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看你长得挺好看的,要是不想……那就乖乖给我听话,把钱拿出来,然后虔诚地认错!”蒙面人继续嚣张地说话。
“我认什么错?”飞琥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就是跟师父在酒馆里喝了个酒而已,顶多就是忘了付酒钱,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你们瞧不起圣火,瞧不起火神!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刚刚在酒馆里,就是你们两个露出的不屑神情!”
飞琥想起来了,露出不屑神情的不是自己,而是公孙隐。飞琥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师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言外之意:看吧,还是你闯祸了!
公孙隐极为不耐,从鼻子里蹦出一个‘哼’字,然后喝道:“滚开!你们这些假装神教教徒的家伙,难道不怕真的圣火教执法来找你们麻烦吗?”
蒙面人嘿嘿冷笑:“俊俏的小白脸,没想到还挺牙尖嘴利的!我们就是货真价实的神教执法,哪里还有什么其他执法?”
“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执法,都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公孙隐想不明白,柔弱的凡人为什么总是想欺负比自己还强的存在。
那蒙面人被公孙隐激怒,朝后面一招手:“动手!”
话音未落,身后噗通几声沉闷的响声,四个蒙面人应声倒地,各个身首分离,毙命当场,鲜血迸了一地。
领头的蒙面人一惊,厉声喝道:“什么人?”
公孙隐摇摇头:“凡人啊!难道你们连圣火教是什么存在都不知道,就敢假扮圣火教的人?”
蒙面人一愣神,身边最后两个伙伴也被一道微弱的红光一扫,立刻人头落地。
“飞剑?真的是圣火教执法?”蒙面人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终于知道害怕了。他假借圣火教的名义拦路抢劫、逼迫良家妇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在这偏僻的小城镇里,他根本想不到会有真的圣火教执法光临。至于圣火之神,他也从不相信。
可惜,闲杂害怕已经晚了。那一道红光斩杀了六人之后,更不停歇,最后在领头的蒙面人颈上轻轻一划,整齐的创口就将他分成了两部分。
飞琥惊呼一声:“师父,这剑术好像是红绸!”
公孙隐没有答话,拉起飞琥纵身而起,跃到空中,就看见不远处一条红线正在朝着西北面飞遁而去。
“是红绸吗?”飞琥突然有点不敢确定,因为那道红线的遁速飞快,就连公孙隐也追得颇为辛苦。十年前的红绸才只有相当于道门第一境第二阶的修为,可眼前的红光隐隐有第二境末段,接近第三境的修为。短短十年,能将境界提升这么高这么快的人,当今之世除了李宏更无第二人。
“剑术比红绸厉害多了,但那感觉,真的好像!”飞琥记得当年在身神教西边的无名山谷中,红绸手起剑落,瞬间斩杀数百人的模样,那凶神恶煞的感觉,跟刚刚的红色剑光如出一辙,若说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公孙隐依旧不说话,只管急急地催云,在后面紧追不舍。
转眼越过一处高山,然后渡过一条蜿蜒的河流,面前随即显出另外一座顶接霄汉的大山,红光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公孙隐突然说道:“这山可真荒凉,山里面的人指不定多穷!”
飞琥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突然说这句话,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则因为跟丢了红光而担心。出于直觉,飞琥越发笃定那红光是红绸无疑。
公孙隐也不解释,就将云驾缓缓落下,往山间降去,途中飞琥果然望见零零散散的土屋草房,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看来山民的生活的确不富裕。
此刻夜半三更,山村中静谧无声,唯有虫鸣蛙叫之音。
公孙隐轻轻地在前面走着,还是一言不发,飞琥只好跟在后面,心里却在狐疑,猜想师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转了几个弯,面前不远处果然显出微微的红光,正是之前斩杀几个蒙面人的那一道,看来公孙隐一直没有跟丢。
飞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公孙隐一把捂着嘴巴。“别出声!靠近我!”
飞琥知道师父已经使出了隐遁之术,所以红光中人已经看不到自己了。
缓缓地又走了十余步,飞琥终于看清那红光中女子的容貌:俊美无双,两眼中却满是煞气。不是红绸还有谁?十年之后,红绸生得比十年前还要艳丽妩媚,只是艳丽中充满杀气,妩媚中隐藏祸心,叫人望之胆寒。
红绸右手提着剑,走到一处农户的门口,然后左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拭,就见一团紫红色的火焰便在她掌心中调动起来。红绸看了看那团火焰,露出确认的神情,然后左手一抛,让火焰回到额头上,紧跟着轻轻一脚将那农户的门给踢开了。
农户一家显然被惊醒,随即有骂声传来。屋中的狗儿只叫了一声,便不敢再叫,显然是被红绸的煞气所震慑。
不大工夫,月光下农户的房中探出来两个男人的头,一个六十开外,满头白发。另外一个,三十七八岁,一脸黑色虬髯,都是典型的庄家人模样。
“姑娘,有啥事?”年轻一些的农夫眯缝着眼,粗声粗气地喊道,显得有些愠怒,但却不敢正面直视红绸,不仅因为她生得绝美,光彩夺人,而且她的杀气也太大了,让人不寒而栗。
六十多岁的老汉估计是那年轻一些的农夫的父亲,他虽是山野村夫,但经历的事情比儿子要多,一看红绸的架势,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仙子,不知道老汉我做了什么错事,惊动您的大驾!万望恕罪!”
第五十六章 执法
修复中!
第五十七章 罪行
道士在这片山村不受欢迎。其实,如今道士在人间受欢迎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如果摔琴和禾木在这里,一定会劝阻三个道士不要跟红绸动手,因为她们既不想红绸受伤,也不想让三位道士受损。
三位道士正是不久前与李宏一行分开的【天阙山】潘畅、孔庆与赵珏。他们与李宏分道扬镳后便继续往西面行走,来到附近后听说了圣火教与红绸在这一片的名声,正有意要会一会这名动方圆千里的【红剑修罗】,可巧当晚便远远看见了红绸的遁光,所以赶来打探消息。
山民们听说有道士在这里,立刻群情激奋,不大工夫,火把汇聚起来,人也越来越多。
领头的小个子男子早先一步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先对着红绸行礼,然后壮起胆子朝潘畅喊话:“我们这里不欢迎道士,你们快滚吧!”
潘畅脸色一沉:“这里是【天阙山】的属地,道士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怎可如此无礼?而且道士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厌恶?”
男子嘿嘿冷笑,听得出来他的笑声中有些气虚,但是因为有红绸在旁边,他还是鼓起勇气,尽力大声地喊道:“天下的土地是天下人的!不是道士的!而且你们支持那些地主、领主,压榨我们的心血,多少地方的老百姓吃不起饭,你们知道吗?”
潘畅一愣,他出生在富贵之家,又自幼在【天阙山】长大,从来不知道民间疾苦。至于领土交给领主打理,这是自古便如此的事情,简直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所以他完全感觉不出任何不妥。他无奈地看看身后的孔庆与赵珏,两人都是同样的表情。
“土地……是道士从妖族手上夺回来的,没有道门,天下就不是人类的天下,这个你知道吗?”潘畅认死理,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历史事实。
然而山野村民只活几十年,他们不关心那么久远的历史,也不在意什么历史依据。尤其是读了一点书,懂得一些道理的人,生怕自己被骗,于是就更不愿意别人口里的‘真相’。那位小个子山民闻言放声狂笑:“你们道士编造出来的谎言,还要欺骗天下人多久?说起除妖之事,三年前你们道士在这里除妖,妖怪是被你们杀死了,但是那一场战斗中死了多少凡人你们知道吗?”
潘畅自然不知道。道士除妖就是除妖,若是因此死了凡人,那在道士们的眼里也是无可奈何的小事罢了。尤其自十年前起,西南莽荒之地的许多妖怪突然间流窜到人间,这样的事就发生得格外普遍。
“不光是这样!”一个年级稍大的黑脸汉子嚷道:“咱们村叫猴头村,就是因为五百年前,那个……那个道士除妖,杀了一个猴妖,……结果随便还弄死了好几百号人,我爷爷的哥哥就是那时候死的!”
赵珏忍不住指正到:“五百年前?那时候你爷爷的哥哥怕是还没出生吧!”
庄稼人说不清楚话,这是很正常的,村民并没有因为赵珏指出那黑脸汉子的错误而降低对他的信任,更多的人嚷道:“没错!没错!道士害死的人比妖怪害死的人还多!”
“我们这里是圣火教的领地,道士滚开!”
“滚开!”
潘畅无奈,想起之前遇到的山民攻打庙宇,抢劫凡人道士的事情,知道讲理是行不通了,于是使出一个法术,厉声喝道:“你们看看,就是你们信任的【圣火教】执法杀了这一家的老妈妈!”说时,扬手放出一团火光,照亮当场。
人们这才看清正在痛苦的陈家老大,陈家老伯以及倒在血泊中的陈家大妈,唯独不见了陈家老二和新买来的媳妇。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人这才想起他们来到此地目的,是因为听到陈家的惨叫。
不少村民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红绸。
红绸冷冰冰地说道:“人是我杀的没错!因为他们违背了神教教义!”
“哦,原来如此!”人们松了一口气,听说陈家原来是因为违背可教义而受到惩罚,大家的心里都好过了不少。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家老大粗着声音喊道:“我们没有违背教义,就是因为我买了媳妇而已……你们谁家没买?王二狗,你家媳妇咯?是不是买的?柴三墩,你呢?”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但却暗中酝酿着躁动。
红绸冷笑一声:“他不仅买了媳妇儿,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背叛神教!你们当中有谁也要背叛神教吗?”红绸说着话,手中剑光一闪,吓得人群‘呜’一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人群里有人战战兢兢地问道:“买了媳妇儿都有罪吗?”
“咱们村自古以来可都是这样的啊!”
……
“以前是这样,现在不行!”红绸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神教教义第一条:人人平等,不可买卖人口!你们的传教士告诉过你们这点了吗?”
人群一片静默,再没人说话,表示默认了。
村民们信仰圣火教,但圣火教要改造自己的生活,这却是不行的!更何况不让买卖媳妇,这让整个村子的男人们该怎么办?只不过面对强硬的红绸,他们暂时选择了退却,却绝不会改变。
潘畅摇摇头:“你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压制他们,他们不会改的!”
红绸也摇摇头:“你们这些失败者,就不必向胜利者说教了!他们不改,我就每天回来监督他们,杀到他们改为止!这一代人改不了,那就留着下一代人改!”说着话,浑身杀气弥漫。比起眼前三个道士,村民们显然更怕红绸。
潘畅不以为然,但是他知道自己依然没有机会可以赢取村民的心,更何况这些村民买卖人口的恶行,也的确叫人难以容忍。以道士的行为做派,遇到这种事,他们多半会撒手不管,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道士们可不想被人间龃龉影响自己的心境。
不大工夫,陈家老二和他们家买回来的媳妇被人带了回来。陈老二噗通跪倒,看着自家大哥默默流泪,而他身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哭喊着,要红绸救她的性命。
第五十八章 赴会
摔琴与禾木此刻满脑子想着的事,就是刘满师叔什么时候能来搭救自己。≧
摔琴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距离李宏近一些,否则那黑影掠来时,刘满一定能阻止对方。
黑影法力高,不经意间就将摔琴和禾木的【道木】囚主,并把两人置放在了一个禁制之内,摔琴与禾木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更看不到外界的景物。
“师姐,师叔会救出咱们吗?”禾木心潮涌动不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过去了,随即一股奇怪的感觉弥散开来,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立刻看见刘满。
“放心!师叔还有端木前辈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可是师姐!我为什么这么心惊肉跳的?咱们会不会跟霓裳师姐一样,就此杳无音讯,再也看不见刘师叔了?”兴许是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禾木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再看不见师父,再也回不去天然山了?”
摔琴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十分坚决地认定刘满一定会来救自己。“我们绝对能回去的!”
……
李宏有一个预感,这一次前往【天阙山】一定会有一场大战。但是大战的双方却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必定难以置身事外,尤其是摔琴与禾木被擒。
黑影很大可能就是曲清秋,那么与身神教勾结的人如果不是他,就多半是姜明岳,或者两人都有勾结。
联想到自囚在【逍遥宫】中生死不知的结玉子,神秘的【求真会】,扶摇直上的【圣火教,李宏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些帮手。
“广凌,你去一趟【崖山】,请你祖父出山如何?”
广凌一愣:“师叔,请我祖父去【天阙山】?”
李宏点点头:“此去【天阙山】前程未卜,我有预感背后一定大有阴谋。我想是时候让【崖山】知道一些事情了。而且【圣火教】与道门飞升大有牵连,【求真会】又口口声声地宣称掌握了飞升的规律,我想就算你不去请,须弥子道友也会出山的。你这一去,无非是给他交个底,我希望他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广凌闻言点头称是,他虽不愿意就此离开端木幽兰,但想到此事干系重大,祖父如果能与李宏联手,那必定立于不败之地。当下一拱手:“我此去【崖山】,回来往何处去寻师叔呢?”
李宏淡然一笑:“这个容易!我们往西去【天阙山】,一路上还要打探摔琴与禾木的消息,不会立刻赶到。就算到了,时间也还早,你从【崖山】回来,就往【天阙山】东北方向搜寻我们便是了。”说着话递给广凌一掌符箓。“你将神识揉入符箓,只要我在千里之内,你都会有感应的!”
广陵这才依依不舍,准备离开。
一脸沮丧的小道士顽实看着李宏,然后又望望石胜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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