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阿克苏姆王国的藩属,主要分布在王国的边远地区,范围大小不等。大的藩王之下又有许多小藩王,最小的藩王勉强统治百名臣民。统治结构如同金字塔似的,塔的顶端是坐镇在阿克苏姆城的国王。
作为“万王之王”的阿克苏姆国王向各藩属地征收贡赋。贡赋的征收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藩属地统治者每年派专门人员向阿克苏姆送交定额贡赋。一种是当“万王之王”为加强中央控制,带领王室人员、延臣和扈从巡游各地时,沿途由各地及附近的藩属地统治者提供一切食用的东西。
这些藩主提供贡赋的同时,也充当着王国边防的屏障,但随着王权的衰减,这些藩主也变成王国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屡屡介入王室的纷争,在频发动荡和内乱中逐渐离心和自立。
作为还在王国名义下,硕果仅存的大藩主之一,阿杜坦领地包括了高原北方边缘地带的大片山地和丘陵,拥有一座数万人口的主城阿纳苏,五座驻兵和收税的堡垒或是城寨,大小七个市镇,数十个大小藩属组成的部落、村庄。
光是战场中负责轮换侍奉他的奴隶就多达数百名,还有穿缀满铁片的背心,头戴兽皮帽的卫队,手持长枪和长条藤盾,忠心耿耿的拱卫在他身旁。
作为阿克苏姆王国北方,举足轻重的大领主之一,他拥有肉球一般的肥硕身体,因此走不了远路,只能让人抬上战场。
但与他笨拙的身体不相符的,是他作为边境藩主的头脑和手腕。在貌似恭顺的姿态下,
利用王权没落和臣属叛乱的混乱局势,吞并了好几位势力稍弱藩主的土地和人口,甚至以调停为名,让两位藩主亲自会谈,然后用自己卫队杀害他们,强取了双方的未亡人,吞并了大片接壤的土地。
他还秘密与来自北方沙漠的贝贾人勾结,劫杀前往王国的商旅以获利,又暗中与叛离王国的黑色希伯来人部族往来,侵占吞并硕果仅存的北方边防军土地;与海上的穆斯林殖民者勾结袭击海岸的城市村庄,将王领的臣民掳获为奴。
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谋杀自己的封臣和下藩,再将他们的土地转封别人来获利,
由于兼具了贪婪,残忍而狡诈的复杂性格,因此他也被形象称为“塔纳离”,在上埃及的库施语中,意谓“鳄鱼”之意,
他也是造成王国日益衰弱和离心,并从中取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虽然他名分上还是保持了阿克苏姆臣属的身份,而未向别人那样稍稍羽翼丰满,就迫不及待的自立为主。
在各地藩主大都对中枢阳奉阴违,甚至不做理会的情况下,他甚至还可以象征性的提供一些贡赋。
面对突然宣布全境动员,表示出无比强硬态度,而来势汹汹的王国讨伐军队。作为地拥十数万领民奴隶人口的大藩主,他也没有坐以待毙的理由,或是虚以委蛇放低姿态的打算,而是更加强硬的下令动员领地内的青壮人口。
所有拥有两份以上土地的家庭,必须按照比例派出一名持矛的男子,所有拥有六十头牛以上财产的部帐,派出一名持刀的盾手,所以十五岁以上的山民猎户,携带弓箭到附近的城寨报到。
短时间内就聚集了八千多人的可观军队,但这样还不够,他又派出使者,重金从北方的贝贾人部落中雇佣了一千五百名战马和骆驼的混合骑兵,又从具有姻亲关系的沿海阿鲁特里亚部落中,借来五个部落的山地战士,他们都是最好的猎人和弓箭手。
在从往来密切的法拉沙部族中,他又获得了两千名军队的外援,这些黑色皮肤的希伯来人后裔,对信仰了好几个世纪基督教的阿克苏姆王室充满了敌意,认为他们已经玷污和羞辱了所罗门王和示巴女王后裔的尊贵血脉。
于是一万多名各种肤色的军队聚集在一起,顿时将迎战的山外平原,排成一片旗帜招展的海洋。
与王国的军队的初次交锋,几乎是乏善可陈,服从王国的氏族士兵,轮番的冲锋,轻易地被那些法拉沙人挡住,然后来自阿鲁特里亚的弓箭手射杀的惨叫连连,丢下一片片尸体。
就如双方都无比熟悉的,千百年沿袭下来的作战方式,在努比亚的弓箭手掩护下,这些战士如浪潮一般,英勇的冲向自己的敌人,承受足够的伤亡或带给敌人足够的死亡后,才败退下去。
其中主要由步兵组成的法拉沙人,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们是战场的中坚力量,像是礁岩一样,始终契在战线的中心,让几度取得上风的王**,无法再扩大战果,然后被侧面杀入的阿杜坦卫队,打乱攻势。
迟迟未见到王室依为支柱的象骑军,卫队也积累相当的伤亡后,终于厌倦了漫长的对峙无果之后,阿杜坦让藏在山背后的贝贾人骑兵主动发起冲锋,这些被王国视作北方边患,号称马上的魔鬼,以让人震撼的机动性,游斗在王**队的外围,错身而过之留下斩断的人体,一旦被他们寻找到破绽,将来不及转向的长矛手砍倒。
象劈波斩浪一般,将那些兽皮盾牌,手持尖矛,追随王室作战的部族军队,冲的人仰马翻,四散开来,然后迫近的阿杜坦士兵,欢呼的砍杀着面对的敌人,逼迫王**队不断的退后和溃逃。
少量督战的王国高原骑兵,英勇的迎上前去,却被他们分出部分缠住,相互追逐砍杀,剩下的人继续扩大战果。
大量王国所属的部族士兵,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般,崩溃逃散后,露出一直截然不同的军队,他们人人身穿染成鲜艳青色布甲,头戴铁圆盔,腰胯长刀,背负箭匣,手持一架造型奇特的弓弩。
他们在最前头排成高低三列,轮替发射,强力而密集的箭只横扫过战场,顿时将那些贝贾人骑兵插的人仰马翻,截断了他们冲在最前的锋锐,后续的骑兵虽惊讶,但是在强大惯性下,还是英勇的飞跃了地上的尸体,拔出鞍袋上的投矛,和刀剑一起挥向陌生的敌人。
稀稀落落的伤亡后,前排的士兵转身向两翼退开,令人绝望的是他们的背后还有三排同样的弩手,然后发生的事情,几乎这些只有长袍和少量轻甲的贝贾骑兵的噩梦,陈排的列队,成排的被射倒,。
摊散的那些部族士兵,也在王国骑兵的驱赶下,重新从其他方面回到了战场。
这是西方的风忽然打了起来,还带来了风中扬起的尘土,顿时笼罩了交战的双方,受到影响的视野,让激烈的战斗迅速缓和了下来,阿杜坦也得以重新召回他们的部队。
但是尘土之后,还带来了其他的东西,
随着代表王室的象骑军,高大出现在代表,主城阿纳苏的方向,那些领地内募集来的士兵们开始动摇了,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的敌人,看着后方的战象,有些手足无措。
而阿杜坦则是彻底的眼前一黑,这只王国象骑军的出现,代表一个噩耗,他留在后方为数众多的女人和子嗣,家族成员们看起来凶多吉少了。
这一刻他的狡诈和计谋,都没有了用处,作为一个藩主,军事方面不是他的长处。
紧随象军而来,还有高原骑手,他们四散开来,冒险接近弓箭的射程,围绕着军心浮动的叛藩军队一边奔跑,一边用各种语言高喊道。
“王国的军队已经夺得叛逆者的城市……”
“继续追随叛逆的人及其家庭,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离开叛逆,放下武器的人得到赦免……”
“杀死叛逆及其追随者的人,将得到奖赏……”
随着喊话的扩散开来,迅速变成弥漫全军的骚乱。那些并未受到影响的外来军队,也开始掉头,试图撤离战场。
只有那些黑皮肤的法拉沙人还在奋战,但他们很快淹没在狂热的追杀军队中。逃离战场的客军也在山边受到了狙击,阿鲁特里亚部落的山地士兵,很快在恐怖的战象面前成片的跪地投降了。
而贝贾人的沙漠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那些高原骑兵咬住了他们,随后赶到弓弩手拦住了他们逃回北方的去路,纷纷的箭雨下,这些发动一次次决死冲锋的贝贾人,最后只有百余人逃脱。
第二天清晨,作为始作俑者——阿杜坦,丢掉了冠冕,袍服也被扯的破破烂烂,躲在树林中。
身边的奴隶几乎逃光了,最亲近的女奴也不见了踪影,那些忠心卫士在混乱中,被那些反水的士兵争相拖倒,砍下头颅挑在矛尖上,
他不得不离开舒适的软轿看自己步行,然后很快将来不及穿鞋的脚扎的血淋淋的,但是他的厄运还没有结束,逃离那些疯狂的部族军队之后。
他和仅剩的十几名随从,遇到了一只武装商队,一只塞利斯人的商队。
“仅仅拼接一个杜家子的保证,就贸然派兵介入安素国的内战,是否有些鲁莽了……”
使团护卫头领郑年,有些犹疑
“要知道我们这支分船团的武备和护卫,全在这里了……”
“还要出船帮他们运兵,穿过那些部领……”
“安素国主,有大量的粮食和奴隶,却缺少足够的武器和大量的合格士兵,迫切需要通过海贸,来获得所需的东西,我们不过是各取其利而已……”
使团正使王元礼,颇有些自信的道。
目前,
阿杜里斯港,目前已经囤积了约六十三万塔脱《古代单位,约为秸秆包装的粮食30…50斤左右》的谷物,正在当地脱壳磨粉,加入海藻和盐,制作成海上航行中乃贮存的压缩口粮。
V!~!
第六百一十七章 论战、传说
宽敞的花园里充斥着xiǎonv孩儿们的银铃声,那是我的nv儿思雅、瑶瑛、涛儿,大姐yù坊的带领下,学唱新曲《弥赛亚》《天赐蒙恩》,宋瑾瑜抱着最xiǎo的萌萌在一旁听着,算是启蒙。无论是阿蛮、还是云容,或是萧雪姿、雨棠儿,都吸声静听,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种恬静的笑容。
我却在湖中水阁陪着一个不速之客,前段日子丢下大部分文武狂奔回来奔丧的,刚刚过了除服之期的皇帝xiǎo白,正在我身前。
他一身内夹素麻的紫衫便装,连噗头都不戴,靠在躺椅上毫无君臣之仪态,开怀大嚼,仿佛被人压抑了很久一般。
当然,名义上对宫内省、秘书监等皇帝身边近侍内臣来说,他是来找我商量国事,调动枢密院名下,我直属的教导军,楼观山大营、太白山大营,汉中大营三只军事工程兵的事宜。
因为与寻常的军属工程团不同,作为这个时代的工程建设中,最关键的火器爆破技术,就掌握在这三只工程军的序列中,他们同时也经常扮演,新式军工技术的实验部队,以及其他军属工程部队的种子训练基地。
讲究的的是在战场需要的时候,不惜代价以最短的时间建立起来相应的战争工事。现任的皇帝xiǎo白,希望能够借助他们在大规模山石开凿爆破,和大型工程构架中的经验,加快大行皇帝的建陵完成进度。
此外还有大批琉璃、陶瓷,金银器之类的陪葬品,也在龙武军名下工坊中烧造。
“这可把我憋得狠了,还是你最自在逍遥啊……”
他毫无仪态,狼吞虎咽的将案上,我从江南带回来的各sèxiǎo食,狠狠的尝了一遍后,又灌了几杯我家特酿的梅露红、琥珀青的果子酒后,才心满意足摸着肚子的喘口气。
“不能饮酒,不能餐ròu,从头到尾都有人盯着,只能吃冷祭……”
“拜托,不要这副样子啊,你是富有四海的天子啊,这天下什么东西不是你的……”
我摇摇扇子道
“富有四海,你真相信这东西么,在宫里吃饭睡觉放个屁,都有人乘机劝谏,好像不这样做就不是忠臣一般……”
“难道又有人以国家大义为名劝你,把我收拾掉,尽收财货产业以资国用……然后厚赐追赠我的子孙来平复朝野么……”
我轻描淡写的吐糟一些很可能让御史暴跳如雷上窜下跳,让另一些人如获至宝的大不敬言辞。
“容若,你到底在想做什么啊……”
道这里,皇帝xiǎo白突然正sè叹息道
“不仅是我,很多人都想问问你啊……”
“我的征途在那星辰之大海啊……”
我也正sè道
“嚒……”
他一愣神。
“开个玩笑……”
我
“眼见朝廷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可期,我却出来搅风搅雨,在远域燃起战火,眼见有穷兵黩武之势,肯定有很多人不安……”
“说道这里,我倒想,你牵挂故里,这不足为奇,不过你打算与大食人全面开战么,”
“前番拿下拷问大食人的使臣,禁绝大食法也就算了,还有人说你实在公泄私愤,鼓励边将私启战端以裹挟朝廷,想效法前朝高句丽三征的故事啊……”
“这怎么可能……就算我有私心,难道那些将士都是不辨是非的猪么……”
我当然矢口否认。
“不过朝廷空有数十万经历过战火的善战将士,却没有与之匹敌的对象,空置荒废不是太可惜么……”
“俗话说,军国之器,须常常磨砺,河北安定才不出数年,河东朔方诸军就崩坏如斯……”
“我可不想一手打造的这些大唐健儿,也步入他们后尘……”
“更不想让这些习惯刀口tiǎn血的jīng键儿郎,终日饱食无所事事,只能到地方去祸害滋扰百姓来,消遣多余的jīng力;或是躺在功劳簿上,晒着太阳对后辈吹嘘清凉饮料的故事;或是干脆从大流上下勾结亏空吃饷,在事发后背着不名誉的身份死去,或是一直混吃等死熬辈分到老……”
“对朝廷来说,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但对军人来说,却未必不是是个悲叹的下场……”
“毕竟,自古军中从来就不缺少热血报国的健儿……只是未能恰逢其时而已,让他们的热忱和血xìng,白白消磨在太平岁月未免太làng费了……”
“我不过是给他们经营一个博取身价建功立业的去处,不用在太平年景下,和别人一起排资论辈熬经历磨升迁的机会……”
“再说,一旦朝廷有事,至少有一隅之兵可用,……要知道,天宝十三年的教训,过去了才多少年……”
到这里皇帝xiǎo白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也是安史之luàn留下的刻骨教训,朝廷承平太久,国内军队崩坏,骤遇反luàn便江河日下,空有一代名将良帅,手提新疲弱旅,却无力回天,就算杀了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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