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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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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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慕,我好痛。”他没有听见我的话,兀自柔声说,“我……肚子痛得好厉害。我不想带孩子走……我总是一厢情愿的希望,即使哪天与你反目成仇,两不相见,也还是可以保有你的骨肉血脉……”
  包围住我俩的三名大汉们互相打了个眼色,慢慢缩小了包围圈。
  “你说……当时悬崖上为什麽我不任由你掉下去呢?那样的话,大哥今天就不用受这麽多苦,我们的孩子也,也不会……”尧月忽然颤抖著停止了说话,痴痴抚摸我的手也垂落下来,在我怀中痛苦万分的蜷缩起身子,睁著空洞无神的双眼细微呻吟起来,“不……行嗯……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曾经为了雅少景品尝过这个世界上最揪肝挖肺噬心刻骨的痛楚,但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心碎感,在此时此地竟然比不上看见南尧月在我怀中无助的低吟感受到的强烈冲击之万一。我分明就在他的身边,分明就那麽真实的将他抱在怀里,精疲力竭的他却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不要死,尧月,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你和孩子周全。
  我不住亲吻从他光洁额头渗出的点点虚汗,不住亲吻那片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薄唇,边撬开他的唇齿把青霖方才给我的一颗保胎丸渡进他嘴中迫他咽下,边缓缓自体内催动封闭於各大经脉中的真气。
  胸口一阵窒息,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紧咬牙关,看也不看地上那呕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迹,继续强自冲撞周身几个大穴,硬生生把五成若有若无的内力逼出,衣襟上、尧月的发侧,瞬时布满星罗密布的红色血渍。
  一把大砍刀带著尖锐的风声朝尚保持著坐姿的我迎头劈下。
  我抱著人无法闪避,咬著牙运起全部真气去挡。只听撕拉一声,被阻住七分力道的锋利刀尖,依然带著剩下三分的余力深深咬进我右肩处足有五厘米的血肉里,一阵剧痛顷刻席卷全身,我掌不住,又是一口浓血喷出。
  抱紧了尧月,踉踉跄跄的靠在石墙上站起来,又有一道剑光不容分说的袭到。偏头一闪,长剑擦著我的头皮!当一声刺进身後的石头缝里。说时迟那时快,趁著那拿剑的手还没来得及把剑自石缝里抽出,我脚尖挑起尧月掉落在地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偷袭者心口踢去,只听一声惨叫,整柄剑正从他胸口穿插而过,那人手里还没松开墙上的剑便已当场暴毙。
  剩下的两个刺客心神俱裂,眼神中透露出对死亡的畏惧,对视一眼再不敢轻易上前。
  五脏六腑都因勉强撞开穴道而受到重创,烦闷欲呕的感觉阵阵上涌,嘴里的腥甜味也越来越浓,我情知自己或许再撑不过十分锺就会晕厥过去。低头看怀中的尧月,他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多更急,完全面如金纸,唇色发白。
  脚下一阵阵发虚,我抬起快要瘫软的膝盖往台阶上走去,竭尽全力把背部挺得笔直,不让後面的人看见我其实一触即倒的真实情状。
  磕磕碰碰,眼前发黑,终於抱著昏迷过去的尧月捱到台阶最上层。那两人不敢近身,选择了最卑鄙也最安全的动手方式,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脑後就有两道暗器破空的风声响起。
  此时不能转身,转身就会把尧月暴露在暗器波及的范围内;也不能奔跑,以现在尧月的身子状况,我抱著他快速跑动只会让他受到的冲击更剧烈。
  我手部不能动弹,危危险险侧过身,张开口咬住其中一枚飞刀,另一枚顾及不到的淬了毒药、闪著蓝光的暗镖,便从左边肩胛骨穿透,带著蓬勃的血雨疾飞出去。
  一团仿佛拂也拂不去的浓厚黑暗笼罩了视线,全部视感只剩下大麽指盖大小的圆点;双手几近失去了知觉,只有手中微弱的沈重感让我意识到尧月还安全的被我抱在怀里。
  这个软禁的场所被奇门八卦阵围困,常人无法轻易走出去,南离彦始终被关押在这里无从逃脱,除了有人看守外,外面的阵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以子之道还子之身,反过来,我同样可以利用这个阵型困住後面追杀我们的人。
  默念著娘亲传授过的口诀,走水门、金门、木门,再到生门,我拼著最後一口气从屋内跨出,眼前景色一变,草地上青霖和南离彦的身影赫然入目。青霖的面部表情朦胧不清,我朝他手上扫了一眼,一个全身皱巴巴的难看的婴儿粘著绿色的草梗,在我模糊的视野中来回晃荡。
  “带上……南离彦,跟本王走。”这是意识清醒前我记得自己说过的最後一句话。
  草地走到头,踏出铜制大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一脸焦急的冽蠡,嘴中似乎大喊著什麽朝我扑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南尧月,然後彻底失去了知觉。
  
  
  
  TBC
  
  
  我真勤奋,一大清早爬鲜网更文
  下章放久违的肉,因为JJ和谐的关系大概只能在鲜发全文
  那啥,写得不好亲们勿怪~~~~




远山含黛 36【生子文】

  第三十六章
  
  这一觉似乎昏睡了许久许久。
  昏迷中,耳旁不断有人声来去,有人撬开我的嘴往里面灌药,有人拿著尖锐的刀尖在我肩胛骨处划来划去,有人不断给我翻身擦拭我的四肢躯干,在旁边用著嘈杂而细微的声音讨论著什麽,我聚集起全部注意力去听,却什麽都听不清晰。
  昏眩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抓著我高烧发热搭在床边的手,有清凉、略带著咸味的水珠静静滴落在脸颊上。我无法睁眼,那个人的悲伤仿佛直接透过两人交扣的十指钻入我内心最柔软的深处。
  後来冽蠡告诉我,我整整昏迷了半个月,躺在我当皇子时的栖凤宫里,像个没有生气的尸体,再一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
  我睁开眼的那个瞬间,房里不见其他人,只有一个清秀的身影,挺著臃肿的腰腹背对我在拧著一条湿毛巾。他的动作很小心缓慢,像是生怕惊动了我的睡眠;侧脸苍白,眸子底下留有因彻夜照料而留下的疲倦痕迹。
  那天阳光正好,温暖的从半开窗棂照进房内,我微微眯著眼,一动不动的注视著那个在晕厥的这些时日里依然活灵活现出现在梦中的背影,唯恐呼吸微重,他就会如云气散逸开去,消失在我面前。
  他终於将毛巾拧干,休息了一下,一手撑著腰,缓缓转过身。
  我注视著他渐渐睁大的眼睛和渐渐浮上潮红的美丽脸庞,微微笑起来。
  “尧月,我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似乎久久无法动弹。手摸索著抓住旁边小桌,急促的呼吸著,眼睛瞬也不瞬死死盯住我。我心头泛起那麽多呼之欲出的柔情,如黄河决口,如席卷大地的洪水泛滥成灾,注视著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怔怔的张开嘴,短时间内却再无第二句话可以出口。
  在这个人面前,一切的情话都成空,是非成败,皇图霸业,抵不过他轻启丹唇,唤我一声。
  “尧月……孩子又大了不少呢。”我浅笑,打破他仿佛失声般的僵局,向他腹前的高耸看去,“幸好青神医在场……”尤未落音,已被欺上来的薄唇颤抖著吻住。
  微咸的泪水顺著紧闭著眼用力亲吻我的人脸颊处不断流下,打湿了我的肩头。
  勉强抬起被包扎得行动不便的右手,轻轻揽住那个人的头,由著他伏在我胸前尽情哭泣。
  
  
  *********
  
  “王爷,您终於醒了。”欧阳谨的口气仿佛是在说“睡了这麽多天再不醒本庄主就一剑成全了你”。他旁边,少尹眼睛肿得像新摘下来的成熟桃子,眼神里倒是布满要将我剥皮剔骨的愤恨。
  “好多熟人啊。早知道睡一觉能招来这麽多,本王真该早点受这个伤才是。”这两天已能下地走动,我坐在栖凤宫内的太师椅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同样坐在一旁挺著肚子的尧月,闻言狠狠剐我一眼。
  我摸摸鼻子,识趣的转移话题:“既然大家都在,当前的局势也刻不容缓,还是赶紧商讨对策吧。本王昏迷的这半个月里,听闻雅少铭在江南出现,以天子名义组织了一支讨伐军。”
  “你什麽事不管坐享其成睡觉的这半个月里,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欧阳谨同样皮笑肉不笑,“头脑发热放走当今圣上,事後追究起来可是死罪,连带著湘西应王爷也会被判定为一丘之貉乱杖打死,不知卿王爷当时可有考虑过严重後果?如果不是多亏你这位贤内助……”意味深长的转了一圈视线往尧月脸上,“以皇室名义昭告天下说正牌皇上已死,原皇上影卫盗窃玉玺私逃出宫,企图招摇撞骗动摇大雅基柱,──恐怕宫内那些大臣元老们早起哄造反了吧。”
  “哦?”我笑,赞许的看向尧月,“这个法子的确用得好,本王都没想过可以利用影卫这一招。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南二公子不愧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一等一人才。”
  “……换言之你当时压根就没想过下一步怎麽走?”欧阳谨脸色发黑。
  我摊手:“没有。”
  再看南尧月:“本王当时一心一意只想著要救心上人──”
  不止尧月晕红了脸,少尹咳嗽了两声,耳根也红烫起来。
  “三哥,你想疼老婆是你自己的事,关起门来爱怎麽做怎麽做,只是别跑到大庭广众下显摆。”
  我一把揽过尧月,他很不自在的想挣脱,我更强力的禁锢住他在怀中,低声道:“别乱动,要是碰到了本王的伤口,到时候心疼的又是你……”
  这一招还真管用,他果然投鼠忌器,乖乖的不动了,脸色又红润了几分。我看得欢喜,忍不住在他耳垂处亲吻几口,方抬起头来笑眯眯同我七弟说话:“既然如今局势已明,不外乎就是带兵打仗、守城攻城的老一套了。少尹觉得本王会输吗?”
  少尹口气不爽得很:“你认为你一定能赢二皇兄?”
  “没把握。”
  “那你这麽悠哉!”
  我的确很悠哉。生死关头走了一圈,我终於明白此刻怀中的人才是我雅少慕这辈子最应当放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的贵重珍宝。至於天下,江山,雅少景,万不得已时我都可以让给另外一个男人。
  收敛起嬉笑神情,我郑重其事道:“这场仗,我与雅少铭命中注定要打。我会竭尽全力一搏,想必他也是赌上了最後的兵力与谋划。不论两败俱伤,还是仅仅存活一方……”尧月在我怀中动了一下,我轻轻按住他的手,续道:“我们大雅皇族,任谁都不会辱没先祖之名。”
  
  
  *************
  
  看似闲庭信步的胡乱调侃持续了几个小时,对付雅少铭的方针已经大致确定下来。看看天色已晚,我借口伤口未愈需要休息,将那大老远赶来看我的两人赶去另外一个宫殿,拉著南尧月转身就进了房。
  那天从软禁南离彦的府邸出来後,青霖花了两天时间好不容易保住南尧月腹中胎儿,再三警告他若有第三次,任青霖再能妙手回春也救不了他。南尧月嘴里答应得很好,青霖一转背就溜到我房里,衣不解带的亲自守护我,任凭冽蠡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离开片刻。
  “哪怕他死,也一定要死在我眼皮底下。”南尧月当时反反复复就只肯说这一句话。
  我倚在床头,笑得乐不可支的看他臊红的脸蛋:“‘哪怕他死也要死在我眼皮底下’?尧月我不知道你原来对本王有著这麽强烈的占有欲……”
  他窘迫得很,当初情之所动的肺腑之言,居然被清醒过来的我拿来取笑──脸面本来就薄,现在更加无所适从,咬著唇死活不肯接话。我入迷的注视著他因羞愧窘迫而流露的撩人风情,想著几个月前初识时他刻意的勾引调戏,只觉恍如隔世。
  招架不住我意味深长的视线,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笨重的想转过身去对我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惜他快,我更快,伤势大好的时候行动起来极为方便,顷刻间已如鬼魅来到他身後,双手环上他圆润的腰肢。
  “尧月,本王一直有个萦绕在心头的谜团,你大哥自战败後不是被软禁了几个月吗?到他生产为止,难道孩子的父亲就陪伴在身边给他渡精元?”热热的舔舐他敏感的脖颈处。
  尧月浑身发软,想推开我乱动的手,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大哥他……生产过一次。不是头胎便不一定需要和孩子父亲的房事……”气息有些紊乱,他强自镇定的回答。
  “这样啊……”我拖长声调,一只手已从他的衣襟处探了进去,别有所指的笑:“但是尧月是头胎啊……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快到五个月的身子,这个月还没有接受过孩子父亲的爱抚哟~~~~~”
  不轻不重的在他一处红樱上按了按,尧月惊喘一声,呼吸节奏完全变了。
  “现在不行……唔……”
  没有任何说服力的推拒。
  “有什麽不行的,本王说可以就可以。”慢条斯理的用牙齿撕扯他薄薄的衣衫。
  “你的伤……”
  薄衫被拉下,露出白皙滑腻的美丽香肩。我一边星星点点在那嫩滑的肩头亲吻,一边在他胸前时轻时重揉捻,含糊不清的说:“本王的伤早好得差不多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不怀好意的闷笑起来:“不过如果尧月愿意主动的话,倒是能给本王省下不少力气……”
  此时他衣衫半褪,双腿乏力,向後仰靠在我怀里,若不是我在身後托住他,几乎就要跪倒到地上去。我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下身的灼热有意无意顶著他紧绷的臀部,猥亵的意图昭然若揭。
  怀孕近5个月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我这番挑逗,很快就弃械投降,闭上眼虚软地任由摆布。我扳过他的脸细细亲吻,吻去他眼角的湿润,探入他衣内的手轻车熟路往下滑,抓著那粉色的分身套弄起来。
  尧月半睁半阖著水汽氤氲的眸子,发出细不可闻压抑的喘息。
  我加重一点力道,他骤然向前挺起高隆的腹部,难耐的呻吟出声:“慢,些……少慕……嗯……不要那样……”
  “不要哪样?”不怀好意的继续加重力道。
  他似痛苦似快感的要哭出来:“手……不行……嗯嗯……啊──!”
  抓著我手臂的双手似乎想推开,又痉挛的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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