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瑕站稳后拍拍胸口呼出口气，“差点就拐到脚了，那个冰麟长老也太……了吧。”
“妹子，这已经很不错了。”
暮菖兰整理一下衣摆，说道：“按照那位冰麟长老讨厌人类的程度，没有把我们送到悬崖边已经是照顾我们了。”瞥谢沧行一眼，暮菖兰夸张的叹了口气，“唉，谁让谢兄之前那么和冰麟长老说话呢～”
“呃…哈哈……”谢沧行摸摸脑袋，干笑了几声，“我看冰麟长老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谢兄的意思是我小心眼才会这么假设咯？”暮菖兰似笑非笑的看向谢沧行。
“……”谢沧行目光飘忽，心里暗暗后悔，他怎么就忘了轻易不能得罪女人呢！
“咳…已经回到中原了，我们这就御剑回蜀山将誓缘枝交给草谷师伯吧。”凌波轻声说道，默默地给罡斩师叔解围。
“咦，这里是丹枫谷。”天河左右‘看看’，回想起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紫英点了点头，“丹枫谷在开封城外，由此去蜀山派很快便能抵达了，我们这便动身吧。”紫英表现的很平静，心中的情绪却起伏不定，算上在海上航行的时间他们已经离开了两月有余，龙幽一人在锁妖塔内，不知如何了。
其他人也都挂心誓缘枝的事情，均没有异议，正待御剑启程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若是只是脚步声也就罢了，丹枫谷又不是什么禁地，有人会来也是正常，但谢沧行凌波紫英几人还感觉到了来人身上散发出魔气，这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娘……您真的要……”一个少年的声音犹豫的响起，不等他说完话就被一记巴掌打断后面的话。
“楚念城，这几年你认贼为父可还记得你姓什么？！”
一个饱含怨毒的女人声音说道：“你爹死在皇甫卓剑下，你难道忘了吗！”
“我没有！娘，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们满是鲜血的样子，可是我同样能看到那个孩子死不瞑目的眼神……我当然恨，我、我……可是娘你没有死，你活着回来找我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
常念——原名叫做楚念城的少年满脸痛苦的道。
连城冷漠的对她的孩子摇头，“南河的仇我一定要报，你回头看看，这是你父亲的坟墓。他是因为你才死的，呵呵，若是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就根本不是我和南河的儿子，你就回去认那个杀父仇人为师父吧！”
“娘……”
随连城一起来的人不耐烦了，“连城，你这个儿子怎么娘们兮兮的，这点担当都没有。啧，果然人类都是这副软蛋样，就连教主……被人类养大的就是不行。”
另一个半魔乙警告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别这么说。只是没到那个份儿上，教主他不会轻易做决定，我们帮教主挑起这个头，等人类和咱们圣教矛盾激化后，教主就该做出进攻的决定了。”
“老弟说的有道理，其实要我说咱们大哥才更有大气魄呢。就该杀了那什么武林盟主，缩在山上像什么样！”半魔甲瞪向常念，“你到底听不听你娘的话，啊？！”
被长相凶恶的大汉逼问，常念不禁微微瑟缩一下，看看表情冷漠的连城，最终喏喏道：“我……我听娘的话。”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连城满意的点点头，摸摸常念的头顶，“你先回皇甫府等消息，待报了仇，我们母子就带着你爹的骨灰离开这里，从前你爹不是说过吗，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去有山有水的小村子里过悠闲的生活……平静、幸福。”
之前常念独自走向丹枫谷外，连城则和那两个半魔一道离开。而躲在远处将一切听在耳中的紫英等人，却看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皱起眉头。
凌波将听到的对话复述给耳力不够听不到那么远的瑕和暮菖兰，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道：“看来皇甫少主像是要有什么麻烦，我们先进城去皇甫府一趟吧，好歹和皇甫少主也是朋友。”
于是几人转而御剑飞向开封城，准备将在丹枫谷听到的事情告诉皇甫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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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是这样的，我没经得住诱惑，到底去下载了基三的客户端。一入基三深似海，从此更新是路人——但其实我还木有走到这一步。
漫长的下载之后，我点了安装，电脑死机了…电脑黑屏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orz。。。今天拿去修，据说因为过热哪个硬件还出了问题，不是重装系统就OK的。
白天就忙这事儿了，什么资料都装在电脑里，学校那边还催论文，各种焦躁。这章是用家里那台不顺手的台式机打出来的，明天不一定能更新。心情特别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抱歉。
70柒零章 风云迭起
紫英一行人来到皇甫府邸，向守门的弟子报上姓名并说明了来意；一位弟子听了后露出些疑惑的神情；嘀咕了一句：“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又对紫英等人说道：“请你们先在这里等待片刻，容我去向少主禀告。”说着转身向府内走去。
皇甫府素有“开封小衙门”的别称，对面则是真正的衙门；百姓经过这条街时都会加快步子等闲不会多做逗留；这就使得等候在皇甫府大门口的瑕有些别扭，不禁小声道：“皇甫小哥家真威风；连进个大门都不容易。”
“呵呵；世族大家的规矩都多着呢。”暮菖兰笑着接了一句；心中则暗道皇甫世家的架子确实够大；没听说过她们的名字是正常，但不是说慕容道长帮过皇甫家的忙么；如今竟也“翻脸不认人”了。
等了片刻，匆匆的脚步声由府内传至大门口，随着门下弟子恭敬问候声，皇甫卓出现在众人面前。
“慕容道长！云少侠，柳姑娘，谢兄，暮姑娘，瑕姑娘……”皇甫卓见到大家后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又变得极为惊喜，“你们回来了！你们没事真的是老天保佑。”
“……呃？”
瑕代替大家表示迷惑，“皇甫小哥，你好像很激动？”他们虽然离开中原两个来月，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们平安归来，我当然高兴，这三年里你们去哪儿了？夏侯兄一直都在找你们。”
皇甫卓一边将众人请进府里，一边问道。这一语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什么‘三年’？”“怎么回事，我们只离开了两个月啊……”
到了待客厅，双方才将事情说清楚。谢沧行对皇甫卓简单复述了他们在海上的经历，而皇甫卓则将众人出海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听闻他们竟然离开了三年之久，非但是瑕暮菖兰，就连紫英也无法平静。
“难怪你们的模样都没有改变。”皇甫卓看向瑕和暮菖兰，紫英天河几人容貌不改实属正常，但瑕和暮菖兰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尤其是瑕，正处于女大十八变的时期，模样却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皇甫大少爷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怎么变啊，一开始见到你完全看不出已经过了三年。”暮菖兰说道。
皇甫卓听了，下意识的摸摸脸，又看了一眼沉默的跟随在他身边的夏孤临，对紫英抱拳行了一礼，“道长赠送给我的道门典籍，在下修习之后不仅内力有所增长，连外表也……”
青春不老固然是普通人的追求，但若一直保持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未免会给人不够成熟稳重难成大事的感觉。有的武林耆老就叨咕过皇甫卓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虽然皇甫一鸣冷笑表示那些人不过是嫉妒皇甫卓的奇遇和忌惮皇甫家势大。但皇甫卓还是有些苦恼，比起外貌，他更希望别人注意他的能力。
“这……皇甫少主能达到如今的境地，也是出乎我的预料。看来皇甫少主与剑灵之间很是默契，原本你修习法诀后积蓄的灵气只会供给剑灵，但现在剑灵的力量也能够影响到你，这才使得你进境迅速。”
紫英自幼就拜入琼华门下，派中多是青春永驻的弟子，所以很难理解皇甫卓的心理，也无法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
皇甫卓看向夏孤临，“在修习进入困境时，孤临确实有灌输灵气给我突破，但没说……”
夏孤临见真相已经被揭露，便直言道：“我很喜欢你做我的主人，所以希望你能活的长久。”
皇甫卓愣然片刻，才想要生气但却气不起来的对夏孤临道：“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就！”
“哈哈，皇甫大少爷何必为这事儿苦恼，这不是凡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么！”
谢沧行摸摸胡茬，心想皇甫家族世代传承的长离剑能在此代真正认主，倒也没有枉费他当年告诉皇甫一鸣养剑之法。
暮菖兰想到暮霭村中的亲朋，相比暮檀桓等人的遭遇，皇甫卓的苦恼实在是奢侈极了。又想到她竟然是离开了三年，不由得很担心村子里的人，急忙道：“皇甫少主，我们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说着将在丹枫谷听到对话告诉了皇甫卓。
“念儿他……”
在接二连三的消息轰炸下，皇甫卓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听到常念的真正身份后竟然表现的很平静。也或许，是不知如何反应，真心相待了三年多的弟子原来是这样的恨他。
夏孤临替皇甫卓向紫英他们解释了皇甫家和常念的渊源，也就是在剑灵化形成功紫英等人前往苗疆那段时间后，开封府出现了儿童失踪事件。常氏夫妇在孩子丢失后寻到皇甫卓面前恳请帮忙，而在皇甫弟子的调查下，发现了楚南河、连城这对夫妇，后来在丹枫谷内楚南河连城被逼至绝地，先后自刎，现场只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因查不到那孩子的消息，常氏夫妇又思子心切，于是就让那孩子改名为“常念”，由常氏夫妇收养，皇甫卓则收下常念为弟子。常念当时身体健康很差，也是皇甫卓费了许多心思才治好常念的。
但没有想到，常念身体差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楚南河与连城为了救他们的孩子，就可以去残害别人的孩子。如今连城又活着回来复仇，实在是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夏孤临仍是不太懂人类的心思，在平铺直叙说清楚事情原委后，剑灵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忘恩负义’吧？”
“呃……”
作为人类，谢沧行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问道：“还有他们说的‘净天教’‘教主’，都是这三年里出现的？”
“净天教教主姜世离……说起来你们也都认识。”
皇甫卓叹口气，将关于姜承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好复杂……我们离开了三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姜小哥厉岩小哥他们……唉！”
瑕掰着手指计算，“是不是该给乌鸦嘴写封信送去？对了，还得早些回蜀山，龙…咳、还有，暮霭村里山神大人还在辛苦的支撑……啊，感觉头大了一圈！”
“事在人为，也无需慌乱。”皇甫卓用实际行动诠释这句话，冷静下来后有条不紊的将事情一件件的做好安排，常念那边要有人盯着，净天教看来要有新的行动，也需要派人留意，瑾轩那边他去通知好了，而瑕等人则直接回到蜀山，专心他们的事情。
“夏侯大少爷那边就麻烦皇甫少主通知了，你也多注意安全。”
谢沧行等人同皇甫卓告辞，御剑飞向蜀山，想必蜀山那边也平静不了多少。
***
回到蜀山后，果然来往弟子都既是惊讶又是意外的看着谢沧行凌波这一行人，“罡斩师叔！凌波师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啊啊，遇到些意外。”谢沧行笑呵呵的对前来问候的蜀山弟子们摆摆手，问赶来见师父的铁笔，“你草谷师伯可在丹房？”
“师父，最近发生了些事……掌门和长老们正在太清殿商议对策。”铁笔回答道，又追问谢沧行，“师父，你一走就三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徒儿以为你……”
“姐姐！”
这边铁笔没抒情完，凌音又急匆匆的跑来见凌波，一把将凌波抱住，“姐姐，我都要担心死了！幸好你回来了！”
发生璇光殿事件时铁笔和凌音都不在蜀山，当他们回来后见不到师父和姐姐，又听到弟子见流传的隐晦言语，那份担心和忧虑绝不仅仅是谢沧行和凌波失去音讯那么简单，现在见到两人平安归来，心情不由得很是激动。
“嗯？是净天教的事？”谢沧行随口问着，同时向太清殿走去。
“师父，你已经知道净天教了？”铁笔奇道。
谢沧行仰头笑道：“小子，小看你师父了吧。你师父是谁，那当然是自有神通哈哈哈！”
众人：“……”
“罡斩师叔，不是净天教…呃，也和净天教关联一点，但那个不是重点！”凌音回答道，面带犹豫的看向紫英天河‘梦璃’，放低了些声音，“是锁妖塔里的那位……”
听到凌音的话，紫英蓦地停住脚步，这是自虹芝屿归来被各种消息连番洗礼后，紫英首次失态。
“阿幽…龙幽他如何了？”紫英张张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在平静镇定，耳边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自己之口。
其他人也都收敛起轻松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默，纵然一同经历海上漂泊仙境迷踪，但众人都无法忽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膈膜。他们曾并肩而战，但终究无法成为生死与共的同伴。
“紫英，想太多也没有用，我们去问蜀山的掌门就知道了。”天河抬手按按紫英的肩膀。
“嗯……”
紫英握紧手掌，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如此失措过，就好像又回到十九岁的时候，他面对琼华骤变的混乱，心中卷起万丈波澜。
来到太清殿，蜀山的列位长老均在座，意料之中的没有龙幽的身影，但紫英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一周却寻找。
草谷见到谢沧行等人带回了誓缘枝，就起身道：“不论如何，炼制固魂之药都是必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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