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我呢?我一个人要承受多少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有多在乎你多喜欢你,你也不知道吗?从小开始我就最听你的话,难道在这件事上你就不能退让一步听我的?我说过血缘什么的我不在乎,它也不重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的什么!”
“分手吧,这对你,对我,对丁家,都好。”
丁如水说了许多,丁如润却不为所动,依旧固执己见,这让丁如水大发雷霆,“我不好!”
咆哮过后,一室寂静,同一件事上发生了分歧的二人互不相让,空气沉重地如凝固了一般。
深深吸了一口气,丁如水调整好心绪,拿了棉被盖在她身上后,稍稍平静地说:“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医院照看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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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澜清在持续几日联系丁家无果之后,直接翻出了存放着的丁家钥匙前往她们的住宅去寻人。
“如水,如润姐——有人在家吗?”
她边寻边四处张望,看着客厅茶几上杂乱的摆放皱了皱眉。她的印象里,无论是丁如水还是丁如润都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切不可能任由茶几这么杂乱也置之不理。
眉头愈皱愈紧,路澜清在一楼寻找无果之后直奔二楼,丁如润敞开的房门成了她第一个目标。
“如润姐。”路澜清笑吟吟地小跑到丁如润身边蹲下,扫了眼躺椅,眨眨眼,“怎么躺这?睡床上不是更舒服吗?”
说罢,她发现丁如润脸上仍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泪痕,紧张道:“怎么哭过了,谁欺负你了吗?如水呢?”
“没事,她在医院照看爸妈。”
从丁如润略带沙哑的声音中,路澜清很明显地听出了问题,伸手要扶她起来,“来,去洗一把脸,躺床上休息,躺椅太……”
话还未说完,路澜清便被自己掀开棉被之后的场景震得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皱起眉道:“这怎么回事?!”
等了半晌,她见丁如润没有为自己解答的意愿,隐约猜到了什么,径自起身拿了把剪刀打算剪绳子。
“别剪……”
听着丁如润的制止,路澜清心底更为恼火,“这样绑着像什么话!还有没有人性和理智了,她脑子真的欠打了,你还护着她为她着想!”
“这种事,都有错,不能怪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哇,这么鬼畜的水水,肯定不是我亲生女儿。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么?”
丁如水刚换上拖鞋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理了理情绪;没事人一样,“你来看望我们么?如润呢?”
“你还好意思提如润姐?你也不看看你对她做了什么?”路澜清从未见过丁如水做过这般出格的事情;哪怕是以前留下来的记忆,也不曾有过。
“S|M而且嘛;以前在网上看过;一时兴起就玩了一下。”
“你在骗谁;说,到底怎么回事。”路澜清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往楼上走,解释道;“她刚睡下没多久,别上去刺激她了。”
“她想断送;我想继续。”
“那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她是你姐,更是你的爱人。”
“她只想做我姐,还打算跟男的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接受?”
“整件事情本该是你有理,”路澜清拉着她坐下,尽量保持低音量,以免惊扰了楼上正休憩的人儿,“但是你现在这样处理,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丁如水皱起眉,不满路澜清这一次不跟她站一个阵营的同时带着些许忿然道:“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耍点手段又怎么样,总比失去要好。”
“谬论!”
“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丁如水摆摆手,不耐烦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明天晚上去我新居,跟怡然她们一起聚一聚,很久没见面了。”
“行,知道了。”
“还有,一定要带上如润姐,不许再对她做这样的事情了,她已经对你很包容、忍让了。”
“我知道。”丁如水站起身,沉声道,“没事了吧?没事你就回去吧,我上楼了。”
路澜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出声将她拦下,她们二人感情的事,她这一个外人哪能插得上手,最多只能是提点罢了。
更何况……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丁如水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在床边坐下,把手中的塑料袋轻轻地放下,尽可能地避免发出太大的动静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
看着棉被有些下滑,丁如水担心她着凉便伸手提着棉被往上拉了拉,却不料将丁如润惊醒,她柔下嗓音道:“吵醒你了,困的话继续睡。”
丁如润躲避着她为自己捋头发的手,摇摇头,不言不语。
丁如水毫不介意地收回手,低腰提起塑料袋,伸手在里面捣鼓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余光瞥到丁如润的退缩,丁如水转头,看见她眼中透着的排斥与惊恐,心下一阵抽痛。果然……真的做得太过了……丁如润一定是以为她真的买了新的绳子来捆绑她……
然而她整个下午其实都在自责中度过,怪自己太过冲动、鲁莽竟对丁如润施暴,回来的路上她一面心急如焚,一面愧疚万分地直奔药店买了擦伤药。
“不是绳子,是药,给你消炎用的。”说着,丁如水从棉被中牵出她的一只手,一圈清晰的红痕灼了丁如水的心,“对不起……”
丁如水用医用棉签蘸了药水轻轻点在她手腕的伤口上,见她不住地因疼而下意识地抽回手,丁如水心中的自责更甚,最终不住地道歉,“对不起……”
那一晚,丁如润没跟丁如水说过半个字,那一晚,丁如水没对丁如润做过任何越轨的事情。
第二天丁如水带着丁如润到路澜清新居的时候,刚被顾怀瑾领进门就听到屋内的调侃。
“小家伙,你瘦了对吧,别以为你穿得这么肥圆我就看不出你瘦了。你以前下巴虽然也尖,但也不至于尖到可以钻地的地步。”
叶怡然捧着路澜清双颊好一阵心疼,然后嚷嚷着待会出去要给路澜清买好多好多牛奶补身子……
可……牛奶补身子?真正的用意为何,也许就她自己最清楚。
原本只是被捧着脸端详,谁知逐渐演变成了被蹂|躏,路澜清口齿不清地抗拒道:“怡然,再捏就只剩成皮了。”
“别瞎说,就一层皮不就成了皮包骨,多可怕。”叶怡然意犹未尽地多捏了几把才停手,余光瞅见顾怀瑾的身影转头恶人先告状,“小瑾,你们家小孩子讲恐怖话题吓我……”
闻言,路澜清霎时间瘪下嘴,可怜兮兮向顾怀瑾求助,在自家女王大人招招手之下,立马屁颠屁颠地站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乖。”带着奖励与夸奖意味地点了下她俏挺的鼻尖,顾怀瑾就这样牵着路澜清领丁家俩姐妹入座,“都是熟人,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这不有个生人么。”说着,叶怡然用下巴点了点安分地坐在沙发上扮演乖宝宝的陆谷。
“我?生人?”陆谷指了指自己,目光在在场的人身上各自扫了一眼,眯眼笑着,尽显狐狸样,“好吧,我是新人。你们好,我叫陆谷,大陆的陆,稻谷的谷。”
“丁如水。”
“丁如润。”
丁家姐妹各自报了名字,随后不约而同道:“你好。”
这么默契?还一个姓氏?陆谷目光落在她们毫不避讳的交握的手上,笑容渐深,有意思。
“你们聊,我去做饭。”路澜清见人都来齐了,便出声道。
“你这不请自来的,还坐得这么安稳,还不去帮忙。”叶怡然目光悠悠地落在一旁的陆谷身上,似乎隐隐带着点挑衅,又或者说是排斥。
“哪有不请自来。”
“你是尾随我来的。”
“这不是顺道么,而且小瑾也是要邀请我的好不好。”
接受到两人的目光,顾怀瑾一脸坦然,“我只给怡然打了电话。”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一局,叶怡然胜。
陆谷无奈地耸耸肩,起身去厨房当下手,然而她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路澜清双手在水龙头下清洗,隐隐带着血红。
“切到手了?”
听到话语,路澜清侧过头,浅笑着摆摆脑袋,“没有,鱼血粘到的。”
“哦,我是被赶来给你打下手的。”
“那你挑你喜欢的或者会做的吧,要是都不想,你也可以玩手机,我不会告诉她们的。”
“这可不行,要尽职尽责的。”
“呵——你随意吧。”
说罢,路澜清背过身子,将嘴中的腥味咽下,随后专注到料理当中。
有人帮忙,并且不是在帮倒忙,这让路澜清做菜速度提升不少,没多久便招呼着大家到餐桌前坐下,随后又为每人添了一杯酒,“前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有麻烦到大家,我很感谢。”
“顾怀瑾,你给你们家的买古书看了?变得这么文绉绉、彬彬有礼。”
丁如水首当其冲出言调侃,不过酒杯却是高高举起,作势要与她碰杯。
“可以考虑下。”顾怀瑾忆起某人偏理不偏文,觉得这个提议也是不错,是时候也该补补她的文科了。
“别呀……”
碰杯与欢呼声成功将路澜清的哀求与反对掩埋,徒留一声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尾音。
“好像这里就只有小家伙没考上大学了,怎么样,有想好读哪所大学了吗?”叶怡然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摇晃着酒杯,无意间的动作尽添妩媚之感。
“唔……”正专注为顾怀瑾拨虾壳的路澜清被点名到,下意识地抬眸瞅了眼顾怀瑾,又默默地收回眼神,“想好了啊。”
“哪一所?”
面对叶怡然的追问,路澜清含糊地搪塞道:“秘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小瑾,你们家孩子变坏了。”
“哪有……”路澜清更是委屈地瘪下嘴,许是太久没见的原因,似乎今天叶怡然总喜欢调侃自己。
顾怀瑾摸摸路澜清的脸颊,笑而不语。
“嗯,这道菜合我胃口,小瑾你就别跟我抢了,反正你能天天吃到。”
面对叶怡然的调侃,顾怀瑾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筷子真的很少再伸到那盘菜中。而路澜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双手颤了颤,低头双唇被抿得更紧。
气氛活跃又是熟识的人,一伙人一开始还有所保留,到最后便是完全放开了,一个个逮住人就拼命地灌酒,顾怀瑾少了路澜清的劝阻更是来者不拒。
火热的聚会在夜晚十点多才落幕,路澜清送走了朋友后,抱着已经醉过头的顾怀瑾回房,为她擦拭了脸后又回客厅收拾残局。
等到她全部忙完,站在顾家宅邸前时,已经快接近凌晨。
按响门铃,路澜清被王管家接到会客厅中,望着仪态端庄,坐在沙发上的妇人时,垂首恭敬道:“顾伯母,我是路澜清。”
“我知道,我还没老到忘记见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被丁如水代入的太深,有点转不回路澜清的呆萌蠢…… T T大早上的就精分,真的好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不大喜欢拐弯抹角。”
顾母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沙发扶手,对面前前来拜访的人仿佛兴致缺缺。
既然顾母如是说了,路澜清也不含糊;直接道明来意:“我想恳请顾伯母原谅瑾,让她回顾家。”
“她的意思?”顾母挑起眉梢,手指微微一顿后恢复了方才的节奏。
“不,是我的意思。”一边说着;路澜清一边缓缓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同久经商场的顾母对视,一时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气场压向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主。”
“我没资格。”
闻言,顾母眼眸中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似乎既恼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您有资格,您是生他养她的母亲,而我什么都不是。”
顾母的神情逐渐转为赞赏,“你这话可太看轻你自己了,她可是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哪还将我放在心上。”
“可您将她放在心上了。”路澜清慢条斯理地跟顾母进行口头上的争辨,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狂妄自大的推测,“若不关心她,哪会在接送自己专用的车被她开走之后仍不闻不问;若不在意她,哪会让南帝公司的董事长回国帮助她,在她的经济上扶她一把,顺便锻炼她的职场能力,另外这一点难道不是在为让她当顾家的接班人而做准备吗?若不爱她,哪会派人暗中保护,她坐的公交车总是同一个司机,怕是您调过去的吧。”
“你很聪明。”顾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自第一次同她辩论起,顾母就知道她是一个可塑的人才,“只可惜,你是女的,不然让小瑾嫁你也不是不可。”
“承蒙顾伯母厚爱和赏识,是我太过自不量力,妄图高攀凤枝。”
“既然能悔悟,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这样做呢?”顾母岂是那么好糊弄之人,路澜清一直贬低自己抬高顾母与顾怀瑾,哪句真哪句假还真不好说。
“我连给她最起码的衣食无忧的生活都给不起。”
这句才是重点吧,顾母眉梢上扬,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要我带她回来,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您说。”
“离开,我给你提供飞机票。”
闻言,路澜清眼眸微颤,沉默了半晌,略有些无力道:“好。”
“这是地址和钥匙,您现在可以派人接她回来,不过最好是亲自过去接……”
“嗯哼?”
“她醉了。”
“……”
很显然,她面前的路澜清摆了顾怀瑾一道,顾母别有兴致地打量起路澜清,虽然她年纪轻轻,但是思维敏捷,敢想敢猜,似乎更擅长策划与布局。如果不是现在这层尴尬的关系在,顾母兴许会收纳她到自己旗下好好培训一番。
踏出的顾家宅邸,路澜清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觉得更加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早就策划好要离开了么,要不然也不会让贾亭西帮忙拖关系联系国外的高中来收纳她这个高考前的插班生……
路澜清拖着沉重的行李,在飞机场取了顾母送的飞机票登记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双目无神。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