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曦’是一个错误,她已经消失了。行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我累了。先走了。”说罢,齐曦举步就走。
“曦曦,我就提醒你一句!”亓萌站在原地看着齐曦的背影,双眼中闪过怒色,忽然提高声音道:“别忘了,当初那句‘喜欢’,可是你先说的!”
你先说的!
先说的!
说的……
回音在场馆中来回震荡,行走中的齐曦身形一颤,然后加快脚步走远了。
亓萌留在原地气呼呼的掐着腰,心中一股火焰不知道该往哪发。最后恨恨的一拍自己大腿:“我到底为啥要替那傻瓜奇打抱不平?当初就不应该认识他!”
她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外面的马路上,一个广告位上有一张大海报。上面写着一个广告:铁墓铜陵、阴椁金棺。丝绸古道,神秘身份,周身包玉的千年尸王——10月15日,与各位相约魔都。
“魔都尸王?”
同一时间,在外面艳阳高照的时候,一个研究所内,一个白发老人正在紧张的查阅各种资料,正是当初亲自去敦煌见证了玉包尸古棺开棺的老教授。现在,他正在台灯之下,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什么。不过两个月时间,这个老教授看起来却更憔悴了些。
“何教授,还不休息吗?来杯咖啡吧。”一个女助手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放在桌上:“您还在研究那玉包尸吗?有结果了吗?”
何教授放下手中的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一点眉目了。”
“哦?!您攻克了神秘古文字的难题了吗!”古棺棺盖背面刻着的神秘文字已经成了考古界的一大话题,现在有无数学者都在夜以继日的研究,可是暂时都没有什么结果。就连这墓葬主的名字,那三个字中间的那个,都没人弄清楚。所以,不怪这女助手激动。她立刻看向了老教授放下的书,这不是大部头的典籍,反而是一篇杂论:《贵霜王朝的迷影》。
“贵霜王朝?”女助手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古老王朝的资料:中亚古国,毗邻中国西域。“和贵霜王朝有关吗?”
“对,不算攻克,只是有了点头绪。”何教授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解释道:“东汉后期,贵霜帝国兴起,长期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环参与了亚欧贸易。这个时代,两国商人通过丝绸之路游商,长期保持贸易往来。就像军队中人会形成独特的‘军体方言’一样,为了沟通的方便,天长地久在丝路上形成了一种‘次生语言’。这种语言仅在那个区域有过短暂流传,史料上也基本都是浮光掠影的提一笔。但这个玉包尸棺盖上的,正是这种文字。”
“您、您真的破译了玉包尸的身份了吗!”助手瞬间激动的无法自持:“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何教授摇摇头:“那种语言太生僻,已经没有记载,我只能用贵霜王朝古文字和古汉语慢慢还原。现在,进度还不大,需要古代文字方面的专家协助。已经提出了申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答复。”
“哦……”助手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但是这个字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何教授指着那个大家最关心的名称标记:“虽然可能不完全正确,但是能保证九成准确率。”
助手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是吗!告诉我吧教授,这墓葬到底葬下的是什么人啊!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字是……”说到这里,何教授的表情微微晦涩,语气也低沉了一些:“是个‘死’字。”他稍微一顿,用沉凝的音调缓缓道:“这个玉包尸的棺盖中留下的三个字,是‘黑、死、帝’。”
黑、死、帝。
三个字一出口,女助手忽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明明是室内,却像有冷风吹过全身一样。黑死帝,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称,再想起那玉包尸的面容,女助手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这是十分罕见的状况。
于是,女助手告别了何教授,决定去晒晒太阳找点阳气。
她走后,在这寂静的空屋中,何教授用镊子拿出那一粒破碎的玉片。再一次仔细观察这个破片,那玉色的光泽之内,好像的确有什么晦涩的东西。
“这个,到底是什么……黑死帝,又到底是什么人……”何教授脸上最后的一丝轻松也褪去了,剩下的全是严肃的担忧:“‘魔都尸王’?上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办什么展览!这里可是上海,有一千多万人!万一出点事……不行,必须增加防护措施,必须使用特殊玻璃进行隔离。”
在何教授正焦虑的时候,无人的文物仓库中,大玻璃柜内,一个玉人静静的躺着。
忽然,噼啪一声轻响,玉人额头崩落玉片的位置,又裂开一条细细的缝。
ps:忽然好怀念成都漫展呢,那么多萌妹子,口水~~这一章其实是迅速铺主线,我果然受不了拖沓,已经忍耐不住要快进了!go!go!go!
第0章511最近忽然很蠢萌的原因所在
“喂,心灵导师,是我,人生导师。”杨奇耳朵里塞着耳机,开始打长途电话求助场外亲友:“你要是现在没事儿,我就咨询你个问题。你要是有事儿呢——我就给你点时间让你先把事儿推了,然后我再咨询你。”
“你还真能说出口啊!好吧,说吧,什么事,好像很困扰你。”
“嗯,这件事要是详细说起来的话还有点复杂,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杨奇吸了口气,鼓气勇气自揭其短:“最近,我觉得自己忽然蠢萌蠢萌的。”
“什么?蠢萌?话说你多加俩‘萌’字在里头也完全不能掩盖什么!”大师兄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脑子忽然不好使了?”
“对,就是忽然不好使的感觉。”杨奇微微苦笑:“最近很多事儿吧,智商正常的、不缺心眼的,都能看得出来,但偏偏我自己却对其视而不见。你说我平时就算说不上聪明绝顶吧,至少智商上没硬伤。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些时候忽然有种‘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的感觉。就好像是,整个脑子里冒出来一堆雾霾,脑浆都浆糊了。”
“诶?!”大师兄的兴趣彻底调动了起来:“你先等会儿,我安排一下!”大师兄跑去找助手说了两句话,然后再次拿起电话。而且,杨奇听到电话对面的大师兄已经拿起了纸笔,他已经认真起来了:“行了,我回来了,咱们正式开始。你精神力这么强。按理说应该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怎么会浆糊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病频率多高?”
“从我解开心象世界的密码锁开始。”
“哦!你把那个大门解开了啊!”大师兄立刻追问:“门里是什么?”
“门里是一个电梯。一路深入底层。每一层,都是一个场景,都有一些人,演绎着一些故事。每次看完一个故事,我都能找回一段回忆。”杨奇想了想道:“而且那种‘脑子忽然浆糊了’的感觉,也是一次性大量找回记忆的时候。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忽然变回了过去的自己一样。”
“变回过去的自己?”大师兄在纸上画了个电梯,然后挥笔分了好多层:“你的意思是说。连带着你的行为模式、思考方式、感情感觉,也全部回到过去的状态是么?”
“对。”杨奇坦然承认:“如今的我与当时的我有不少区别,毕竟,咱们的特殊经历总会带来不可思议的成长。只是,每当那种回忆大规模喷发的时候,好像平时的理智、智慧、思辨能力,都完全消失了一样。距离上一次‘病发’已经一整天了,一整天来我平心静气安宁修养,才算是祛除了那种感觉。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和你打电话。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脑袋变中二了一样,不爽得很。你有辙么?”
“哦。这么回事啊,让我想想……”大师兄在纸上写下了蠢萌两个字,笑了笑然后道:“我先问你几件事,你诚实告诉我。第一,每次发病的时候,是不是都有特殊的人在场?”
“对。”
“这个、或者这些特殊的人,同时也出现在你的回忆场景中?”
“没错——我忽然对你有点信心了。”
“我是专业的好不好!算了,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之前说你失忆了,那么这些被封锁的回忆,应该是你的黑历史,对吗?”
“这么说吧,有一个我绝对信任的人说过那里面的就是黑历史,而我也相信是黑历史。但是,至今为止我回忆到的东西都没有什么黑的地方。不仅不黑,好像还挺有趣的——而这正是问题所在。”杨奇加重语气道:“我的理智告诉我‘一定很黑’,冷静下来考虑一下的话自己也知道必然很黑。但问题是我‘蠢萌期’中的感觉却……这么说吧——欲罢不能。并且在病发时彻底把理智抛诸脑后,拒绝去思考任何东西。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说,这是咋回事?”
“哦……”大师兄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感觉像一种心理学疾病。”
“什么?”
“心因性失忆症。医学术语我就不说了,总之,就是患者自己的潜意识让自己忘记某些事而产生的失忆。”大师兄声音很沉稳:“有小清新说过,装睡的人叫不醒,装傻的人教不精。自己本身不想去记住的事情,自然就会趋向于忘记。但反过来说,过去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加在一起,才有了今日的你我。所以我们现在的行为模式,受到所有旧事的影响。你就像是在获得了果之后,却想抛弃因,自然抛不掉,自然不协调。”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没打算自旧事中逃避。但问题是我忽然变得蠢萌是怎么回事?”这才是关键问题啊,理论上的东西讲得再多也没用!
“其实,自你的情况来看,你变蠢萌才是正常的。”大师兄声音里全是偷笑的意味:“对了,你失忆的区段有多长?”
“一年左右。”
“一年?!那你可以节哀了。现在你还是间歇性蠢萌,以后可能会大规模蠢萌!”大师兄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语气:“你想想,你一共才活了二十六年。除去懵懂无知的几年、死作熊孩子的几年、中二病的几年,如今的性格也不过是最近十来年养成的。十分之一分量的‘因’都被抹掉,你就是立刻脱了裤子去解放碑狂奔我都不会意外,现在还能正常的和我说话,已经很不得了了!”
“喂喂喂,我又不是整整一年的记忆都被删除了,我只是缺失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杨奇立刻不服。
“光盘缺一个角也不能用!而且……”大师兄顿了顿:“我宁愿你是一整年所有记忆都被遗忘了。”
杨奇意外:“为什么?”
“因为人在一整年中所经历的事很复杂,有好事有坏事。就像一碗怪味面。什么味道都有。这个叫‘感情稀释’。重拾记忆的时候。就像把这怪味面重新吃一遍一样,就算里面混着难吃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大师兄语气沉了下来:“你扔的越精准,重拾起来就越难吃。”
杨奇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我之所以会变蠢,是因为即便曾经只是间歇性蠢过,现在却把所有蠢过的镜头都剪辑汇总、集中重播的缘故?”难怪呢,在现存的记忆中。两年前的自己在工作中还是很精明强干的,绝不是那种傻上加傻的表现。
“聪明,就是这个道理。百分盐,百次吃——正常。百分盐,一次吃——直接齁死。盐都如此,更何况是苦。依照你平时的性格稳定度、人格完整度,我不应该担心你的心理状况。但是整一年份的记忆、情感集中爆发回来的时候,会产生一种‘逆投射’的效应。这种效应会让你完全回到过去,当时有多蠢,逆投射时就会有多蠢。而且因为是不间断的集中爆发。所以会比当时经历时更猛烈、冲击力更强,你得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这样啊…………”杨奇有气无力起来。任谁听到自己有可能陷入高度脑残状态都不会活力满满的:“有办法破吗大师?”
“这个真没辙,我只能给你普及点基本知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大师兄只提点最关键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用说太多。心理是微妙而神秘的领域,杨奇能自己领悟的话,怎样都能领悟。如果不能领悟的话,谁说什么都没用。“总之,心因性失忆症一般都是由浅到深的释放过程。就像你的那个心灵电梯,也是从你‘想回忆起来’的东西开始,向你‘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一步步加深。”
“也就是说,好戏还在后头?”
“对,所以说还是那句话——节哀。”
好吧,杨奇差点气歪鼻子。好你个大师兄,说了这么半天,其实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不过,杨奇也不是彻底绝望。面对任何问题,都有积极和消极的两种态度。哪怕是面对绝症呢,积极的人也总会比消极被动的人多一分机会。
总之,决不能在黑历史的面前退缩!面对任何敌人都是如此,狭路相逢勇者胜,尤其是心中之敌,就更要心怀斗志、一往无前!
“诶,对了,你那边是有人在放音乐么?”大师兄说完了正事开始聊闲天:“我听到了肖邦钢琴曲的声音,而且弹得还挺上档次的。”
“你还懂这个?”杨奇来了兴趣:“你是真懂还是假懂啊,不会是装的吧?“
“不就是肖邦练习曲,么,音乐是心灵的好朋友,心理医生可是著名的高逼格职业,怎能不懂?你那边播放的听着还挺有味道的,来来,帮我问问是哪个大师演奏的,回头我也买张碟。”
“大师?哈哈哈,过奖过奖,我自己弹的。”没错,杨奇刚刚一边打电话,一边闲来无聊弹着钢琴。
“你一边打电话一边弹钢琴还能弹成这个样子?!我操,神人啊!”大师兄在那头已经爆粗口了。
杨奇正想客气两句,就听大门哗啦一声响,有人用钥匙开了门。但进来的不仅仅是杨舒,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样子。这个斯文大叔直挺挺的看着杨奇,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杨奇手上不停,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师兄道:“行了,今天聊到这儿,挂了。”
嘟,杨奇抽手按死了手机,整个过程中音乐的声音一直未断,也没有少任何一个音、乱任何一丝节奏。
这件事,好像瞬间把那大叔吓到了。大叔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