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当然能够就近于太子,谈笑风声的,也只有少数几个,其他人只能站在尾随的队列里,偶有被点到的,也是受宠若惊的回话一二。
而这几个教授、师长,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却是被称为经学三宗的代表人物。
这个时代的唐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尚好,关中逃过来的人也不乏饱学之士,这四明学府总算办起来后,除了律、算、玄、经、医、文等官学,政治、经济、物理、化学等西学、夷学等新学外,还有选修诗词歌赋的文学、琴棋书画之类的雅学,风水地理天文星相阴阳五行等杂学的内容,六大院系的也都是颇有来历的大家,其中当首推这经学院最是特色鲜明。
唐代的经学一科,以《春秋》分为“三传”,即《左传》、《公羊传》、《谷梁传》;以《礼经》分为“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这六部书再加上《易》、《书》、《诗》,并称为“九经”,这三人正好各负责三项。
自左起当首地这位负责是《春秋》三传的博士**,我知所以首当记见他,
乃是因为这位的名字太有个性了让人印象深刻,当初这名字一被叫唤起来,就让我查点喷饭出来,第一时间就想起后世那个盛产AV和女优的国家。但是着位**,乃是真正金堂玉马的圣贤门第,已故颜臬卿的族子,之所以会起这么个名,当然不是他父亲看AV看多了,乃至谷精上脑乃至肾上腺素中毒。为纪念那个**燃烧的岁月,名子以记,因为乃出自尊圣孔师提倡的君子六艺之说,他正好排第四,故名射。
贵为文庙十贤之后。
颜氏一门世代人才辈出,多有从政入仕地,但他算是个异类,喜欢治学研史,却对功名不大热心,反正作为名门之后。家大业大的也不用担心衣食生活的问题,可以供他做一辈子的学问。因此在洛学一派中,也鼓捣出点名声。这次拿了颜真卿的帖子来就聘,也算废物利用拉了过来做官学招牌之一。
次位拿着新编《大礼全书》教材的叫孔令旗,。
孔令旗乃青州曲埠那只圣门一脉地子弟,传到至今正好四十一代,几支大宗的正房出身。他到成都奉圣,也是代表孔门的一种姿态。贼军渡海南下登州,孔家的族地曲埠也在兵锋之下,叛军可不懂得什么尊孔敬贤。以德服人,也不管什么圣人之家。他们只知道抄掠剽杀,依靠圣人之后的名声,孔氏一族累世的财富和田产,在河南一路乃至中原地区,都算数一数二的大户,正是洗掠最好的目标,在此情况下,安排重要的族人疏散避祸,以全宗嗣,也就不希奇了。这个孔令旗就是借助颜真卿的关系,被差遣到成都来。
此时地孔门尚不如后世那么风光,成为儒家首圣不过二十多年,也没有后世那么张扬和显耀。在本代天子以前,读书人首先尊拜的圣人祖师是周公姬旦,也就是所谓上课打瞌睡被戏称为“梦见周公”地来由,但本朝的玄宗皇帝不喜欢这个曾经以周召共和摄政,而贤名天下地周公,似乎是觉得权臣就是权臣,再怎么贤明也不值得鼓励,因此于开元八年破旧立新,特下诏书敕周公移出文庙,而扶正陪祀的孔子,为首尊享受头等香火,自此开创了后世尊孔至圣的先河。
孔门号称书礼世家,用来阐礼释明,最是恰当不过,不过这位孔令旗虽然以祖荫身领正七品上博士,但为人还是相当低调塌实,授徒颇为严治。
最后一位负责《易》、《书》的管平潮,也不是等闲人,家世虽然不如这两位久远,但也是大贤之后,先祖据说是春秋五霸时的名相管仲管夷吾,他这一支乃东汉末年儒家大宗师管宁的余裔,在文庙也有配享香火的。世代平原郡的族望,真正地经学家世。
更难得的他还是只海龟,年轻时曾随当年太学地同学,遣唐使之一的吉备真备,远赴海国日本过,据说在后来出任太政大臣,被称为日本文字始祖的吉备真备,造日本字运动中出力不少,还娶了平城京众权门之首的藤原氏四大分家之一南宗的贵女,不过也因为与家人交恶,毕竟作为所谓的名门大贤之后,传统和保守的力量相当大,宗族中对他娶外番岛夷的倭女,颇多微词,长辈也多难以谅解,因此她岁战乱逃举家到成都来,第一批投奔新办官学,却是有心做出一番事业来,改善家族的关系。
他们都在不惑之年,虽然在家族中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但我看中他们所代表的姓氏,对整个剑川乃至全天下的士子,却都有非同小可的意义,让成都推行官学新学无形中少了许多阻力。
他们都是资学之士,但也不是那种只知道死读书不知道人情事故的人,一身所学事,售于帝王家,这也是人之常情的,如今见了这一国之储君,虽然不至过于卑躬屈膝,但也各个都是满面红光,谈经论典,不露行迹的有心结交和亲近的。
小白这个皇嗣,自小就号称好文风结士,见了他们也是一见如故,倒也没什么生分。
说话间就到了另一栋高大的建筑物——藏书馆,推门进去,一股热浪人声喧出来,一大批人头潺动,夹杂沙沙执笔磨墨的声音,却是众多正在抄校正书籍的年轻士子陈地而坐,无数的陈椟典籍被分门别类的堆垒成小山一般,旁边还放在铺盖和来来不及收拾食具,许多人
乱两眼通红,对进来的人,多是熟视无睹,偶尔抬起只当作例行的巡视,又专注下去。
这些大都是贫寒出身的学子,几本旧书传借,用了再用,难得有机会接触到这么珍贵的书藏典籍,无不是欣喜若狂,如饥似渴的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到通宵达旦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累了便就地而席,好在我专门交代过,饮食有专人定时照看,发现通宵三天以上者,立刻拉出强制休息,才不至于让这项学术工程暴出什么累死学子的丑闻
“这又是”小白心中惊讶,
“回殿下“王维老先生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梁总府入城后,有感国家典藏,流于战火,损溢甚之,乃大募士子生员重新修馔抄录,以复旧观”
“这可有是一桩胜于千秋万载的大计啊”
又参观了许多正在建设和规划中的馆院学舍楼阁,却才走了大半范围,将近正午大食堂。
突然听到么么有声的,就见一群人鸡飞狗跳的尘烟滚滚中,一大堆举案执勺的人,正在追逐一只高角大羊,眼见就飞似的往小白这里直冲过来,
“小心”
“保护殿下”
“救命”
“……
就听一阵手忙脚乱惊慌之后,这只撞上人群的大羊,很不领情的顶翻数名来不及避让地老师。却无视严阵以待将我和小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左右近从,飞踢的返身转奔,越上花坛撞倒一大片盆盏,才被围堵的人重新套住,费了老大的工夫,捆倒拖了进去。
那些抓羊的人,才发现惊扰了贵人,忙不住的跪倒了一片。磕头谢罪不已
定神下来,小白倒不怎么生气地摸样。
“这又唱的那出啊”
“回殿下”
“这是学府中农学的恳殖场,正在准备为学府食堂,鲍厨之事呢,……这些粗脚苯手的家伙失走了一只羊,惊扰了贵人是万死莫辞”。说到这里带头的人,又把头磕下去只作响。
“好了,带我去看看把”
“这就是农学?”小白惊讶的看着墙后一大片厩棚和苗圃,鸡犬相闻,陌沟渠,鱼沼塘田,怕有好大一片地规模,半所着大量形态各异的水车农具,景致细密而整齐,
“以《齐民要术》。《农政全书》等为纲目,行增产之试”
“因此。农学日常学舍不是合在其他科内,而另建在这儿方面就近观察处置……主使本来就是农匠出身的多。哪见过这个级数的贵人,紧张的全身发抖,几乎都说不出话来,还是王维老先生为他解释,
“这学府的师生饮食,也在其中供用了,此乃官学创立之初,梁总府所倡行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之道,也让学子知道衣食所出的艰辛。不忘父母供养的根本”
我顿时白了一眼,这位老先生也是妙人,说着怎么又拐到我头上了。
“农学专科,甚好,民以食为天,国家以农为本,若有所成,这也是造福万民地本事,且看看”
“正是”
“这是还在试做中的温室大棚,供冬寒果菜之须”
“这是
散去了大多数地陪同。
小白象个好奇的富家少年一样,在田间畦丛寻访起各种奇趣新异了。
“这是什么,旱种大么”
“回殿下,那是山芋”
“好稀疏地一团菜花啊”
“那个……的顶叶”
“那片葱苗长的好粗”
“这其实是蒜苔”
“这又是什么,新品种的耕牛么”小白站在,一只肥牛面前。
“未免养的太肥了,不利劳作啊”
“这是用突厥旧地的游牧种和秦川种配的种牛,喂食以催乳的药材,于四季可取牛乳之用”
“哦”小白困惑了一下,“这又有何用处”
“大有补益地营养偏方而已”
“哦”他更疑惑了,
“根据食补之法,自古有吃什么补什么之说”
“那个……顿时无语,脸上泛出几分异色,显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涨红了面,欲言又止,看了眼左右都在身后不远。突然转头对我悄声道
“能不能……府上捎也一对”
“你我嘛,好说”
我旁若无人的拍拍他地肩膀,惹的那些随从一片侧目
“不过这东西要常饮不断才有效用,还搭配按摩揉捏的手法”
“哦”却是奈不过好奇心欲著
“回头我告诉你好了”
因为牛马都给征集去搞春耕了,在长安要找只产奶的牛实在不容易,为了满足生长发育的需要,这只还是从成都流民的大营的养殖场,千里迢迢的送过来。
“这只便是中华羊”农科的人再次凑上来,讨好着指点着厩中那只大羊。
“什么”这下轮到我闻言大惊,难道历史有这种巧合。
“这名也大有讲究的,取自大人您《华夏寰宇说》的中土华夏之意”说到自己熟悉的职业,主事的人,稍稍鼓其些须勇气
“乃是老黄羊与岩羊诸种配出的新种,食杂而速生,除了肉粗些,却是好多养”
“不过”
他又献宝一样端了一盘热腾腾的熟食上来。满脸恳切的说
“此乃司下一点心意,刚才现杀现做小食,乃取羊蹄连筋整条,炭灼而成,但请尊上品尝,也算为贵人压惊了”
“殿下”
“使不得”
左右惊呼还要说什么,小白已经抢先接过来尝在口中,露出一副相当享受的表情
“不错”
“还请贵人赐名”
“那叫……如何”
我顿时再度无语中,这难道是历史的再次巧合。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吐蕃与投命状
高原上的逻娑川,正是新草如茵的季节。
高耸连云的红山宫,飞檐女墙、走廊栏杆,以宝严饰,铃声震动,声音明亮,建造堂皇壮丽。既有象雄式简壮的柱楼,也唐式华美的拱顶、更有尼婆罗式富丽的圆尖,赞普和大妃的宫殿之间,是以银桥和铜桥来连接在一起。宫殿的基地上竖有一千支尖锐锋利的长枪,枪上系着随飘动的美丽长幡,四面又有能收集一切财物资具的四门,各门之上是穹隆的屋顶来美饰。
每当夏秋的日出日落,披云落霞的晴空,光华万丈,整座建筑群都沐浴在,接天连云的光辉和金芒中,照耀着无数斑斓的壁画、错落的白墙青石、金彩造像,仿佛天上神国降临一般。
论其精美,则等同于大自在天之胜妙宫殿,视无厌足,珠宝严饰,并以各种绫绸,作为采帷璎珞,美妙如意;论其威严,则等同于罗刹城邑楞伽布山。
宫顶的观音大殿前,大云天顶台,年轻的赞普,看着底下环周的跑马场中,角盔乌牦,背着箭壶手擎黑樱短枪的战士,在烟尘滚滚中做出突杀奔射等激烈勇武的动作,竭力的向君主,展示自己武勇和忠诚。无数马蹄激荡在广场空洞的石板上,发出震天轰鸣的声响,无数精亮的甲衣,在奔战中泛出如潮的光彩,仿佛画中神国地天兵降临人世。
(吐蕃属于以牧为主。兼营农业的民族。畜牧业非常发达,吐蕃的畜牧业带有自身的特色,尤以牦牛和独峰驼为其特产。牦牛耐寒,耐劳,又善走山地,多用为驮畜,其皮坚厚,可制铠甲。独峰驼善驰走,亦为他地所无,吐蕃马种优良,且数量众多,加以皮制重装,再加上当年王玄策借兵攻略天竺时。掳回的天竺工匠和先进的治炼之法,锻制犀利兵器,故其骑兵所向披靡)。
无数精美金银盏的珍稀瓜果和来自天竺的密制香料,还有白、狸等浸啧着**和调料地美味,象流水一样奉承在君王面前,天竺风格的金铜各式人兽花鸟像手口中,捧具酥油灯燃烧正旺,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环绕在巨大无匹白檀香雕琢的鲁格肖热——大白观音像周旁。
也是他最喜欢端坐静思的所在,代表着前代松赞干布大王武功与荣勋。当年出兵攻掠天竺,发现巨白檀香树。雕四尊观音以记,其中三尊分供尼婆罗等地。最后一尊是接近根部,分量最重的雕像,就千里迢迢地运回红山宫,供奉在这群堡的万仞之顶,让悉补野氏王家的子孙可以瞻仰先人的荣光与武勋。
身后是一干席地团坐,用谦卑和恭从的表情,配着银告身和铜告身的廷内官和外臣官,这些来自正保、洛扎、改呈术、邦木、塘艺、娘若、局巴、章村、叶若卜朗迷、辗噶尔、帕噶尔。乃至苏毗的巴、农、蔡邦家,大小羊同的革、磨家、悉立的阿苏家、吐谷浑的阿辖家。等藩臣地年轻子弟,作为对大拂庐效忠和义务,他们将在成年前,代表各自的家族在逻些城,近身服侍王家和赞普。
当然,由于吐蕃是一个多民族地国家,还有相当的异族藩附小国,就是悉补野氏王家,此时也尚未形成鲜明地民族特征,后来又有西羌等低地民族,羊同等西域民族的加入,因此这些臣子们的服色也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既有圆边尖帽宽边大袍的西域装,也有编发皮扎毡帽的羌服,甚至还有包头绸幅的唐服,象雄的赭面妆。连赞普也是彩编大裘之外,以彩绸扎腰,戴了一顶天竺风格地多宝庐顶冠。
此时的吐蕃,自松赞干布时代地吞弥桑不扎,以梵文为本创造吐蕃文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