雪白伴着寂静,和着虫声慢慢摇晃。
南宫采用泪水迷蒙的眼,看着窗外,星辰摇曳,撞碎了一场持续千年的梦。
耳边萦绕的,是他那一声声柔情的呢喃。每一声呼唤,总会得到那人的回应。
“采。”
“我的采。”
“采,我愿每天睁开眼,看见的是你在我身边。”
“采,我爱你。”
“我也是。”
☆、第十章 (3081字)
第十章
清晨,晨风带着露水的微凉吹醒床上沉睡的人儿。
睫毛微颤,林宇睁开双眼却没见到那个昨晚与自己共枕的人。
“采?”不安地叫着南宫采,但却没有任何回答。
林宇摸摸身旁冰凉的床单,想着昨天采才在自己身边安眠,今早人却不在了。昨晚过后,他又怎么能自己行动呢?心被不安一点一点的填满,林宇翻身下床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急忙四处寻找南宫采。
“世子!”墨荷吃惊地叫着,从来没见过世子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衣冠不整不说,居然光着脚在玉琮里到处走。墨荷急道:“世子,你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呢?”
林宇好像是完全没听见墨荷说了什么,只是抓住墨荷的手急切道:“墨荷!你看见采没有?”
“采?”墨荷不懂地问:“世子,你说的是谁啊?”
“南宫采啊!给我治病的南宫采啊!他的侍童不是一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吗?”
听林宇这么一说,墨荷更是不懂了:“世子,那里来的侍童啊?自从你上次赶走了王妃为你请的大夫,府上就没人来为你治病了啊……”
林宇失神地倒退两步,喃喃道:“怎么可能?采明明来过……”为什么墨荷不认识他,她不是很喜欢乐乐么?采不是还给过她治冻疮的药吗?
墨荷被林宇的样子惊到,以为林宇疯癫了,颤声问:“世子……?”
无法相信的摇着头,林宇低声呢喃着。山间小屋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对!他一定是去了那里!林宇猛地抬起头,拔腿便往外跑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林宇看见的只有一间破烂的草房,哪里还有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喊道:“采!”,眼前一黑便这样晕了过去。
空旷的山野间,只有一声声掺杂着悲痛的回音静静的回荡着,像是无形的手想抓住那个远去的人。
“宇儿,宇儿……”
这是母妃的声音?他们不是去看外公了吗?
林宇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的是母妃焦急地面容,一旁站着的瑞王也俯下身来看着林宇。
见林宇醒了,瑞王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梁太医,你来看看吧。”
等候在一旁的老太医应声上前,闭着眼为林宇把着脉。“嗯!?”老太医摸着胡子,吃惊地睁开眼,起身鞠躬道:“恭喜瑞王,瑞王妃。世子的病好了!”
“什么!真的吗?”瑞王妃惊喜的问着。
瑞王也不可思议道:“梁太医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太医摇头道:“恕臣无能,臣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就脉象看来世子的病的确是好了。”
“是采……”林宇喃喃着。
“什么?”众人一齐看过去。林宇只是面色麻木目光呆滞地看着床顶,口里重复着:“是采治好了我,是采。”
瑞王夫妇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林宇口中的“采”是谁。瑞王挥退太医,王妃便轻声询问着:“宇儿,采是谁啊?”
林宇心中一颤,连母妃也忘记了采吗?果然,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不记得有南宫采这个人的存在。
“不,没什么……”
既然让所有人都忘了,为何不让我也忘却?
看样子这孩子可能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有些魔障了。请人来做做法吧!瑞王叹口气:“让孩子休息吧,柔儿你也该去休息了。”
原本还说在老丈人那里多住段时间,结果皇帝一道圣旨非得他赶紧回来。没想到刚到京城就接到林宇昏迷的消息。夫妻两一直轮班守着林宇,瑞王偶尔去办公的时候还能歇一歇,瑞王妃可是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了。
瑞王妃见林宇也不想多说什么,担心地看着他,但也只好点点头和瑞王一起出去。
“淡音,你留在这儿替我照顾宇儿。有什么立刻通知我。”
“是。”
淡音从门外走到里面去,伸手去把被脚轻轻理好:“世子,你好生休息吧。”
“音姨……”林宇微微转过头看着淡音:“为什么你们都不记得采了呢?”
淡音看着林宇,这个自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句犯上的话,她这辈子没孩子便把林宇当作自己的孩子。即使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她也从未见过林宇这样痛苦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淡音低头:“世子还是好生休息吧。”
对,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宇闭上眼,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死亡。
瑞王府家的世子怪病一夜之间痊愈的事瞬间便在京城里传开了,于是前来提亲的人比起之前的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在他们眼中,林宇原本就是一匹千里马,即使有病在身但只要和瑞王府结上亲家那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别提一个健健康康的林宇,那不知是多少达官贵人心中的金龟婿。
但是瑞王府的人都觉得世子的病虽然好了,人却变得不如以前。以前即使是病入膏肓,世子也会面带微笑,让人觉着他是活着的。而现在,世子像是一夜成熟却不再笑了,甚至说是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关心了。虽然变得健康了,却总感觉有股死气包围着他。
墨荷看着月光下一人独酌的林宇,不知为何心中便充满了凄凉。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个样吧!
时间流转飞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的倥偬岁月里,即使告诫自己那个曾经承诺会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已经无迹可寻,却会在每当看见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时发疯一般的追上去。但转身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日夜所思念的人。于是两年里,林宇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麻痹自己。
这两年里,林宇终日流连在外,找着和那个人有着相似之处的人。京城有名的兰馆更是将林宇奉为座上宾客,每次林宇去总会让最好的小倌服侍他。每个服侍过林宇的人都会在第二天被赎走,导致兰馆人手不够。兰馆的妈妈好生抱怨,却不知道每个被赎走的人都被告诫不准说出林宇酒后常常说出的那些话——“采,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采,别走。”“采,为什么……”
既然不能遵守彼此的诺言,又何必给出承诺?最美的情话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世子,还是回去吧。”
墨荷看着独自坐在小亭内望着对面山腰的林宇,心痛地劝道。
虽然病好之后林宇变了很多,多到墨荷都快不认识他了。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