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会记挂濮阳曦月这个人……
“纵是四殿下现在无心于孤王,但是孤王相信,也绝对有信心。总会有一天,你濮阳曦月会是我的……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束柏帝收起海王玉系回到腰间,意味深长的看了濮阳曦月一眼之后,起身准备离去,暗金衣袍摇摇摆动,待到龙靴刚要踏出夏境拱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濮阳曦月平淡却才澄澈之极的声音。
“千代御,本殿期待着那一天。”
“孤王也同样期待,四殿下。”
暗金色说完,终于踏出一步消失在了濮阳曦月的身后,夏境中又只有濮阳曦月一人了。
拜雨,束柏以及曜东,三个帝国,三个君王,平静了这些年之后,现在终于开始争夺了吗?只是,这争夺的游戏,貌似都想从曜东先下手啊,真是不乖的对手呢。濮阳曦月继而起身离开,曜红离去消失在了夏境中,脸上依旧平淡如尘,可……也只有先前他所在的那湖面还记映着濮阳曦月离开那时,平淡如尘的脸上绽放的宛然一笑。
三日后,束柏国开宴宴请曜东,拜雨两国帝王以及两国帝王所带来的质子。
宴会上,濮阳南轩高傲不可接近的傲气让濮阳曦月脸上的平淡又加重了几分,静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明眸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歌舞,顺便打量着坐在他距离他很远对面的拜雨国质子,而那妙人却也在打量着他,只是丝毫不加掩饰,很露骨的打量。
敛眸,濮阳曦月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因为那妙人早已在这之前被他探查清楚,拜雨二皇子,文武全能,抚琴弄舞皆是好手,至于魔法却是仅有一种火元素,除了这点有些可惜,那便再无其他。
侧耳听着三位帝王的交谈,濮阳曦月轻啄一口面前的血玉茶杯中的茶水,苦茶含在嘴,熟悉的味道,心中自叹道,这束柏帝还真是有意思,连自己钟爱的低谷鸣茶也能弄到,要知道这低谷鸣茶可是生长在万丈深渊的低谷中的,采摘的时候会发出刺人耳膜的尖声鸣叫,通常使人坠入昏迷亦或是直接死亡,所以往往去采摘之人几乎没有几个能生还回来的。
而且这血玉配上这吸人生命的低谷鸣茶还真是十分合适,只是这直白迫人的组合感觉,倒还真像是束柏帝本尊的风格行径。明眸瞧向正同濮阳南轩交谈的束柏帝,暗自叹笑一声,只是这细小的动作还是被那人瞧了去,正色道。
“曜东帝,可是束柏招待的不好?为何孤王方才瞧见您国的四殿下暗叹一声呢。”
第五十九章 长廊之戏
濮阳南轩美眸扭头瞧向濮阳曦月,美眸中的映照的人影只是淡然的看着他,遂而又看向束柏帝,冷声道。
“恐怕是束柏帝看错了,曦月自小都是这般表情。”
“呵呵,既然曜东帝这般说了,那还是孤王错意了,看来孤王以后还要好好了解下四殿下。”
“朕不知束柏帝对朕的四皇子还有这般兴趣,要是朕早日知道,恐怕这送来的质子定然能叫束柏帝满意。”濮阳南轩皮笑肉不笑的自酌清酒,束柏帝则是含笑不语。而被他们搅进去的濮阳曦月则是看着身边的濮阳宇。
濮阳宇的脸色不是太好,所以濮阳曦月叫宫人送来了清淡的南瓜粥,并且着手将宫人一同被他吩咐拿来的狐狸披肩给濮阳宇披上了,绒绒的披肩正好掩盖住了那白皙小巧的脖颈深处上的青紫吻痕。濮阳宇苍白的对他浅笑,回敬而至的也是一个安慰似的淡笑,
虽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都选择了避而不提。濮阳曦月说过,会保住濮阳宇的性命,让他有一天得以平安回到曜东国,而濮阳宇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和屈辱,他都愿意一直忍受,直到濮阳曦月期许他的那一天的到来。
宴会没有想象中的刀光箭雨,也没有冷光锋芒,三国君王都是用一种不咸不淡的态度相互谈论着有的没得话题,对于那种尖酸刻薄的话题,他们很像是约好一般的明智绕过,无聊的结束了宴会之后,濮阳曦月独自一个漫步在廊道上,当然他明着是让洛浦退下,可是暗中洛浦还是在暗中守护着的。
不过,凑巧的是,他在这偏僻的廊道上,有一次遇见了束柏帝,千代御。
“怎么?束柏帝这么清闲抛下国事出来赏月,还是……特地来找本殿一起谈天论事?”濮阳曦月倚在朱漆红柱上戏谑道。
“赫赫,四殿下还真是不待见孤王呢,妄孤王还特地为你去寻低谷鸣茶。”千代御嘴上那么说,脸上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径自走到濮阳曦月的面前,将一本古卷交到了濮阳曦月面前。
“何物?”濮阳曦月看着自己面前的古卷,上面火纹交错,依稀闪着神秘的霞光,还有血祭封印的样子。
“火系圣卷。孤王知道四殿下从小就喜欢阅读书卷,所以……”千代御依旧举着火系圣卷等待着濮阳曦月接过去。
“说出代价。”濮阳曦月打断千代御的话,倚着朱漆红柱,薄唇微动,他可是还给千代御先前打断他说的话的回报……呵呵,相当小气,不是吗,可是他喜欢这样的公平。再有,他可不相信千代御会如此轻易的将火系圣卷交予他的手中,
“赫赫,四殿下是在回敬我?”探近身子,千代御不以为然,淡唇在月光下更似诱人的接近着濮阳曦月。
“不可以吗?”濮阳曦月细指捏住千代御的下巴,很凉,很冰,简直就是冷血动物的感觉。可是,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厌恶。
低笑着,千代御冰凉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濮阳曦月的温润玉手,轻吻落在那手掌中央,继而把火系圣卷放于其上,喃喃道。“这就是代价。”
“本殿会擦掉的。”说着濮阳曦月将火系圣卷收了起来,然后用魔法完全清除了手掌内的吻。
“可是,孤王还是吻到了不是吗?”说完千代御身体就离开了濮阳曦月,同样倚在了身后的朱漆红柱上,鹰眸调笑的看着平淡中有些无奈的濮阳曦月。
到底是什么时候对面前这个不容人忽视的濮阳曦月感兴趣的呢?
哦。是从他的百日宴那天开始,引人嫉妒的全能魔法,勾人欲望的魅惑容貌,还有,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心机……
原以为派清风潜入曜东国,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把曜东国的最有潜力和威胁的皇子杀死,可是,等到清风接触到濮阳曦月,并把他一天天的做事行径传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慢慢对濮阳曦月产生了兴趣。四年夜以继日的战斗磨练,清风一天不差的尽数报告,千代御开始越来越期待一个不足十岁大的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强韧的毅力和坚持的。
一天天的等候,千代御的期待果然没错,斩母,逆伦,一步步的布局,一步步的毁灭,所谓的妖火浴身不知道濮阳曦月本身意识到了没有,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也是啊,假若他真的意识到了,那所谓的天命岂不是要太早终结了吗。
好想得到……
好想把这永远解读不完的濮阳曦月囚禁起来…………
好想狠狠的疼爱这永远看起来都是一副平淡摸样的濮阳曦月………………
好想从濮阳南轩的手中夺过来他,然后再让濮阳曦月苦苦哀求自己……………………
好想…………………………真的好想…………………………………………………………………………亲手杀死他。
唯有杀死他,他才能生生世世都是只属于我千代御一个人的,唯有杀死他,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他的魂魄,才能全部都是我不容他人触碰的禁脔,
这就是千代御的爱,病态却充满着诱惑,就像是外表美丽奇异诱人的食人花,只要你一跌入了它的领域,便会毫不掩饰的将你吞噬的尸骨不剩,病态到极致的另外一种爱。
“千代御,本殿真是很难捉摸你,你放着后宫佳丽,男香禁脔不去宠幸,偏偏跑到这冷风寒月的廊道,交给本殿火系圣卷,然后再染指本殿,你是以为本殿父皇不知道?”濮阳曦月自然是不厌恶千代御,可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千代御的真实内在远远比他的外表和手段要恐怖得多。
试想下,一个片刻前还在和自己父皇以及皇兄乱伦交欢的千代御,在下一刻便残忍无道的屠杀了整个后宫,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的父皇和皇兄,没人知道他屠杀的原因,更没人敢阻止他,因为他已经在沾染着鲜血遍地的地方宣布了他,就是新的皇位继承人。
竹简二卷 逍遥世间
第六十章 匆忙离国
“孤王现在只对你感兴趣。”千代御这样说着,鹰眸瞟向不远处的黑暗处,继而道“即使曜东国帝王知道了,那又如何,这是在孤王的束柏国内。”
“那么,本殿可以这样认为吗,束柏帝并不怕祸起萧墙。”濮阳曦月手中的冰椎骤现,晶莹冷寒的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尖利的顶部抵在束柏帝的唇际处。
沉笑着,束柏帝将那看起来危险十分的冰椎头一口含住,然后淡唇再慢慢滑动,像是某种动作一般的来回滑动,红润的舌头还时不时的舔舐,而濮阳曦月则是一直静眸看着,对于千代御来说,这冰椎一点寒气也没有,反而十分舒适,因为他的大海之王的缘故,他本身就代表这寒冷无际。
“表演够了就停止了吧。”濮阳曦月消除了冰椎,因为他冰椎尖利的顶部早就已经被千代御舔舐成了润滑的圆头,更何况,他看夜色愈来愈沉,该是回去休憩的时候了。
“恩?孤王这可是为了四殿下才表演的呢,四殿下难道不喜欢看?”千代御拿出衣袖中的绣帕,擦净了嘴边的水渍,勾着妖邪的笑容看着濮阳曦月。
看了千代御一眼,濮阳曦月敛眸,径自往自己所住的那处偏殿走去,风中给千代御留了一句话。“本殿告退。”
“赫赫,真是个让人越来越有兴趣的妙人呐。”鹰眸继而收起了望着濮阳曦月背影的笑意,对背后的暗影出道了句“摆驾曲溪阁。孤王想去看看昨夜疼爱的濮阳宇好些了没。”
决不允许,他看上的人对他人示好,哪怕是亲生皇弟也不行,冰成粉末状的绣帕散碎在空中,随风飘逝,代表着濮阳宇接下来要面对千代御的下场。
暗金色消失在了月色廊道中,而此时,一处殿宇内殿,濮阳南轩正听着白影的报告,待到报告完白影离去了之后,濮阳南轩端着茶杯,美眸垂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在他放下茶杯离开之后,茶杯中的片片茶叶都消失不见了,完全变成了碎末,融入了水中。
他,平静入眠。
他,含怒入睡。
他,忍痛颤抖。
他,发泄心怒。
夜色笼罩中,三处殿宇,四个人,四种心情,却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在整夜念想着同一个人,而那一个人,却只想着他的父皇,这到底,是一种悲哀,还是幸福?
六日之后,濮阳南轩告别了束柏帝,带着皇家队伍离开了束柏国,原因是曜东国内的二皇子被刺客袭击,身中黑魔法,恐时日不多,代理政务的大皇子和米加仑国师商量之后加急通知濮阳南轩。
束柏帝闻此也不好再留人,只得亲自摆驾相送。
至于濮阳曦月则是早早就告病留在了自己的帐内,他这六日里几乎每天都会和束柏帝不期而遇个两三次,舞剑时,品茶时,午膳时,抚琴时,甚至连看书的时候都会不期而遇。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自从千代御知道了他喜欢看白色的樱花树之后,便立刻将整座皇宫之内,凡是他会去的有树的地方都换成了白色的樱花树,就连现在,他们要出行离去的大道两旁,都是漫天飘雪的白色樱花花瓣,雪白的樱花树一直延伸到国界尽头。
这是在表示着什么吗?濮阳曦月从帐内的窗户向外看去,正好对上了千代御看着自己的鹰眸。
{我不会叫你再从我眼前离开第二次。}千代御的神识传到了濮阳曦月这里。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即使你是束柏帝,也不能确定,不是吗。}濮阳曦月一样传了回去。
{孤王确定。}坚定的语气。
{呵呵。}濮阳曦月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开了窗口处,再也不顾千代御鹰眸看向自己的热切眼神。
确定?真是说笑了,即便是确定,我也会只把你视作工具或者棋子一般,用完了就会抛弃,如果……即便是这样子,你也不在乎的话,我也需要在乎濮阳南轩的感受……
想到濮阳南轩,濮阳曦月明眸又黯淡了下来,坐到了摇椅上,闭目养神。
誇橪那个奇兽已经早就被濮阳南轩在进束柏国前无情绞杀了,利用誇橪对濮阳南轩的爱慕,无情的被榨取了全部血液,自己对此事情倒也并不很是介怀,毕竟誇橪早晚都要死。
只是,想到那无情高傲的帝王,就好生想念,虽然每日都可以去请安,但是他却没去,因为他不想看到那冷漠却熟悉万分的眸子看着自己,他不想看到那自己钟爱的人眼中再也没有自己身影的摸样……
都怪自己大意了,虽然在发现赤被魂控之后,自己再次召集了暗魂将他们彻底审查了一遍以及在他们体内种了能够察觉他们魂魄的神识,但是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因为这件事,毁了他的一步棋!
原本一步步排列好的棋局结局,被这件事给毁了!不知道是那男人有意顺而为之,还是他就早算好了这一步,若是早就得知了这一步,那自己定然早已被她算计了进去。
呵呵,真是好心思呐,或早或晚,不论如何说,自己都被他算计进去了不是吗?!
越想越生气,濮阳曦月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大,眼中的笑意就越浓。身边的茶几无疑成了他怒气的牺牲品,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茶几,他随后又飞身出去,带上洛浦在沿路的深林中布置好结界然后开始了疯狂的泄愤。
一个个被洛浦从冥界召唤上来的死灵,一个个被大地之王唤醒魂魄的地兽,张狂着朝濮阳曦月不断的,不知死活的进攻,这正是濮阳曦月期待的,从魔法空间拿出他的佩剑,着手镀上一层火系魔法,不用其他的魔法技能,他要亲自一个个宰了它们,否则难消他心头的怒气。
勾嘴一笑,不屑狂傲的笑容,让在一边的洛浦淡黄色的眸底暗光一闪而逝。
一直厮杀到傍晚,待到濮阳曦月将最后两个实力加起来能和洛浦抗衡的地兽和死灵杀掉之后,手中的佩剑便砰的一声碎裂了,承受不住濮阳曦月几近变态的疯狂砍杀所使用的力度,它即便是再坚硬的佩剑也承受不住。
第六十一章 怒与哀及爱【一】
“哼,废物。”濮阳曦月把手中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