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情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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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情陆-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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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之好像是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有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粗嘎而又难听:“晚了……”
“什么晚了?不晚不晚,儿子,你只要别吓唬妈妈,别这样什么都不说,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秦太太坐在慕之的身边连连安慰,秦慕之却是望着那一扇门不做声,紧攥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的发白,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他看到那扇门忽然打开,医生一脸肃穆的走出来…檬…
那样的神情,要他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他站起来,有些摇摇欲坠,秦太太慌忙扶住他,有些不解的望向医生:“她怎么样了?”
“慕少……”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秦慕之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酸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你说,说实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静,但秦太太却感觉到她扶着的那手臂,颤抖而又僵硬,她望着儿子的模样,心里酸涩难受,这一辈子她都不曾后悔过,可是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慕少……她的情况不太好,孩子……最好还是不要留了……”医生硬着头皮说完,却忽然有一双手死死的攥住他的领口,他几乎就这样被提了起来,脖子被领带勒紧,呼吸一下子卡死,惶恐之下他连连挣扎着开口:“当然,想要保住还是有可能的……只是……”
秦慕之的手劲儿微松了一些,医生感觉自己踩在地上,才觉得有些踏实,他不敢再磨蹭,一连串说出来:“情况看起来很凶险,但若是竭力去保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只是那位小姐她的身体状况太差了,而且这一胎,其实,其实并不好……”
“怎么说。”秦慕之一把松开他,粗喘着微微后退靠在墙上,他额头滚烫,身上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仍是冷冷盯住医生。
“怀孕期间,用过刺激性很大的药物,孩子就算勉强保住,大人的元气也耗损的差不多了,而且,极有可能生下来还是畸形……”
刺激性很大的药物?秦慕之骤然的一惊,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却是蓦然想起那一次,他在顾艺声的家里强。占了她,她身体受损,开了许多的药,外敷内服的都有,他每天都逼着她吃药……
秦慕之忽然闭上眼,重重一拳擂在墙上,而秦太太却已经呆若木鸡,好半天她才醒悟过来抓住医生的白袍:“你说……我的孙子保不住了?”
医生受了这场惊吓,早已学乖,立刻点头,一脸痛心:“是的,太太。”
秦太太眼前一阵发晕,眼泪突突直往外涌,医生扶了她在长椅上坐下,“太太请节哀,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容易得了一个孙子……怎么就偏偏保不住……”秦太太心痛刀绞一般,揪着胸口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嘎地止住哭声,又问医生:“你刚才说,只是可能畸形对不对?”
医生点点头:“是的太太,现在只是猜测,毕竟这位小姐怀孕刚刚两个半月……”
“那就保住!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生下来……”
“可是太太,这位小姐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她刚刚大出血,就算是勉强保住了孩子,她的身体也不一定能坚持多久,而且,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很大的拖累……”
“我不管这些!要用什么药,要怎么补,要怎么伺候,我们秦家来负责,只要她好好养着……”
秦太太立刻下了决断,经过上次邓华的那件事后,她也算是彻底明白,慕之根本不可能和邓华生孩子!谨之又是那样,对她恨之入骨,她不能没有孙子,秦家不能没有后!
“把孩子拿掉吧。”秦慕之的声音忽然幽幽传来,秦太太一怔,医生也回头看去:“慕少……”
“就按我说的做,把孩子拿掉,保她,待会儿手术时,你们……尽可能要她少受伤害……少挨苦头……”秦慕之一字一句说完,整个人却似支撑不住了一样跌坐在椅子上……
“慕之……”秦太太只觉撕心裂肺的难受,忍不住想要劝阻,秦慕之却闭着眼,一行眼泪缓缓滑下,他苦涩的笑,声音低低:“妈,您就让我顺心一次吧……”
“可是那是我们……”秦太太只觉得要被摘去心肝一样的疼,她揪住心口无声呢喃:“那是你的骨肉,我的乖孙……”
“孩子还会再有,而长安……只有一个。”
秦太太被他的话说的愣住:“慕之……”
秦慕之摆摆手,眉宇微皱:“妈您什么都不要说了。”
他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又对医生说道:“快些去准备手术吧,不要再拖下去。”
医生不敢踌躇,小蔓的情况本来就不好,早一点做手术,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慕之……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秦太太难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这些年,她想孙子都想的要发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却偏偏的……秦慕之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很久,他方才缓缓开口:“妈,您去楼下看看囡囡吧。”。
“囡囡又怎么了……这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邓华不是和囡囡在一起的吗?”秦太太说着,却终究还是心疼孙女,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嘴里念叨着走了。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窗子外的天空也变的暗淡下来,手术室里灯光很亮很亮,可是那亮光,从门上的窗户里透出来,堪堪落在他的身前,他就被笼在那黑暗之中,远远的,也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目光看向哪里。
秦慕之脑子里满满的,满满的在回放长安最后对他说的话,她求他保住他们的孩子,可是他做不到,如果要恨,那么就让她来恨他好了,所有的孽都是他造下的,那么,这孽果,也就由他来尝。
门忽然开了,光明瞬间侵袭而来,秦慕之机械的抬起手来遮在眼帘上,“结束了?”
“是的慕少,手术很成功血也止住了,只是病人情绪不安稳。”
秦慕之摆摆手:“你下去吧,我陪着她。”
“慕少,您的病情……”
秦慕之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碍事。”
他越过医生走进病房里,房间里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秦慕之站在门边,扶着门框,远远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只觉得胸口里,一阵一阵膨胀着隐隐的疼。
那一整夜,他没有一秒钟闭上眼睛,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曾经不断的回忆起那个晚上,是最寒冷的一个冬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可是,记忆里,却是浮起小小的柔软和温暖,就像是被孩童遗忘在树洞里的果子酒,很多年以后拿出来,不用尝就醉了人。
因为,在无法守候的岁月里,方才知道,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就是幸福的。
ps;好了,偶终于还是坚定自我没有动摇!大家拍我吧……
绽放:最初的相逢
因为,在无法守候的岁月里,方才知道,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就是幸福的。
小蔓这一整夜并不安稳,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之后,疼痛开始袭来,但却又因为身体太虚弱,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就紧握着她的手,在她噩梦呢喃的时候,低低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不知是不是睡梦中已经知道孩子保不住,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但是断续的梦呓中,秦慕之总会听到她念自己的名字。
她不念还好,一念他的心里就痛的像是被人用刀子剜,她好似从来没有真的快乐过,也从来没有真的幸福过。
记得很早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开始,一厢情愿的继续,到最后冷漠决绝的分手,他看到过她娇媚的笑,看到过她调皮的笑,可是她从来没有,从眼睛里流露出漫漫笑靥,告诉别人她很幸福。
他对她一直不够好,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曾忏悔过,因为分手时,她走的那样干脆利落,要他以为,哦,谢长安想要的也不过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温柔甜蜜,乖巧可人都只是笼络他的招数而已,所以他也就跟着漠然累。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人总是习惯去回忆,所以,握着她的手,听到她的呼吸安稳下来,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们的初遇。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只是一个年轻漂亮,却又寒酸的女大学生。
那是他一个好兄弟的妹妹的生日宴,而她,是小寿星最好的闺蜜檬。
冉冉带着她推开包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其实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真的长的很漂亮,可是,却也只是那样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心里是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不过又是个攀龙附凤的轻浮女孩子。
包厢里很热闹,冉冉又是个话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喝多了酒之后更是像是小疯子,就有些顾及不到她,但她却好像很淡然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听那些人鬼哭狼嚎的唱歌。
他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却也只是一个淡淡的侧影,长发黑亮如瀑,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折腾过的好头发,鼻梁挺直却又秀气,面色镇定,竟然颇有了几分的不卑不亢,她的坐姿也十分好看,脊背挺的很直,脖颈修长拉出优雅的弧线,遇到好笑的事情时,她也会淡淡的一笑。
就只是那样坐着,仿佛那些喧嚣都落不到她的身上去,嘈杂的包厢里,甚至只有她那一处像是世外桃源。
然后,就总是不经意的往那边看去。
她好像也没有不安,没有刻意的去攀附那些公子哥儿,只是偶尔的,会回头看看烂醉的冉冉,面上有些真切的关心和担忧。
如果就一直结束,他兴许出了门就忘记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要他就此记住了那个名字——谢长安。
那晚上来的差不多都是铁哥们儿,但却有一个平日他不太喜欢的人也在,因为是乔策从小到大的玩伴儿,所以他虽然讨厌,却也并没有放在明面上。
大家都喝醉了,那人不知怎么的,就去打了她的主意。
他起初以为,她一定会高兴坏了,因为,那人家世不错,相貌也堂堂,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向不少,也算是个行情不错的公子哥儿。
他就干脆的端了一杯酒,走到包厢的露台边,挑了个好位置望向她那边。
起初,她好似很矜持,一直都是礼貌的笑着应酬,但当那个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却一下子蹭的站了起来,一杯果汁就泼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他记得当时他是微微怔了一下的,但却并没有太多更大的反应,这样的事情,他也算是见得多了,故作矜持的女生,总会欲迎还拒,这样的把戏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心情好的时候,迎合她玩一玩,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会再看第二眼的。
被泼了果汁的公子哥儿恼羞成怒,一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但让秦慕之始料未及的却是,她反应更快更敏捷,当下就两巴掌还了回去!
不要说他当时愣住,就是整间包厢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敢打我?”
“一巴掌是还给你,一巴掌打你对我动手动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冷静自若,只是那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儿涨的通红通红。
终究都是自己人,冉冉的好朋友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当下有人调节,那公子哥儿讪讪的踩了台阶被人拉走了,冉冉喝的烂醉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包厢里众人又吆五喝六的喝起酒来,她就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体绷成戒备的僵硬姿态,和那热闹喧嚣格格不入。
场子很快就散了,她和冉冉的哥哥一起扶着冉冉向外走,瘦削的身躯好似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一路都是歪歪扭扭,但她却没有叫一声累,一直咬着牙将冉冉亲自安置在哥哥的车子上她才放心。
众人都和他招呼过后各自散去,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和冉冉挥手告别,冉冉醉醺醺的,却还挣着半个身子出来嚷嚷:“把我家安安好好送回去……”
她听到冉冉的话,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亮晶晶的,晚风把她的长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她绮丽的五官晕染在夜色里,就怎么都瞧不清楚了。
他走过去,对她开口:“我代冉冉送你回去吧。”
一个多金的钻石级别的王老五,相貌是一等一的出众,彬彬有礼却又温柔绅士,小女孩儿不心动才是见鬼。
他记得那时候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一双桃花眼璀璨生辉,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
可是她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别过脸去,声音有些清冷的传来:“不用,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飞快的下了路基,往马路对面走去。
临近午夜的街头,霓虹闪烁,行人依旧如织,车来车往,繁华无比,可是他微醺的那一刻,望着她的背影,带着一点孤单的决绝和清高就那样消失在眼前。
这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会时不时的想起,想起她穿着白色的t恤和简单的牛仔短裤站在包厢里,义正言辞的说出那句话,想起那两个巴掌的干脆利落,想起她拒绝他的好意的果断和冷淡。那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尤其是,他当时似故意非故意的,用了一点美男计的手段。
不过,依旧是渐渐的就淡忘了。
他第二次听到她的名字,却是源自一个要他震惊的消息。
乔策有次和他聊天,无意中说起,那个被谢长安甩了两巴掌的男人竟然在疯狂的追求她。
“也真是奇了怪了,高严那混蛋竟然说什么,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有意思这样够味的女人,他不追到手誓不罢休!哎慕之哥,你说好笑不好笑,这男人怎么都这么贱?”
他当时夹着一支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问了一句:“那你说那个谢什么,谢长安她答应了没有?”
乔策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高严那跟头跌得大了去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不管送什么一概不收,不管怎么约一概不见,不管怎么纠缠根本不理会,做的过分了立刻就打110,哈哈哈,高严这几天都怂的没脸见人了……”
他当时听了,眉眼微弯,弹弹烟灰,唇角似有若无的有了笑意。
他们第二次见面很快,高严好像动了真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她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那一天他也去了,他记得高严看起来颇有几分初初恋爱的小青年的羞涩,当时还觉得好笑。
后来她出现,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她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高严送的还是冉冉送的,十分的漂亮,那样的白色,加上她一头长发,就像是出尘的仙子,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高严眉开眼笑的拉住她的时候,她也频频闪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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