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事情!我偷听到母后躲在房间里悄悄的哭,可是你们都瞒着我!”柯利亚双手努力搭在菲尔肩上,“你是好男人,不能学其他大人那样糊弄我,我是公主,为什么没有权利知道真相?”
“哦呀,那您偷听可不像是公主的行为。”
“我是无意的!”柯利亚红了红脸,“不说这个了,你老是告诉我,父王和幕后是不是在暗自计划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您可是真在为难我,殿下您的父母毕竟是国王和往后,想要计划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菲尔露出无奈的苦笑,“即使是无意,偷听对一个公主来说也的确很失礼。”
“哎呀你怎么老是戳不中重点!”柯利亚气的直跺脚,“真不想跟你说!”
“跺脚也是很失礼的行为哦。”
菲尔笑着将柯利亚跑乱的裙摆整理好,“还有,别说作为公主,普通女孩子到了十岁就不应该这样随随便便和陌生男子抱在一起的,下次来我这里时,也不可以像刚才那样粗鲁的敲门呢。”
“啥啊!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饥渴难耐到对我这个年纪的美少女出手的男人。”柯利亚砰的红了脸,“这是调戏吗?”
“不,是调情呢。”
“还不如调戏啊!你们大人都是这样说话吗?听起来好中二的节奏。”摆了摆手,柯利亚回头,“算了,我可是公主,指望家庭教师解决国家纷争真是可笑的愿望,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第一时间觉得菲拉……值得信任,为什么呢?
不,只是个钢琴老师而已。
柯利亚闭上眼深呼吸了片刻,将心中怪异的感觉挥去,挥挥手道:
“刚刚那些话,你就当做青春期少女的烦恼和垃圾一起扔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你的感觉是对的菲尔这腹黑很灵的快向他许愿!(并不)
☆、是王后也是汉子
呜呜……
呜……
“大半夜的,哪个女人在哭啊……”李斯特丹揉了揉困顿的眼睛,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难道是表哥的金屋藏娇……?”
打开门,李斯特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听见哭声特别烦躁,不由自主的迈动脚步。
“谁,是谁?”
不知道走了多久,猛然发现两旁竟然没有一点光亮时李斯特丹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因为那哭声的主人已近在眼前,断断续续的呜咽,就从李斯特丹面前漆黑的房屋夹角中慢慢传出来。
“对不起……我实在太伤心了……”
墙角里的黑影蜷缩了一下,哭声停了一停。
“伤心?小姐……现在是什么时间啊,躲在这里哭不太好吧,不如我送你回家?”
李斯特丹松了口气,可现在的时间的确不怎么正常,谁知道是半夜几点,上半夜呢还是下半夜。
而黑影只是瑟缩了一下,勉强看出似乎是在摇头,紧接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抽泣。
“我……没有家可以回去……”女子声音颤抖道,“都是为了他,父母和亲人……都没有了……呜……”
是哪家私奔的贵族小姐么?李斯特丹头疼的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他一时半会也做不出什么,但放着不管的话……好像,是有点那个呢。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样一直哭下去也不好,要不然先跟我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天睡醒再想办法?”
这是李斯特丹想到暂时解决的最好方法了,他是没什么本事,但他有钱,开个旅馆住人一点也不难。
女人却只是小声哭着向后躲了躲,没有说话。
“喂,说话,你这样子也不是个事。”
“……谢谢……先生的,好意……真的没关系吗,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女人渐渐停止了哭泣,似乎在李斯特丹的安抚下情绪得以缓和,慢慢的抬起头:
“这样的我,真的可以跟您走吗……?”
“呜——哇啊!”李斯特丹惊恐的大叫一声,向后绊倒在地,他扭动了两下却没能顺利重新站起,只得手脚并用仿佛野狗般慌不择路的逃窜出去!
*
王后珍妮纱?艾斯兰克挪威的弟弟李斯特丹?艾斯兰克挪威突然地急病这件事引起了首都内民众的议论纷纷。
有很多人当天听到了李斯特丹的惨叫声,大家私下里各种传言王后小弟弟行为不检点,所以才招致报复。
李斯特丹平时的行为虽然不算有多坏,可私生活的确……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然而这种事情,没被戳穿时贵族们通常睁眼闭眼,一旦流传到人民中,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宫里,看着自己宁肯捂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也不愿意说句话的弟弟,珍妮纱不禁头痛欲裂。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李斯特丹强抢民女,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现在组团告到王宫前,作为姐姐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毕竟除了李斯特丹的姐姐,珍妮纱另一个必须肩负的责任和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王后。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斯特丹被问急了也就这两句话,依旧不肯从被子里钻出来。
“行了,好好养病,我必须先去找你姐夫商量一下该怎么收拾你。”
李斯特丹的不配合让珍妮纱极度心累,理查德曼也站在城堡前头疼不语。
这件事情说穿了也就是没头没尾的,如果是在十几年前想要当做流言处理也不难,可是现在却很难办。
这与理查德曼的身份也有很大关系。理查德曼虽然是国王,但他并不是科诺威王室出身,珍妮纱才是。上代老国王留下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儿和蹒跚学步的儿子,国内又危机动荡,多方压力下年幼的珍妮纱当机立断向远方奥○国家的四皇子求婚,请他来做科诺威的国王,继保全了皇室血脉又稳定了王位。那个皇子就是理查德曼,而且他也刚好和珍妮纱有远亲关系,粗略算来是她和李斯特丹的表哥。
作为一个被请来的国王,理查德曼一开始在科诺威王国的处境还是比较尴尬的,后来才渐渐进入上升期,直到小公主出生才真正走入政治中心。而现在他才刚掌权没几年,就要收拾掉王位第二继承人?珍妮纱干,王室的其他贵族都不干。
李斯特丹的舅舅,虽然没有继承权但却总是一副想要染指王位的模样,而且他现在坚定地站在李斯特丹那一边,就等着什么时候理查德曼出点事儿好把自己的亲外甥推上宝座。
如果理查德这个时候出手对李斯特丹做出什么处决,那么接下来等待的说不定就是那位亲王阁下‘残暴虐待手足’的指责和可能性高过八成的叛乱了!
偏偏这个时候民间关于李斯特丹王子的不雅绯闻还越传越多,简直仿佛野火一般,大有不立刻弄死王子不行的趋势!
然而珍妮纱和理查德曼都很清楚,那些事情大多都是夸大其词,如果真要因此而追究李斯特丹,只会给达吉斯亲王抓住他俩把柄的机会,而若不立刻做出什么决定,却又有着演变成民变的趋势。
“没有办法了,瑞秋!”珍妮纱突然站起来,“吉斯比较怕你,就由你去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怕成那样儿!”
“珍妮纱,你……”这是要去哪儿?
看着妻子一脸郑重,理查德曼不由也跟着严肃起来。
“那件事情由我来想办法,拜托你一定把吉斯教好,他是这个国家的未来的君主啊!”珍妮纱坚定的看着丈夫,眼中是满满不容置喙的决意。
*
“费罗列老师……不,光辉旅团的迪戈里先生,请你,救救我们的女儿!”
推开菲尔住屋的房门,珍妮纱突然深吸一口气,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殿下请不要这样为难我。”菲尔抢先一步半跪扶起珍妮纱,不让她真的把这个大礼行给自己。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起身的。”珍妮纱不肯起身,却无奈的使了几次力也没能压下菲尔的一扶,两人就这样互相保持着半跪不跪的姿势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肯让步。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偶尔的,莫名其妙得到这样的待遇不可能无所图谋呢,更何况是像您这么尊贵的女人,殿下,恕我不解风情,您的礼我没有办法接受,您的要求我也不能就这样答应。”片刻后菲尔笑了笑先开口,“还有,您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我很确定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钢琴老师,这个国家里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数不清的,但你的确很厉害。”话几乎说开了一半珍妮纱也就不再坚持下跪,平身无奈的苦笑道,“也许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经常女扮男装跟随叔叔经营的商队出门游玩,我见过你,那个时候,你叫做迪戈里。”
那可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珍妮纱的年龄几乎比现在的柯利亚还要小一些,但她却对菲尔印象十分深刻。
“我从小对人的眼神非常敏感,也许容貌,身高,职业,甚至性别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但灵魂不会。小时候我就能够一眼看出迪戈里先生有着非同一般的心灵,果然,在你来到王宫应聘的时候,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为哪些人在做事,但我觉得你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说完这些话,珍妮纱心里也有些打鼓,她虽然觉得有着那样眼神的人坏不到哪里去,也许不会对柯利亚赶尽杀绝,却也保证不了什么,毕竟她对菲尔没有任何了解,只是凭着一面之缘在这里碰运气而已。
“看来我小看了聪明美丽的王后殿下呢,这个国家没有了您,恐怕很难达到现在这么繁荣的境界吧。”菲尔轻笑一声,“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呐,分得清对错,却不一定必须要按照对的走呢,您说是不是?”
“不对,柯利亚很喜欢你,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你也有点喜欢她,不是吗?”珍妮纱也笑了,她知道,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
“哦呀,确实呢。”
简单的打发掉王后,关于‘让柯利亚喜欢的过分’这件事,不止珍妮纱,就连菲尔自己也注意到了。
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尤其对待女孩特别温柔。被柯利亚那么喜欢,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关照让那孩子产生错觉了?
不过也只是单纯的温柔而已。对柯利亚的感情,对于菲尔来说,还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喜欢?那还谈不上喜欢。
真要说喜欢……
鬼迷心窍的,菲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澈的笑容,说不上有多美,少女脸蛋最多称得上干净,脸颊两侧带着淡淡的雀斑,除却一头耀眼到过分的红发之外,她给人的感觉无非也就是纯粹,干净,如此而已。
瑞德……不,红。
也许对那个女孩的感情,可以称得上喜欢吧?菲尔有些出神的想。
记忆中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就像随着时间流逝总会丢弃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般……他并没有漫莎那样特殊的体质,记忆力再好也有限度。
红发的女孩展颜一笑,似乎说了句什么。
说了什么……
什么呢?
“你叫我办的事情,我都做到了哦,怎么样,我很能干的吧?”
回忆中容颜有些失真的‘红’忽然歪了歪头邀功道,笑的一脸调皮。
菲尔眨了眨眼,抬手遮在眼前翘着嘴角:他猛地发现,今天的太阳似乎有些大。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国王也是父亲
出现在菲尔面前的当然不是红,而是同样有着一头红发,和更加美貌脸孔的珊蒂拉。
她穿着粉红色的连帽披风,一双可爱的高跟鞋,笑容甜美,站在车往马来的商业街头,就像一个微服民间的小公主。
“说话呀,盯着我可抵不了出场费。”
珊蒂拉见菲尔站着没反应,不耐烦的踮了踮脚尖。
真是小丫头。菲尔笑的浅淡,走过去顺手揽上珊蒂拉腰肢走进旅馆。
“干什么啊,要加服务的我是要另收费的!”一进房间珊蒂拉便甩开菲尔,眉间生疑:“难道你想收取额外‘报酬’?我可是很贵的!”
“女孩,你这么挑衅我就不怕只能白白被利用,到时候抱着空头支票泪流满面吗。”
菲尔摘下她的披风扔在一边,单手撑墙:“你的职业道德难道没有告诉自己,在钱货不曾两清之前,‘雇主就是上帝’?”
“我以前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包月待遇呢。”珊蒂拉嘟起嘴,“该做的都做完啦,现在到处都有人怀疑红色女鬼,我的处境很艰难好不好。”
“我想预知金额应该足够你藏身的费用,如果你不够聪明,那么对我来说也就没有继续用下去的价值。”无非就是钱的问题而已,公费报销,这对菲尔来说不成问题:“可惜你的工作似乎没有做到位呢,王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他的过错究竟是什么。”
“你是说,我还得再冒险去吓他一次?我不干,他现在又不住外面了!”珊蒂拉连连摇头,“你还是快点把钱给我吧,我要跑路。”
“莫非你认为自己现在还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傻女孩,你的想法很天真。”
渗透进入科诺威企图图谋这个经济要塞国家的势力可不止他一方,动乱在即,整个国家早已被围得如同铁桶,凭借珊蒂拉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可能溜出去。
“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珊蒂拉生气的瞪了菲尔一眼,紧接着她突然抿唇一笑,弯腰将自己发育中柔软的胸部轻轻挤压着他的肩,“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男人……只有自己不行的男人才会一个劲把女人往别的怀抱里推,你对人家这么冷淡,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酒杯中红色的液体散发出诱人的甜香,而身旁更是软玉温存,一时间仿佛连背景音乐也暧昧起来。
菲尔放下酒杯,轻笑一声仿佛想要说什么,于是珊蒂拉侧耳挑眉做倾听状。可不想下一秒他忽然握紧女孩颈侧翻身将她压进沙发和自己之间,低头吻上她娇艳的红唇。
“……”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交缠的唇舌,从冰冷到火热,以及身体仿佛完全失去控制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