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八哥,要是实在不行,那些钱我出了!也省的你去得罪人!”胤禟拍了拍胸脯,准备大包大揽。
“不必。”胤禩微微眯起了双眸,眼中满含冷冽,“你出一部分是可以的,但要是全出了……你认为皇阿玛会答应吗?”
“该死的!我怎么把老爷子给忘了?”胤禟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不过八哥,我可以暗中把银子给那些官员啊,这样不就……”
“九弟,你认为这么大的事,皇阿玛能不派暗卫盯着吗?”胤禩轻笑着摇摇头:“而且,这其中有很多人,明明有银子,却怎么都不想还,像这样的人,得罪了又如何?就算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也不过是墙头草罢了。”
“八哥说的有道理。”胤禟和胤誐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为了不让胤禛继续生气,宝玉难得的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准备在书房里勾(引)勾(引)他。
这血族身上的媚意一散发出来,那可不比那些专门勾(引)人的妖精差的。
“我真是栽在你手里了……”胤禛苦笑着,却狠狠地吻上了怀里的人。
“爷,福晋求见。”
这突兀尖细的一声,能把胆子小点儿的给吓出阳(痿)来。
宝玉抿抿唇,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满。他好不容易有些动(情)呢,这那拉氏怎么那么不会挑时间?!
胤禛的脸色更是难看。
任何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打断,都不会高兴的吧?更何况,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见!”胤禛不耐的皱皱眉,冷声道。
“……爷,福晋说,今儿是十五,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过了一会儿,苏培盛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胤禛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十五……是要去嫡福晋的房里的。
其实这几年,府里的那些福晋格格们也都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是傻子,宝玉跟胤禛的关系,她们也隐隐的看明白了几分,也知道了自家王爷从几年前开始就基本上不再踏入后院一步,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兴趣转移到男人身上了。
但分位低的没有说话的份儿,而因为胤禛在府里多年的威严,分位高的,也不敢说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们没有证据,她们心里魅惑主子的奴才,虽然呆在雍王府的时间很多,但人家基本上都是呆在书房的,极少出来,她们总不能往书房闯吧?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况,她们也都知道要是跟王爷提这种事,那肯定是讨不了好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所有人都盼着别人去提,于是这样一拖二拖的,就拖到现在了。
以前那几年,每到初一十五,胤禛都以政事很忙,或者身子不舒服为由,没到过那拉氏的房里一次,反正德妃也早死了,那拉氏总不能把这种事跟皇上说吧?而且,他在外人面前给足了那拉氏的面子,就是现在他和宝玉的流言传的那么疯,还有不少人认为雍亲王和其嫡福晋是相敬如宾,感情深厚的一对。
其实,那拉氏原本也是不敢来书房找胤禛的,但谁让前几天,“宝玉”已经离京,赴扬州上任了呢?这那拉氏的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了。
在她看来,胤禛对宝玉的宠爱,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再就是图他长的漂亮罢了,哪会有什么真的感情?
现在人也离京那么多天了,爷就算是一开始伤心个一阵子,但现在也已经好了吧?而且,那个贾宝玉走了,爷也该把眼光重新放到后院上了吧?
“爷还有事呢,让她回去吧!”胤禛的下(身)胀痛不已,口气也愈发的恶劣了,让门外的那拉氏惨白了脸。
“苏公公,爷是……一个人在屋里吗?”那拉氏抿抿唇,低声问道。
“瞧福晋这话说的,爷自是一个人在屋里了。”我可没说错,那贾公子,是血族,可算不得是人呐!苏培盛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又小声道,“福晋,爷这两天因为追欠款的事,心情原本就不好,这不,白天又传来了魏东亭魏大人自杀的消息……爷刚才还在屋里发火呢!”言下之意就是,爷的火气不是针对你一人的,只是你运气不咋地,正好撞枪口上了而已。
“这样啊……”那拉氏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失望,勉强笑笑,转身离开了。
苏培盛看着那拉氏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叹息着摇摇头。
贵为亲王正妃又如何?这般尊贵的身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在深宅大院里熬日子的可怜人罢了……
其实说起争宠,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女人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但怕就怕,那个占据了她们所有视线的男人心里放进了一个人,让她们……连宠都没办法争了。
“你不去你福晋屋里了?”宝玉哼了哼,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没办法,他能容忍胤禛的这些妻妾活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现在听到那拉氏的声音,不高兴也是必然的。
“宝玉吃醋了?”胤禛低笑一声,倒是显的很是满意。
“那又怎么样?”宝玉这次奇迹般的没反驳,胤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又道:“等到贾惜春的婚事过了,贾府的那些人肯定会逼我成亲,到时候,可就轮到你吃醋了!”
“是吗?但‘你’现在可是在扬州啊,要不是皇上下旨,最起码三年之内是别想成亲了。”胤禛的下(身)大力动了一下,让宝玉忍不住低(吟)出声,却很快又忍住了,愤愤的瞪向罪魁祸首。
“我现在倒是挺感谢皇阿玛的那张圣旨的……”胤禛轻轻的笑了起来。
本皇就不该献出自己的身体来安慰这个人!宝玉在心里后悔不迭。
这段时间,胤禛白天都在衙门,宝玉却最烦那个地方,干脆四处游荡,反正以他的法力,就算绕着大清国飞一圈,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年羹尧?”宝玉奇怪的挑挑眉,“那个年羹尧不是四川巡抚吗?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见你……”
“放心吧,这是皇阿玛准了的,他的妹妹不是在我府里做侧福晋吗?他就说是来看他妹妹的就罢了。”胤禛笑着解释道。
“对哦,他的妹妹就是年氏,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宝玉恍然的点点头。
年羹尧现年不过二十多岁罢了,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带着文人儒雅的气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仔细看,能看出他的眉目和年氏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他记得年羹尧这次进京是要跟着军队一起去西藏的吧?这人倒一点儿都不像是带兵打仗的料子呢。宝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觉得胤禛对年羹尧温和的样子有些刺眼,哼了哼,干脆闪身出了屋子,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让胤禛吃些苦头。
胤禛要是知道了宝玉的心中所想,绝对会郁闷至极——这年羹尧现在身居高位,自己自然是要对他温和一点儿啦!要是再冷着一张脸,那怎么拉拢他?!
“王爷最近可好?”年羹尧恭敬的坐在胤禛对面,语气动作挑不出一丝的错儿,心里却在纳闷——四爷盯着门口干什么?
“自是好的,亮工呢?”胤禛收回自己盯着宝玉背影的目光,唇角挤出了一丝笑意。
“托王爷的福,奴才也很好。”年羹尧连忙站起身冲胤禛抱了抱拳,才又坐下。
“那就好。”胤禛微微颔首,又和颜悦色的问了他几件政事,才道,“你们兄妹也很久不见了,正好趁这个时候去聚聚吧?”
“这……奴才怎敢擅自进后院……”年羹尧微微躬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尴尬。
“我倒是忘了这茬了。”胤禛拍拍脑门,笑道:“那就去前厅罢。”
“是。”年羹尧躬身应了,见胤禛丝毫没没有起身的打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不去吗?”
“你们兄妹相聚,本王去不是煞风景吗?”胤禛指了指堆起来足可以有大半个人高的奏折,“而且本王还有那么多奏折没批呐。”
“那奴才就告退了。”年羹尧也知道现在正是大清的多事之秋,身为亲王的胤禛自然是要忙很多政事的,其实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现在见胤禛拒绝,也就识趣的告退了。
待年羹尧离开后,胤禛突然轻轻的放下笔,伸手敲了敲桌子,顿时,一条黑影就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去,听听年侧福晋会跟他哥哥说什么,然后一字不落的学给本王听。”胤禛又低头看起了奏折,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些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嗻。”黑影恭敬的应了一声,又闪身不见了。
胤禛眯了眯眼,在写的那个字的最后一撇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他倒要看看,那年氏……到底会不会对年羹尧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108
108、第一百零八章 。。。
年氏一个人孤独的在深宅大院呆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见到从小宠着自己的哥哥了,要不是碍着礼数,早就扑进年羹尧的怀里了。而饶是这样,也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什么?嗯?”年羹尧既心疼又无奈的嗔怪了年氏一句,“赶紧把眼泪擦擦,这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哥哥欺负你了呢!”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欺负我?”年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
“那还哭什么?”年羹尧笑了起来,“要是让四爷看到了,肯定得心疼的要命呢!”
“那可不一定。”年氏握紧了帕子,满目自嘲,“四爷现在视我为无物,别说是哭了……估计我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到这儿,年氏又泪眼迷蒙了。
“怎么会?四爷对你的宠爱我还不知道吗?”年羹尧压根儿就不信年氏所说的话,“你是不是因为四爷去别人的屋子里,所以吃醋了?”
“去别的屋子里?”年氏冷笑一声,手中的帕子差点都被他给撕碎,“他要真去别人的屋子里还好了!”
“什么意思?”年羹尧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已经好几年没踏进后院一步了……”年氏咬紧了嘴唇,满目怆然。
“什么?!”年羹尧惊的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但立刻又做贼心虚似的向四周望了望,重新坐下,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妹妹,是不是四爷的身子……有些不妥?”
他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能有好几年不碰女人,在常人看来,他不是和尚就是身子有问题,亦或是实在穷的没钱娶妻,而堂堂的雍亲王爷,天家皇子,显然不可能是前后两种,那就只能是……
“爷的身子好着呢!”年氏笑的更冷了,眼睛里的怨毒之色也越来越重。
“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年羹尧被年氏的态度给弄糊涂了。
“王爷他……”年氏顿了顿,苦笑道,“哥哥……我不敢说……”
“跟哥哥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儿又没有旁人。”年羹尧不悦的皱了皱眉,“好了,妹妹,哥哥定不把今日谈话泄露出去,如何?”
“爷他……”可能是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太久了,年氏还是压下了自己对胤禛的恐惧,“哥哥才刚进京不知道,这京里面都传疯了……说是,说是王爷养了个男宠……”
“男宠?!”年羹尧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不,不会吧?我记得爷不喜欢男色啊?”
“怎么可能?”年氏冷笑一声,“他夜夜都和他那个宝贝男宠宿在书房里,这几年就没踏进过后院一步,初一十五也都推了,为了那个男宠,竟是连祖宗遗留下来的规矩也不顾了!”
“那个人是谁?”年羹尧的眉头皱的死紧。
“一个包衣奴才罢了。”年氏冷嗤一声,语气又是嫉妒又是不屑,复杂的很,“就是贾宝玉啊,贾府的宝二爷。”
“贾府……是荣国公府还是宁国公府?”年羹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自然是荣国公府了,还是咱们府里那位元格格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呐!”年氏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古人有姐妹侍一夫,乃是佳话,估计那贾家姐弟是想弄个姐弟侍一夫的吧?”
“好了,妹妹。”年羹尧一脸的无奈,“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这跟姐弟姐妹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什么元格格也知道此事吗?”
“这京城都传疯了,那贾元春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她没去找她弟弟谈谈?”年羹尧淡淡的挑了挑眉,“应该不会有人愿意自己的弟弟去当自己夫君的男宠的吧?更何况,那荣国公府虽是包衣,现在又呈现大势已去的状态,但好歹也风光了数十年,他们丢得起这个脸吗?”
“哥哥不知道,那个贾宝玉和贾元春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样。”年氏想了想,轻声解释道,“那贾元春比贾宝玉要大上十一岁,那个贾宝玉刚记事,贾元春就进府了,两人应是没什么感情的。就算她想找贾宝玉谈,那也得能跟人家说上话啊!那位贾公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王爷的关系似的,十天有十一天都住府里!而且基本上都呆在爷的书房里不出来,那贾元春就算想跟她弟弟谈,也没有那闯书房的胆子不是?”
“至于那贾府要不要脸面嘛,早就听说那贾宝玉虽是文采斐然,是个难得的天才,却自小便桀骜不驯,好像在整个贾府,除了他大哥贾珠的话他偶尔能听听,别人说的话对他来讲都是耳旁风!”
“文采斐然,是个难得的天才?”年羹尧高傲的微微抬起下巴,“那我倒要好好会会那位贾公子了,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才!”
“你会不到他啦!”年氏有些无奈,“他前两天刚离开京城,去扬州上任……要不然你刚才在王爷的书房肯定会看到他的。”
“去扬州上任?”年羹尧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上任哪个官职?”
“扬州知府啊。”年氏说完,随即又冷哼一声,“我看呐,他那个知府的位子,估计是因为王爷的缘故才得的吧?”
“哦?这可是个肥缺呢。”年羹尧意味不明的轻笑了起来,“自大清开国以来,那扬州知府可已经换了不下三十任了,基本上有二十任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摘掉顶戴的……在那个地方要不贪银子……那可是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