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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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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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婶娘了,就连陈佳云也觉得,犯不着和一个小姑娘说事儿。

婶娘拍着桌子,气愤道:“人呢,住在我姜家的地方,竟敢如此无礼!”

蒋瑶笙也不知这头发花白的老妇是哪个,莫说章先生不在,就连姜高良也出去了,她和气地道:“这位老夫人是要见小女的娘吗?请稍待片刻,小女差丫头去请。”

姜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不用人让,自己在主位坐下。

慧玉去敲了西厢的门,还道了待客厅里的情景。

正心烦的徐昭星忍不住皱了眉,“我又不是他姜家的什么人,难不成我就在这里借住一下,他们家的三姑六婆我都要见上一见?”

她要操心自己的性命,还得时刻跟女人干架,烦不烦呀。

慧玉怪为难地说:“奴婢看夫人还是去一趟的好,那老妇生的极凶,奴婢怕姑娘招架不住,会吃亏。”

徐昭星什么都吃,就是吃不了亏,也更看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吃亏。

她一恼,拿了自己才将做好的半成品,叫慧玉搓了根棉线做引,就这么着往待客厅去了。

她一跨了门槛便笑,“两位姜夫人来得正好,我变个戏法给你们瞧。”

说着,她便将那半成品放在了正中央,点燃了棉线,把蒋瑶笙和慧润往后拉了拉。

她放的量她知道,也就是一挂小鞭炮的力度罢了。

姜老夫人嗤了一声,道:“我来是有话要和你说,不是要看你玩什么把戏的…”

她的话音才落,就听“哄”的一声。

卧槽,量放多了?

卧槽,一钱不是一克?

卧槽,一钱是多少克啊?

徐昭星满脑子都是换算公式,哪里还管找茬的那个,是不是一脸黑的哭着跑出去了。

章得之带着人刚刚走到家门口,忽听“哄”的一声,吓得马都惊了。

陈汤道:“声音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

章得之扔了马鞭,拔腿就往后院跑。

跑到二门前,刚好撞上他婶娘。

他婶娘哭道:“得之啊,我这老命……”

他一把将她推开,往内跑。

作者有话要说:  一钱大概是3点多克……

☆、第五十四章

火药的发明,可是四大发明之一。

起源于炼丹,后用于烟花爆竹,然后才运用到军事上面。

到了徐昭星这儿,好,好的很,用在后宅斗争,吓唬中老年妇女,还没掌握好量,掀了章得之的房顶,虽说就几块瓦,但也熏了她自己一脸黑。这还是因为人都离的远,才有的幸运。

“哄”完了那一声,徐昭星已在自责,毕竟她只是想吓人,而不是想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她和姜家的人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若换作在场的是蒋恩,估计她就没有这么深的负罪感了。

好像还把章得之吓了个半死,他冲进了屋,拉着她左看右看。

还喝问:“你干了什么?”

掀了他的房子,她也好慌张。她好容易回了神,扁了扁嘴怪委屈,解释道:“火|药,攻城。”

火|药是个什么东西,章得之不知道,可他一思索便明白了,那个“哄”一声的玩意叫火|药,可以攻城。

他看了看头顶上掀掉的几片瓦,这才想起来被他推到一边去的婶娘,吩咐道:“快,拦住老夫人。”

说的拦,其实就是变相给软禁了,怕她回家了之后乱说。

然后就有了章得之炼丹,掀了房顶的传闻传出去。

毕竟那一声响,很多人听的到。

至于和姜老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她才被家里人“赎”走的,徐昭星不知,陈佳云都“病”了七日,姜老夫人或许会“病”的更长些。

就是姜老夫人被“赎”走那天,徐昭星心怀内疚,精心挑选了几匹缎子,当作赔礼,亲自出门相送,姜老夫人看见她跟看见了鬼一样。

不过,还好,听她叫的那么响,想来身体是无大碍。

至于精神上的创伤,见不着她,想必慢慢就会好。

姜老夫人是个想的开的,若不然赔礼,她也不会要。

还有,硝石、硫磺和木炭,统统被收走了。

章得之说:“你一个女人家应该养养花种种草,炼个什么药!”

徐昭星恼了,试图以眼神压迫他。

可他不吃她这一套,板着脸又道:“太危险了。”

“我不会再掀掉你们家房顶。”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徐昭星。”

章得之头一回叫了她的名字,还很严肃的样子。

徐昭星一怔,她对章得之的称呼变化,从“章先生”到“先生”,然后就成了“你”,偶尔会还会夹杂着一句“章得之,我告诉你”。

也不是她有多得瑟多嚣张,不过是习惯成自然而已。

而章得之称呼她,从“蒋二夫人”到“夫人”,连那个“二”字都省了去,却是死守着“夫人”这最后的底线,不越轨一步。

今儿都连名带姓的叫了,可见掀了他的房子,他有多生气。

“不是已经帮你把房子修好了嘛!”徐昭星在做最后的挣扎。

章得之眼睛一抬,不禁失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夫人了。”

“不用。”

提什么谢不谢的,硝石拿走就拿走吧,硫磺拿走也就拿走吧,木炭拿走了更好,现在还没到冬天,留着木炭,也没什么用处,主要是她还想留着自己这最后一张脸皮。

丢脸的事情办的多了,这一回是最丢脸的。

她为什么不记得一钱是多少克,肯定是数学老师没讲过,啊不,肯定是历史老师没讲过。

她一个体育老师,能把火|药造出来,已经够不容易了。

即使爆炸的力度不是那么的大,她是想精益求精来着……算了,还是等章得之气消了再说,反正也不是明天就会用的东西。

日子太闲太难熬,徐昭星决定去和蒋瑶笙混。

和蒋瑶笙混,就意味着得和姜高良经常见面。

其实也行,抽个时间,调|教调|教小女婿的候选人之一。

章得之不闲,可日子依旧难熬。

白日里,他会和姜舍之一道,去瞧着建坞堡,到了晚上,一回来,他就躲在房里,对着那堆硝石和木炭翻来覆去地看。

看到最后,倒是总能想起一脸黑的徐昭星呆立在屋里的情景。

她的世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但他理解她的情绪。

那一瞬间,他看到的她是慌张、内疚和惊恐,还有无措。

当时她很可能在想,她到底在干什么?

而他当时想的是,自己都干了什么?或许真的应该让她去洛阳,远离了他,她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的很好,无需像现在担惊受怕。

决定是一瞬间下定的,既然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为何还要再让她做,即使那个什么火|药的威力和天雷一样。

天雷这个说法,也是徐昭星解释的。

对于未知的东西,他还是很好奇的,尤其是说它可以攻城。

他心里的惊慌过去了之后,忍着声音的颤抖道:“就这个东西,也就是掀掉几片瓦的威力,可以攻城?”

徐昭星道:“你懂个什么!我放的量少,如果量多的话,可以把你整个姜家炸成平地、炸成坑,就和天雷一样。”

她说的话,他总是很相信。

可那又怎样,不许她再碰,就是不许。

他已经让姜舍之去寻了陈留最好的炼丹师,欲请炼丹师上门相询。

——

吓坏了他叔奶奶那日,姜高良刚好不在家,听好几人说了那天的情形,但因为不在场,始终不能身临其境。

他叔奶奶说:“你爹那是打哪儿弄回来的妖孽啊?唉哟,我的老命哟!”

他婶娘说:“我不过是让她吃了几天的面糊糊汤,她竟想要了我的命!”

蒋瑶笙说:“哦,没什么。”

蒋瑶笙越是轻描淡写,姜高良越是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见到了“罪魁祸首”,姜高良迫不及待地询问:“夫人,那日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哪日啊?”徐昭星决定忘了那天的事情,彻底地忘干净。

姜高良急道:“就是毁了屋顶那一日。”

徐昭星“哦”了一声,道:“如你所见,就是毁了你们家的几片瓦而已。这么小气,过了这许多天了,还提!”

姜高良被噎的直翻眼睛,蒋瑶笙却在一旁笑的不行。

话就说了这么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姜高良带着蒋瑶笙,开始练剑。

徐昭星拿出了带来的两个布袋,一个装着瓜子,一个等会儿就会装满瓜子壳,她翘脚坐在廊檐下,观看。

她对剑术知之很少,可大凡是武术都分为两种,套路和实战。这就好比石榴和观赏石榴,一种是能吃的,一种只能看。

她只看了几眼,便发现那小子教她女儿的都是套路。

不是说套路不好,大凡是初学者,学的也都是套路。

只是这小子教的这一套,像是剑舞,耍起来极具观赏性,杀伤力却大打折扣。

不是说所有的剑舞都不具战斗性,而是那小子教的这个特别不具备罢了。

且一人练出来的就是一人的味道,同一个动作,蒋瑶笙的是柔,姜高良则看起来是飘逸的。

蒋瑶笙耍完了这一套剑法,身起薄汗,兴冲冲地跑到了她娘跟前问:“娘,我练的怎么样?”

“看起来还行。”用起来,那就不知道了。

徐昭星偏了头,问仍立在院中的姜高良:“这是你爹教你的?”

姜高良点头道:“是,夫人想学吗?”

人总要时时刻刻学习,才能更好地打发时间。

尤其在基本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

在长安时,徐昭星早晚都离不开书。

到了这儿,或许该过的日子是早晚都离不开剑。

徐昭星欣然同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瓜子吃的多了,还会上火。

一眨眼就是4月底的光景,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如今这个时候,已经热的人想要扯了自己的衣服,再到有风的地方,吹啊吹啊的奔放。

当然,也就是想想。

徐昭星还是那个老毛病,不到三更绝不睡觉。

屋里头有些闷热,她实在是呆不住,便一个人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出来练剑。

当然,纱衣的里头还有衣服,叫她来说,就是一件红色压着黑边的抹胸裙。

白日里可不能这样穿,别的人都不这样穿,就她这样穿的话,怪羞涩的。

出门也不能这样穿,那简直就和她那个时代,出门不穿胸罩是一个效果,总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瞧啊瞧的,再发出意味深长的笑。

徐昭星挺不懂的,问慧玉:“没有场合能穿这样的衣裳,还做来干什么?”

慧玉道:“这是做来给夫人洗完澡、还不想睡觉时穿的。”

好吧,慧玉若早说这是睡衣,她就懂了。

徐昭星就是穿着她的新睡衣,还拎着她的新剑,到了院子里,立在月光下。

这一日,章得之回的还算早,原想着到后院看一看徐昭星的,可到了二门,发现二门已上了锁。

不去想去,想去又不想惊动了太多的人。

这难不住章得之,他绕过了二门,寻了处背静的院墙,轻飘飘翻了过去。

想来也好笑的很,原先在长安时,他干过偷偷夜入香闺的事情,如今到了他的家里,竟还是如此偷偷摸摸。

还好,他家的后院不大,统共也就三个小院罢了。

他上了长廊一直走到尽头,往小圆门一拐,就到了徐昭星住的院落。

有些时候,甭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抵赖不了。

徐昭星在月亮下头练了会儿剑,觉得太热,索性连那层纱都脱掉了,光|裸着肩膀,反复练那一招凤形飞,怎么也抖不出如凤鸟飞天一般的剑花。

她仔细想了想白日里姜高良是怎么抖动手臂的,重起势,舞到一半,又卡壳了。

就是这时,先前影在暗处的人来到了月光下,手把着她的手,舞出了那个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剑花。

这夜已经极静了,静的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音。

应该收剑势了,章得之还把着她的手,道:“夫人的胆子真大。”

“说的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我胆子大不大,你早就该知道。”徐昭星不以为然,因着她常年的锻炼,耳聪目明,她确实一脱了纱衣,便发现了影在蔷薇藤蔓旁的他。

起初并不能确定是他,后来一想,还能是谁呢!

索性该干嘛就干嘛。

她是不知,章得之说的不是这个,却是……

他顺势把她一拉,将她裹在了怀里,她的肩膀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低声道:“夫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功夫很俊,寻常的男人都不是对手?穿着不雅,还敢到院子里,今日我得让夫人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神经病啊!她早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他将她钳制的很紧,她反倒不再挣扎,稍稍偏了下头道:“你是不是就想抱抱我?”

她很大方,虽然姿势有点儿暧昧,她要是伸出了手臂,那就是标准的《泰坦尼克号》上的抱姿……嗯,那就抱好了。

反正他没有老婆,她也没有丈夫,所以也不用管这样的抱到底能良性发展,还是恶性发展成瘤。

还有,别人的怀抱是不是温暖,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徐妈的怀里很暖很暖。

章得之僵了一下的同时,徐昭星往后靠了靠,寻了一个舒适的站姿。

她的头就抵在他的下巴下,几乎是不用低头,他就能闻到她头上的皂角的味道,隐隐的还有些桂花的味道。

听说,她必须两日洗一次头,还有一次发飙,要剪了自己的头发。

不爱抹桂花头油,人家都是梳头之时,用梳子将头油抹在头发上,她倒好,洗头的时候抹一抹,再拿布包一包,还要用水冲掉。

其实算起来,她很多地方都不同于其他的妇人,这就成了他眼里的特别的。

徐昭星舒坦地叹了口气,开始絮絮叨叨:“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是徐妈的生日也是忌日,就跟算好了似的,这一天生又这一天死,还在这一天生了我,搞得我好几年都没有过过生日。如今倒是再也不用为过不过生日纠结了。哦,徐妈啊,就是我梦里的娘。”

老是和章得之说梦不梦的,她有时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梦了。是徐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了她是梦?还是她和蒋瑶笙的是梦?或者正是徐妈养大了她,她才能有样学样地去教养蒋瑶笙?

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算一算大姨妈的时间,估计再有两三日就要来了。嗯,心情低落,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

她看了会儿月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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