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你跟病人也这么说话的？老娘给你开点药？”
“你不饿吧？窦豆，记得以前你可是看见吃的就不抬脑袋的啊。”
“我舍不得低头了，你太漂亮了，小静静。”窦豆哈哈笑着。
乔静也笑起来，“你也比以前好看了，估计国外污染小，人长的不走形。”
“可是个子一点没长。”窦豆皱皱鼻子。
乔静抬手招呼着服务员，“小伙子，先来十个孜然，十个蜜汁，两瓶啤酒。”
窦豆说：“还喝酒吗？我可不行。”
“我喝，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上大学的时候没事就去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都练出来了。你在国外练什么？可乐？”
“牛奶，我现在不喘气能喝一斤。”
乔静撇撇嘴，“那你出的汗都是白色的吧？”
晚上窦豆回到家，打开电脑写邮件：今晚我去跟乔静吃了烤鸡翅膀，味道不错。
赵贺把谱子递给窦豆，“这是你的那份，回去好好练。瑜伽现在如何了？”
“刚开始不行，撅的我浑身都疼，现在适应了，仗着还有点童子功，老师说我很有发展前途，以后跟她有一拼了。”
“吹吧你就。”
“吹什么啊，等中午没人时我给你露一腿，你要能撅出我这一半来，晚上请你吃烤翅。”
下午赵贺歪着身子倚在办公椅边，“窦豆，不服不行啊，真有两下子。你去医务室帮我领几贴膏药回来吧，今儿开不了车了，我跟你坐班车回去。”
窦豆小跑着给他打杯水端过来，“童子功，那是盖的？我看你这几天都开不了车了。”
刘正杰从办公室走出来，“赵贺，你去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刘部长，”窦豆机灵的说道：“复印机坏了，小赵中午帮着后勤部的人抬机器抻着了。”
“以后别的部门的事少插手啊，本来咱们部门人手就少，这让我怎么调配？小孙呢，他在哪？”
刘正杰嘟囔着走开。窦豆和赵贺互相挤挤眼。
窦豆跑去姥爷那，把他珍爱的二胡借来每天晚上在家吱吱呀呀的练，很久没摸过练起来很是费了半天力。钱春丽敲着她的门，“告诉你啊，你爸在家时别练，他好容易在家歇歇，你这跟拉锯似的他怎么休息。”
于是窦豆就跑到姥姥家接着锯。姥爷甩着脑袋跟着哼哼，“这什么调门啊，豆儿？”
“求爱曲。”窦豆边锯边说。
岳馨萍走进销售部，正好看见刘正杰走出来。“岳秘书，来我们销售部视察了？”
“别逗我了，刘部长。我想找你们部门的窦秘书，她在吗？”
刘部长冲着赵贺，“小赵，窦秘书呢？”
赵贺赶紧跑过来，“岳秘书啊，是找窦豆？她去复印室了。您等着我去叫。”
“不麻烦了，我自己过去吧，你们忙。”岳馨萍笑笑走了。
“岳秘书找窦豆什么事？”刘正杰看看赵贺。赵贺摇摇头。
楼道里岳馨萍正好碰上复印文件回来的窦豆，“窦秘书，我找你有点事，现在方便吗？”
窦豆见过岳秘书，知道她是集团的高层人物赶紧笑笑，“您说，岳秘书。”
“是一点私事，毛总的父亲冠心病要做搭桥手术，你知道现在医院排队的人多，而且专家也不好约。我记得你父亲是市一院的主任，能不能请你帮着问问窦主任，给做一下这个手术啊？”
窦豆听了点点头，“我去问问我爸行吗？对这个我也不懂，要是能做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谢谢你，窦秘书。毛总正在出差，他也很担心父亲的情况，我只是先来问问，还没跟他说今天来找你的事。你能尽快给我答复吗？”
“明天，可以吗？”
岳馨萍拍了拍窦豆，“给你添麻烦了。”
回到办公室，赵贺马上溜过来，“岳秘书找你什么事？”
“看病的事。怎么了？”
“老刘特紧张，你赶紧过去跟他说一声，省得他胡思乱想。”
“哦。”窦豆第一时间跑去了部长室。
第16章 第16章
饭厅里赵贺和窦豆端着托盘排队盛菜，“窦豆，你怎么最近不吃肉了，原来不是食肉动物吗？”
“瑜伽练的，最近对肉充满了厌恶感；看见青菜觉得很亲。等我给你表演完了求爱曲，就不练了，不吃肉觉得人生都没乐趣了。”
“练的怎么样了？别跟我太悬殊啊，咱原来可是我们学校的钢琴王子呢。”
“天籁，绝对天籁了。到时候就是咱俩中西大PK了。估计集团上下能跟咱们叫板的不多。”
“行，下周我带你去我小叔的工作室，让他给咱们设计一下服装。”赵贺兴奋的往托盘里又添了一块丝糕。
“这么正式啊？”
“那当然了，我的幸福啊，岂能儿戏。”
工作室里，窦豆紧张的看着赵贺的小叔，浓密的黑发扎出一个马尾垂在肩上，时髦的黑框眼睛下一双微挑的风目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她瞟一眼赵贺，那意思分明是说：你小叔啥意思啊？
“旗袍。”一声断喝从他嘴里蹦出来。窦豆吓的赶忙窜到赵贺身边，低声嘟囔着：“搞艺术的都这样吗？吓死人啊。”
“你身材比较小巧，但是臀部线条不错，穿改良短款旗袍来配合二胡正合适。”
窦豆的脸“腾”的红了，“赵贺！”她恼怒着低叫一声。赵贺低身在她耳边说：“搞艺术的人都这样，我小叔没恶意。”
不理他们俩的嘀咕，小叔打个响指给旁边的小姑娘，“把那个短款的红旗袍拿来，让她试试。”
窦豆皱着眉头一溜烟钻进试衣间，出来时赵贺鼓起掌来，“还是我小叔厉害，窦豆，你就跟青春美少女似的。”
小叔又托着下巴沉思了下，“配个白色的靴子。”
旁边的小姑娘立刻拎来一双放到窦豆脚下，换上后果然效果奇好。赵贺激动的说：“窦豆，我看这回咱俩绝对是集团的青春代言人了。”
窦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有点象漫画书里的人物，可爱还有点帅气不禁点点头，“小叔，还是你厉害。”
小叔矜持的眼睛望向天，下巴扬成了45°。
走出工作室的门，窦豆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我说，你小叔这艺术范儿真够浓的。”
赵贺使劲点着头，“他基本上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
晚上窦豆从餐厅里走出来，一个劲儿的对着身旁的人说：“真的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谢谢。”
刚进家门，钱春丽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赶紧迎过来，“怎么样？窦豆，还满意吗？”
窦豆低头换着鞋，无奈的抱怨着：“妈，不行。整个这顿饭他问候了三十遍窦主任，是我相亲还是给我爸找粉丝团啊？”
钱春丽想想，“人怎么样？主要还是看人。”
窦豆摇摇头，迅速闪回自己屋。打开电脑看到袁媛挂在网上，忙不迭敲下一行字：姐，起床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想回去。
很快袁媛回复了：威廉跟我求婚了，你死了回来的心吧。好好上班，好好相亲。
窦豆生气的关掉对话框，断了网络。
桌上的电话响起，窦豆熟练的接起来，“你好，销售部。”
岳馨萍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窦秘书，谢谢你啊，手术做完了，很成功。明天毛总的父亲就可以出院了。他想表示一下感谢，明天晚上请你吃饭，你看有时间吗？”
窦豆爽快的说：“您转告毛总不用客气，明天我有事，真不好意思。”
“好，那我下次再跟你约吧。”
放下电话，窦豆拍拍胸脯。跟那个没有笑神经的毛总吃饭？饶了她吧。
亚龙集团的春节联欢会正热闹的举行着。毛毅和各个部门的领导坐在一桌，今天他们还有一个另外的角色：评委。为了突出集团的凝聚力，每年春节亚龙都会倾力举办这样一届文艺活动，以各个部门为单位表演节目。这不单是集团的大事，也是各个部门间较量的舞台。平时严肃惯了的毛毅今天也难得没穿那招牌似的黑西服，一件淡粉色的衬衫透出不错的亲和力，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岳馨萍坐在旁边招呼着桌上的各位领导，端茶倒水活跃着气氛。
后台，窦豆和赵贺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待公关部的部花Mary报完幕，两个人金童玉女般的站到了舞台上。销售部的人在底下使劲鼓掌叫好，希望借着阵势压倒其它部门。舞台上灯光暗下，一道光束直直的打到窦豆身上，看她娴熟的把二胡架到腰上，一个漂亮的甩头之后行云流水般的《再回首》飘然想起。看着她短短旗袍下帅气的小白靴一点一点的磕着地面，毛毅不禁心里砰然而动。这女孩欢快的神态就像个灵动的精灵，《再回首》那似有深情的曲调被演绎的无比调皮，配上她蓬蓬的短发，干净的妆容有股说不出的柔媚。半段结束她一个漂亮的收尾，声音未尽轻柔的钢琴声跃然想起，是台下的赵贺，扮作钢琴王子的样子弹奏出慢版的《再回首》，深情而哀婉。毛毅看看四周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面带微笑陶醉其中。赵贺的《再回首》进入收尾大家刚要鼓掌，台上灭了的光束再度亮起，窦豆架起二胡衔接起一段摇滚风格的调门，配着她跳跃的舞步气氛陡然变得热烈起来。听了几秒钟大家变得目瞪口呆，她演奏的竟然是集团的团歌。为了突出集团的文化氛围，公关部设计了突出向上气氛的团歌，每每大会或是重要的集团活动时，全体员工统一合唱。窦豆他们这个组合竟然把团歌改编成了摇滚版，听着她手里二胡奔放的调门和赵贺在台下用钢琴相配的曲调，各位领导面面相觑，想乐又不敢，不乐又实在是忍不住，于是都辛苦的扛着。台上窦豆的演奏进入尾声，她一个漂亮的抬腿后下腰，乐声戛然而止。毛毅憋着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动，这小姑娘，她以为自己演奏的是电吉他吗？还整出这么个高难度的姿势。几秒钟的停顿之后，全场爆出热烈的掌声，销售部的人更是疯狂的嗷嗷大叫口哨四起。看着那二人颇有明星感觉的谢幕，毛毅也忍不住微笑着鼓起掌来。看他表态了，桌上其它人也附和着叫好。
毛毅想起，这个窦豆好像跟自己有过什么事情，但一时想不起来，就转身问岳馨萍。她马上回应道：“是您父亲的那个手术，窦秘书的父亲做的。”他点点头，“好像请你帮我安排过感谢吧？”
岳馨萍沉吟了一下，她约了好几次窦秘书，都被回绝了。今天毛毅问起她也不好说实话，就含糊着，“最近忙着做总结这个事就忽略了。”
“今晚结束我送窦秘书回去吧，表示一下感谢。”
“好，我马上去安排。”
赵贺脱下演出服，冲窦豆挑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我这风头都被你抢了。看回头你交桃花运吧，到时候请我吃饭啊。”
窦豆得意的笑着，“还是我姥爷这把二胡厉害，你知道它可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今天这个，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去换衣服了。”
岳秘书在后台找到赵贺，“小赵，窦秘书呢？”
“在里面换衣服呢。”
看到她出来，岳馨萍笑着说：“今天你们一定是拔了头筹了，很精彩啊。”
窦豆看向赵贺，“都是小赵的创意，我不过是凑热闹。”
“窦秘书，毛总一直说请你吃饭，也没找到机会，今天晚上他想送你回去，不会拒绝吧？”
窦豆听了马上点头，“可以，毛总太客气了。”
看岳秘书转身离开，赵贺立刻凑过来，“大猫送你回家？集团还没谁有这待遇呢。”
窦豆看看四周，“一会儿晚宴开始我就跟老刘去敬酒，敬完酒我就撤，要是谁问起来，就说我家里有事先走了啊。”
“你不让大猫送？”
“送什么啊？他连笑都不会，跟他坐车里还不压抑死我。”
“那一会儿还有抽奖呢，你参加吗？”
“夜长梦多，早点撤没错。”窦豆抱起演出服匆匆离开。
晚宴结束，岳馨萍遍场也找不到窦秘书了，她知道这回绝不是自己的原因，之前所谓的有事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走回到毛毅身边，她直接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窦秘书先走了。”
毛毅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
第17章 第17章
春节上班后的第二天，窦豆接到了来自大猫的电话：“窦秘书，上次手术的事很感谢，想请你吃顿便饭可以吗？”
电话这端，窦豆使劲转转眼珠，“谢谢您，毛总。您实在太客气了，这几天我妈妈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早点回家照顾她，真的不好意思。”
一周后，大猫的电话又飘然而至，还是那番话。
窦豆接着干脆的答着：“谢谢您，毛总。您真是太客气了。这几天销售部忙着做总结，我要加班，真的不好意思。”
沉吟片刻，毛毅拨通了刘正杰的电话，“最近销售部加班吗？”
老刘谨慎的问着：“您看销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我们可以随时加班没问题。”
“没有。加班也是低效率的表现，集团一直鼓励各部门提高效率减少加班。”
放下电话，毛毅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隔了一周，大猫的电话锲而不舍的又来了：“窦秘书，明天晚上方便吗，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窦豆保持着愉快的声调，“谢谢毛总，真是不好意思，明天晚上销售部要开总结会，我要加班。”
看她放下电话，赵贺纳闷的问道：“谁通知的加班？我怎么不知道啊？”
窦豆笑了，“加什么班啊，那是糊弄大猫的。明天还得麻烦你等我啊，没法坐班车了。”
晚上下班，看着班车开出集团大门，窦豆无聊的趴在窗口，为了装出加班的样子，她不敢去坐班车。可集团这里位于开发区，离市区不是一般的远，想着大猫最近没完没了的便饭邀请，真是没辙啊。她安排赵贺在楼下瞭望，只要看大猫离开了，她就可以走了。大猫的工作时间会拖得比较晚，有时候集团都走光了，他才离开。前几次躲大猫的时候多亏赵贺的小波罗给她送回去，否则这里打车都困难。
结束手边的工作，毛毅离开办公室下楼。到二楼的销售部他停了下来，那个小姑娘明目张胆的说要加班，这其中的躲避傻子都看出来了。他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轻声走到销售部门口，半掩的门内一个声音叽叽喳喳的：“你不知道乔静，我老妈现在整天不干别的，就盯着这事呢，我都要疯了。你们医院有没有援藏的名额啊，赶紧把我爸派去吧，这样把我妈也带走了，我宁肯天天吃泡面，都认了。”
毛毅看到那小姑娘跪在窗台前的沙发上，身体扭出漂亮的曲线，白净的手指一下一下划着窗上的水蒸气，涂出片片迷离。
“你们又去吃鸡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