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这类法术便会对受法者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因此道门内部是禁制使用这类法术来对付道门弟子的。而邪魔外道可不敢冒此奇险来得罪道门,所以李宏暗暗担忧,是怕道门内有人会连这道底线也轻易地跨了过去。
御龙子带着三位同门离开众人,踏上返回的旅程,李宏也带着天然宫诸人踏上去的旅程。
如今的正邪难辨,李宏连到底谁在掌控都拿不准了。
结玉子是李宏上一世的至交好友,但此刻已经十分临近渡劫,可以想见他焦头烂额的程度。几个大长老中,除了宋清平以外,还有谁是的成员呢?
的潘畅三人并不着急回山,他们仰慕端木幽兰的威名,又被李宏的修为所震撼,因此对心生结交之意,于是含蓄地提出想要跟随众人一路。
李宏爽快地答应。端木幽兰则投来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言外之意:恢复了修为,你的行事风格果然跟我又一样了。带着这三个小道士,一定另有他用。
李宏微微一笑,两人之间的默契不必多说。
徐胜杰唯唯诺诺跟在众人身后,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但他心中却正在酝酿至少三种摆脱困境的方法。正在胡思乱想,李宏突然喊了一声:“小妖怪,知道为什么你体内的符箓短短不到一天就发动了十一次吗?”
徐胜杰吓得连连摇头,他以为李宏又要责怪自己没有说实话的黑历史。哪里知道李宏却是调侃而已。“因为你说话总是‘似是而非’的风格,把谎话当成真话来讲,连自己都被骗了!我看你不要叫徐胜杰,还是改名叫徐似吧!”
徐似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十年前的旧名字?”
……
硕大的蚂蚁,身形堪比成年的野猪,当成千上万的这样的蚂蚁腾空飞舞时,带给人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嗡嗡嗡的震天响动,吵得整夜不能安宁。不过还好,这些巨大的蚂蚁自有目标,并非要袭击。
沐初音看着最后一波蚂蚁从头顶越过,这才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原来这群蚂蚁来来回回地忙碌,竟然是在准备一场战争,不知道它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东西?”
鱼龙上人慢慢踱步过来,轻声说道:“这群巨大的蚂蚁似乎很有些来头,咱们跟上去看看情况如何吧?”
“师父?”沐初音犹疑了片刻,建议道:“还是弟子带两个师妹同去,师父坐镇比较妥当,咱们初来乍到,根基未稳,若是师父离开,万一这里又有意外发生,余下的弟子怕是不能应付。”
鱼龙上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的递给沐初音:“带着这个防身!”
是鱼龙上人利用的道木灵根,在的帮助下用秘法淬炼、发展出来的,使用时,每一粒都是一个闪着绿光的球状物品,但没有使用之前,它们都存身在之上。所谓的母体,也似一个圆球,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圆球‘的表面其实并不光滑,而是无数个细小的六边形平面拼凑而成。每一个独立的六边形都是一个小小的舱室,存放着一颗。所以鱼龙上人才能瞬间源源不断地释放此法。
除了法器以外,的母体便是鱼龙上人最大的凭仗了,她苦练六十余年,也只得了两个,如今分了一个给沐初音,足见对她的信任。
沐初音接过法器,整束物品,将沐晨玥,沐兰青,沐荀雪还有沐邱烟四人唤来。门下,所有女弟子都姓沐,所有男弟子都姓林。沐晨玥四人平素与沐初音最是交好,修为也较高,所以沐初音选定她们与自己同行。
就见一道道剑光划破天际,五人腾空而起,追在遮天蔽日的巨型蚂蚁之后,朝着北面飞去。
的底子是,所以门下弟子也是修炼的,只要修入了一定境界,体内自有灵气生成,这也是为什么鱼龙上人敢于带着门人深入南疆灵气稀薄之地的原因。论手段,与类似,剑术与法术都有涉猎,后来投靠后,得到大长老的指点,着重加强了剑术以及以木行元力为基础的一系列法术的威力,所以论起实力,其实比只强不弱。若不是李宏与公孙隐的存在,单凭青木真人,绝对不是鱼龙上人的对手。
沐初音等弟子都是鱼龙上人在投靠后招入门中的,无不来自中原隽秀之地,所以天资聪颖,如今都学了至少两、三套剑术在身,比起一般剑宗的弟子,剑术也不遑多让,所以鱼龙上人并不十分担心,等几人离去后,便盘膝坐下继续炼化体内那枚得自悟山长老的内丹来。
第三十六章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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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初音五人剑光迅猛,一个冲刺几乎就越过了半个蚁群。
剑光和破空之声很快惊动了正在行军的蚁群,不少巨型蚂蚁脱离了行伍朝五人攻来。
沐初音为人沉稳,虽然暗忖对付几十只这样的蚂蚁不成问题,但牢牢记着师父的嘱咐,不愿节外生枝,于是念个咒,立刻隐去身形,盖住了己方五人的声音。
离队的蚂蚁没头没脑地在空中飞舞了几圈,丢失了对未知干扰源的定位,悻悻而归。
沐初音运转体内的道木,不远不近地跟在蚁群身后。但往西北方位飞得越远,越觉得体内真元耗费加剧,因为空气中有一股灼热的力量,正在耗费自己体内的道木真元。
虽然同样可以杂糅阴阳,齐备五行,但归根结底还是木行元力最为充沛,火克木,这是无奈的现实。
……
“现实总是这么多的无奈,就算修行之人,道法了得,却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哎!师父,你堂堂的度厄长老,却被迫要离开宗门……如今咱们一步一步地这么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飞琥唠唠叨叨,一直都在抱怨。她抱怨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公孙隐始终不肯驾云,要像个凡人一样步行,而且还不肯告诉飞琥此行的目的地究竟在哪。
“随心所欲?除非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修道,然后天下无敌!”公孙隐自嘲地笑了一声:“记住!是天下无敌,而不是天下第一!”
“有什么区别吗?”飞琥对于师父的有些话总是不能理解,心说:“难怪别人都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个怪人,自己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区别可大了!”出了天然宫,公孙隐虽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情,但明显话多了一些。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沉默为主,但有时候也会滔滔不绝,只不过并非每句话都那么赏心悦目。有时候,飞琥反而更希望师父沉默寡言一些,这样她就可以尽情地抱怨,而不必假装认真地回答或者迎合公孙隐的某些话。
“天下第一,是说没人可以在单打独斗的时候胜过你!天下无敌嘛,则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没有人,或者人们,或者随便什么东西,能打赢你!明白了吗?”
公孙隐说完,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飞琥,只见她无精打采地跟在身后,似乎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公孙隐叹了口气,问道:“十年前那次出门,你也是这幅模样吗?”
飞琥闻言仰起头,似乎是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做出的回答:“十年前那一次出门可有意思了,一路上又危险又紧张,我还要不停地给你传输讯息,忙死了!而且,我基本上不用自己驾云,刷刷刷!瞬间来去就是数万里,别提多带劲了!哪像现在这样,还要一步一步地自己走!”飞琥说完,又无精打采起来。
公孙隐摇摇头:“大道自在人间,不一步一步地走,怎么能看得清楚?”
飞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道门五宗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一步一步走了?”
“道门就是把头昂得太高,眼睛盯得太高,都快忘了自己其实也是凡人变来的。到时候上天无门,落地无路,高不成低不就,岂不是惨了?”
飞琥皱着眉,不明白师父这话的意思,在原地愣了愣,等回过神才惊觉公孙隐已经走得远了,急忙喊道:“师父,等等我!我不明白,道门修士早已经超凡脱俗,他们哪里还是什么凡人?”
公孙隐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说得对,一个人如果变化太大,已经不具初心,那么就真算不得是自己了!”
飞琥大步快跑,嘴里喃喃自语:“师父这是怎么了?自出了天然宫,奇谈怪论是越来越多,早知道我还是应该跟着刘满师叔他们一道的,一定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
“师姐,你说飞琥在做什么?几天没有损她,我还挺想念她的!”禾木走在摔琴的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摔琴扭头笑道:“她跟着自己的师父出山历练,想必是受益匪浅了。要不了多久,等咱们回山兴许就能见着她了。到时候我一定告诉她,你一路念着她,她估计会很高兴的!”
“不要不要!”禾木着急了,露出鄙夷的神色:“我可不想被她嘲笑。她跟在公孙隐的身边,估计一刻也没想到过咱们……”
李宏一行人飞飞走走,早到了中原腹地。路上又遇到几次圣火教徒围攻道门庙宇之事,因为基本上都是凡人,所以由潘畅出手,随便召来一些狂风吓退了众人了事。
转眼到了附近,神都乃是的势力范围内最大的城池,所以广凌便邀众人进城一观。
摔琴听说城外南山有一景,一时贪玩兴起,于是进城前便拉着禾木飞到南山落脚看了一会风光。
李宏一直留意天上云路,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并无道士往来,所以也由得他二人玩耍,反正距离也不太远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正在山间行走,突然听见一声高喝:“哪里来的旁门左道?怎敢闯入我的仙山?咦……还是两个母的!”
摔琴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广凌说得清楚明白,这左近方圆百里都是之地,境内并无旁的修行门派,怎的这南山突然冒出主人来了?带着疑惑,摔琴抬头一望,一处山脊上站定了两个穿着黑衣的修士,正在指手画脚。
禾木因为对方语气不善,心头微愠,正要出言回骂,却被摔琴一把拉住。十年来,摔琴不断修身养性,虽然仍旧嫉恶如仇,但脾气却比十年前收敛了不少,行事也更稳重了。她与禾木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风光,实在没必要跟人动手,于是她高喊一声:“两位道友见谅,我们初来乍到,不识门户,不过是贪图南山风光隽秀,信步走来,若有冒犯还望海涵!我们这就离去了!”一席话说得极为得体。
若是名门正道的弟子听说此言,必定互通名姓,若对方同为正道宗门,或者彼此就结交上了。纵然不是同道,既然对方已经说了要离开,也绝不会节外生枝。可偏偏摔琴与禾木今日遇到的,却是一个无恶不作,鱼肉乡里的小门宗,十年前刚刚迁来此地,因为无人约束,已经快要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就听山头上嘿嘿怪笑:“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山里正差几个像你们这样美貌的**呢!”
第三十七章 冲突
一路行来,摔琴遇到的道门弟子无不彬彬有礼,行事有度。
广凌虽不是道门五宗弟子,但出身须弥剑派,也是正道巨擘,所以一样的温和有礼,是为谦谦君子。这样的经历让摔琴在恍惚间产生了错觉,误以为所有中原修行门派皆是这般的气度,殊不知‘龙生九子其行不同’,在中原神州大地上仍有许多不入流甚至行事卑劣的修行宗派存在。
山头上的两人出身,原本是关外的一个不入流的宗派,自几百年前创派祖师意外踏入修行一途后,便一直是一脉单传。直到五十余年前,当代掌门在机缘巧合之下,迁来中原,这才逐渐发扬光大。
刚入关时,驻足在极北方的大雪山附近,却因为当地小宗派数量格外之多,竞争激烈,所以不得不再次冒险南下。原本以为中原灵秀之地乃是道门五宗存身之所,应当极难立足才是,殊不知最近十余年各个道门都对俗务无心打理,许多灵气隽永的小山已经无人看管,因此被钻了空子占了便宜,竟然在神都附近安身下来。
一晃十几年过去已经发展成了拥有几十个入门弟子的三、四流门派,因是一向恣意妄为,故而骄纵极了。
禾木气得直跺脚:“师姐,这等狂妄无赖之徒,待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摔琴虽然也心中有气,但实在不愿旁生枝节,一拉禾木,低声道:“看样子是个不入流的宗派,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速速回去,莫叫刘满师叔久等!”说完,背后剑光一闪,就要遁剑而去。
山巅上两个的弟子早看出来摔琴与禾木两人是修士,但不清楚对方底细,猜估应该是哪个不知名小宗派的弟子来神都附近游山玩水的。怀着这等心思,所以出言**,没想到对方真的‘惧怕’,而且‘落荒而逃’。这样一来,两个黑山派弟子更是笃定摔琴与禾木没有根基,于是对视一笑,得意至极。
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打算追上去,然后擒住两个美人。先自己逍遥一番,然后回山奉献给几个长老,那还不是大功劳一件?一念及此,二人拔出宝剑,放在脚底,运转玄功,就见一阵烟雾弥散,驳杂的剑光乱闪,两人嗖一下窜入空中,在后追赶。
摔琴扭头一看,禁不住冷笑一声:“什么剑派的弟子?驾剑竟然如此不堪?”
禾木嗔怪道:“这么两个氓流,有何可忌惮的?要我说,飞剑一铰,杀了才干净呢!”
身后两人的飞剑在空中阵仗极大,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又被罡风吹得摇摇晃晃,根本追不上悄无声息在前御剑的摔琴与禾木,足见其修为低下。
十年苦功,摔琴与禾木都已经晋入相当于第二境的修为,所以禾木对于摔琴避让两个修为远不如自己的邪派修士,心存不满。
摔琴自然不是胆小怕事,只不过如今到了神州腹地,乃是道门五宗的天下,处处都有道门五宗的枝叶,说不准哪一个小宗派就是道门五宗大长老的私家传承,所以她晓得持重。
转眼,两人甩掉身后的追兵,回到落脚点。
李宏和端木幽兰正在用功,潘畅几人也在打坐,只有广凌修行的是剑术,对内功要求不多,所以坐在原地发呆。他望着半空,听见遁声心生疑惑,见摔琴与禾木落剑,禁不住问道:“南山风光如何?……咦?那远空似乎有人驾剑?动静极大,是不是在追赶你们?”
禾木小脸一沉,撅着嘴埋怨道:“连你都听见遁剑声了?……气死我了!”
“怎么?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