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间的抵死纠缠,身体的深入融合,肌肤的摩擦,引得彼此相互颤栗,最高峰处停下时,双方都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整个过程宫清夏没有睁开过双眸,一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二是初次的消魂令她的身体应接不暇,几乎忘记了视觉的存;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则不可说不能说也不必说。
第二天早上。
楚幼姬醒来,身下的依然熟睡,双臂亦如昨晚般拥着她背,只是没有那样紧,轻轻拥着,如花瓣般轻,楚幼姬只是微微动了动,洁白的花瓣便滑落下去。
温柔地凝视宫清夏清丽的面孔,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呼扇间,飘出浓浓的爱怜,良久,楚幼姬低首,伊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接着是眉、眼睫、鼻子、脸颊,最后是唇,都轻轻啄了一下,这才动作尽可能轻微地下床穿衣。
“姐姐,醒啦。”
早餐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楚幼姬听到楼梯响起脚步声,便从厨房探出小脑袋,殷勤地和宫清夏打招呼。
宫清夏“嗯”了一声算做回应,并没看小女生一眼,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
楚幼姬忙忙将早餐端上桌,随后又摆好餐具。
宫清夏拿起刀叉用餐,目光仍不肯宠幸小女生,只是专注地看着盘中的早餐,不紧不慢地吃着,也不说话。
气氛颇为尴尬。
楚幼姬想起一件事,转身上楼。
宫清夏终于开口,淡淡地道,“不吃饭,做什么。”听不出语气。
楚幼姬没有回答,到楼上卧室找了一张干净的床单换下床上溅了落红的那一张,简单叠了,拿到楼下洗衣房。
宫清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转瞬即逝,以至小女生回到餐桌旁坐下,偷瞧了她一眼又一眼,都没有发现伊脸上有任何表情变化。
越来越觉得室内冷意逼,楚幼姬起先还以为是哪边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及至举目四顾检查了一遍发现每扇窗户都关的好好的,才意识到冰冷的气息来自宫清夏。
姐姐生气了……是不是应该对昨晚的事有所表态才对?
楚幼姬一边想,一边从睫毛下悄悄抬眸偷看宫清夏。
“哗啦!”
宫清夏用力将手中刀叉拍桌子上,站起身走到玄关打开门,转而来到顶着一头雾水的小女生身边,不容分说牵起小女生手臂,将小女生拖出门外,“砰!”一声关上门。
“……”
楚幼姬一揪儿小嘴展放成一个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很讶异,但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这是被姐姐丢出来了吗?姐姐怎么会突然生这样大气?要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那不是一从楼上下来就该把丢出来吗?谁来告诉——到底是哪里触到姐姐逆鳞了啊?
☆、第四二章鸳鸯
“……”
楚幼姬一揪儿小嘴展放成一个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很讶异,但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我这是被姐姐丢出来了吗?姐姐怎么会突然生这样大气?要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那不是一从楼上下来就该把我丢出来吗?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触到姐姐逆鳞了啊?
宫清夏在关上门那一刻就后悔了——外面风很大,小女生还没吃早饭……
但还是从里面将门反锁了。
回到餐桌旁拿起刀叉,切一块面包送进嘴里,玉齿之间很是用了些力道。
小女生在外面敲门;“姐姐,我好饿……”
宫清夏不理。
小女生沉默了一会;再次抬起两只小爪敲门,“姐姐,我好冷……”
宫清夏不理。
小女生不敲门了;开始抽泣;嘤嘤地哭。
宫清夏朝门的方向看一眼,刀叉都放下了,转念一想,又拿了起来,继续享用早餐,只是美食入口好似嚼蜡,端起鱼肉粥喝了一口,也闻不到香味。
真是的,胃口都被那小孩哭没了——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心疼小女生的原因。
本来打算吃完早餐去给小女生开门的,谁知小女生这时也不央求了,也不哭了,一点动静也无,宫清夏顿时觉得没台阶下,走上楼去了——既然下不了台,她索性上更高的台。
可是心情到底不一样了,在壁炉前的羊毛毯上躺下,拿过书,翻一页是小女生可怜兮兮梨花雨重的小脸,再翻一页看到小女生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仰头对着天花板叹口气,宫清夏最终败给自己的心,放下书,快步下楼,人已经走到门前脚步又停了下来——门外仍然没有动静,她真的要做这么没面子的事吗?
一手抱臂,一手扶额,踱过来走过去,斟酌再三,宫清夏始终下不了手去开门。
……等一下,天这么冷,这孩子不哭不闹也该活动活动才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宫清夏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片刻,感觉到不对,心中一沉,连忙打开门——不仅门外空空如也,便是视线所及之处都不见小女生身影。
“幼幼!”
仿佛一瞬间周围空气都被抽空,宫清夏觉得无法呼吸,心脏也被绞紧了。
好希望是这孩子在恶作剧,躲在花园某个角落里,听到她的呼唤立即探出小脑袋,就算自己一脸紧张的样子被看到也没关系,可是没有,任凭她怎么呼喊,始终不见那孩子回应。
幼幼……
连门都顾不上关,宫清夏便走出花园,花园外是一条东西向小路,宫清夏不假思索地选择往东面走——接那小女生来的时候走的这个方向,她相信如果是小女生主观自愿,一定是向东走了——如果不是自愿……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就算当初在高速路上座车被逼停遭十几名枪手射击她都没有一丝惊慌,而此时她不仅是慌,根本乱了分寸。
小女生在荷兰除了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且一下飞机就被接到这个小村,对外面没有任何了解,她一个人会去哪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左手抱臂,右手握拳放在唇前,着急、担心的同时一筹莫展,宫清夏玉齿不觉咬住左手食指,眉头纠结成一条直线,一向清冷眼底渐渐升起一层水雾,眉头用力蹙了蹙,才阻止住水雾凝聚成水珠。
一边急走,一边看着前方,时刻希望小女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可是一直失望,直到那座小女生曾活泼地竖起一颗纤指宣布自己喜欢的小桥出现在视线,才终于看到那秀气的身影正趴在桥栏上向下看,如童话般纯美的小脸上有微微的笑意。
我这边都快担心的出人命了,她竟然在这边优哉游哉地观景……
宫清夏停住脚步,一双美眸瞬间变身冰河,寒气逼人——恨不得立即走过去捉小女生来打屁股,然而当她走到小女生身边时——
“姐姐?”楚幼姬抬头转首,漂亮的双睫扑闪了一下,盈盈然如秋水般的眸子生动地望着她,“你怎么穿着睡衣出来啦?会着凉的。”
“……”宫清夏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将之前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冷冷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幼姬低头数手指,“我站在外面冷的厉害,就出来跑步维持体温。”
宫清夏,“……”
“跑步真的很有用的,”楚幼姬说着两只嫩如白玉的小手分别握住宫清夏一只手,“你看我手心都是热的。”一边说一边仰着小脑袋对宫清夏傻笑。
确实是热的。
宫清夏转首看向别处,之后转回来,脸上依然是千里冰封,“谁让你离开花园的?”想维持体温,在花园里蹦一蹦跳一跳就可以了吧?
“姐姐你看!”楚幼姬忽地指着小河对岸,“那群鸭子在渡河。”
宫清夏,“……”
今天一早雨虽停了,可是风刮的很紧,河面已经结冰,一群鸭子“嘎嘎嘎”地叫着摇摆着小身子一个跟着一个踏冰过河,走在中间的两只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竟然给摔倒了。
楚幼姬被逗的直笑,“呵呵,鸭子竟然也会在冰上滑倒,好可爱呀!”
宫清夏依然绷着脸,不肯展颜,只是在听到“好可爱”三个字时看了小女生一眼,旋即又收回视线,喉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几不可闻。
楚幼姬牵起宫清夏手,“姐姐,我们回去吧,你这样会冻到的。”
宫清夏没有说好,但也没有表示异议,顺着小女生手上用力的方向迈动了步子。
楚幼姬没话找话,“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鸭子还是鸳鸯。”
宫清夏没好气,“这个话题你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言下之意,你休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到现在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楚幼姬继续装傻,“啄是嫩黄色的,头和脖子的羽毛是草绿色,而且脖子上还有白色斑环,翅膀的羽毛则一半灰色一半白色,蹼则是橙色的……它们其实是鸳鸯吧?”
宫清夏,“……”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终于赶上今天的最后几分钟,没有中断日更,╮(╯_╰)╭
【因为有事给耽误了,所以写的少了些,明天争取多更一点,(*^﹏^*)】
【谢谢童鞋们的花花和霸王票,( ^3^ )╱~~】(留言明天早上再回了
☆、四三 回国
楚幼姬逐渐发现;只要“事后”表现大方;不扭扭捏捏,不投以暧昧的眼神,不以任何字眼暗示或调侃,宫清夏都不会生气,两人的生活就可以美好地继续。
无论是白天在壁炉前的厚厚的地毯上;还是晚上在暖暖的被子下面,只要楚幼姬要;宫清夏都会给,两具洁白无瑕的身体有时可以连续数小时缠绵,满室旖旎气息;在芬芳中蔓延。
每次在高峰停下;宫清夏冰白的俏脸浮着粉润色泽,如洁白的莲花初染风华,窒息般的风情砸向楚幼姬,晕得她一颗小心脏要死要活扑扑乱跳,如果不是要给彼此身体休息,真恨不得立即再要一次。
打破这美好生活的是来自国内的电话。
先是林夫人,“春节就要到了,你们两个该收收心,想想回程了。”
“收心”二字令楚幼姬小脸红到耳朵根。不过她只敢躲到角落里脸红——因为这种扭捏的反应也是犯宫清夏大忌的,她可不想再被赶出去一次。
接着是姚汝宁,跟宫清夏谈公司的事,一谈几个小时,最后提起楚幼姬,“按传统算法,幼姬过完年就十七了,该是试着出面主持董事局会议的时候了。”
宫清夏并不赞同,“她还是中学生,对公司经营一无所知,如何主持会议?不过感受一下会议气氛倒是有必要,但也只需收看现场同步视频就可以了。”
姚汝宁轻笑,“清夏,听我说完——我只是想说,趁你们在那边,带幼姬去英国订做几套西式正装,适合出席高层会议的那种,具体你应该比我懂得多,不需要我多说。”
“为什么是英国?”
“一方面是我个人偏好,另一方面是考虑到你在那里接受教育……你懂的。”
宫清夏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那边忽然响起古丽婕的声音,“咳咳,暴君呀,我跟你讲喔,如果回来我小孙女少了一根毫毛,我必拿你试问。”听语气完全可以想象那双眼尾上扬的桃花眼笑的有多邪魅。
“咳咳,”宫清夏眯起漂亮的丹凤眼,“如果你小孙女完好无损,我少了……几根毫毛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好了,”姚汝宁从古丽婕手里拿回手机,“清夏,我要说的都说了,其它没什么事。”挂断。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
放下手机,宫清夏稍稍有些好奇,但并未多想。
转首一看,不见了小女生——明明刚刚还在的,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她哪里想到,楚幼姬是躲到楼下脸红去了,那句“我少了几根毫毛”令楚幼姬小脸红的似熟透的苹果——虽然宫清夏可以调侃,但她却不敢犯忌。
国内,姚汝宁家,即辰宁咖啡馆楼上。
姚汝宁打完电话准备到厨房做晚餐,古丽婕扯住她衣袖,“我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诶。”
“什么?”
古丽婕将宫清夏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复述了一遍,“你觉得呢?”
姚汝宁想了想,摇头,“不可能。”
古丽婕故作不解,“什么不可能?”
姚汝宁反问,“那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古丽婕,“……”
八天后。
宫清夏和楚幼姬所乘回国航班降落,刚推着行礼车走出通道,便看到唐雪柔在不远处招手,“清夏!幼幼!”
楚幼姬小脸笑的花儿一样,“雪姐姐!”
唐雪柔快步迎上前,张开双臂,“清夏!”,欲抱住宫清夏。
楚幼姬手疾眼快,敏捷地把自己填入唐雪柔怀抱,“雪姐姐!”
“……喔呵呵,可爱的小幼幼。”唐雪柔拍着楚幼姬背,目光却落在宫清夏身上。
宫清夏低眉,唇际浮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古丽婕到这时才扭着S型身姿走过来,眼上眼下看着宫清夏。
宫清夏以冰河般的眸子回视,有什么好看?
古丽婕没好气,“看你那几根毫毛少在哪里。”
楚幼姬转而跟古丽婕打招呼,“古姐姐。”
“哎哟,我的小孙女儿,”古丽婕揉揉楚幼姬的刘海,“来,让奶奶看看这些天瘦了没,啧啧,好像瘦了,是不是暴君欺负你了?不用怕,老实跟奶奶讲,奶奶替你做主。”
楚幼姬对她一口一个“奶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笑,笑而不答。
古丽婕并不追问,牵着她的手,跟在宫清夏和唐雪柔的身后往外走,“荷兰好玩吗?”准备套小女生的话。
“除了天气不好,”楚幼姬笑,“其它都好。”并不说具体的事。
宫清夏心里一直牵挂一件事,看唐雪柔一眼,“有进展了吗?”
“没有,”唐雪柔摇了摇头,神色沮丧,“我朋友退出了。”
宫清夏波澜不惊,“喔”,停了停,“看来得另想办法。”
“清夏……”唐雪柔欲言又止。
宫清夏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具体以后详谈。”
唐雪柔点点头。
同一时间,市郊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