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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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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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更多的屠杀对付更多的反抗,其结果是,心怀国仇家恨者比比是,同样也使得河北境内抵抗格外激烈和坚决,更甚于关中。

与此同时,虽然此时河北地区大部落入叛军之手,但是各地的小规模反抗此起彼伏的,从来就没有停息过。为了保持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潜在反抗的足够镇压力量,安禄伪大燕国建立之初,在每郡最少留驻兵三千,并掺杂于胡兵镇守。

河北二十四郡,除了贼军籍以起家的基础较好的范阳密云六郡以外,实际上已经摊薄了贼军相当的军力。而且很多地方甚至还是朝廷控制区和叛军占领区犬牙交错,虽然这些地方官军多处于守势,却也不得不占用了贼军的相当兵力。

胡兵参杂汉军的结果是,虽然可以以相对少的投入,有效维持控制大量的守备部队,但是这些地方征来的部队,无

斗意志还是士气,都很不稳定,一旦有强大的外部因这些前降军、抓丁拉差,构成的维持军,可能成为内部反戈一击。

因此,贼军在河北的几只精锐大军,也不得不在拆分开来到处充做救火队,弹压各种不利的苗头。而另一路北征军,尚余十数万精锐,却被羁绊在关中之地。

三千郡兵说多不多,对贼军控制一郡之地来说,也未免太单薄了点,只能将有限投入,控制住几个要点,因此广大的乡村,反成了空白。

自从朝廷大军围攻关中以来,游击军能够施展的空间也日益缩小,遂在某种默契下,一拍两合,逐渐将破袭战的中心,转向了贼军依旧强势的河北之地,大批经验丰富的军将以北军教导队和游击军之名,在河北颜氏所代表地方势力的接应下,大举渗透河北也就顺理成章了。

河北正当遍地开花闹的热闹,关中大军合战的也正当激烈。

千秋节后的蜀地,繁华盛况之后,又迎来了新的平静和安宁。只是偶也有不和谐的因素。

成都太城中军署,“什么,又不见了”薛景仙的声音难得带有点气急败坏的咆哮,在值军堂中大声响起,惊起一从的鸟雀,饶是那些站班的卫士,也不禁竖起耳朵侧头倾听,却又恍若无物的小心转回去。

难得见这位素来温文从容著称地。军中三号人物头上只冒青筋,值事参军中硬着头皮走出一人,小心的说:

“总大人临去,特留言说,军中诸事已经走上轨道,萧规曹随便罢,军中常务可问薛长史,钱粮簿籍找郑长史。情讯往来有温长史,文案奏驳有掌书记和众参军,军纪考功兵训甲杖诸事也有六曹两司马可断……

若有争疑,依例所断便可,前方军情,西军为主。韦中郎、高左府和卫右府,严军院、在外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最多就是些兵马钱粮的需给。实在没他什么事了”

随又放低了声音,揣揣的说

“总府大人说了,这冬至十休,乃朝廷法定的休息日,就算圣上也不能无故侵占的”

顿时噎的薛景仙,半响没有声息,才缓声道

“那说了去处没有”

“是以和小殿下一同到蛾眉山附近旅游去了”

又偷偷看了这位地脸色,继续道

“还说会给大人捎带些土产。什么娥眉木叶蝶,琴蛙什么的”

一片默然。久久对视无奈,薛景仙才长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位大人又犯了顾头不顾尾的毛病。临时跑去偷闲了,凡事喜欢开个头规划好体制,铺下老大的摊子,就就拍拍屁股甩手让别人操劳去了,。还留下话美名其曰“锻炼部下的自主、应变能力”“我要炼就出的是,一支下官能顶上官用,即便缺了首脑坐镇,也能进退有序自如地铁军”纭纭。

因此。若别人说不定恨不得有这抓权的机会,只是遇上了这大人却没了这番心情。只能哀叹逃不了的劳碌命……

旅游,对没错就是去旅游,按照《唐六典》,官员一旬一休,即十日才有一天休假,平时也只能到成都府附近名胜走走,到自家的田庄去农家乐一下。好不容易到了冬至日,吃完应节的甜粥后的十天内,就是官方法定的休假日,当然那时还没有黄金周之说,但不影响我和小丫头到外地旅游的决心和向往。

那时候的四川可没有什么污染,连植被破坏都很有限,也原始的很,当然就是道路差了点,一路放舟沿江而下,游览当时地名胜古迹,名山大川,还品尝各地风味物产,实在逍遥自在的很,还能到处留下到此一游地涂鸦,说不定就名垂千古了。

作为蜀中二名山之一的峨眉山,正是我此行地重头戏,此山素以其雄、秀、奇、幻著称于世,号称巍峨磅礴,重峦叠嶂,沟深壑暗,绿荫繁茂,云雾缭绕,山山有奇景,十里不同天。同时,形成了罗峰晴云、圣积晚钟、双桥清音、洪椿晓雨、白水秋风、九老仙府、像池月夜、灵岩叠翠、大坪霁雪、金顶祥光十大胜景。更有佛光、云海、日出、圣灯四大自然奇观。

因此,中土道佛之争,也体现在了这些名山大川上。

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据后世佛门的说法,九华山——称幽冥界属于地;普陀山——称流漓界属于水;峨眉山——称银色世界属于火;五台山——称金色界属于风,同时是道家的三**洞天之一的第七洞天——“虚灵洞天”,那历史典故也是极多。

既有最早的寺院之一,西域宝掌禅师,天池峰下的千佛禅院,骆峰岭的光相寺,晋代印度地阿婆罗多创建的化城寺,也有三国时地左慈洞,孙思邈采药炼丹的丹砂洞。

当然以我的性情,象到了这样的的名山盛景,也不免沦为古迹历史文化破坏者,看见什么有名,画什么。小东西玩的性情所致,也不管是日出金顶,还是罗汉下院,就地上野餐野炊什么,兴致所来,也敢在佛门净地、浮屠之所开个烧烤大会,弄的那些寺院观台乌烟瘴气的,那些和尚僧众,个个欲哭无泪的,如逢瘟神的,当然了,就算我和小东西,拼命在后世同样闻名的古迹上,画猫留迹好流传千载,这些家伙也碍于我们的身份,楞是不敢说什么。

所幸所留的诗文并不是全是很糟糕,涂鸦只余,也有些足够流传后世的那种,事后题高兴了也很是捐纳了一笔,弄的他们惊喜交加的,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好。

作为最后一站的广化寺前,昨天刚看完满山飘磷,所构成“浮山万灯”,小丫头显的很是心满意足,打着呵欠依偎着我,手中还牵着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猴子,身后是抱着大箱小笼的亲随长从,都是山上寻回的稀物和各寺观所赠送的土产。

一大群袈裟紫披隆重的大和尚中和尚小和尚老和尚们,千恩万谢的送出来,一片“殿下走好”“佛号颂词连天中,当然,偶尔还有

偷抹着脑门子的汗,口中念叨着“饿米豆腐,我佛保走了”

小丫头笑的正是灿烂,拖着我手臂说“大和尚们那么热情,再多留几天好了“

此话一出,顿时噎住一片,道是这群和尚也算见多识广面皮极老,纷纷堆笑着说“殿下说笑了,玉驾位临乃我寺大幸,只是因果有数,不在一时”

“施主自与我佛有缘,可惜军上日理万机……”

不痒不痛的客套好话,滚滚如潮的说了一堆,我甚至可以看到印着初阳下,一个个光头上的汗水晶莹滚滚的。显然这两天留驻,没少把他们祸害的苦了。

“真没诚意”听的小丫头很是翻了几个白眼,嘟了嘟嘴,“算拉,我还有事,不和你们玩了”

待到走远了,我才问道“东西都带上没有,没什么遗漏把”

这些天把满山的寺观都扫荡了遍,很是剥削一些好东西,还要人家强做欢颜,主动献纳的。

得到满意答复后,我又转头对小丫头道

“走之前,你没在人家蒲团里塞蛤蟆把”

“没有”她不暇思索道

“没在沉香木鱼藏虫子把”我又问

“没有啊”

“没有在大磐里放把”我还问

“没有……

“那就好”才来几天。我两地瘟神之名已经传遍全山,相比我喜欢在古迹上题留的恶习,小东西层出不穷的花样,已经把山上山下给弄的心惊肉跳的。

“对了”我又想起一事

“恩?”

“阿月啊,剩下的那些小猴子都放走了么”,为了满足小丫头对娥眉三宝的的兴趣,这些天来我给童子营开地试练科目,就到娥眉山的抓猴子。琴蛙、木叶蝶。

“是啊”说到猴子,她兴高采烈很。

“那就好”

“都放在后山了”

恩,后山,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山”

“后山的藏经阁里啊”

我顿时冷汗沉沉

“放心把,他们会乖乖的”她似乎看出我的表情,

“为什么”

“我让人给它们喝了一口醉。睡地香香的,出门时还没醒呢”她翘起小鼻头,得意的说

我晕,这一口醉,就是我带来的纯酒精提取液,预备当作外伤药用的,居然被小东西喂了猴子。

“然后”

“所以啊,为了不让雨淋到,就放阁里拉”

我彻底被她打败了。

“放心拉,那群和尚整天满口佛爱世人。众生平等,慈悲为怀。这个不能杀生,那个吃了有罪。相信他们会照顾好这些猴宝宝的”

看着小东西天真无暇,对我瞪的大大的眸子,我彻底无语了。

“阿月啊,我们快点走把”我对她如是说。

话音未落,就见远远的寺院里,突然一个小沙弥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连声大呼“不得了”“不得了”

惹地那群和尚们皱起眉头纷纷呵斥道“谨礼”“谨礼”

“殿下在前,安得失礼”

“冷静。冷静,世物皆妄。莫丢了清净心”

一顿训斥下来,那沙弥涨红了面皮,待他们说完才敢出言“列位师公师叔说的是”

“只是……

“只是什么”

“后殿里地猴儿成灾了……L

“什么”一片大叫起来。

刹那间个个面如土色,什么清净心就是,狂奔而入,即使隔做老远,隐约听得乒乒乓乓之声大作,此起彼伏地在寺院里蔓延开了。伴随着哀呼连天是

“我的北朝孤本”

“我的沉香菩提珠”

“小心玉佛手”

不由我于左右,相顾而惊无语中。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一群喝的醉醺醺,满眼通红的小猴子,气急败坏的在佛堂殿阁里上窜下跳,打砸抢闹撒泼使野的拼命发泄怒火,学着老祖宗孙猴子大闹天宫的路数,在大小和尚执着扫帚禅杖追逐下,把菩萨道场里地经文法器,撕咬丢扯的到处都是地情形。

过了一阵,只听得后山尖啸连天。

“佛祖啊”

“救命啊”

随后一群衣裳不整大小和尚,高喊着各种佛号,似做炸开了窝的马蜂,又纷纷逃出寺院来。光鲜的袈裟,已然被扯着条条破布似乞丐一般。

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啸越来越多,满山连绵,树抖如浪,哗啦跃声如潮的由远及近,显然这些猴子猴孙的父母长辈亲朋好友正在闻声而来,看难情形怕是半山的猴子都往这来了。

连带小丫头手那那只也尖叫起来。

我不禁面色大变,心中暗自为这些遭了无妄之灾的和尚们默哀,这算不算是黑狗咬人,白狗遭殃呢。脚下却不停,牵着还有许多疑问的小东西,又加紧快走几步,连声催促“我们快走,快走”,干脆在山径小道上飞奔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身边随从虽然不乏是有数高手,但对付满山愤怒的猴子,那也是自找苦吃。



“为什么要把猴子嘴巴绑起来啊”

“保护他的牙齿啊,对了月月,你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儿”

“玩佛儿怎么样”

“果然很有纪念意义……

“我们为什么要跑”

“赶回去吃午饭啊”

“好啊午饭我要牛肉,素斋吃的我嘴巴都酸了“

“吃酒醉青牛把,我们刷牛肉火锅如何”

据说后来,寺院为此关门谢客的大半年,长时间盘踞不去的猴子让和尚们有家不能回,而这件事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我虽然不知道小东西到底对那些猴子做了什么,但据说很长一段时间内,娥眉山上的猴子,看见穿戴漂亮的小女孩,都会全身发抖尖叫连连,转头就逃。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同州城下,一列横纵排开,高耸的吊臂膨然有声,巨大的石弹在空气中呼啸着,轰的砸捣在残缺的城恒上,弹跳飞滚着,将闪走不及的人体、兵器、设施无差别的扫平碾压成无意义的霏粉碎末。

无数口咬着横刀的轻革健士,一手抄着刚好遮住小半身的圆手牌,一手扶梯从容有序的攀附着窜节而上,前后交错,小心档格、斜卸、闪落着头上密密匝匝的落物和狙射,即使被砸落了也是低哼一声,随又有更多的人补上,再他们身后是围落成团的铁甲士,高举过头着人高的包铁团牌,严丝合缝的簇立在手推的挡板后,不停交错起身,掩护着盾墙内的射声手,精密的点射城头上试图露出的任何事物,哪怕是身边死伤无数、尸堆如墙,血没过靴,却难为所动,嗡声挽射发箭不息直到倒下被后人补上为止,一切井然错落,精密的有如一部机器。

只是守城的人也发了狠性,对着盾牌的缝隙拼了性子的狙击,及近的就丢下弓箭,直接用手头可以寻到的一切事物堆砸下来,从畜备已久的滚油炮石灰浆,到新鲜拆下来的砖木瓦砾梁栋,暴坠如雨下,狠狠荡击在攀如蚁附的澎湃人潮中,堆砸出无数巨大的血色缺口,又更多的人人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血泊继续填补上来,不时还可以见到,许多扭抱纠缠做一团地人体。直接从城头象下饺子般坠砸下来,顷息淹没在城下这血肉、兵器、器械等残碎搅糊成的滚锅里。

在此刻,代表了整个北地最精锐善战的军队,来自大唐东北平卢镇和西北河西镇的两大军事集群的将士健儿们,无论是胡人汉人,河北军还西北军,双方激烈迸发的勇气和意志,用血肉和刀枪的语言。在这同州城下,用最亲密无间的方式狠狠碰撞在一起,剧烈地迸发无数**,每一刻消耗和吞噬着大量的生命。

传令的旗兵,穿流如织奔走往复,临时堆土成台的高大望楼上。

“报……新泉军左锋第三营。第四营全灭”

“报……左锋第五营残乱,已退,右锐地四营、第六营,补进”

“报……宁寇军跳荡第一营、第二营编补完毕,待发”

“报……新发三营射声军、七营铁牌手,已经换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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