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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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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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亲眷带亲眷,超生的力量大,来的宾客也不算少。

都知道,大房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出阁,另一个也和洪氏的娘家侄子定亲了。

三房五个女儿,都不是出嫁的年纪。

唯有蒋瑶笙年纪正是说亲时,却还没着落。

按理说,她应该借着宴请的日子多刷存在感的。

可她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宴席都没开,便推说头疼,回家去了。

余氏的面上不好看,她确实想过等宴席过了,寻个机会让侄儿余良策到后院一趟。

说的是可能性不大,可万一要是看对眼了呢。

终究是不死心。

唉,可蒋瑶笙就是不给面子,她恨的牙直痒痒,也无甚办法好想。

她幽怨地看向徐昭星,徐昭星一撇脸,表示接收不到。

如此忙乱,还能不忘初衷,可见她们二房的存在感就是不刷也强。

说起来也够稀奇的,八姑娘的亲爹蒋威,居然是满月了,才见着自己的亲闺女。

抱八姑娘到前院的丫头回来说,三爷甚喜。

然后余氏喜极而泣了。

余嬷嬷还劝解了一句:“三夫人和八姑娘都是有福的。”

再一次刷新了徐昭星对福气的认知。

这地儿还真是奇葩有很多,奇葩的方式更是不重样。

真的是少干一点奇葩的事情会死吗?

生孩子的时候,男人不在家。

孩子生出来了,男人连看都没看过。

敢情,这儿的男人就是做种用的。

卧槽,用处可真够大!都快赶上种猪了。

徐昭星觉得自己有吐不完的槽,不知是该哀其不幸好,还是怒其不争,干脆做个傻子,只管吃吃吃。

就算本钱吃不回来,也不能太折本不是。

不曾想,她还有操不完的心。

——

话说,这世上最恨徐昭星的人,恐怕洪氏说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大房失火之后,蒋恩躲了初一,没躲掉十五,让洪氏给堵在了书房里。

起先,问了什么都不说。

后来,没抗住洪氏的眼泪,一五一十地交待清。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别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倒是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

洪氏并不埋怨蒋恩,甚至还觉得蒋恩做的对,不过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栽在了恶人手里。

于是,那浅恨,变成了深恨,怨气滔天。

还去正一道观请了道邪不压正符,准备时时刻刻拍在二房那妖精的脸上。

还有一件在大房内传得很邪乎的事情,说二夫人是个能通鬼神的人。

如此一来,很长时间都没人敢靠近中院。

但今日不同,二夫人还在三夫人这里。

是以三姑娘一离开西院,便有大房的丫头,跟在了后头。

好死不死,蒋瑶笙离开西院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讨厌,还因着姜高良说过今日会来。

她过了暖春门,直接去了藏书房。

跟在蒋瑶笙后头的是洪氏的心腹丫头明娟,眼见三姑娘和雪刹进了藏书房后头的暗厢里,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两个蒙着面纱的丫头,还有什么不知情,赶紧回去报给洪氏听。

洪氏心想,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她瞧了瞧对席而坐的方氏,和明娟耳语了几句,明娟便悄悄地退守一旁。

半日都没有和徐昭星说过话的洪氏,却在开席时道:“二弟妹,怎不见瑶笙呢?”

徐昭星不觉有诈,就是打心眼儿里讨厌她,看都不愿意看她便道:“回去了。”

又一转脸,明显不想再和她搭话。那余氏,还真是唯恐不乱,宴席的排位,偏偏将她和洪氏排在了一起。

洪氏恨的握紧了手帕,可转而她便高兴了,只因她下定了决心要让二房变成笑话。

未嫁的姑娘扮作丫头与外男私会,原来藏书房就是这么个藏污的地方,她倒要瞧瞧那母女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另一边,说蒋瑶笙到了藏书房。

这时,姜高良抱着借来的书在藏书房外的凉亭里,瞧了已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藏书房里的桌案,就是供太学生伏案看书用的,也可以在外头,只要不踏出藏书房的地界儿就行了。

藏书房外的凉亭三面环水,姜高良就喜欢这儿的清净自在。

在蒋瑶笙的眼里,他总是与那些人不一样。

即使是一样在看书,她也觉得那些人不如他专心。

她几次立在他的跟前,他都不动不语。

有一次,她生了气,故意立到了与他同来的牢元勋跟前,那人一直同她搭话,她原本不想理,为了刺激他,她与牢元勋说了整整半日的话,他竟还是不动不语。

这一回,蒋瑶笙下定了决心,连雪刹都没带,自己掂了装满饺子的食盒,缓步走向他。

这些日子,她总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不曾见过她的样貌……

余氏的娘家嫂子方氏,也就是余良策的娘,最近有一大喜。

已经有了孙子的她,咳咳,四十好几的高龄,又怀上了身孕。

日子还有些浅,闹口却甚是凶猛。

宴席将开,她不过吃了一筷子开胃小菜,不想,胃里便一阵翻搅,实在受不住,只能离了席。

一出门,便有一个丫头同她道:“余夫人,三夫人让奴婢带您走一走,透下气。”

方氏心想,她这小姑子办起事来,倒是越发周全,点了点头,压根儿没觉出异常来。

直到那丫头带着她七转八转,远远的瞧见了一处凉亭,凉亭里还有一男一女,紧接着那丫头惊呼出了声音:“啊,三姑娘……”

想那方氏只见过蒋瑶笙一面,离的又那么远,那丫头不叫,她根本不可能看清。

可,这还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给递枕头。

方氏对蒋家三姑娘的怒气,并非一天两天形成的。

原先她是被鬼迷住了心想着蒋家二房的金银,后来发现自个的儿子总是因为这个蒋家三姑娘的事情与自己生气,她便醒悟了,儿媳妇还是得要好拿捏的才行。

前几日,她想给儿子定下自己娘家的侄女,谁知,儿子因此生了气,还搬去了太学住。

这下好,说不定就能解了她的心病。

嘿,瞬间就不恶心了。

她二话没说,带着丫头往回走。

还得走快点才行,深怕宴席结束,撞不见那蒋家的二夫人。

宴席确已结束,已有宾客先后离去。

徐昭星早就想走,却被洪氏绊住了脚。

洪氏缠着她说来说去,她原本正奇怪着,就瞧见余氏的娘家嫂子气冲冲地进了门。

余氏瞧出了不对劲,问道:“嫂嫂怎么了?可是有谁冲撞了你?”

方氏对着徐昭星哼了一声,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想要赶快洗一洗眼睛。”

洪氏抿嘴偷乐,唯恐天下不乱,插口问:“余夫人此话怎讲?”

方氏又哼了一声:“你既问了,我便直说。先说明,这话我说出来都觉的臊的慌。我方才在外透气,撞见了和外男私会的蒋家三姑娘。”

洪氏“惊”问:“余夫人可曾看清?”

“自然。”方氏一口咬定。

洪氏拉了脸道:“若当真如余夫人所讲,我相信二弟妹定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徐昭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肯定不会说她女儿和外男见面,就是她让的。

只是极其淡定地问那方氏:“余夫人是在那儿看见的我家瑶笙?”

方氏道:“在一处凉亭里。”

徐昭星想了想藏书房的地势,已经心知肚明,淡笑道:“可是我福星湖中央的凉亭?”

“是。”

徐昭星又一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夫人见过我家瑶笙,一次还是两次?”

“一次,令爱生的如您一样貌美,不止男子,就是我这个妇人,也对她影响极深。”方氏不无讽刺地道。

“余夫人真是好眼力,隔着半个福星湖都能瞧出来那与外男私会的是我家瑶笙,而且,夫人只见过她一次,我这个做娘的与她日日相见,自问也没有那么好的目力,相隔那么远,还能认出来呢。”

在座的都知道福星湖有多大。

徐昭星此话一出,已有人窃窃私语,胆子大的,还有人对着方氏指指点点。

方氏的面上一红,急道:“也不是我认出来的,是你们府上的丫头说那凉亭里的就是蒋三姑娘。”

方氏可不傻,这时候甩锅,有两个意义。一,认出人来的不是她,该找谁找谁去;二,那徐氏不是说她只见过蒋瑶笙一面,那蒋府的丫头自然不止见过蒋瑶笙一回。

丫头就更好办了。徐昭星道:“不知是哪个丫头,夫人可叫她出来,待我问个清楚明白。”

方氏找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缩头缩脑的明娟,一指道:“就是她。”

这个时候,别说是徐昭星了,就连余氏也明白了。

敢情,大房在借着她女儿的满月宴生事呢!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趁机踩上一脚,还是看在徐氏帮她惩治了成姨娘的份上。

洪氏的面上有些不好看,她想到了徐氏的狡猾,没想到那方氏的战斗力那么渣。

一口咬死了就成的事,却被徐氏三诈两不诈,诈出了那样的话。

她叫了明娟道:“你这死丫头,我说宴席上怎么不见你!也罢,你先好好的把看见的告诉二夫人,余下的事情咱们回去了再算账!”

明娟战战兢兢地走向前,立在了众人的中央。

徐昭星瞪了她好一会儿,方道:“说吧!”

问都没问,让她从哪儿说起?明娟想了又想,小心翼翼道:“宴席开了之后,奴婢便在外面侯着,瞧见余家夫人脸色不好,便带她在院中逛了逛。这就看见了三姑娘在那凉亭里和一个男人……”

徐昭星这时才发问:“你瞧见的三姑娘穿着什么衣裳?”

明娟一愣,这话可不好说。是说她最初穿的衣裳,还是之后换的衣裳?

只好道:“奴婢……忘记了!”

叮——您的猪队友方氏上线了。

方氏插嘴道:“这我可瞧见了,粉色的……就和二夫人丫头身上穿的颜色一个样!”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已晚矣!

徐昭星冷笑:“余夫人的意思是我蒋家堂堂的三姑娘,竟和丫头穿的衣裳颜色一样?今日来的宾客可不少,我家瑶笙来贺堂妹满月之喜,身上穿的可是鹅黄衣裳。”

方氏心叫不好,再一次甩锅不干了:“反正,我是没看清,都是那个丫头说的。”

徐昭星便一转脸,再一次瞪着明娟:“我再问你,你可看清楚了,那凉亭中的就是三姑娘?”

都说二夫人能通鬼神…即使能通鬼神又怎样,她并没有说谎。

再者,这事儿要是办不成,大夫人能打死她,让她变成鬼。

明娟豁出去道:“奴婢确实看清楚了,三姑娘一开始穿的确实鹅黄衣裳,但她去藏书房之时,便在暗厢里换了丫头的衣裳。”

“来啊,掌嘴。”徐昭星眼睛都不眨道:“你说谎,前言不搭后语,前头还说一直在宴客厅外守候,后与余夫人一起偶见三姑娘,那你又是何时看见三姑娘换的衣裳?世人都知,我开放了二爷的藏书房。藏书房中配有伺候笔墨的丫头,丫头俱都围着面纱,莫说相隔那么远,即使是面对面,也看不清面纱后头的是何模样!”

慧玉和慧润,早就撸好了袖子,一人摁住了明娟,一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甩了她一个耳光。

明娟惊呼:“大夫人救命!奴婢没有说谎,三姑娘根本就没围面纱。”

“我不知你是受了何人教唆,死到临头,还敢说谎!再掌!”

慧润表示,她根本就没停手好嘛!

打狗也得看主人。洪氏气的发抖,可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她总不能命了丫头,去和那泼妇的丫头打架。

原想过那徐氏一定会抵赖,不曾想到她还敢倒打一耙,竟还如此霸道。

她忍怒道:“二弟妹且慢,我这丫头是不是说谎,咱们派人去那凉亭,再去那暗厢,瞧一瞧不就知道了。退一万步说,若当真是我这丫头说谎,我绝不护短。若不是……还请二弟妹给蒋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不怕她说话,就怕她装鳖不说话。

徐昭星已经回想了好多伤心事,早就酝酿好了眼泪,说下就下。

她一边流泪一边道:“大嫂不用差人去搜,大嫂的丫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大嫂就此放过我们母女好不好?”

洪氏的脸瞬间通红,压低了声音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大嫂,不就是怪我不肯改嫁给你的弟弟。可我改不改嫁,二爷已死,我膝下又无子,无论如何我也做不了侯夫人啊!我是侥幸死不了的人,大嫂还是容不下我吗?大嫂,你当真好狠的心啊!大嫂的两个女儿一个已嫁,另一个也定给了娘家,一顶私会外男的帽子扣在瑶笙的身上,对她们已没有太大影响,还不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好抢茶山嘛!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苦了我的女儿,幼年丧父,还要被人污蔑。大嫂,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瞧瞧,这抵死不认的反转能力,简直绝了。

徐昭星的哭戏逼真,说要撞墙就要撞墙。

可哪能让她真的撞。

余氏一把抱住了她,道:“二嫂,你休要想不开。”

又愤怒一指:“大嫂,你真真是好狠的心啊!”

能够踩洪氏的时候,余氏向来不余遗力。

再说了,她也想过味来了,若是蒋瑶笙有了私会外男的名声,她的女儿可也不好嫁。

还有侯夫人和茶山,她也好想要。

明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打的,已经昏了过去。

三房已经明摆着和二房站到了一起。

洪氏似乎百口莫辩,实际上,除了那句“休要胡说”,她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心里的哀怨说不出口,只反复想着:徐氏,那个泼妇,怎么敢把改嫁这样的事说出去,简直不知羞耻至极。

她的手伸到了袖笼里摸了又摸,她的邪不压正符没带,眼睛一翻,也昏了过去。

搞的好像就她不会昏似的!不就是眼睛一闭,腿一蹬的事情。

徐昭星摸了把泪,也跟着晕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看吧,这就是她和这些女人的区别了。

说什么家丑不外扬,她们越是怕,她就越大声,让所有人都知道。

如此一来,今日人们记住的便不是贵女私会外男的事情,而是大房陷害二房差点出人命。

一下子昏了三个,余氏也顾不上送客,慌忙高声喊道:“快来人啊!”

目瞪口呆的方氏趁着人多,开溜了。

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她不过就是开了个头而已!

——

西院那厢乱作一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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