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恨不得能掩住自己耳朵。
“……虽然是个又臭又烂,残缺不全的乞丐,到底也是个男人呢,如要用来救急,只怕也无不可……哈哈!”
李莫愁厉吼:“闭上你的狗嘴!”
花子虚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夸张描述女子中了淫毒之後,如何找男子消魂,如何欢畅蚀骨……
突然银芒一闪,一蓬暗器疾射而至,莫愁仙子终於出手啦!
“龙须针”是李莫愁的成名暗器,不知多少高手丧命在她一迨细如毫毛的钢针之下;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
劲道之足,涵盖之广,使得花子虚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如要保命,只有翻身下跃。花子虚果然仓皇下跃,而李莫愁正是要逼他下去,随著亦纵身而起,向下扑去。谁知那花子虚果然狡猾之极,早已防她有此一著,预将自己腰带缠在木梁上,使身子只是悬空吊住,并未真正跌下。
李莫愁号称莫愁仙子,黑白两道闻之丧胆,岂是省油的灯,就在与花子虚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另一把“龙须针”疾射他悬吊著的身子,左手拂尘横扫疾拍,砰地击中他的面颊,惨叫声中,鲜血横飞。
李莫愁已如殡石般飞坠而下……
噗通一声,她也跌入水中,沉入潭底……
接下来的遭遇也与绛儿完全一样;在湍急水道中翻滚冲流许久,直到精疲力竭,方得浮出水面。
挣扎爬出,也是因为求生本能。
她也因为被这一番折腾,弄得血气翻涌,淫毒迸发。
淫邪毒害的痛苦万端中,入目所见的,更是她那悬念挂心的绛儿,一如花子虚所描述的那样,正在与这乞丐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李莫愁痛心疾首,她最耽心的事终於发生了,绛儿沾辱了师门。
她强压自己痛苦,努力凝聚最後一点灵智,努力汇集最後一丝力道,一掌击在那乞丐後脑“大涎”死穴上。
那乞丐立时仆倒在绛儿身上,再无声息……
绛儿正在激情的高峰上扭摆呻吟……
李莫愁含泪祈祷著:“我害了你……我只好先杀了他,再陪你一起,以死明志!”然後她骈指戮向绛儿腰际“肾俞”死穴。
然後她再举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其实是巧合之极,後脑“大涎”本是死穴,只不过李莫愁那一拍已是强弩之末,那一拍虽让乞丐仆倒,“大涎”穴剧痛刺激之下,令得他精关一再收缩,状如吸筒。
而戮在绛儿腰际“肾俞”穴上的力道,也恰巧使她麻痹得全身松散,再无约束之力;体内毒素也随著兴奋之极的阴精,一泄如注……
一种莫可言喻的舒畅,三万六千个汗孔俱张,连灵魂都似乎得到解脱……李绛儿松弛著,颤抖著,一股又一股含有剧毒的阴精,就被那衔一同吸取得乾乾净净……就像大病初愈,就像死後重生,她终於渐渐回过神来,剧毒侵蚀的痛苦已消,取而代之的是安全、充实、满足!她紧紧地缠住压在身上的他,深怕他会就此化为一阵轻烟消逝无踪她闭著眼睛不敢睁开,深怕一睁眼是一场梦境……
她缠住、抱住,实实地感受他的压力,切切地体会他的深入!那种深入似乎已探索到她的灵魂深处,探索到生命的奇迹,探索到现实欢悦……绛儿充满感激之情地紧紧拥住他,亲吻著他,打量著他。
这个陌生又似乎前辈子就熟悉的人,一脸清纯善良,眼光清澈明亮……
突然她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一扭头就见到举掌自尽的李莫愁,正颓然倒在身旁。绛儿紧急地推开他,慌乱地抱起李莫愁,悲痛之极地哭著:“姐,你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
自幼孤儿,是李莫愁把她带回燕子矶求师父收容,其实也是李莫愁一手带大的。生活起居,传授武功,甚至跟著这位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师姐同闯江湖。
自今而後,又该去依赖谁?她伤心地哭泣,却发觉那乞丐正用手在推自己的肩。她悲泣中回头骂道:“走开!”
发觉他正注视著李莫愁,绛儿低头望著自己怀中的师姐,似乎挣动了一下……
绛儿惊喜交集,急忙握起她的手腕,搭脉一探。
幸而她自击天灵盖的那一掌,根本毫无力道可言,她已被至淫歹邪的毒性全面侵蚀了。她体内一团熊熊欲火,左冲右突,得不到渲泄之处,那种无名的痛苦使她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抽搐,悲惨呻吟。
那团烈火几次要冲上顶门“灵台”一八,终因她自幼修习是玄门正宗,潜意识里亦在全力抗拒。
再延片刻,李莫愁势必心脉震断,癫狂而亡……
绛儿惊惧不已,她自己刚才就身受其害,幸而那乞丐及时出现而得以解毒救命……但是这位师姐呢?她个性刚烈的宁可自杀!
同门师姐妹中,早已与这位师姐情逾手足,怎麽眼睁睁瞧著她的悲惨结局?转头望向那乞丐,竟是如此神奇地闪动著光芒,眼中传达的是圣洁,是悲悯,甚至是祈求……
绛儿心中百感交集,这乞丐日间出现在雨花台的沟渠山道,夜间出现在凌玉娇後院,此刻又及时出现在枯井之中,莫非冥冥中,有神奇的安排,是命中的注定?李莫愁又是一阵剧烈挣动,痛苦呻吟,面红耳赤,全身艳红……绛儿知道她已到了危急存亡的最後关头,再不犹豫,伸手一扯。
嘶地一声,李莫愁衣衫尽裂:“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救你一命!”
她不再顾虑,伸手再撕,除去最後的障碍……那乞丐跨身而亡,长驱直入……
他的动作是狂野的……
她的反应是激烈的……
多麽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麽汹涌的惊涛拍岸……
她已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她已随波飘浮,抛起跌下……
她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李绛儿自己就刚刚才经历过那样的悸动;此刻又亲眼再次瞧见,更是刻骨铭心的慌乱,一颗心在枰抨跳,他每一次的冲击,就如同冲到自己身上一样。
但是她又不能闭眼不瞧,她必须努力镇定,尽力冷静设法回忆刚才在危急中的疏导过程是了,就是如此……
李绛儿开始盘膝而坐,运起师门心法,左掌按住那乞丐後脑“大涎穴”,右手则紧紧贴住李莫愁腰际“肾俞穴”,一股强力的真力,缓缓地直通而入,将她体内那股凶猛无比的欲火渐渐集中,渐渐跟随著外来的强烈刺激,转向下腹丹田之处,再逐次顺流而下……看看时机成熟,绛儿将按住他脑後“大涎穴”的左掌,猛地真力一吸!那灼热如火的真力,就迅速传过乞丐的脊椎龙骨,直透“鸠尾”、“合约”。
那条深入李莫愁体内的“龙根”立刻就变成一具强力吸筒,强力地吸取出她那含有剧毒的阴精。
被他这样一吸,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地长长哀呜一声,全身颤抖著,阴门大开,一泄如注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著,肌肉内腑都在阵阵收缩、挤压,要将生命的汁液全都奉献给他的吸取……而那深入骨髓的恶毒淫药,亦阵阵随之排出。
她毒性即解,痛苦已远离,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难言的愉悦,轻松愉快地随著他的柔缓运动而传了过来,像是熨贴著她的灵魂。
此刻的李莫愁因阴精泄尽而虚脱,但因他继续熨贴而得到舒畅的补偿,她全身体中毒的燥热火烫而转得冷凉,而此刻又渐渐开始恢复了体温……她极想回到真实的世界,却又意犹未尽地沉浸在他的持续运动之下…
绛儿再探她的腕脉,知道她凶险已过,暂时无碍只须调息复元即可,她推开那乞丐,扶住李莫愁道:“你感觉怎麽样?”
是怅然若失,是自艾自怜,是悔恨交加……二十年来守身如玉,却落得一这样下场…她不禁默默垂泪。
绛儿急道:“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把他推到你身上的……”
李莫愁长叹,咬牙道:“不必说了,去把他杀了,你我再一起自杀!”
绛儿惊道:“为什麽要杀他?”
“他毁了你我清白……”
“不,他救了我们的命!”
“哼,我们的命…已沾了污点,犯了淫行,辱及师门,还不自杀谢罪。”绛儿急得哭了起来:“师姐……”
李莫愁长叹道:“我又何尝定要逼你性命?你不是我妹妹,我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师父要你下山跟我闯荡江湖,我不只要保护你,更有责任要监督你…”
绛儿在她面前跪下,李莫愁继续道:“师门戒杀,对犯了淫行的恶徒却是、杀无赦。可是现在,你我都……”
绛儿哭泣道:“我们是中了毒,我们是要救命……”
“中了毒也只不过一死而已,救了命也该再以死谢罪!”
绛儿跳了起来:“师门规矩,门下弟子全都要一辈子当老处女?”
李莫愁一怔。
绛儿又道:“师门规矩,准不准门下弟子嫁人,成家立业?”
李莫愁不知如何回答,绛儿又抢著说道:“如果我嫁了人,而且从一而终,算不算犯了淫行?”
“这……自然不算!”
绛儿立刻过去抱住那乞丐道:“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恩将仇报的杀他,我要嫁他,从一而终。”
李莫愁惨然道:“好,好……你嫁给他,从一而终;你没有沾污师门,自然不用自杀谢罪。”
她又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却被绛儿紧紧抱住,哭求道:“姐,你别这样……”
“绛儿放手……”
“不,姐,自古以来,二女共事一夫的例子多得很,你我姐妹情深,何不效娥皇女英?更何况…”
“什麽?”
“更何况今日之果,是起因於恶贼花子虚!”
“哼,他已被我击杀!”
“除了他,这世界还有多少他那样的坏蛋?”
“哼!”
“所以,我们实在不该辜负恩师栽培,我们更要留此有用之身,去消灭那些为害社会的大坏蛋,小坏蛋,和那些不大不小的……中坏蛋。”
“我看你自己就是个最坏最坏的……小坏蛋!”
见她莞尔一笑,绛儿却不服气地皱起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子道:“我才不是,是他。”望向那乞丐,只见他衣衫尽裂,衣不蔽体……才想到自己也是衣衫破裂,狼狈不堪她与绛儿都羞红著脸,尽力把自己遮住丑处,绛儿压低声音道:“姐,他到底是个什麽怪物?”
经过泉水中的一阵冲刷,此时的他已腥臭尽除,清澈又明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纯真、无邪,像个婴孩般,教人一见就忍不住生出要保护他的愿望……李莫愁再次凝望他,刚才的杀机早已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母性”的光辉,她伸手去理理他满头乱发,喟叹道:“该给他理理啦……”
绛儿心绪不宁,向李莫愁道:“我们现在……往那里去?”
“燕子矶!”
“什麽?”绛儿惊疑地道:“你是说…回去见师父?”
望了望手残足废,状若痴呆的乞丐一眼,李莫愁长叹无奈:“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只望师父他老人家……”
李莫愁说不下去了,绛儿亦汶然欲泣:“绛儿自幼孤苦,师父教养之恩大於天;她老人家要怎麽处理,绛儿只好认了……”
李莫愁的声音却仍坚定:“我会追随他於地下……”
绛儿刹时寒毛直竖:“你是说,师父会……置他於死地?”
李莫愁声音已低得不能再低:“我只知道,燕子矶栖凤庄,盛名不容半丝污点。”望著那乞丐,他却只是纯真地露齿而笑,伸手杓水而饮,完全不知前途……绛儿颤抖著、旁徨著、嚅嚅道:“我们先把他藏起来,先去求求师父……”
“不,我们要带著他。”
李莫愁沉痛地:“我们身上的馀毒未尽,随时都可能再发作,随时都要跟他……解毒。”
“这……”
“再者,把他丢下,我也不放心。”
绛儿终於想通:“好,反正要死大家死在一起,要活嘛,就快快乐乐的活……”少年心性,她立刻欢乐起来:“至少在回家的路上,能做几天美满夫妻。”
李莫愁却没有她这麽乐观,只是吩咐道:“去弄几件衣服来,顺便找辆马车。”
“是不是要找一套道姑的……”
李莫愁啐道:“呸,都已经有老公的人啦,还要装什麽道姑?”
绛儿道:“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明明又没有出家,干嘛总要做道姑打扮?”
李莫愁道:“我只不过要警告那此一臭男人离我远点;也提醒自己,离臭男人远点。”她取下自己仗以成名的那柄拂尘:“只这镶红宝石的碧玉握柄,应该能当得些许银两吧!”
突然她神色一变。
绛儿亦已惊觉:“有人潜近…人数不少呢!”
李莫愁压低声音道:“来意不善,不可轻敌……”
“是冲著我们来的吗?”
“但愿不是……”她将那乞丐塞到绛儿手中:“你突围,我断後,无论如何,要将她送回燕子矶!”
来不及啦,芦草丛中,冒出十馀名青衣人,为首的正是那位故作潇洒的箫少卿:“把那个乞丐留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绛儿大感意外:“这乞丐是你什麽人?”
“他呀,他是我一位至交好友的妹妹的老公;也是我萧大少未婚妻的老公。”绛儿怔道:“你说的什麽狗屁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金陵四少之一的萧少卿,要定了这个乞丐啦!”
绛儿怒道:“凭你也配?”
李莫愁却惊道:“金陵四少?”
她拦住绛儿的冒失,上前一步道:“金陵四少向来形影不离,今天怎麽只来了一位?”
“嘿嘿,只有一位,就足够吃定你莫愁仙子啦!”
李莫愁脸色灰死:“不知萧大少,要这个残废乞丐何用?”
“当然是带他回去,与我那未婚妻凌玉娇,拜当完婚,送入洞房,哈哈……”
绛儿怒吼:“放屁!”
李莫愁却厉声喝止:“住口,你可知道这金陵四少,师承何人?”
绛儿道:“管他师承何人!”
萧少卿却洋洋得意道:“金陵四少,是鄱阳王门下,与你们燕子矶?栖凤庄。,正有著不得了又了不得的渊源。”
绛儿这才大惊失色,恩师曾一再耳提面命,严重谨告,无论何时,皆不许与鄱阳王门下为难。
就连李莫愁亦不明白其中真正原因,只得叹道:“既然如此,这乞丐……萧大少取去便是!”
绛儿却一跃而出,大吼道:“不!”
李莫愁却一指点在她“期门穴”上,绛儿应声倒地,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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