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木恙心三人又见了达龙贤斯和木言儿,木恙心姐妹被安排在了达龙诗寒的荛玄院旁边的晴暇院,木恙言则被达龙晔拉到了他的环辉殿。
安排好三个孩子後,木子弦和狐狸回到了浦沅殿,浦沅殿一如木子弦二人走时那般,只是春去秋来,又过了一年罢了!
木子弦看著浦沅殿的一切,木子弦心中感慨,他已将近而立之年,在外人看来却依旧是孑然一身,看了看身边越发俊美的人,木子弦心生感慨。
四年前,这人才及冠,四年後,这人越发的成熟,周身的气质带上了一丝沈稳,越发的迷人。
“怎麽了?”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狐狸问道。
木子弦摇摇头,挂著一抹淡淡的,带著些感慨的笑:“没什麽,只是想到我们都一天天变老了,有些感慨罢了。”
“不好吗?”狐狸看著木子弦,唇角是一抹幸福的笑:“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不好吗?”
“好!”木子弦看著狐狸美丽的黑眸,微微点了下头,这样真的很好。
浦沅殿的西南角种著木丹,晚风吹来,带著一阵阵的浓郁的香味,浓郁却不失素雅,磬人心脾。
“真香。”木子弦感慨。
“是啊!”狐狸看著那点点白色圆珠,笑道:“中原之人喜欢称此花为栀子,而纳达却喜欢称其为木丹。不过我更喜欢称其为木丹。”
木子弦笑而不言,看著黑夜中如同白莲一般的木丹,其实他也喜欢称其为木丹,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木字。
希望自己珍视之物也能得到别人的喜爱,便下意识地寻找与其它美丽之物的联系。
“走吧!赶了一天路,也累了。”木子弦自然地执起狐狸是手,拉著他进入浦沅殿的正殿。
狐狸呆愣了一瞬便反客为主,拉著木子弦的手,心情异常的愉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夜木木的话,木木的动作都令他异常地兴奋。
月儿高照,同心栀子,溢满庭香!
……
“选妃?”木子弦看著高台上的木言儿,眉头微皱。
“是啊!”木言儿,笑著,眉眼弯弯,虽不是绝美,但绝对高雅素洁,眼角的一丝细纹,更是添显魅力。
“怎麽突然提这个?”
“熙儿快接近而立了,却无一妻一妾,我这个当娘的什麽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木言儿笑著,她亏欠了这个儿子多年,如今她定要给他选个好妻子。
“娘若是想报孙子,就快给小晔选妃吧!他都是太子了,却没有太子妃。”
木言儿闻言,美眸一瞪,笑道:“哪有兄未娶而弟先娶的道理。”
“可是,娘,我……”
“可是什麽?你都这麽大了,没有个王妃照顾著,娘不放心啊!”
“娘!”木子弦急了,一下跪在木言儿面前,心中怀著对狐狸的愧疚和对木言儿的不忍,低头道:“娘,儿子不娶!”
“熙儿,你说什麽?”木言儿瞪著眼,有些不信自己耳里听到的话。
“娘,儿子知道娘的本意是为儿子好,只是儿子不愿娶妻,若娘真的为儿子著想就莫要再提这事儿。”
木言儿张张嘴,没想到儿子会这般严肃地对她说话,半响才道:“熙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木子弦想了会儿,才慢慢点头道:“嗯!”
“那你为什麽不把她带回来?”木言儿问道。
“我……”我带回来了啊!木子弦心里想著,嘴上却只是吐出一个字,之後便不再说话。
“怎麽了?”木言儿看著沈默的儿子,微皱起隽秀的眉头,问道:“难道那女孩不喜欢你?”
“不是!”看著母亲担忧的目光,以及眸子内深藏的痛心,木子弦开始後悔自己刚才严厉的口气,微微叹了口气,木子弦看著木言儿道:“娘,刚才儿子的语气不好,娘不要放在心上。至於选妃之事,儿子希望您不要再提了,可好!”
木言儿愣了,心里有一丝宽慰,只是对於儿子的话还是有一丝不解:“熙儿,你可是看上了那家女孩儿了?同娘说说,娘帮你问问,你先起来。”
木子弦微微点头,起身看著木言儿,半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木言儿看著儿子的模样,再关心则乱也察觉了木子弦的不对,心里叹了口气,拉著木子弦坐到榻上,轻声道:“熙儿,我是你娘亲,有什麽话可以和娘亲说,若是不好开口之事,你还有父王,你父王他也想尽力补偿你,你也可以和他说说。”
木子弦的鼻子涌上阵阵酸意,眼眶微微发红了,他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言儿!”木子弦沈默间,达龙贤斯迈著大跨步进了内室。
“父亲!”木子弦起身向达龙贤斯行礼。
“贤。”木言儿起身让达龙贤斯坐在旁边,问道:“怎麽不让人通报?”
“熙儿不用多礼,一家人不用顾虑这些。”达龙贤斯先是唤起木子弦,又对著木言儿道:“听说熙儿在这里,我就来看看,你们母子俩谈什麽呢?。”
木言儿将达龙贤斯让到上位道:“我在想给熙儿选个皇子妃,可是熙儿不愿。”
达龙贤斯闻言却是没有说话,半响才叹了口气,对著木子弦道:“熙儿,你不用顾忌我们两个老鬼,你能将木家在这麽短时间内,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所选这的是什麽,我和你娘尊重你的选择。”
木子弦听了达龙贤斯的话,心里又惊又喜,又带著点慌张,不敢置信地看向达龙贤斯道:“父亲这话是?”
“咳咳!”达龙贤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纳达自古有娶男妻男妾的传统,那个青阳那个孩子不错,他带你也好。”
达龙贤斯的话说得明白,只差没有点明说:我知道你和青阳梦逍的事儿了。
只是,达龙贤斯这话一出,不只木子弦,木言儿也愣了,呆愣愣地看向达龙贤斯,结结巴巴地说道:“贤,你……你说什麽?”
木子弦只是惊了一下,倒也释怀,他和狐狸的事他们从来没有特意遮掩过,人前人後都是一样,若是达龙贤斯还看不出来,那他这二十几年的帝王算是白做了。
达龙贤斯一边安抚自己的姬後,一边看著木子弦,见儿子不说话,达龙贤斯又道:“你喜欢那孩子,我们不拦著你,毕竟我和你娘也是过来人了,而且纳达自古有去男妻男妾的事儿,不过你还是得娶个女子做平妃,好歹留下子嗣,你想娶青阳便不会有人说什麽了。”
木言儿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男妻男妾她也没少见,纳达当今的相臣便及其宠爱他的男妻,他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轮到自家儿子身上,她就有些心疼了。不过还是点点头道:“青阳倒是好的,对你也好,而且是少有的优秀孩子,你娶了他也不算吃亏。”
木子弦听了达龙贤斯的话倒是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纳达对待男子之事倒是和荆郇相差不大。只是听到後面,木子弦有些尴尬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感到身体里的东西,暗道:我似乎才是妻位!只是面上不动声色道:“父亲,娘。平妃之事千万别提了,梦逍和我之间已容不下第三人了。”
达龙贤斯和木言儿对视一眼也说不出什麽话,毕竟他们也是这般过来的,知道儿子最想要的是什麽,逼迫会得到什麽样的结果。
☆、第五十章。婚礼(一)
选妃的事无疾而终,但是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木子弦告别了达龙贤斯和木言儿,便要回去自己的浦沅殿。
正值午时,天气正好,炎阳高挂,一波一波的热气让人有些眩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著热气走在太阳底下。
“不好了,静灵郡主晕倒了。”
混乱的声音,让本就难受的木子弦更加烦躁了,只是抬眼看去,一个身著淡青色的宫装女子被两个小宫女扶著,晕在地上。
木子弦走过去,看出那女子是自己的堂妹,达龙静灵,是他的三叔的独女。
“大皇子,参见大皇子。”那两个慌乱的宫女一见木子弦,慌忙要起身行礼,木子弦忙道:“不用多礼了。”
“谢大皇子!”
木子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达龙静灵,让两个宫女扶她到一边的树下,又吩咐了身後的人去请太医。
从始至终,木子弦都没有碰她一下,只是麻烦要来,任你千般谨慎,万般小心,该来的还是会来。
木子弦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待太医来後,问明了无大碍,木子弦就带著人回了浦沅殿。
浦沅殿内,花香正浓,狐狸穿了一件鲜红的衣服躺在桃树下,旁边是开得正豔的纯白的木丹。凭空画出一幅清雅豔丽,矛盾而不失风华的画作,彷如魔,妖媚之余又带著清丽,诱人入魔。
狐狸眯著的眼慢慢睁开,看著站在旁边的木子弦,张开双臂,笑道:“回来了!过来。”
木子弦脸微红,走到狐狸旁边,坐在空出的榻上。
“困了吗?”木子弦看著昏昏欲睡,如同孩童的人,笑问道。
狐狸微微笑著,撑起身子抱著木子弦,懒洋洋地回道:“午後高阳,催人如梦。要一起睡一会儿吗?”
木子弦看了看木榻,还算宽敞,便点点头道:“好!”
木子弦靠在狐狸的臂膀上,鼻尖充斥著木丹的香味,扭头看向假寐的人,轻声道:“今天娘亲说要给我选妃,我拒绝了。”
木子弦的话一出口,狐狸的身子便是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只是应了一声,示意木子弦继续。
“父王知道我们的事,现在娘亲也知道了,他们不会阻挠我们。”
木子弦话说完,很清楚地感觉到身边人全身上下洋溢的高兴的因子,看著那有点傻兮兮的笑。木子弦又心生捉弄之意,当下便开口道:“他们以为你是我的男妃,想让我再娶一个女子作平妃。”
狐狸的脸色有些怪异,半响才道:“你敢?”
木子弦不知道狐狸问的是让狐狸作男妃还是娶一个女妃,但两样都不是他愿意的,当下便笑著摇头道:“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二人心中清明,相视一笑,万般言语尽在眸间。
自木子弦从木言儿宫里出来,遇到达龙静灵三日後,木言儿又找了木子弦。
木子弦看著欲言又止的母亲,想必接下来要谈的事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至少於他而言不是好事。
“娘,你找儿子有事?”
木子弦的话,让木言儿有点骑虎难下,不得不开口,道:“熙儿,你知道你三皇叔的独女静灵吗?”
“嗯!”木子弦点点头,等著木言儿继续说。
“你三皇叔今早来找你父亲,他想把静灵给你做王妃,事先来问一下你的意思。”
木子弦脸上有些怪异,想必是那日的事儿惹上了今日这事儿,他怎麽就这麽容易惹一身骚呢?
“熙儿你是怎麽想的,毕竟是你三皇叔,我们不好直接退了。”
“娘。”木子弦看向木言儿,轻声道:“不说我愿不愿意娶别人,就是静灵是我堂妹,算是近亲,近亲结婚,出生的後代有可能是傻子,娘你愿意看到皇家子嗣是傻子?”
此刻的木子弦是十分 感谢慕容清,让他有这麽一个理由。不损任何人的面子拒绝这门婚事。
木言儿听了木子弦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瞪了木子弦一眼道:“少胡说,这亲事谁不是讲究亲上加亲,怎麽到你这儿就成这样了?”
“不是儿子骗您,这是真的,当初在一翰和一真的满月宴上的人都知道,小竹也知道。当时叶神医的亲传弟子清千也在场。”
木子弦都这般说了,木言儿倒是有些犹豫了,虽说自古讲究亲上加亲,但若是孙子有变成傻子的危险,这事儿是绝对不成的。
木子弦不知道木言儿有没有问过木恙竹,也不知道木言儿是怎麽回的三王爷,只要这事儿不了了之了,木子弦便不作他想了。
转眼便是中秋,中秋之际,皇室必要宴请群臣。
这日月儿高挂,达龙晔带著几个小辈拉著木子弦和狐狸去了御花园饮酒赏月。
达龙瑶薇的姬婿伊连仁和木子弦及狐狸坐在一边饮酒,达龙瑶薇、达龙静灵、达龙诗寒和木恙心姐妹坐在一边聊天。
达龙瑶薇的一双儿女,伊连依人和伊连渊带著木恙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月饼,喝果酒。
达龙晔和三王爷的三个儿子以及一些重臣家里的公子在一旁吟诗作对。
各做各的事,倒是有一分少见的热闹。
如此热闹了一番,不知是谁起兴,一起玩游戏。所谓游戏无非是吟诗作对之流,木子弦觉得无趣,带著几个小孩女眷在一边看。
兴起之时,达龙静灵和达龙瑶薇几个女眷还亲自去斟酒。
木子弦在一旁看得开心,狐狸从未输过,无论是作诗对对子,他是能耍赖便耍赖,又长得一张妖孽脸,而且话语虽然俗套,却指不出错处,其它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只是最後达龙晔看了看木子弦又看了看狐狸,眼珠子一转,提出以在场女眷作诗,表达憧憬之意,达龙晔特地要求是女眷。
狐狸憋了半响,摇头认输。
众人见狐狸输了,俱是一阵兴奋,兴奋之余,相臣的独子便开口道:“青阳兄於其它题目可是游刃有余,怎这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莫不是看不上在场的女眷们?”
此花一出,几个人有事一番笑闹,争著要罚狐狸三杯,由在场的三个女眷倒酒。
最後选出达龙诗寒、达龙静灵已经木恙心倒酒。
达龙诗寒难得笑著奉上一碗酒,笑眯眯地看著狐狸喝下,木恙心更是直接提起酒壶放到狐狸面前道:“青阳大哥,喝得下吗?”
狐狸看著面前的酒壶,道:“丫头,你也太狠了吧!”
“哼!”木恙心轻哼一声,眼睛看向木子弦,又看向狐狸,小声道:“谁让你总是霸占著大表哥?”
狐狸无言,看了眼眉眼弯弯的木子弦,接过酒壶,喝了!
“算你狠!”木恙心接过空空的酒壶,小脸一扬,回到木子弦身边坐下。
达龙静灵见此,笑眯眯地端著一杯酒来到狐狸面前,道:“青阳敢不敢喝下它?”
达龙静灵手中的酒,酒香浓郁,惹得一干人陶醉不已,只是光是闻闻就醉的就,谁敢多喝?
狐狸接过酒杯,放在鼻尖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