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得从来只是遗憾没有愧疚,因为她并不是从你那里抢走了凌天,因为凌天他从来就没爱过你,凌天从来就不属于你,你杀死我母妃,是彻底的嫉妒——”
“够了!你给我闭嘴!”萧氏似乎已经彻底疯了,她抓住一些房间里能够抓到的东西,茶杯茶壶,梳子,盆,玉雕,青瓷花瓶……朝说这番话的凌月砸去。
只一轮,凌月头上就冒出血来。凌日见状扑到他身上用整个身子护住他,那些物件就全砸在了他身上,一小会,凌日的头上也冒了血——那疯妇是拼了命在砸人。
“闭嘴!闭嘴!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他是爱过我的!”边砸边怒吼着,完全失了刚才端庄威仪的样子,显然凌月是戳中她的最痛处。
是,她萧倾阑贤惠貌美,艳冠六宫,但是那又怎样?凌天还未遇到雪姬那贱人之前还好,虽然他是迫于萧氏一族的压力娶她为后的,但是至少他还能装作欣喜的样子跟她相敬如宾,他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刚刚诞生就被封了太子。可是自从他迎娶雪姬入宫,他再没有对她展颜过,就连太子也不再多看一眼。
“是她抢走我的,是她!她抢走我夫君她该死,你们回来要抢走我儿的皇位你们也该死!”萧皇后抡起一把剑,那是摆放在房间墙上装饰用的一把短剑,她抓过来,丢了剑鞘,抬起剑身,朝凌日凌月劈过来——
☆、第四十一章 萧将军
“娘娘!——”关键时候,有个声音厉喝一声,一个留着络腮胡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身穿铠甲手持大刀,大踏步地进了宫殿。
萧氏见着来人,缓了神情,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是见到自己的亲人或是极其信任的人才会有亲昵的笑,她对来人道:“哥哥来得正好,帮本宫收拾掉这两个野种,还有他们带来的那些个喽啰们。”
众人这才知道,来人正是萧氏的哥哥,那个传说中威武将军,萧隽。
倒在地上的所有人无不暗中哀叹今日死期到了。白钧轻轻扯了扯方大胖的袖子,后者回过头来看他,白钧将自己手放在了大胖手心里,轻轻握住他手掌——因为也使不上多大力气了。方大胖虽然不懂这不止于同门间友谊的动作是代表什么,他也无暇去追究,厚肉的手掌反握住比自己的手掌小了一号的手掌:此生与这班兄弟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此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老天厚待了!
听到萧氏和萧隽的对话,凌日眉梢不可察觉地挑动了下,松开了抱着的凌月,勉强坐起身子,扶起凌月。这软骨散被蒸腾成雾气弥漫在这宫殿里,是算好了时辰诱他们入殿的,这会应该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就算萧隽这时候进来也不会中毒。萧皇后跟她的随从应该是先前就服下了解药才进来的。
哼,好一个歹毒妇人!
凌日抬起手臂用袖子帮凌月擦他脸上的血迹——其实他自己也头破血流了,只是习惯了先照顾凌月。他慢慢地专心地帮凌月擦着血,并不转头去看那边,仿佛来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自己现在做的才是最重要的。
凌月的眼泪流了下来,想不到过了十年还是要死在这赤辽皇宫内。
凌日默不作声,顺便也将他的泪擦了。
只听那萧隽浑厚的声音对萧氏道:“娘娘,要杀这两个杂种,何须娘娘动手脏了娘娘您的手,末将自会亲自结果了他们!”
萧氏笑着点点头:“那就劳烦哥哥了。不过哥哥今日的声音怎么跟往常有些不同?”
萧隽咳嗽了一声:“昨日受了风寒,今日嗓子有些难受,劳娘娘忧心了。娘娘,刚才末将为了早些赶到,从东宫绕路过来时不巧碰见太子,太子问我何事深夜入宫,末将便说接到娘娘懿旨有急事入宫。太子此时应该还会有疑心,娘娘您看——”
萧氏听到威武将军提到太子,脸上神情更加温和了些,丢了短剑在地上,睨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人,犹如看地上一捏就死的蚂蚁。
“你们这些人死不足惜,可不能污了太子的眼。”萧氏保护凌晔保护得极好,在她心里凌晔将来会成为天下传颂的明君,她传授给他的皆是正道,至于这些肮脏血腥的勾当,全都是她自己亲自来做,可谓煞费苦心。
“还不拜驾?”萧皇后冷厉的眼扫了下跟随自己来的宫人,那老太监连忙搀扶着皇后,去了。
她把这里交给萧隽善后。
那满脸络腮的威武将军等萧皇后走远,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塞小瓶,拔了木塞,蹲下身子将瓶口凑到凌日鼻下。
凌日吸了一下,难以忍受那刺鼻的臭味,皱着眉别开了头。过了不一会,四肢开始回力,运了功,武功已经恢复了大半。
余下的众人见凌日这模样,显示是事先就知道萧隽会救他们的。虽然满腹疑问,但是也没拒绝萧隽凑到跟前来的解药。
很快,所有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几双眼睛,一齐盯着凌日,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 大开杀戒
那满脸络腮的威武将军朝大家笑了笑,抬起左手到右耳处,牵起一层皮,将自己的整张脸皮撕下来,露出一张众人熟悉的脸来。
那人叫张越,是他们二十人中的其中一个。方大胖他们跟凌日凌月汇合后,凌日暗中吩咐了张越去办事只他们十九个一起进了宫,没想到竟然是派他去假扮萧隽!
“好小子竟然是你!”方大胖一把拍了张越的肩头,粗声说道。
余下众人也都走到鬼门关又回来的惊混样子,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凌日一丝风都没有透,就连凌月也是不知道他走了这一步棋的,以为大家会就这么死掉。
其实凌日也没想到他们会不慎中了毒气。昨夜他暗中让会易容术的张越去将军府里伺机动手也只是存个侥幸心,时间太紧不一定有机会,而且对方武功并不低还要进入防卫甚严的将军府,没想到真的让张越得了手,更没想到关键时候他能赶来救了他们。
凌日朝张越道:“张越,你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模仿得了萧隽,今日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都已命丧九泉。”
张越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道:“多亏了何渊给我的含笑散,我偷摸进了将军府之后在丫鬟给萧隽的燕窝粥里下了点料,他睡着以后就咽了气,我再易容成他,之后接到皇后的密旨,所以进宫来了。”
大家都说着幸好你来了,没死真是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张越又道:“只不过我进将军府后才听到过萧隽说了一句,所以想装他的声音有点不容易,刚才皇后问我的时候,我差点露底,还好我说了太子的事让她没心思去多想什么。”
凌月一惊:“那你说见到太子的话都是假话?那皇后这会去了太子宫里,肯定知道不对劲了!”
凌日也紧张起来,问众人:“你们武功都恢复了吧?我们先去救我舅舅,接下来便是,”顿了一下道,“有仇报仇。”简短的四个字,声音冷得仿佛来自地狱。
瞬间,二十个人眼中,俱是杀气。
据后来当时没有被卷进这场皇室互残的血腥中去的太监回忆,他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也从来不敢想象人可以成为真正地杀人工具一样。被逼逃出宫的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疯了一般带着威武将军的死忠部下万余人,攻进皇宫想要夺回皇位,却被那二十个人一个没留地全部杀死。
血,染红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回忆的太监道,我们用三天三夜,几乎用尽了所有井里面的水才将皇宫里的血迹清洗干净,但是那股血腥味整整持续了半个月才消散——但那股可怕的味道至今他都能闻到。
“奇怪的是,那二十个人居然没有杀掉当时的太子,而是将他派人押往郊外的皇陵,软禁在了那里。”老太监对着最信任的心腹才敢说这些话,不然平日里哪里敢提起个只字片语。自从那人登基成了新帝,宫里所有的奴才对这位新的赤辽的主子哪个不是打从心底敬畏?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只是时间长了他们寻摸出一个规律来:新帝不管平常多冷酷,为人多寡言,处事多严厉,只要王爷一进宫,总能看到他脸上有些笑容融化出来。
慢慢地,他们也就不那么怕他了。
☆、第一章 做贼心虚
大庆元年,赤辽御花园内。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些,天气冷得叫人骨头都颤抖。特别是对之前在温暖得多的南方生活了多年的人来说,现下还真有些不习惯。
“太冷了!”方琼虽然是个胖人,脂肪比其他人还厚些,但这怕冷反倒还比旁人还厉害。
“这一天天的,你都说二十多遍了!这种时候要说太热了,你就不感觉冷了,亏了你人胖,要是像白钧那样的,不得早冷死了?”薛雁指着白钧的瘦长身形,不无讽刺地说道。
“就是!还真搞不懂你这身肉是长来干什么的。”白钧嘴里念叨着,边将暖好的酒倒了一杯递给方琼。
方大胖嘿嘿笑地接过小猴子的酒,仰头一口酒倒进了嘴里。
“好酒!”温热的酒下肚,暖意就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全身,舒服!
路天耀刚好从廊边经过,闻到酒香就过来了,刚好听到他们在说怕冷的事情,就凑过来。
“路首领!”在亭子里边喝酒别赏雪的三人见着来人,纷纷起身行礼。
自从半年前凌日登基成了赤辽的皇帝后,从小木屋放出了汤儒汤博他们,那汤儒新成亲的新姑爷就是一路上留下记号出卖他们的人,老皇帝钦点的武状元,多少有些念皇恩,所以才做了蠢事。
汤儒一家诚惶诚恐,凌日却没有多为难他们,放了那武状元一条生路。
只是这官也没法做下去了,汤儒带着两家人一起回了老家。
理所当然地,凌日让路天耀做了御林军首领,
“三位不必客气,老夫路过,顺便来讨杯酒喝。哈哈……”
薛雁赶紧让了一个地方出来,“请坐请坐,刚温好的酒,正好!”倒了一杯给他,对方仰头就干了。
路天耀放下酒杯,眼带笑意看着三人。
“刚才听你们说怕冷,老夫有一套剑法,练后可以活血生热,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三人闻言眼中惊喜,凌日的武功有一半是来自路天耀,路天耀更是把自身内功的一半都给了凌日,所以凌日才有了今日的武功成就,对于一个练武者来说不羡慕是假的。
三人抱拳:“谢路首领赐教!”
路天耀身穿盔甲而来,朝三人点了点头,捋了把花白的及胸的长胡须,干脆脱了盔甲,只着中衣,拿了剑,就朝亭外的空地走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此时天上还飘着些雪花,空地上积雪已经很深,一个成人的重量踩上去,半个小腿就陷进去了。
三人看着路天耀轻扬的剑势,看得都呆了,也有人注意到他脚下。
“你们看,他在雪上都没有留下脚印!”薛雁叫道。
方大胖和白钧也注意到了。这样仿佛把自己变成一片雪花在空中飘舞的剑法,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要把自己的重量完全“隐去”,那是极费尽的,难怪会有活血生热的效果。
方大胖看到路天耀的剑法,一些记忆从脑海中浮现,他慢慢地睁大了双眼,难道,难道是他?……
白钧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推了推他:“大胖,你怎么了?”
方大胖猛然从腰间拔出长剑,在静寂的雪天里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他朝路天耀冲过去,迎面就劈他一剑。
心猛然一沉,路天耀仿佛预感到什么,只迎了他几招,也不多作停留,寻了机会一掌将方大胖打出一丈远。运足了轻功,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方大胖愤恨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分明是做贼心虚跑掉的,这就越发证明了他就是那个人!
“大胖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跟路首领打起来?你疯了吗?”白钧和薛雁看得一脸雾水面面相觑。
方大胖不答他们的问,问道:“这会凌日已经退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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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凌日又跟凌月还有几个大臣到上书房议事,完事后凌月要回王府,被凌日拦住了:“跟朕在宫里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凌月想起今早水月儿早早地特地来自己府上交代了,他会在王府做好饭菜等他回去跟他一起吃,有些头疼。
“恩。”凌月点了点头。这时候如果推脱,谁知道凌日会不会又说出要杀了水月儿的话来。
两人一起朝凌日的寝宫走。
还没到达养心殿,就见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的舅舅路天耀迎面走来,一脸狼狈惊慌。
两人都吃了一惊。
“舅舅,这大雪天,你怎么穿着这样单薄就出来?”凌月说着要脱下自己披在身上的貂皮披风被凌日挡住了,他脱下自己的亲自给路天耀披上。
“舅舅,何事惊慌?”
路天耀看看凌日,又看看凌月:“大胖,大胖知道了……”
说得不清不楚的,凌月当然是不明白,但是凌日立刻明白了。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第二章 旧伤口
没有争辩。
他居然连争辩都没有一句,就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当然了,他现在是皇帝了,曾经杀死过一个小小的婢女简直都称不上是“罪”,但是那是他很快就要迎娶当媳妇的女人,他为何无故杀她?!
“你为何杀她?!”方琼在偌大的朝堂之上朝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喊道。
现下在这朝堂之上的除了他们二十个人,再无外人,就连路天耀这个直接凶手都被那皇帝藏匿了起来,偏袒维护之心昭然。除了凌月隐隐知道凌日为何杀人外,其余的人都不解且愤怒着。
“你当真要知道为何?”沉默许久的皇帝轻声开口问道,他只觉得站在殿下众人最前面的位置的自己的弟弟身形隐约晃动了一下,他想,也是时候将事情说穿了。
“不管你是为何,杀人偿命,你我从此就是仇人,势不两立——”方琼脸上青筋暴起,撂下狠话,却被宝座上面的人打断。
“四年前,你们十八个人被将军派去允州,回府后王府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