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为了救扎克斯而陷入危险之后的情景,我醒来,走进他房间,他抱着我对我说,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选择初拥。
我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此刻,我到底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他。
“尼特,我放你走。”
“你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
我笑。
终于轮到你来问我为什么……
“我放你走。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了,而你,也跟我再无瓜葛。”
我移步上前。
锁链上的铆钉让他的伤口无法愈合,但是却不至于立刻失血过多,只能令血族渐渐衰弱。
我抿着嘴,将锁铐捏碎。看着他腕部的一排血洞慢慢愈合。
“周围的限制已经解除。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站起身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被抓住。
“我从未骗过你。不管你是希拉还是温晨。”
尼特依旧有些虚弱,借助墙壁站起来。我背对着他,听着他温热的语言,突然眼睛一热。
“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都不一样了。即使你还是你,我也不再是那个温晨了。
“或许你爱过。但你不要忘了,是你毁了这一切。”
我深吸了口气说。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我毁了你,如今你又毁了温晨。”
我眨眨眼睛,回身看着他。手腕轻轻一晃,逃开他的钳制。
“我们回不去了,尼特。别再纠缠了。不然我们都会继续痛苦。”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完。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透着千百年来静止的寂寞。我转身往外走。这次他没有阻拦。委身跨国门槛,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真心喜欢上梅林了吗?”
真心呐……对血族来说,似乎有些奢侈。
“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我问道。并未等待他的回答。
为了爱而互相吸吮。父神说过,这是罪过。
只是爱本身,就是一种罪吧……
希拉的回归无疑是给血族表面安逸内在汹涌的生活撂了一颗催化弹。这消息刚一发出,三大阵营立刻做出了反向。
中立同盟这种打酱油的阵营简单的说了几句贺词完事了。
密隐同盟立刻表示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很欢乐。自然,作为一直对立的血猎阵营,他们必然持相反态度。
因为虽然希拉和希尔是兄弟,但是我们一直都是两个派别——希拉是密隐温提斯的亲王,希尔是夜魔温提斯的亲王。
啧……我真怀疑以前我俩是不是痛并快乐着的一起生活。
夜魔从我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在不断的“上书”给希尔和夜魔的元老会。
可想而知,当我回到密隐同盟,密隐的温提斯就会和加布洛利尔正是联手,到那个时候,维持了千年的三立格局将会被打破。天秤开始倾斜,夜魔的势力必然就会受到威胁。即使我被希尔束缚着只能呆在这里,希拉的归来依旧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为了把我夺回去,密隐温提斯就更有理由和加布洛利尔联手。
所以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不仅仅是我的个人意愿了。以我的个性,断然不可能让自己变成嗜血如命的怪物,所以回到密隐联盟是大势所趋。我想希尔也知道这一点。
只不过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毫无疑问,希尔的生活方式更接近血族的本性。就如同传闻中的那样。他是魔鬼,也是这黑暗的主人。
仅从今晚的宴会上就看得出来。
这座府邸无处不充满淡淡的血腥气。血族的鼻子天生敏感,这样似有似无的味道,总能勾起他们心底的渴望。欲拒还迎的,若有还无的,躁动不安的。
这里的侍女全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暴露性感。穿梭在血族之中。
希尔端着高脚杯坐在高台之上,一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来,邪气又诱惑。
“哥,欢迎你回来。”
他将高脚杯晃了晃,送到嘴边。浓稠的血液甘甜无比,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滑进去。他将最后一口甘甜含在嘴中凑过来。腰肢在我的手中微微扭动。
“有些凉了。”
他说。
“这样的血液我饮上千年。越是沾染就越怀念哥的味道……”
他靠过来,气息泼洒在耳边,勾起一阵躁动。
灯光开始按了。下面的血族开始骚动。
我瞟了一眼,就见几个血族男一把拉过其中的几个人类少女,扯下她们的衣服按在酒桌上就开始XX。其余的姑娘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想要逃开,最终被剩下的人围起来。
低声的抽泣和绝望的呻吟如同兴奋剂撩拨着他们的神经。
而这样的场景会持续一整夜。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幸运的挨过去。不,也许对她们来说,死亡才是一种幸运。
这就是剥去优雅外衣的血族。他们残酷,他们渴望鲜血和刺激。
希尔在做的,只是对这种原始的本性放任不束罢了。所以他们拥护他,也听命于他。
“哥你在想些什么?”
希尔勾过我的脸问道。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说。
下面一个少女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在她身上的男人猛然晃动了两下让出位置,另一个血族男取代了他开始亲吻少女□的身体。一旁还有几个男人,抚摸着她的胸脯,将獠牙刺进她的手腕里。
真是……看不下去了……
我皱起眉头。
“这是我们的本性,为什么要扼杀?”
希尔微微一笑,轻舔自己的嘴唇。
“而且我知道,哥你也开始兴奋了……”
他说着,抬手探进我裤子了。
“希尔,你太任性了。”
我抓住他的手,拿开。
“我只是想让
所有人摆脱约束。人类永远都比血族卑微。他们脆弱不堪一击!”
希尔说着,抬手一摆,指向了下面的那些少女。
“他们只是食物。不需要同情。就好像人类宰杀牛羊一般。”
“希尔……”
我摇头看着他。
“等到你无法满足他们的欲念时,你亲手制造的队伍会和你刀剑相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知道我写这种到底写了个神马= =
☆、Chapter 5
至今看来,整个故事是由传说中的圣器引起的。
在血族渊长的历史洪流当中,圣器的传说要追溯到所谓的父神时代。
那时候该隐彷徨在天界与人间的边缘,无意中得到了整个世界的秘密。他将这个秘密握在自己的左手当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个圣器。当然,血族的圣器并不只有一个。
对于血族来说,圣器代表着一种力量和神奇。血族们分割融合,决裂联盟。他们手中持有的圣器在每一场战争中都发挥着作用。
细数下来,血族至今所知道的圣器一共有十三件。然而经过漫长的混乱争斗,小部分的圣器已经被毁,还有一部分不知所踪。
比如当年的“腐镯”就是梅林感染了黑死病的元凶,它扩散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疫病。早在公元六世纪,“腐镯”就已经被运用到了血族的战争之后。后来被密隐同盟的一个小家族的亲王封印在黑暗深渊里。
仅存下来的圣器当中,该隐的左手被封印在了希拉的体内,希尔身上握有“凶匙”和“幻镜”。据说前者是开启地狱大门的钥匙,后者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还有一把“骨琴”,沾染了鲜血之后,可以化作坚硬的骨甲保护主人,这件圣器目前被放在尼特家里。我似乎还有幸经过一眼。只不过当时以为是一堆破烂儿所以没怎么在意。
当年战乱不断,无论是血族还是人类都苦不堪言。
于是有人提出了十三圣器的预言。据说谁拥有全部的圣器就可以统治血族乃至整个世界。并且当圣器聚集,月色变得血红,曜光变的黑暗。拥有它们的人会迎来父神的庇佑,让他们得以重见阳光,像人类一样自由的活动在白天黑夜。这对血族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对于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血族而言,阳光是一种向往,以及纯洁的象征。他们得不到,所以只能大肆毁掉。
血族们开始渐渐将目光转向了那些拥有圣器的上层血族。虽然那个时候,圣器只被看做一种罕见的收藏品供上层的贵族们赏玩。一时间血雨腥风四起。说不准什么时候,也说不上时间地点,圣器被一个血族抢夺,但也许下一秒就有可能再次易主。
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亲近谁。拥有圣器的血族们变得担惊受怕,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而渴望得到圣器的前赴后继,他们不断地和人类初拥,将那些新生的血族作为炮灰一般投入到这延绵不断的战争了。
千年圣战因此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在当年,“该隐的左手”被视为圣器中最神秘最重要的存在。而拥有它
的希拉更是成为了血族眼中的众矢之的。
只是他作为父神的孩子,作为真正的纯血,所以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希拉英俊,优雅,强大。看似温和可他人却并不知晓那温柔之下渗透的残酷。无论何时何地,他始终高高在上,俯瞰着一切。
正如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圣战持续了近千年,却突然无疾而终。战火还未燃烧殆尽,军队和纷争却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这一切就源于希拉突如其来的死讯。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以封印灵魂来告别自己的生命。
他将自己的灵魂斩断。一半推向了地狱,一半送去了轮回之门。自此,该隐的左手再无音讯。没有人感知得到它的踪迹。
于是血族开始平息,分裂出三个阵营。
他们大休整了数年,调养生息了数年,繁衍儿女了数年。
圣器的预言被彻底推向了一个传说。只被后人以及其客观的语气写进了战史。
经过了这千百年。希拉在人世的一部分以“温晨”的身份出现。然后在希尔的精心策划中经历了一场意外,突破了结界,被带进了血族。
故事发展至今。
到现在,事情的始末是否已经明了?其中隐藏的秘密,也许只能一步一步的才能打开。
我坐在窗台上蜷着腿,手臂随意的搭在膝盖上。
窗外的天空如人界一般黑无一物。
这些过往在我的脑海中纷纷掠过。相比那个是非年代,如今的安逸反而更能扭曲血族的心智吧……
日复一日的平和安静。是否连心也跟着放缓了步子。
有什么需要强烈的释放,又有什么急需寻找一个出口发泄?
上帝创造的天地。我们在它面前时常比人类还要渺小无力。我们改变不了时间,改变不了生活,改变不了黑夜,所以只能改别我们自己。
血族的诅咒无疑是最温柔却也最残忍的。就如同血族本身一样。
有着高贵的邪恶和温柔的残忍。
上帝让我们在这漫长无际的黑暗之中游荡徘徊,只靠吸食血液为生。自獠牙刺破肌肤,嘴唇沾染鲜血的那一刻开始,诅咒已经降临。
越是肆无忌惮,就越是罪孽深重。越是逃避沉沦,就越是难以抽身。
伟大的父神给不了我们救赎。信仰上帝却只会令我们更加痛苦不堪。
上帝和我们,到底哪一个才是魔鬼……
我找不到答案。
这个看似平静柔和的贵族世界,暗地里的血腥汹涌令人咋舌。
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不能够认同希尔的言论。
希尔无疑是高贵优雅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有着令我触目惊心的嗜血本性。
他可以微笑着扭断别人的脖子,也可以在进食的时候,眼角眉梢晕染开一片诱人的媚态。这些都是他与生俱来的。更确切的讲,是一种本能。血族的本能。或者说,是他捕获猎物的本能。没有人能逃开这样的诱惑。如同暗夜里孤寂的精灵和令人飞蛾扑火般的罪孽。
他将血族特有的那种“优雅的堕落”演绎的淋漓尽致。
坦白说,这种鲜明的对比所带给人的冲击性经常强烈到让我蠢蠢欲动。但是我却本能的在疏离。因为潜意识中,我知道还有什么是我没想起来的。一个重要的记忆碎片。
那是些零星的线索。
不过很快,我会拼凑出完整的拼图。
我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门,所以不能更了。于是今天勤奋两更吧XDDDD
☆、Chapter 6
我发现希尔的恋兄情结执着的就像很多男人的处X情结。
自从我回到这座府邸,他就几乎无时无刻不粘着我。他说,他喜欢我血液的味道。像毒药,会让人上瘾。而他就是这样上瘾了上千年的人,当再次得到的时候,只会更加欲罢不能。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无奈的翻了翻眼睛。
我问过他关于我记忆里不完全的那一部分,希尔说,什么时候我拿回了自己另一半的灵魂,就能记起所有的事。
也只有我,知道如何窥探这世界的秘密。
不过我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唯一让我疑惑的,是记忆的空白。是关于一个女人的空白。那就是莉莉丝。
认清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暗自庆幸了很久。至少我的前世里有一个让我牵挂的女人。这让我或多或少的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正常人。才不像希尔,天生就是个死玻璃。
我的内心至今仍然迷惘。我知道我是希拉,这种自我认识让人不由自主,但是却还保留着温晨的心智。
温晨的心软,温晨的感伤,温晨的软弱,还有温晨的无助。
希尔说,如果我在不抹杀掉这些无用的感情,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它们害死。
我听完,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一笑看着他片刻的失神。
他毕竟是我弟弟。只不过对方似乎总是不把我当哥哥。
希尔总是在凌晨将近的时候跑来进食,然后赖在我床上和我一起睡觉。不过也就是这样,我才会怀念当初梅林用暴力摇醒我的日子。因为现在每天早晨,我都是在希尔对我的毛手毛脚中醒过来的。
见我睁开眼睛,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吻上来。不等我反抗獠牙就已经深深地刺进来,双手安抚我越发无力的身体。
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趁着他刚开始进食的空当,将