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安脸上做了什么,那么他也会……
秦慕之倏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抽紧,渐渐汇聚到某一点,胭脂痣……胭脂痣!
如果长安的是真的,那么邓华的必然是假的,世上没有这样巧的事,而且周太太的话语里也从未提到席荣华的脸上同样的位置那里也长着这样一枚胭脂痣!
可是燕声伯父的信上提过数次,囡囡的眼角天然一枚胭脂痣,那么席荣华此刻脸上那一枚,必然是假的!
他今日竟然没有想到那一点,不过现在想起来倒也不迟,其实他和长安回来之后都有些后悔,他们是被这一系列突发事件冲昏了头脑,兴奋过度以至于才这样的草率的去和邓华对峙,落得现在下风的位置!
今日对邓华提起过周太太,那么邓华的注意力一定都被周太太给吸引了,那么正好他可以借这一段时间做一些安排,这一次,他一定要一击命中,再不给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家中那边他并不太担心,爸爸既然除了面,那么邓华现在必然不敢动什么手脚,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一份有力证据,当年邓先生带走邓华的时候,她才五岁,那么那时候她脸上肯定没有这一枚胭脂痣,而这枚胭脂痣必然是邓华预备回国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做的手脚。
只是不知道苏娟伯母当年有没有和邓先生通信说起过囡囡的事情,也不知道邓先生到底知不知囡囡眼角生有胭脂痣的事,而若想这些真相,他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香港,邓先生在A市过世,当年是秦家派人和邓华一起回香港收拾的邓先生的遗物,而秦太太做主不许卖掉故居,就算是邓华当初将邓先生遗物都收拾干净,那么他也相信这世上雁过留踪,不会没有一丁点的痕迹留下!秦慕之越想越兴奋,若是可以从邓先生那里查出来什么,那就事半功倍了!。
“慕之……”小蔓的声音忽然轻轻响起,秦慕之慌忙回头看她,小蔓却已经拥了被子坐起来,秦慕之赶忙拿了厚厚睡衣给她披在肩上;“你怎么醒了?”
“我刚才又做梦了……”小蔓靠在秦慕之怀中幽幽开口,秦慕之低头亲亲她柔软的发丝:“梦到了什么?”
“模模糊糊的,好像都是以前的事。”小蔓淡淡一笑:“诶,慕之,你说我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我那时候都四岁了,不算小了,可是那时候的事,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你后来辗转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的苦,就渐渐的忘记了最初的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
“可是我怎么能把爸爸妈妈都忘记了呢?”小蔓的声音低下去,隐隐带了哭腔。
“一个小小的孩子,如果每天都过的很辛苦,要担心吃不吃得饱,要担心可不可以念书,哪里还有时间去记得以前的事情呢?何况,你那么小,不记事是正常的,我六岁以前的事,也都忘光了呢。”
秦慕之把她轻轻圈在怀中:“安安,我准备明天就去香港一趟。”
“为什么要去香港?”小蔓吃了一惊:“我和你一起去!”
“你忘记周太太就快回来了?你留下来等周太太,我去香港,最多只待七天,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蔓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和不舍,忍不住的往他怀中钻了钻,圈住他的腰贴在他怀中:“慕之……你要快点回来,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要解决这么多麻烦,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来。”
“我知道,我把赵成留下来,还要东子和萧潇也都在,你有事情就找他们,我去香港,勋哥我要拜托他去扬州一次。”
“为什么还要勋哥去扬州?”小蔓越发的不解了。
秦慕之却是淡淡一笑:“当年的燕声剧院盛威赫赫,燕老板大仁大义为人又大方豪爽,慕名拜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最后夫妻两人双双遇难,树倒猢狲散,但我相信现在提起燕老板的名号,必然还有很多人记忆犹深。”
“你不是和我说,勋哥之前去过扬州一次,并没有找到当年的一些当事人也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毕竟当年燕声夫妇是横死,突然有人来查访当年旧人,也许就是有人知道也不敢贸然出面,所以这次我准备换一个方法,我们不是要修葺燕声剧院吗?我就借此机会让勋哥放出消息去,就说燕伯父的女儿衣锦还乡,思念亡父亡母,也感怀故人,因此特意回国找寻当年曾经在亡父的燕声剧院效劳过的众人,不管是谁,只要确定了身份,曾是剧院的一份子,那么都有重金相送,只为替亡父亡母尽一份心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敢保证这世上的人没几个能清高的见财也不起义……再者说,就是有些人现在出人头地不在乎这点子钱,那么人总是怀旧的,我让勋哥把阵势闹腾大,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指不定就好奇要来看看故人之女……总之,一定会有收获的!”
“如果有那浑水摸鱼的人冒名顶替怎么办?”
“这个简单,既然是曾在燕声剧院待过,那么就自然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再说,花上这样一笔小钱,若是找得出当年将你送进孤儿院的人,我们可是大大的赚了,不过是废点功夫,其他都无所谓。”
“是啊,周太太说了,我后来被人送进了孤儿院,若是那送我去的人还活着,若是他出现,那么自然可以证明我就是真的囡囡。”小蔓喃喃低语,转而却又有些落寞的一笑:“只是现在,我证明真个身份不过是想让父母在地下安心,其他的,我全都不在乎了。”
“我懂。”秦慕之搂紧她:“其他的,也确实没有必要再在乎了,等到事情了结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囡囡,你想去哪,就去哪。”
小蔓轻轻点头,又含笑望他:“睡吧慕之,你明天要去香港,肯定要早起。”
秦慕之拥着她躺下来,直到她睡着,他方才轻轻起身拿了手机去露台上。
“喂,勋哥……”秦慕之点了一支烟,正欲开口,那边却有一道怯怯弱弱的女声缓缓响起:“你,你找谁?”
ps:提前预告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周结局,然后一个月的时间删改蔓蔓,运气好可能会出版了~~~~年后开勋哥和海遥的新文,异于之前任何一本的文风和大胆的情节,偶已经构思了好久啦,和蔓蔓不同的是,勋哥的主打爱情,而不是蔓蔓这样主打家庭伦。理,汗,这样形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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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勋哥……”秦慕之点了一支烟,正欲开口,那边却有一道怯怯弱弱的女声缓缓响起:“你,你找谁?”。
秦慕之一口烟吸进去差点呛死,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你,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好,我问你,你怎么会拿着勋哥的电话?”
“你说我拿了谁的电话?”
“勋哥?你不认识?汤启勋……累”
“你,你说谁?汤,汤启勋???”佟海遥大惊失色,一瞬间酒都醒了大半,她怔仲望着躺在她身侧沉睡,半掩在雪白被子之间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的俊颜,那张俊颜有些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和记忆中那个人完全截然不同的气息……
海遥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低了头仔细的去看那张脸,他真的是汤启勋,她不由得无奈苦笑,今晚实在喝的太醉了,所以犯下这样无法弥补的大错,她竟然,竟然把当初自己视若敝履抛弃的那个男人给睡了!
“喂,喂……”电话那端,秦慕之一头雾水,佟海遥却是轻轻挂断了手机,她揉揉眼睛坐在床边,又静静的看了汤启勋一会儿,他睡着的样子也透着一股不愉快,眉宇紧皱着都是愁绪,和当年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像了。
佟海遥轻手轻脚的将被子给他盖好,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翻身下床,凌乱了一地的外衣,裙子,内衣,丝袜,和西装,衬衫,领带暧昧的纠缠在一起……昭然若揭了今晚他们两人的疯狂。
电话又响起来,汤启勋好似被惊扰了一样翻了翻身,海遥慌忙将手机关掉,她害怕的紧紧攥着手机害怕他会醒来,可是他翻了身又安稳的睡着了,海遥松口气,轻轻把手机放在他身侧的床头柜上,她将自己的衣服仔细的一样一样拾起来,然后提起包包蹑手蹑脚的出了卧房。
海遥坐在沙发上,静静的衣服一件件套上,穿戴整齐之后,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光了三杯浓茶,脑子里好像清明了一些,可是越是清明,越是难过檬。
被她亲手推开的那个人,被她爱过却又放弃的那个人,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却不料一见就是这样无法收拾的场面。
今天的他看起来很好,气度非凡英俊多金的样子,这会儿想一想,挺为他高兴呢。
他过的好,她心里也能安慰一些,至于今晚发生的一切,那就当做一场酒醉的绮梦吧。
海遥打定主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她穿上大衣,拿起包包轻轻的走出了酒店套房。
一直走出电梯,然后穿过酒店的大厅走到外面,深夜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了一脸的眼泪,海遥怔了怔,却是忍不住的咒骂自己。
你哭什么呢佟海遥,当初你放弃他现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难不成你看人家混得好你自己现在走投无路就又动了什么心思?我警告你,你别这么不要脸别这么下作!
她一直不停的走,走的越来越快,直到走到十字路口,她忽然蹲下来捂着脸失声痛哭出声,如果当年她能不那么软弱,她咬牙忍一忍,她就不会妥协嫁给陆世竣,如果她没有嫁给陆世竣,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狼狈的婚姻……
可是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海遥抱着膝盖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午夜春寒料峭的街头,只偶尔有车子疾驰而过,她哭够,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望着前方的路,路没有尽头,可是她的人生,已经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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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汤启勋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秦慕之已经等的近乎抓狂了。
“到底怎么回事?先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然后再打又关机……勋哥我都急死了找不到你!”
“她有没有说她是谁。”汤启勋的声音有些嘶哑,较之往常越发的低沉了几分,只是语气有些急迫,失了往常的沉稳。
秦慕之摇头:“没有,而且奇怪的是,她好像也不知道你是谁,我说勋哥,你该不会是昨晚买醉和不认识的人ONS了?安全措施有没有做足?”
秦慕之八卦的一系列问题,让汤启勋的眉心越皱越紧,他苦笑一下,低低开了口:“我还以为是她,原来不是她……也是,怎么会是她……”
“什么是她不是她?”秦慕之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汤启勋却已经飞快的收拾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模样:“你让我来机场是有什么事?”
秦慕之也不再问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立刻开门见山的把他的决定说了一遍,汤启勋略一思量,就点头应道:“好,你放心去香港那边吧,我会把这件事办妥当的。”
“那就拜托你了勋哥。”
汤启勋伸手拍拍他的肩:“自家兄弟,不用说这些。”
“等我回来,和安安一起请你喝酒。”秦慕之忽然煽情的拥抱了他一下,笑嘻嘻的对他说:“勋哥,你也该给我们找个嫂子了!”
汤启勋也微微一笑:“好啊,等事情都解决了。”
“勋哥,我时间到了,先走一步。”秦慕之略一摆手,助手就提了行李率先去安检,汤启勋又叮嘱了他几句,两人才挥手作别。
秦慕之上了飞机刚坐下,忽然听到一把悦耳的女声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正对上莫子兰喜悦的笑脸;“慕之,真的是你啊!你也去香港吗?”
ps:一把鼻涕一把泪顶着重感冒改卷子,改的头晕眼花现在刚爬回来的人一看一张票都没有……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更可悲的人,猪欠你们的了啊马不停蹄的又忙着开始更新……我就是那苦。逼的一只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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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之上了飞机刚坐下,忽然听到一把悦耳的女声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正对上莫子兰喜悦的笑脸;“慕之,真的是你啊!你也去香港吗?”。
秦慕之不自禁的微微蹙眉,从他确定了自己心意去维也纳找长安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纠缠于身边的几个女人,赵成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的心思,他还以为他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样的际遇下遇到莫子兰,幸好长安没有跟他在一起,若是被长安看到,就算她不会生气,心中终究还是会觉得难过的吧。
秦慕之想到此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没有应声,也没有礼貌的微笑,就像是看到了无所谓的陌生人一样转过了身去。
莫子兰还站在座位前,脸上喜悦的笑容有些可笑的挂在那里,好一会儿才一点点的消散,周围的人有些好奇的看她,她缓缓的坐下来,随手带了墨镜拉好了毯子望向舷窗外,心却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紧的渐渐没有办法呼吸累。
他竟然会这样不给她面子,一句话一个微笑都没有,就把她置于这样尴尬的境地,虽然她知道秦慕之一向无情,可是他从未曾对她这般无情过。
莫子兰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直到唇间传来刺痛,她伸手一摸抚到殷红的鲜血,她才深呼吸一口,拼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香港檬。
果如邓华所说,邓先生在燕声和苏娟双双身亡之后就心灰意冷整日里借酒消愁,家产几乎败光之后,只好搬出了位于香港富人区黄浦新村的豪宅,而安家在了春秧街的一处私人民宅,不过邓先生的这栋公寓在整个春秧街却还算是条件不错的了,装修也还称得上干净整洁。
这栋房子在邓先生两年前病逝后就被秦太太买了下来,也算是秦家的产业,因此秦慕之并不担心自己进不去。
到那里的时候是下午两三点钟,秦慕之带着几个助理将房间细细的检查了几遍之后,却并没有什么收获,房子里不过是一些旧家具和旧电脑,邓先生的私人物品大多都在去世的那一年被邓华带回了国内。
助手将沙发收拾干净,身心俱疲的秦慕之坐在上面歇息了一会儿,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就让几个助手先去酒店住下,他还想要自己再翻检一遍,毕竟助手可能不太清楚什么是有用的资料而错过一些蛛丝马迹。
天色暗了下来,秦慕之顺手扭开了灯,他把邓先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