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神时代- 第33部分

这种痛苦实在太难熬了，好像无数把锥子在脑袋里面戳，戳个洞洞才罢休的那种。

一道金光冲了出来，李牧长舒了一口气，疼痛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舒爽。

李牧情不自禁站起身来，如梁皇一般俯瞰众生。

所有人惊讶于李牧此时的状态，恍如天神。





第五十五章　剑时代



李牧此时俯瞰天地，眉骨之间射出一道金光，那道竖着的眼睛看起来极为神圣。闻墨帝师见识广博，一看这等情形立即跪倒。后面的众位大臣还有掌教首座之类不明所以，空中的真君齐齐落地垂首，他们这才折服跪倒。最郁闷的就是梁皇，按理说他是天地至尊，在这天下间没有什么可以令自己折腰。可是这圣子闹出这般动静，更为主要的是自己的老师竟然五体投地，当场尴尬了。

“古今有十圣七十二贤，却不知侠者有潘美杰。四域未成，王者未统，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剑者以武力征服天下，不谈仁义，不讲道德。中州古地处处剑冢，人人为魔争强好胜。有剑皇筑塔九千层，有剑者登高九千丈，有神剑落狱断传承。九幽地狱九十九，妖魔鬼怪强出头。剑者有皇号无天，一剑破开鬼门关。潘美杰，人间有，碎尸骨，除恶尽。天眼开，污秽无，天又清，地始明。曾经冥域九十九，当此十八还嫌多。侠客行，人间走，墨者心，天地留。”闻墨帝师如唱歌一般说了一段历史，所有剑修惭愧低头。

每个时代都会有一股主流，兴盛天地的主流流芳百世，荼毒生灵的主流遗臭万年。刚才闻墨帝师说的就是上古时期的一段剑修时代，可以说是遗臭万年。那个年代剑修是主流，全民习剑，各种华丽精绝的剑法剑招百花齐放。其中有一位剑道通神的前辈人称无天，他剑法已经到了绝顶境界，自封剑皇。千丈高峰独居一人，百万子民打造行宫。生生累死十万修士，为自己炼制了一件皇宫大小的法宝，剑皇天宫。上古时期灵界还未形成，飞升成仙如梦幻一般，当时的情况就是活得一万年，人间已至尊。那件上古奇宝剑皇天宫虽然称不上神兵，也是一件媲美仙器的超级法宝。无天居住剑皇天宫生活奢侈至极，性质所致就以杀人为乐。剑道盛行，人人为了超越剑皇而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就像蓬莱的剑魔一般。

潘美杰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他不求长生不修剑，随心所欲的行走世间。看见不公道的事就管一管，看见杀人越货十恶无赦之辈屠戮了之。一走就是三百余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清楚了自己在这个世间的责任，就是替天行道。久而久之获得了一个天地大侠的称号，他接受了这个称号，开始琢磨起自己的道。

无天当真是无法无天，凝练无数剑招为一体，创出一门超越人间的剑诀。放在现在的话就是超越人间和灵界的剑诀，几乎可以媲美仙界神术。为了证明这剑诀的威力他一剑斩地，打破幽冥屏障，千万鬼怪横行人间。再加上人人练剑若狂，如剑魔一般模样，当时的人间比之地狱还要可怕。潘美杰扛起拯救世界的大旗，碎剑皇天宫，灭剑皇无天。毁尽天下剑塔剑冢，斩尽无数恶魔剑修。为此还得了一个绰号，灭剑。他算是大开杀戒，满身罪孽。随即下九幽乱地狱，九十九层恶鬼地狱被生生整成十八层。他就是十圣七十二贤之前的救世主，天地大侠潘美杰，人称灭剑。

潘美杰总结自己的道为侠，就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这也是墨家的前身。然而他的这段历史很少流传，要不是一些唱诗人接受神灵启示可能就湮灭在过去。

在唱诗人的诗歌描述中有这么一段，天眼开金光现积雪消污秽除天地清明侠之行天久远三眼在地狱能空。儒门有专门撰写太古录上古史的，特意记录了这些有关上古剑修乱世的史诗。

闻墨帝师此刻说出这段历史完全是根据李牧此时的状况有感而发，从而没有顾忌到现场剑修的心情。

金光过后眉骨竖着的第三只眼睛一闭一合，看着很不舒服，慢慢的隐没不见。李牧感觉自己整个人明白了很多，好像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

此时五位真君最为震惊的就是铁剑真君，他刚才悄悄拿自己的随身铁剑接触那道金光，后果是铁剑那一截流了。虽然这把铁剑不是什么著名的神兵利器，好歹自己随身温养了有几百年之久。刚刚那一道金光的威力太壮观了，难道剑修的终结者出现。可怜剑修多少年的韬光养晦，眼看崛起在即却出现这等事情。

梁皇也是尴尬异常，四大域剑修还是蛮多的，帝师闹了这么一出有些不好收场。也怪这个圣子，没事开什么天眼，这不没事找事吗。

“上天厚德，应我心声，圣子现世，万古长秋。天道昭昭，社稷永在，拜天三叩，祥和人间。”梁皇缓缓说道，祭天仪式算是结尾。

王公大臣在金銮殿拜别梁皇齐齐会聚学士府，修真人士都自觉在学士府报到。

李牧此时身份之尴尬有些无语，无缘无故成为圣子，还兼着传承赛最后的参赛身份。更为纠结的是和闻墨的关系，本来说好的师徒，现在倒好，说不清楚了。

闻墨做完手头的事匆匆来到学士府大殿，对着李牧就是三鞠躬，说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弟子闻墨。”

“前辈前辈，这可万万不敢，小子何德何能做您的老师。这万万不敢，要是传出去我连人都不用做了。”闻墨这一手吓坏李牧，连忙拒绝。

“这您不用推辞，这和我们修真求道是一样的。即便是一个修炼不过百年的只要境界超越，那也合情合理的就是前辈。我们儒门不是这么理论的，我们求的是对道的理解。您现在已经是圣子了，只等您的敬畏理论完善得到天道认可成为圣者。因此，我这样称呼一点也不过。”闻墨开始讲道理。

“要不这样吧，咱们在学士府在儒门以儒者身份论，在外面以修士的身份论，怎么样？”李牧推辞不过只有这么说，免得留人话柄。

“甚好甚好，弟子谨记。”闻墨也是高兴异常，这样自己也有面子也可以安心悟道。

此话一出李牧嗖一下往外跑去，站在大街上感觉神清气爽，就刚才的环境能压抑死他。其实对于儒道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以前在蓬莱的时候有什么想法也搞不清楚，就是觉得有道理。现在好了，他知道这是儒道，也是一种道。而且自己和这个儒道还真有缘分，要不然能去墨林书院能发现墨经。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同安排好的一样。

闻墨帝师现在并不轻松，他被一大群剑修围住讨说法。

“闻墨帝师，我们没怎么着吧，这就出现一类似灭剑的存在，什么意思？”“就是呀，您这是赶尽杀绝还是怎么的？”

众说纷纭，有说铲除后患有说先下手为强，总之就是不想让这个有可能成长成灭剑这样式的存在再成长下去。

铁剑真君也是剑修，还是人间剑修的极致修为，他远远躲开并没有参与。像他这样已经触摸天道的修士已经能窥透一丝天机。虽然修真是逆天而为，但这也有底限的，差不多还行，若是过了自会有报应出现。

闻墨帝师面色坦然一点也不担心，他从来不为圣子担心。在这个世界这个历史长河中还没有哪位圣者半路夭折的，这些都是天道使然自有安排。

争论不下所有剑修才想起他们还有领袖，还有一位剑修的龙头老大哥，映虎真君。

映虎真君心里极其的不好受，怪不得如此年轻就能打通三焦玄关，感情原因就在这。这闻墨老头太奸诈了，这等损失简直愧对祖宗十八代。

“闻墨帝师，老道有几句话想问你”映虎真君板着脸。

“有什么疑问可以道来，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闻墨安若大山。

“三焦玄关的事可是事实，浩然正气的事可是事实，灭剑天眼的事可是事实？”映虎真君赫然三问。

“是，是，是。”





第五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圣子打通三焦玄关的事情是真的，这也是贵宗三位真人合力验证的。我也亲自问过圣子，其中机缘不便透露。浩然正气的事也是事实，当时有百位人士见证，这个可以随意打听。灭剑天眼的那个传说在我们儒门是有记载的，那个黑暗的时代我想没有人愿意回忆。关于潘美杰灭剑的称号我需要说明一下，潘大侠当时为的是苍生大计不是针对剑修。如果那个时代不是剑修的天下是术修的天下，也许现在潘大侠就不叫灭剑了，改称灭术。天眼的事情就更好解释了，冥界鬼物肆虐人间，当时能有效消灭的只有纯阳法宝。在一个人人修剑的时代想要寻找一批炼器师是何等的艰难，况且纯阳法宝是什么级别的，那是宝器级别的法宝。你们以为潘大侠愿意开启天眼，妖魔鬼怪是消灭了，甚至是连根拔起。可是三眼失明的潘大侠依旧行走人间行侠仗义，他开创自己的道，为后人大开方便之门。而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我们现在的一切是凭空出现的，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靠我们自己的努力争取的。我刚才也听见了，你们想要对圣子不利，想要一劳永逸，想毁灭这盛世的局面。

我只是一名大真人，靠武力我也不能把大家怎么样。你们当真真君境界的大有人在，但是我请你们记住，圣子不是儒门的圣子，他是天下的圣子，是人间的圣子。如若有人对圣子不利，就是跟整个儒门作对，就是挑战儒道。”闻墨帝师情绪不一，随着声调的阴阳顿挫而改变。尤其是他深入浅出的阐述了圣子的厉害，而且对灭剑天眼作了解释。

“行，闻墨帝师的说明已经很到位了。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日后剑修与圣子起冲突该当如何？”映虎真君这个问题太歹毒了。

“各安天命。”闻墨帝师说道。

“甚好甚好，哈哈。”映虎真君大笑而去。

轻鱼楼，是京都除皇宫外最高的建筑了。

如今轻松坐在靠窗的雅间，看着怡人的景色，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脑子里稍微回忆了一下这些天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让他很不安。好像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很不实在，他有些害怕。

坦然平静的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手不敢触碰酒壶，怕自己出事。闷子的事一点着落都没有，他甚至没有方向。

这时，一个女子缓缓上楼，姿色平庸。

“孤孤独独，凄凄惨惨，上西楼，看轻鱼。恍恍惚惚，远远近近，想思君，月枝头。”

歌姬凄婉的声音飘出，缠缠绕绕，不绝耳边。

一句轻鱼牵动思弦，李牧回眸。那张熟悉的脸庞，那样俏皮的笑容，不倾城不妩媚。他哭了，他想起卫青语，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咕嘟咕嘟，喉咙火辣辣的烧，呛的他咳嗽不停。

“你认识我吗？”女子问道，银铃一般的声音。

她的声音太好听来了，青语的声音不是这样的，李牧从悲伤中醒来。

“不认识。”李牧擦了擦眼泪，恢复他以往的平静淡然。

“那你看着我哭什么？”女子执着问道。

“谁看着你了，太自恋了吧。”李牧突然火了，说话很不客气。在他的心里男子汉是不应该哭的，即使哭也不能让别人发现。

“有病吧你，谁愿意搭理你。”女子气的冒火，生气走掉了。

“呵呵，猪都笑了，就你这样的还不愿意搭理别人，我笑了。”李牧感觉自己有些怪，和一个陌生女子如此置气。

“是，猪笑了，大头猪。”女子回头骂了一句。

“我头不大的好不好？”李牧为自己辩解，完全抛开猪不谈。

“我就觉得你是头大头猪，怎么了，不行啊。刚才那么无礼的看着我，还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人。还嘲笑我，我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我也有尊严。”女子说着说着扁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很可爱，很像卫青语撒娇的样子。本来她长的就和卫青语有些相像，这样一来就更像了。李牧痴痴呆呆的走了过去，突然抓住了女子的手，说道：“青语。”

女子挣脱开来，羞红脸颊，啐了一口，跑没影了。

一壶老酒，一把清风，轻鱼楼顶，飞檐之上。

京都大街，女子频频回眸，看他风中寂寞衣袂飘飘。

屠夫徐子夫和状元郎花无喜一起走街串巷寻找圣子，这两位地位悬殊身份不等学识气度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今日一路上有说有笑。

“恭请圣子”二人远远看见屋顶的李牧，一个人喝着老酒装深沉。

“二位何事？”李牧明白自己身份特殊，对两位也不客气。

“帝师恭请圣子学士府议事。”花无喜恭敬说道。

李牧无奈，轻飘飘的飞了下来，跟着两人去往学士府方向。

远处的阁楼坐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无意间一瞥突然愣住了，飞奔下去狂追李牧的身影。

闻墨帝师将李牧请的上座，这才说道：“圣子如今身份特殊，那个传承大赛的身份就不要了吧。咱们儒门虽然不是很注重修行，但是典籍秘藏还是不输于那些门派宗教。”

“这个不行，我必须参加。哪怕不要这个传承，这个比赛还是要参加的。这个事情我希望你们也理解，也许我是圣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也需要磨练和成长。”李牧一口否决他们的提议。

“圣子所言极是，弟子着相了。”闻墨惭愧说道。

“我打听个事，西门家在哪个域？”李牧问道。

“回圣子话，西门家在冰魄域，势力一直往万剑域渗透。要不是我大梁从中协调，估计前几年就已经有大动作。”徐子夫说道。

“你们说我这个圣子身份向他们要一个人会怎样，他们给不给面子？”李牧很犹豫自己蓬莱的身份是不是要告诉他们。

“这个面子应该会给吧，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人物，他们也很忌惮我们大梁。”徐子夫想了想说道。

“不知圣子要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很重要的咱们大梁人才济济的，这个你懂的。”花无喜挤眉弄眼的说道，很难相信这是及第状元。

“胡闹，圣子是这样的人吗。”闻墨气的，这个花无喜还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李牧正在想说还是不说呢，有人匆匆进来。

“老爷，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八极真武门的弟子要面见圣子。”帝师家的老管家说道，看样子颇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