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个啊?”柳生的力气很大,想着肩膀上要淤青,仁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他不让我跟你们联系,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讲到这里仁王停了一下,好吧,玖兰李土对他做了很多。“……更没有威胁我,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你们说我现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怕你们不能接受。”
柳生松开手,脱下眼镜,将头埋在仁王的颈窝,“雅治,不要再这样突然离开了,我受不了。”
“安心啦搭档,我不会有事的,李土对我很好。”仁王以为柳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才会这样失常,说这话本想安慰柳生,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
“如果说,我保证我能对你更好,你会留在我身边吗?”柳生的双手圈住仁王的腰,越来越紧,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血肉中。
仁王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这是表白吧?“比吕士,你在说什么?”仁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听得懂的……”柳生轻轻蹭着仁王的脖子,让仁王一瞬间以为柳生与玖兰李土一样,也是那暗夜里的生物。
“比吕士,你先放开我。”仁王开始挣扎,但柳生常年练习高尔夫所拥有的臂力不是一般的大,仁王算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
柳生一边手松开了仁王,仁王稍微放下心时,下巴就被柳生钳住,“等等……”仁王看着柳生越发靠近的脸慌得彻底。柳生盯着仁王的双唇,喉头上下滑动着,就在柳生快要触碰到仁王的时候……
“雅治宝贝,你是背着我爬墙吗?”是玖兰李土的声音,仁王欣喜地抬起头,“你回来了!”
柳生只感觉自己的耳后一阵湿热,扭头一看,是玖兰李土放大的脸,“你好,小朋友,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的爱人呢?”
暗之末裔'上'
仁王见到许久不见的玖兰李土早欢喜得忘却所有,哪还顾得上回答什么问题,柳生见到这样的仁王却是有几分失落,想以往,仁王时常能够给自己展现这样的一面,如今再次见到,已经是物是人非。
玖兰李土压着心中的不快,笑眯眯地将仁王拉到自己身边,“想必你就是雅治常常提起的搭档吧。”言下之意便是:看在你和仁王还算有交情的面上,这次就放过你。“还真是要谢谢你以往对雅治的照顾了。”以前就算了,以后雅治就不归你管了。
“玖兰先生。”柳生全当是没听出玖兰李土的言外之意,“今天你可要把雅治借给我们了,他被你带走那么久,部里的大家长可是想念的紧。”
仁王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地看了玖兰李土一眼,这边是总算回来的玖兰李土,仁王的确是十分想念他,但那边是有着深厚革命感情的战友,如果就这样跟着玖兰李土走的话,重色轻友的罪名是这辈子都摘不掉了吧,再加上幸村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玖兰李土看出仁王的难处,“你去吧,我也是抽点时间回来看下,马上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走?”仁王这下是越发的不想离开玖兰李土了。
“还有点事没处理。”玖兰李土乘机在仁王右脸颊香了一口,“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玩,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伊萨克要。”玖兰李土转身准备离开,衣角被扯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仁王迫切的想要知道何时才能够再见到自己的爱人。
“三天,三天内一定回来好不好。”玖兰李土郑重其事地向仁王保证道。得到保证的仁王满意的松开玖兰李土的衣角,“要是你没回来,我就躲起来,让你好找!”
两人打情骂俏让柳生着实看不下去了,柳生拉起仁王,“玖兰先生,我们就先走了。”不顾仁王的反抗,化身法海的柳生硬生生的将白娘子仁王拖离许仙玖兰李土身边。'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玖兰李土看着柳生拉着仁王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开口:“乌尔,我的雅治宝贝安全就交给你了。”这次回来,是因为得到仁王离开骑士团的消息,担心自己的仇家会找上仁王不放心,才向蓝染借来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
“是的,玖兰大人。”惨白的脸,墨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神采,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这才刚现身不过一瞬间,便消失赶上离去的仁王,玖兰李土这才放心的离去。
“比吕士,你这又要拉我去哪?”仁王感觉今天老是被柳生拉来拉去,有些晕头转向的。
“去贵叔的茶室。”玖兰李土出现前,两人时常跑去那聊天休息,自打玖兰李土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也好,很久没有见过贵叔了。”仁王从一开始见到贵叔,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是有轰轰烈烈的过往,所以他总是爱缠着贵叔听他讲些小故事听。
柳生的本意是想要让仁王回想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记忆,没想到仁王第一个反应是拜访贵叔,让柳生觉得无比的挫败。不顾仁王的手腕,柳生的力气又加大几分。
仁王有些奇怪地看着柳生,几年的搭档,仁王当然知道柳生现在在生气,但他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柳生在气些什么。
很快,两人就来到熟悉的茶室,贵叔还是老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暖着一壶热茶。“好久不见了,雅治、比吕士。”
“贵叔还是老样子啊,刘海老是遮着一边眼睛不会难受吗?”仁王没大没小的挪到贵叔身边,“还真是想念贵叔的茶啊。”
“想喝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贵叔明显不吃仁王这套,“只是怕是雅治你并不稀罕贵叔着,否则又怎会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呢。”
仁王听了贵叔的话,脸皱的包子似的,“贵叔……”
柳生见他两人你来我往,索性先跑到另一边研究新挂上的书法去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柳生看着这句词,心中一片感慨,一直以来,不懂得相思到底是种怎么样的心情,没想到这才刚刚明白,却已经是染上了相思这无药可解的病痛了。这不正写中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了吗。
视线往下落,角落印有红色的私章,仔细辨认,“邑辉一贵。”缓缓的念完,才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贵叔的全名了。
“比吕士最近胆子很大嘛。”邑辉一贵故意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想要吓唬柳生。
当然,柳生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他的神态让邑辉一贵和仁王有些疑惑,许久,柳生才开口:“贵叔,你生于一九□年?”
邑辉一贵先是一楞,“原来这么久不见,比吕士是去学看相了,不错不错,看的真准。”
仁王有些头痛,一九□年,那不是四十多岁了,看邑辉一贵的外貌也就三十出头,虽说家里那位比邑辉一贵严重许多,但玖兰李土是吸血鬼啊吸血鬼,难怪开始的时候邑辉一贵让自己叫他贵叔。
“你是医生?”柳生听到邑辉一贵的回答,脸色变得很难看,“原来在东京的一家医院就职?”
“你是谁?”邑辉一贵总算是难得有了严肃的表情。
“原来是你。”柳生愤怒地扯住邑辉一贵的领子,“该死,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邑辉一贵思索了一下,“比吕士是姓柳生啊……”这样想来,就没错了。
当年,邑辉一贵刚从院校毕业,被东京某医院录用,那时,他正在做关于人体器官移植的实验,很顺便的利用职权,在手术室中大肆实验,而后被都筑麻斗揭发。正好,一富商请邑辉一贵做为他的千金的主治医生,顺带做了人体器官买卖的生意。而因为邑辉一贵突然消失,医院无法交出凶手,无奈的被冠上包庇的罪名,从此一蹶不振,院长郁郁而终。而该院的院长便是姓作柳生。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呢?”邑辉一贵让人憎恨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做了许多让人讨厌的事,而是事情被揭发之后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要将你绳之于法。”柳生松开邑辉一贵,掏出手机报警,邑辉一贵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仁王现在倒好,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更加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柳生因为过于激动,脸上已经沁出了汗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无论他重拨多少次,对方总是这么提示。“该死!”柳生将手机摔在了地上,“为什么……”仁王见柳生有些站不稳,急忙上前扶住他。
“比吕士你别急,到底是怎么了。”仁王实在是不懂为何一向待人有礼的柳生会变成这样子。
“还是我来说吧。”邑辉一贵慢慢的将过往的事详详细细的讲出来,仁王听了之后,不敢相信地看着邑辉一贵,“我说贵叔,你不要编故事吓我啊。”仁王心底却是已经信了邑辉一贵的话,但他还是不能把那个夺人性命的医生邑辉一贵和眼前的贵叔联系在一起。
“啊……”柳生撕心裂肺的怒吼让仁王更加不知所措。
“你是院长的孙子吧,没想到现在已经是这么大了,当年你母亲带你来医院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大。”邑辉一贵果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好像自己是柳生久未谋面的叔叔,那什么害得他家医院倒闭、祖父惨死的是另有其人。
“我要杀了你!”柳生被邑辉一贵激得完全失去理智,只想取了眼前这人的性命,为祖父报仇。仁王死死拖住柳生,“你不能动手,交给警方处理。”
“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谁都能够成功的话,我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了。”邑辉一贵对于柳生说要杀死自己的言论完全不在乎,“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我犯下如此重罪,警方都没有下达通缉令呢?”
的确,当年警方除了要求医院交出邑辉一贵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柳生听到这里,才稍微冷静下来,这么看来,邑辉一贵的所为应该是获得默许的,或者说是有些人授意的。柳生和仁王很明显想到一块,互看了一眼,满是惊慌。
“那你们猜一猜,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让如此罪孽深重的我置身于外呢?”不得不说,邑辉一贵的心理攻击战术修炼的出神入化,仅仅是两三句话就让柳生的意志动摇了,“其实,我也不愿意双手沾染上鲜血啊……”邑辉一贵落寞的声音重重敲击着柳生和仁王的神经,柳生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仁王的身上,仁王苦笑了下,“我说贵叔,我大概要借你房间用一下了。”
暗之末裔'下'
茶室的内阁,熏香缠绕,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黑色的长发随着主人的沉睡显得没有光泽,大约是久未见光,那人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净。如若不是他鼻尖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胸口的浮动,真是与死人没有什么两样。而床边放着架子,撑起一件又一件暗红色的和服,相必就是这位睡美人的罢。
此时,原本的宁静被打破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絮乱的喘息声,仁王吃力地扶着失去意识的柳生,一路上磕磕绊绊的。
“轻点,隔壁有人在休息。”是邑辉一贵的声音,邑辉一贵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微地咬着牙关,‘织也,你睡了那么久,赶快醒来吧。’
等到仁王把柳生安置在床上,一切捣鼓清楚,已经是满身大汗了。“我说贵叔,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的。”邑辉一贵带着仁王来到后院,一片葱郁,仁王感觉自己置身于空灵,之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我很好奇,这里除了你居然还有别人。”从一开始,仁王在这间茶室只见过邑辉一贵一人。
“是我高中的同窗,他比较爱睡觉而已。”提到这个人,邑辉一贵的表情明显地柔和了许多,比以往更加真实。此时,内阁中那位如玉般的男子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以后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贵叔……”仁王的级段的确不比邑辉一贵高明,本来想套出点真正内幕的仁王完全不懂往哪下手。
“好了,别想那么多。”邑辉一贵并不在意其他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担心是否有人要来取自己的性命。或许许多人认为他是一个疯子,但是如今,他只想要那沉睡的人醒过来。“有个白痴说过,‘不论有多少罪,我都可以补偿。’……他们说的没错,不论犯了多少罪,只要不断洗罪就好了,然后每次我都能转生漂白,然后再度犯罪……”
“一贵……”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造成的。
邑辉一贵听到这声音,明显地兴奋起来。“织也,你醒了!”
壬生织也披着和服,头发散落着,似乎还是有些疲惫,但又怕邑辉一贵担心,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嗯,我醒了……”
仁王总算是见到这个据说一直呆在这里却几年下来都没见过面的人儿,原来他并不是仁王心中所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反而比自己更又几分刚毅。
正当邑辉一贵想要将这个自己等待很久的人儿纳入怀中时,一把刀穿过了壬生织也的腹部,壬生织也的动作就停在了那一刹那,“看来,上天是不希望我们再见了。”
“捕杀完毕。”持刀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刚刚他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刀拔出后,男人很细心地擦去刀上的血迹,收回鞘中。
“谁派你来的?”邑辉一贵将壬生织也护在怀中,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邑辉一贵的外套。
“现场出现目击者,系统设置默认处理方法为:抹杀。”男人刚落音,又再次拔出刀来,邑辉一贵早有准备,抱着壬生织也闪到了一边。
男人一刀挥空,微微地侧了一下头,“被你躲掉了。”男人第二击马上又要到了,仁王的心提到嗓眼儿,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男人突然转过身,原本针对邑辉一贵的攻击转到仁王身上。
男人停顿住,“系统无法解释。”仁王跌坐在草地上,心有余悸。乌尔奇奥拉挡在仁王面前,两指捏住了男人的刀。男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瘦小的人能够轻易捏住自己的刀,似乎十分苦恼。
“雅治宝贝大人,请您退到一边。”乌尔奇奥拉虽然不知道为何蓝染让自己听从玖兰李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