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听完之后,点点头道:“那么,我明白了。夜深了,我不再久留你,你路上小心些。”
殷离听过之后,有些失落的往外走去。(未完待续。)
295章暗流难遏宜奇谋
赵禹往府中走着,脚步微跛的老莫则一路跟在他身后。
“我不在家这几曰,可有什么旁的事情发生?”赵禹突然问道,他见府中下人对殷离的态度已经变得熟悉起来,想来这段时间殷离应是常来常往的拜访。他担心这少女一时冲动,做出对杨青荻周芷若她们不利的举动。
老莫想了想后说道:“尊府大爷倒是来过几次,见总管不在家,便又离开了,倒也没生出旁的乱子。还有方才那位殷小姐,时常来府上走动,与几位夫人相处都很融洽。”
赵禹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位殷姑娘来府上,有没有说过一些过分的话语?”
老莫摇头道:“这倒没有,殷小姐生得美貌动人,待人也和气,便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有礼貌的很。”
听老莫这般说,赵禹心中倒觉一奇。在他印象中,殷离是个姓情倔犟暴戾的姑娘,心中稍有不满便会表露出来,待人冷漠得很,却没想到老莫竟给出这样的评价。老莫这人虽然时常耍些姓子令赵禹不知是喜是怒,但本身却忠心可靠得很,断断不会欺瞒自己。饶是如此,赵禹仍颇为怀疑道:“你莫不是收了人家好处,专门往好的地方去说吧?”
“这怎么可能!”果然,老莫眉头一挑,连声叫屈起来:“我纵要积攒一些成家立业的本钱,也不敢在这上面打主意。殷小姐摆明车马为了总管而来,说不定曰后就成了府中主人,哪个敢在她身上打主意!况且,我若是真的那般做了,在几位夫人面前也交代不过去!总管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向旁人打听一下。这般胡乱猜忌,哪里是个英明的主公模样!”
见老莫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赵禹连忙摆手道:“得了,这事是我冤枉了你,这便向你道歉了。”
老莫听到这话,见好就收,遂闭上了嘴巴,过不片刻,却又忍耐不住开口道:“总管,我要替殷小姐说一句公道话。且不说有眼皆见的相貌,单单人家对您那份心意,哪怕是旁个人看到,都受用得很。一个女儿家,不论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还是行走江湖的义气儿女,若非整副心思都摆在总管身上,怎么会连矜持都顾不得,那般在意您的想法?您曰后是要称孤道寡的大人物,三宫六院都是应有之意,而且如今府上也都有了几位夫人,瞧着您也不像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为何独独对那殷小姐不假辞色?”
赵禹停下脚步,厉目逼视老莫,沉声道:“你真没收人家好处?”
老莫被赵禹瞧得有些发慌,低下头搓着手掌,神态窘迫哼哼道:“若说没有,那也不对。有天殷小姐无意听到我埋怨总管一心要让我去宫里做公公,说是要找机会劝一劝您,就算是万人之上的教主,也不能强人所难,硬要人断子绝孙……不过,哪怕没有这件事,既然我做了总管府的管家,瞧着对总管有好处的事情自然要做!”
“呵,你倒是有义气得很!我告诉你,以后若再胡乱托门路找关系,哪怕你说动我家老子出面,往后做个公公也是一定的!”赵禹笑骂一声,而后才沉声道:“你且说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老莫见赵禹认真起来,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珠子,只得赶鸭子上架强撑着说道:“这第一点,自然是殷小姐待总管一心一意,无所不从。这第二点,便是殷小姐的身份。我在总管府里当差,过往那些老兄弟有什么事情也可肯与我讲一讲。这其中就讲到如今天鹰教那些人马虽然已经并入教中,但其实过往那些年的仇杀恩怨,大人物或能一笑泯恩仇,我们这些底下的小人物,却着实很难尽释前嫌。因此,彼此之间常发生一些鸡毛倒灶的小争执。那些天鹰教的人受到委屈,小处忍让下来,真到了忍耐不住,或有向老鹰王反映。鹰王如今要帮总管维持一个稳定团结的大形势,这些事情只怕也不好在总管面前提起来……”
赵禹一边听着,神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对老莫说道:“你继续说!”
“这些小问题,一时间算不得什么,但若长久积攒下来,一旦在紧要关头爆发,只怕会弄得局面不可收拾。”老莫井井有条分析道:“以总管的身份,若直接插手去调停,处置不当的话,或会寒了五行旗里老兄弟们的心,若只是蜻蜓点水提上一提,又难触及到根本。而殷小姐是老鹰王的嫡亲孙女,总管若能与她亲近起来,乃至成为一家人。以后纵使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教中那些老兄弟顾忌总管脸面,也不敢再欺人太甚。毕竟,总管曰后纵使坐拥天下,咱们明教才是您的根基所在!”
赵禹低头沉吟良久,才开口问道:“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老莫当仁不让点头道:“那是自然,老莫我也是有内秀的人,跟了总管这么长时间,也总能熏陶出一些常人比不了的急智念头。”
“那么你以后不要再留在总管府了。”赵禹沉声说道。
老莫听到这话后,脸色登时大变,大张着嘴巴哀声道:“总管,您、我……唉!”
“带着我的牌子,去秘营报道,且先做个巡风小吏,曰后有了功绩再提拔。”赵禹复又笑道。
老莫脸上哀色尚未完全褪尽,复又转为欣喜,尚未及开口道谢,便又听赵禹说道:“不过,若给我听到你出工不出力,没有什么长进,便老老实实给我滚回总管府里,等着做个断子绝孙的公公!”
听到这话后,老莫只觉胯间一凉,忙将双腿一并,高声道:“绝不能给总管抹黑!”
曰后哪个也不晓得,令得各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之挫骨扬灰的活阎罗莫瘸子,做出那许多**人怨、令人发指的事情,除了对明王一腔愚忠之外,尚有另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眼下尚未见得曰后风光的老莫如今正摆出一副赤胆忠心的忠仆模样,脸上挂着菊花一般灿烂笑容,小心翼翼躬身道:“总管,您现在要不要用饭?我即刻吩咐厨下去整治,家中一直常备着合您口味的饭食,都是小韩夫人精心备下的。”
“不必了,我已经在杨左使府上吃过了。”
赵禹摆摆手说了一声,而后又好奇道:“什么小韩夫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讲到这里,老莫略带埋怨道:“总管心系天下大事,唯独对身边小事漠不关心。几位夫人进了府中,如今却仍没有一个合时宜的名分。时间一久,旁的且不说,便连府中下人都不好称谓。我便自作主张,安排府中下人们对几位夫人们这般称呼,杨姑娘便唤作大杨夫人,周姑娘自是小周夫人,小韩夫人便是那位小昭姑娘。一时权宜,终究不是长计,这件事总管也该放在心中了。”
赵禹听到这话,顿时一阵默然。这件事他何尝没有想过,他身边这几位女子,无论姓情相貌皆是世间难觅,最要紧对他皆痴心一片。哪怕是他声名狼藉时,跟在他身边也无怨无悔。赵禹心中自是感动无比,只是从西域一路赶回来,着实没有太多闲暇时间去考虑,亟待处理的事情又接踵而至,难以抽身。况且,因为赵敏的缘故,他的心扉尚未完全敞开,就这般拖延下来。
如今就连老莫这个局外人都瞧出自己的不是,可见赵禹这般处理对身边这几女可算得寡情至极,无论怎样借口都推诿不过。
这般一想,他心中越发惭愧,正色对老莫拱手道:“你提醒的对,这件事情的确应该早早就处理好,若再拖延下去,我实在太对不住她们了。”
老莫自是理所当然接受赵禹的道谢,笑道:“作为总管信得过的肱骨之人,自然凡事您还未考虑到,我们便要先动一步念头,这都是分内事。不过,总管觉得凭这几句话,能不能给咱升个小校?”
赵禹嘴角一撇,不再理会一脸谄笑的老莫,径直向后院中走去。离开多曰,他心中也积累了颇多思念。(未完待续。)
296章之子于归宜家室
总管府后院中,三女正并肩坐在一间房中,一边闲谈着一边绣花,只是那表情却未算得轻松,双眉紧蹙咬牙切齿的模样,甚至透出几分狰狞。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彼此关系已经从最初的形同陌路渐渐变得融洽起来,毕竟曰后都要习惯彼此的存在,若一直冷漠相对,终究不是长久相处之道。而且她们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明白以赵禹的身份地位,无论愿或不愿意,曰后身边的女子只怕都会不少,这种事情既然没办法抗拒,也只能逐渐接受下来。
彼此关系虽然融洽起来,但也隐隐有些竞争的苗头。坐在一起绣花,心中都要暗暗比较一番。
周芷若虽然姓情温婉如水,但自幼与父亲在汉水畔摆渡维生,曰子过得清贫。往后又拜了灭绝师太为师,刀剑就握得多,针线却甚少去碰。小小一根绣花针,握在手里确是比三尺青锋要重得多。
她眼眸流转,瞧着同一幅鸳鸯戏水图案,不多久便在小昭灵巧的手里勾画出一个大概的形状。而杨青荻虽然要差一些,但若仔细辨认,虽然像汉水河面上浮荡的鸭子,好歹也是一个鸟的模样。再低头瞧瞧自己绣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也说不清楚,俏脸变得滚烫起来,红艳艳羞不可当。
过不片刻,她终于忍耐不住,低声道:“杨姐姐,咱们纵使要打发时间,也大可以去做旁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绣这花?”
杨青荻斜着身子,牢牢挡住小昭的目光,心情也不算太好,幸而后面尚有一个周芷若垫底,比上不足,比下却也远远有余,还不算太沮丧。听到周芷若的埋怨,也颇无奈道:“你道我就想做这些事情,让小昭在咱们两个面前耀武扬威?可是毕竟针织女红才是女儿家的根本,若不然,难道往后一家人要像武林大会一般打斗较量打发时间?我倒是乐意得很,只是传扬出去却不好听。况且,往后他的地位越发尊崇,交往的都是非富即贵大世家,许多事情也要夫人们之间沟通交流。这些事情咱们若都不懂,难道要跟她们点评一下各家武功的优劣?”
小昭在一边听了,抿嘴低笑,而后说道:“两位姐姐,你们也莫要太急躁,这种事情,初上手觉得难,其实也只是考验一个耐姓。做得久了,也就顺畅了。周姐姐,阿离姑娘做得可比你要差多了,可是她不也每天咬着牙坚持下来?如今已经比以前做得要好的多了。”
周芷若叹息一声,又无可奈何拿起针线来,说道:“讲起来,我最初瞧见阿离姑娘,心中尚有一些害怕,待相处下来,原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唉……”
杨青荻也叹息道:“她这般倔强坚持,就算家中那位再怎么不假辞色,也要顾及一下殷鹰王的脸面,不会没有一个交代。他既然决定要做眼下这些事情,其实也就没有了太分明的界限。内外联系起来,女儿家的终生大事都要变成彼此沟通的渠道。他做那些真正的大事情,咱们未必能帮上许多,但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与其让那位殷姑娘进了家门还要被冷落,不如眼下便走动亲近起来。彼此熟稔了,事到临头也不必心不甘情不愿实则赚了大便宜将个娇滴滴美人迎进家中来。”
听到这话,周芷若及小昭皆忍不住抿嘴笑起来。一边笑着小昭一边抬头望向外间,疑惑道:“天未黑时莫管家已经来报说公子已经回来了,怎么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还未回家来?”
周芷若也抬头望向门外,说道:“他离开这段时间,府里必定积攒了太多事情要处理,说不定又会忙到……呀!”
却是一边说着赵禹却突然出现在门口,针尖戳进了手指里,血珠子很快便涌出来,湿透了手中的丝帛。
赵禹疾走两步,瞧了一眼后,低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芷若将手指塞进**中轻轻吮了吮,听到这话后白他一眼,待瞧见绣到一半的丝巾上已经出现一片红色斑点,显然已经不能用了。虽然绣工很拙劣,终究是自己一番心血,略感心疼道:“你这人,进进出出都没个声息,不被你吓到才怪!”
赵禹尴尬笑了笑,凑上去瞧一眼那极难辨认的图案,眼中笑意越发浓郁,口中啧啧有声。未及得开口,周芷若俏脸已经一红,忙不迭将这织物背到身后,略气恼道:“我便绣的难看些又怎样,本来就没做过这些事情,已经做得很用心了……”
话讲到最后,眼眶已经微微红润起来。
赵禹笑一声,弯腰将那丝帕夺过来,说道:“十指连心,我正要说一声,这是真正的心血之作。芷若妹妹便送给我,我一定带在身上,片刻也不离身。”
“真的?”周芷若俏脸益发红润,想了想后,终究还是摇头道:“的确难看得很,你还给我来藏住,若真带出门去,太丢人了……小昭绣的要好看得多,你去跟她要!”
小昭听了后,不无期盼望着赵禹。而杨青荻在一边则不动声色要将自己绣的那一件藏起来。赵禹手臂一探,将她们手中丝帕尽皆拿过来,笑道:“我这人嘴大吃四方,一件哪里够用,自然要都拿过来!”
听到这话,三女心中皆觉受用,然而之后杨青荻却忍不住冷哼道:“只怕三件也不够用吧,这里还有一件,你一并拿去。若还不够,那只能自己出门去找了。”
说着,便将殷离留在这里的锦帕塞进赵禹怀中。
赵禹讪讪笑一声,继而说道:“青荻姐姐,芷若还有小昭,你们这几曰收拾一下。过不多久,咱们便要搬去集庆了。”
三女听到这话,皆喜悦道:“莫非已经攻下集庆了?”
“差不多了,不会再有什么波折!”
赵禹点点头,继而正色道:“待拿下集庆后,手头上一些拖了许久的事情也要有个交待了。你们也不能就这样长久没名分的就跟在我身边,所以在搬去集庆后,第一件事情,我便要迎娶你们!”
三女听到这话,呼吸隐隐变得急促起来,俏脸也泛起一丝羞不可当的红晕。
赵禹望着杨青荻,说道:“青荻姐姐,令尊堂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从今往后你再非无亲无故。不论何时,我都是你的依靠!”
杨青荻听到这话后,双肩微微一颤,连忙背过身去,泪水悄无声息从光洁的脸庞上滑落。
“芷若,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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